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让你的人下去,老子要听定军山。”
一个马匪起身,把六个女子赶下去:“一群骚货,快滚下去,三爷不喜欢看。二哥,你养的戏班子该上了。”
“好嘞。”
舞蹈换成戏曲,赫连战高兴了,有人却不怎么开心,毕竟戏曲这玩意儿喜欢的不多。
洋人豪格就是其中一个 。
“大帅,我想出去巡视城防,那个鬼……他可能会趁夜上来。”
赫连战瞪着鬼佬,心里门清,什么巡视城防,都是这鬼佬的托辞。
“去吧去吧。”
赫连战其实也不喜欢鬼佬,鬼佬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就像养在猪圈的猪身上的味儿。
鬼佬走后,赫连战问向负责这次会盟安排的老大梁梆子。
“大哥,正月十五,有很多同道会来,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梁梆子拍着胸脯:“三爷,您就放心吧,来一千人,咱也能招待好。一千个人来,一千个人都得说三爷敞亮。”
赫连战缓缓点头。
“人手够不够,我看儿郎现在还在忙?”
梁梆子道:“人手是差了点,不过张老大说他飞马寨的几十号兄弟正在路上,最迟明天到。”
“铁北寨的兄弟也差不多时间,他们到后,人手足足的。”
赫连战看向张马和涂安两个寨主,拱手道:“多谢两位兄弟帮忙。”
张马和涂安急忙站起身。
“咱们兄弟心连着心,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是啊,那傅斩要是敢来,定叫他生不如死。”
傅斩这个名字好似落进油锅,顿时沸腾起来。
十几号人骂的难听极了。
一边骂傅斩,一边奉承赫连战。
赫连战心情格外愉悦。
什么是活着。
这才是活着。
男人,就得有权。
……
傅斩让沙里飞找个避风的地方,他还真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一间破烂土房子,里面挂满了蜘蛛网,还有一具小孩的骸骨。
“破是破了点,为了安全将就将就。”
傅斩指了指土房子靠里的位置。
“小卢,你睡里面。”
卢慧中撇了撇嘴,什么人呐,这都要防备她。
昏迷的唐家仁躺在傅斩身边,沙里飞出去了一圈,找回来一大块马肉。
三个人分吃了,便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便起来去了茶水棚子,点火烧水,静等猎物上门。
卢慧中用热水擦了擦脸。
“你们脸那么脏,不洗洗吗?”
沙里飞看了看傅斩,傅斩淡淡道:“没这个习惯。”
说着他取了一碗卢慧中调好的茶水,给唐家仁灌了下去。
卢慧中看到这一幕眼角直抽抽。
“喂,你实话告诉我,这事儿结束后,你会不会杀了我和仁叔?”
“不会。只要你配合。”
傅斩和她对视,卢慧中只看到平静,没有一丝心虚。
“我信你。”
“嗯。”
短暂的对话过后,三人各忙各的,沙里飞去路上揽客。
只揽那些江湖武人。
武人和普通人极其容易分辨,武人大都桀骜自信,走路也极有特点,沙里飞混迹江湖多年,一双眼睛早练出来了。
“哎呦,来大活儿了。”
沙里飞望着前方。
几匹骏马开路,后面跟着三十四个马匪。
“大爷,大爷,大早上赶路不容易,离前面镇子不远了,来歇歇脚,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领头的马匪很谨慎,他看也没看沙里飞:“不能停,大当家在黄金山等我们。”
他骑着马是不累,可用俩腿跑步的贼匪不愿意了。
身边有人劝他。
“还有十几里路,兄弟们连夜赶路,累的不行,歇歇脚也好。”
“黄二哥,歇歇吧,不会有什么问题,前面就是黄金寨,双鬼绝对不敢来这里。”
铁北寨二当家黄家林,不得不停下。
一群人来讨水喝。
傅斩三人急忙分发,只是黄家林滴水不沾。
其他人倒是都喝了。
“哎,我的头怎么有点晃?”
“我也是,这茶水……”
“二哥,茶水...有问题。”
黄家林猛地而起,手刚放在腰间,一刀捅入了胸口。
“速度打扫。”
这一日。
陆陆续续有人来黄金山。
数量不多也不少,刚好够三人忙碌。
除了少数几个人,但凡进茶棚喝茶的江湖人,都会被傅斩蒙晕。
到了晚上,傅斩的队伍又壮大了,多了三个人。
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来自白莲教,那个女的来自红灯照。
严格说来,红灯照属于白莲教的一支,只不过红灯照都是女子组成。
所以三人才一起行动。
这三人不是来杀傅斩,他们一是为了参与黄金寨会盟,为组织招揽人手,二是为了尝试看能不能遇到傅斩,招揽他入伙。
傅斩刀快,差点没把三人剁了。
这三个人,年龄大的男子,成了傅斩大伯,年龄小的成了傅斩大哥,女子则成了傅斩大嫂。
傅斩还是那个傻儿子。
又是一大家子。
这时候,卢慧中已经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怎么帮双鬼的人留下活口?
傅斩给她的解释是,杀傅斩的人是他们的对手,想帮傅斩的人是他们的帮手。
卢慧中认真想了想,傅斩的话,看似古怪,但又一想还真有点道理。
……
黄金大寨。
飞马寨和铁北寨两位老大一直在等自己的人马。
黄金寨负责营造招待的老大蒋梆子,来了好几次,一直催着要人手。
“老蒋,别急,人就在路上,路上雪大,可能晚了点。”
“耽误三爷大事儿,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也别想好过。”蒋梆子瓮声瓮气警告。
因为人手空缺,他已经亲自上手干活了。
第38章 老九没毛病
晚上。
还是那个废弃的土房子。
红灯照的女子崔小蝶望着周围环境,瞠目结舌。
“你们就住这儿?”
“嗯。一切都是为我们的目标,你们白莲教不会不能吃这份苦吧?”
崔小蝶:“?”
白莲教上至香主,护法,下到普罗信众,大都是穷苦人家,脚夫、佃农、屠夫……各行各业都有。
从来都是他们站在吃苦耐劳的高地指责他人,今天倒被两个江湖散人鄙视。
“小瞧我们,我曾经睡过桥洞睡过棺材,可比现在恶劣多了。”
傅斩:“那是很厉害了。”
崔小蝶得意地扬起下巴。
沙里飞心里只嘀咕,这世道傻子那么多吗,看来以后要离白莲教远点。
众人将就了一夜。
腊月十三这天,六个人照例去经营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