“陈真,你去跟上他们,别让他们乱来。”
陈真望了望霍元甲,心道:师父真看得起我啊,真乱来,我能阻止吗?
“师父我尽量啊!”
“驾。”
陈真拍马前追。
三人开路,一直走到天黑。
“陈真,前面有一个客栈,你回去问问霍兄,咱们今晚是住客栈,还是在野外凑合。”
傅斩指着前方路旁的一个客栈。
这客栈不远处是一个镇子,想来是镇上的人所开,专做路人生意。
“好。”
陈真回去问话。
傅斩和沙里飞继续往前走。
两人停在客栈外,等待陈真的消息。
大圣在傅斩肩膀上蹦蹦跳跳,想必也闷坏了,傅斩让它去撒欢玩玩。
大圣纵身一跳,来到树上,在树上跳来跳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大圣记得回来啊!”
“吱吱。”
等候间,路的另一边,两个挑着扁担的脚夫走进客栈。
店内传出隐约人语。
“怎么换人了,黄掌柜呢?”
“老黄儿子生病了,他回去照顾儿子,俺给他看两天店。”
“老黄可以啊,终于有了儿子,以前就一个闺女,他整天说媳妇不会生崽。”
“客官,床位不多了,您再耽误,可就没了,我看外面还有客人在等呢。”
“哎呦,一定得给我留着,我是这店的常客,每次都睡北边那间房靠窗的铺子。”
“......”
开过黑店的人,最怕自己遇到黑店,对这方面格外敏感。
傅斩轻敲沙里飞的马,指向客栈,压低声音:“去店里看看。”
沙里飞:“怕不是有猫腻,刚才那话不是和咱们开茶铺时的话一样吗?老掌柜生病人不在,茶水便宜味又好,出门在外不容易,进来歇歇都兄弟...”
“我进去套话,你在外面等着,听我暗号。我若大叫,你就杀进去。”
傅斩:“嗯。”
沙里飞下马,往客栈里进。
客栈除了掌柜,明面上还有两个伙计,长相普通,看起来确实是小二。
“掌柜,还有多少个床?”
路边客栈,没那么多讲究,都是大通铺,一屋能睡十几号人。
“这位客人,敢问您有多少人?”
“二十七八个。”
“哎呦,您来的巧,今天没什么客人,刚刚好能住得下。”
沙里飞哎呀一声,猛拍脑门。
“差点忘了,半路又遇到七八个老乡,再加七八个,够吗?”
掌柜勉强笑了笑:“够,挤一挤也是有的。”
沙里飞心里冷笑,两个人时,你说床位勉强,再多二十多人,你说刚刚好,又加七八个人,你说挤一挤勉强够,你这店内有乾坤不成?
里外都透着邪气。
他不动声色,又问道:“一个铺位多少钱?”
“五个铜板。”
“我们那么多人,一个铜板怎么样?”
“一个铜板?小店亏大发了。诶,不过,谁让小店生意不好,一个就一个。”
“掌柜,若我说,我一个铜板没有呢?”
那掌柜勃然大怒,脸上溢出狰狞的邪气。
“你敢消遣老子?”
“是你先消遣老子!你这店到底是什么店,你当我不知道?想当初我开黑店的时候,你还是个黑不溜秋的软蛋在你娘肚脐眼儿里没生出来。”
沙里飞的污言秽语让全性五毒之一的白蟾莫三更破防。
他自幼脸生麻癞,长得丑陋,被生父嫌弃,是他母亲把他拉扯大,长大后他把父亲一族拿来练了功,他平生最恨别人侮辱他的母亲。
“你真是该死!”
沙里飞冷笑,这才哪到哪,我还没发力,你就不行了。
他张口欲啸,让傅斩进来。
但当他张开嘴,发现嗓子奇痒无比,根本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叫啊,继续叫啊!”
暴怒的掌柜晃悠悠走过来。
“想叫双鬼是不是?”
“我先割掉你的舌头!!”
他翻手拿出一把尖刀,刀身惨白,刀柄是蛤蟆嘴,往下流着脓白的毒液。
往沙里飞嘴巴里刺去。
......
方才,沙里飞进入客栈的时候,大圣归来。
它给傅斩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
一颗新鲜的心脏。
傅斩知道大圣喜欢掏心,但这玩意儿也太突然。
“你从哪儿弄来的?”
“吱吱。”
“客栈里面?”
“吱吱吱。”
傅斩脸色瞬变,提炁闯入客栈。
进来后,便看到沙里飞倒在地上。
一个驼背的男子一只手握着匕首,一只手捏住他的嘴,正要往里刺。
傅斩手腕一转,长刀落在手里,刀光闪着寒光,直奔驼子的后心。
白蟾异常惊觉,察觉到身后恶风,就地翻滚,躲开一刀。
沙里飞得救后,在地上使劲写下一个字。
杜!!
第109章 免费客栈
杜?
什么意思?
是……毒吧?!
沙里飞这个文盲,毒字不会写,写成了杜。
傅斩领悟到沙里飞的意思后,立刻屏住呼吸。
从芥子珠里,翻找出来当初司荻送的解毒散,仰脖儿送入半包。
“吃什么都没用,这客栈里到处都是我的毒。你的鼻子、嘴巴可以不呼吸,你的毛发皮肤也能不呼吸不成?”
两个小二抽出刀,靠近白蟾。
又有三个身上带血的男子从后面出来。
六个人虎视眈眈,也不动手,只等傅斩毒发。
这几个人是得到白莲教的消息,又恰好在周围活动,临时组成队伍,在此地埋伏。
领头的是五毒之一的白蟾莫三更、十三杰之一的搬山力士包铁牛。
只因傅斩太过凶残,两人一合计,不能硬打,只能智取,所以想出用下毒的方式。
“铿!”
傅斩发出一声闷哼。
脸色骤然一白。
解毒散不是没用,但架不住毒炁一起往体内钻,解毒、中毒、解毒、中毒...如此反复,直至解毒散被消耗一空。
见此白蟾露出喜意。
包铁牛道:“莫大哥,你立了大功!贺策一心想要傅斩的人头,没想到他今天栽到你的毒上。”
白蟾更加得意:“都说江湖凶险,并不是说说而已,双鬼毛都没有长齐,不是今天栽了,就是明天栽,没什么好稀奇。”
包铁牛:“不能那么说,连吴曼都死在他手里,你今天拿下他的人头,在我们门内定能再进一步。我看双甲,要多一个毒甲。”
白蟾被白铁牛这个熊皮狐心的汉子吹捧的找不到北。
一群人依旧没有动弹,只等傅斩彻底倒下。
而傅斩在闷哼过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踉踉跄跄,用双刀拄地,眼看要站不稳。
“莫大哥,请吧?这人头,只有你有资格割。”包铁牛说着话,眼神却泛着谨慎的光。
白蟾对自己的毒很自信,若是没有毒药,绝不可能活,除非有苗寨的大蛊师亲自来解毒。
他呵呵笑着靠近傅斩。
沙里飞看着这一幕,眼睛赤红,悔恨的泪水不停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