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求仙,从将自己炼成傀儡开始 第50节

“这……这确实不像是什么涉及术、咒、法的秘卷,这卷轴上记录的完全只是某个画师对画艺之道的个人总结……”

贺平有些犯难了,他继续向后读取,眼光一下子移向了展开卷轴的最后部分。

“这是什么,地图吗?”

他注意到了,卷轴展开后的最末端部分,分明隐藏着一幅地图。

75 画仙道传承

这副地图绘制的很精细,贺平在另一边似是想到了什么,抽出几桉上的一卷羊皮地图对照了起来。

“没错,这是泷河县的地图!”他确认,卷轴上画的这张地图应当是泷河县境内的一个地点。

只是,另一个疑问又冒出来了。

“为什么要在这上面留下一副地图呢?”

贺平心中暗忖,颇为疑惑,便继续检查了一遍。

很快,他又发现地图的下方还有朱红的小字,上面绘有密密麻麻的朱笔小字作了注解,也是多亏了这段文字,总算解释了他心底的疑问。

“先祖为画仙道弟子,受画仙道最后一代道宗之命,设置这‘高唐梦阁’以困住这画蛊灵虫……吾画仙道一脉,历来以画入幻,以幻入梦,以梦入道,以道求真。

可惜天人大劫之后,古纪修法之途悉数断绝,画仙道历代所求,即为以画入道,却因受天道所忌,难有半丝寸进,可悲!可叹!”

贺平继续看了下去,终于确认,暗格中藏着的这卷轴,还真是画仙道的某个传人留下来的。

卷轴最后的这段文字蕴藏的信息量很大,根据对方的说法,数千年前的天人大劫之后,尘世间的“天”、“人”二道断绝,这对于修行界产生的深远的影响。

天人大劫后,古法断绝了大半,画仙道传承的古法与天道相悖,从此一蹶不振。

画仙道历代的传承者,都试图重新创出第37种入道正法,以突破这一局面,只是不知何种缘故,似乎画仙道的是受到了天道的诅咒,不仅创法失败,法脉也险些断绝。

留下这幅画卷的人自述,他强行尝试入道,因为中途失败,自知难以幸免,就将画仙道的传承留在这幅地图上,希望后人能够按图所骥,从中习得画仙道的秘法,若是修行小有成就,就能够开启“高唐梦阁”中藏着的完整传承。

“欲开‘高唐梦阁’之门径,就需学得画仙道的入门秘法吗?”贺平操控着人偶,向着身后的一面墙壁上看去,适才一场大战之后,墙壁都被烧成了灰白色。

只见,那片灰白色的焦痕褪去,剥落的砖墙后面露出一样事物,那是藏在墙砖后面的另一面墙。这堵正对着门的一扇墙上,赫然出现了一扇犹如宫室门户般的朱漆大门。

只是,那并不真实的大门,而是由画笔,画在灰白色墙壁上的一扇朱漆红门。那朱漆红门还上了一把铜锁。

贺平看了看纸偶手中的钥匙,心想该不会就是要用这柄铜钥匙,打开这扇朱漆红门吧?

“可是,这铜锁是画上去的,这钥匙也未必能用的上啊?”

贺平眉头一紧,透过“傀眼灵球”又将目光看向那个乌檀木制成的匣子。

“这个匣子里装的就是画仙道炼制的‘画蛊灵虫’,这东西俗称为‘鬼里鬼’,民间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画仙道的‘画蛊灵虫’,即是一种聻虫。”

画仙道一脉行事诡秘,修习的术法也是怪异十足,这种化鬼聻为蛊虫,调制成水墨、颜料,借其来施展术法,也算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根据卷轴上的说法,这乌檀木匣是一件奇异的法器,能够封住画蛊灵虫,须知这画蛊灵虫的本体就是聻虫,是鬼死后化成的异类,有各种通灵变化,若是用于害人,寻常术者根本不是对手。

事实上,任何人若是欲修习画仙道的术法传承,都必须要借助这画蛊灵虫的助力,都需要这个乌檀木匣,否则修得的一应本领,都等同于无根之源。

至于那灵虫平时里被“高唐梦阁”困在画壁上,只能在那阁子里活动,若是被人逼得紧了,就会遁回这乌檀木匣之内。

可是一旦躲进匣中,这画蛊灵虫就无法再度出来,盖因这乌檀木匣的材质特殊,专门克制这种灵虫,被封入其间,就休想出来了。

他得了这乌檀木匣也没有太高兴,因为这画仙道的术法传承并不完整,那《蕉鹿梦笔》的卷轴,只是教人如何学习绘画习画;

乌檀木匣是为了封住画蛊灵虫而准备的,至于画仙道的传承之法,实际上并没有落入到他手中。

“算了,反正应当在这地图所示的地点,凑个时间派人去调查一番……而且画仙道的术法终归不能入道,就算得到这画仙道的完整传承,也只是锦上添花,并不能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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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平平日里还要修炼傀儡术法,炼制新的傀儡,又得了《种魔》之法,画仙道的术法终归只能算是外道法门,并无入道的可能性,对他来说价值不大。

接下来,他便命剩下的三具纸偶把木匣、卷轴带回来,又吩咐手下进入阁楼里,把里面打扫一遍,再重新修缮一遍。

这宅院里的楼阁,既然名为“高唐梦阁”,恐怕那扇画在墙上的朱漆红门应该也是画仙道的手笔,最好还是用砖石砌回去,将内外修葺一番,以免后续曝露后,被外人盯上。

……

贺平将画仙道的乌檀木匣和卷轴妥善的保管好,祁白衣那厢就急忙忙的赶过来,告知他一个消息。

“公子,”祁白衣躬身行礼,便开口道:“之前,您吩咐我们盯住何中衡身边的人物,他有个义弟名为罗正,我们派了个身手不错的,每日跟着他出入,偷听到了这个罗正,竟然与人暗中商议,准备找个理由谋害那何中衡。”

接着,他又将偷听来的情报向贺平汇报了。

“嗯,看来衙门和赌帮的人,准备要对何中衡下手了,这事你细细说来。”

贺平也不意外,他早就料到这何中衡要倒大霉。

毕竟,这人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挡了县衙里大多数人的“财路”,还招惹了横行泷河县的三大帮之一的赌帮大老常富贵,算是黑白两道的眼中刺、肉中钉。

“罗正与何中衡,以及之前死掉的秦英豪,三人本是结拜兄弟。”

祁白衣澹澹开口:“自打秦英豪死了后,罗正这人便心生颓废之意,他知道就算是靠着自己和秦英豪,也难以与整个县衙,还有三帮九会为敌,就干脆投了县衙里的另一位刘捕头,甘做对方的走狗,与何中衡彻底分道扬镳。”

“我猜授意罗正去害秦英豪的人,就是这刘捕头,看来县衙的这个刘捕头倒也有些点子?”

贺平分析起来,他觉得这罗正的性格,未必会主动陷害自己的结拜兄弟,倒是那刘捕头,与何中衡互相看不对眼。

“从罗正与另一人的谈话来看,罗正的家人被姓刘的挟持了,他也是没得选。”

祁白衣继续道:“至于姓刘的这个捕头,在泷河县可是个大人物,相比那除了贪墨败度,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的湖涂知县葛知县,这个刘捕头在本地扎根了十余年,与三帮六会关系密切,这些帮会若是私下起了摩擦,发生冲突,姓刘的还会充当和事老,居中调解,黑白两道都要卖他一份薄面,手眼可谓通天!”

祁白衣还打听到,这位可能吃过的“面子果实”的刘捕头,还与“横云十三寨”的那些土匪们也有私下往来,私下在做销脏的生意。

76 构陷

“这人还真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黑白两道什么买卖他都做?”贺平略带讥讽的说道:“何中衡与这刘捕头一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中衡这人,待在县衙里,永远格格不入,没人会喜欢他,连他的好兄弟也会背叛他。”

“是啊。”

祁白衣也点了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公子你要在泷河县立足,为什么不与这人联手,这刘捕头本事不高,无非擅于八面张罗,经营人事……只消略施点手段,不就能让这人听令于我们,再控制住泷河县三帮九会,黑白两道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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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

贺平摇了摇头。

“泷河县表面看似混乱,实质上有自己一套秩序,这种秩序隐于表层之下,是各方势力共同维持的一种生存法则,在这个圈子里,姓刘的不过是泷河县黑白两道秩序缩影下的产物,没了他,还有其他的孙捕头、李捕头之流。

这些三帮九会不过是这秩序中的一个环节,它们自身又与本地水陆码头,行商行会,士族大家,还有各方势力共同组成了复杂的关系网,这张大网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就算勉强控制这么一个姓刘的,也无法摆脱这些关系网的掣肘,只要还在这群人的地盘上,就要按他们的规矩办事!”

当然,除非自己亲自动手,把碍事的人杀光,把妨碍自己的人全部解决。

只是,这么做爽快是爽快了,问题是动静闹的这么大,那就跟自己要暗中潜伏在泷河县,悄无声息地扩大势力的主意相违背。

再者,闹的太大,也有可能引来斩邪司和朝廷方面的高手,这里可不是关外,而是关内,贺平的脑子很清楚,并不打算与朝廷发生正面冲突。

“何中衡比姓刘的更好用的一点就在于:他能够变成一把快刀,把这些乱七八糟、盘根错节、千头万绪的乱麻,一刀斩断,我要保住这个人,就是指望他能够替我做好这件事!”

贺平冷冷一笑。

“当然,这把快刀能不能用,还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

“大哥。”

罗正换了一身便装,出现在“酾仙楼”上,他约了何中衡进了一间雅座,待到进门后,随后合上了门,只留下一道细缝。

“这几日你实在太忙,我邀了大哥你几次,都没找到合适机会。”

“老二,你到底有什么事?”

何中衡今日并不当差,他穿着一身青衫,坐在雅间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酒杯。

见到罗正上了二楼雅间,他不禁微眯着眼,浓眉紧皱。

“你才高升不久,不在刘捕头手下当你的副班头,怎么换了这身打扮……”

听到自家义兄讥讽的语气,罗正微微叹了口气。

“大哥,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英豪都已经死了,我们兄弟也应该为自己考虑。”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有个三弟,叫秦英豪?”

何中衡冷眼看了他一眼,薄唇绽出一抹冷笑。

“那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

“大哥!”

罗正的脸色一阵铁青,他再度叹气。

“大哥,你也不要再气我了,这衙门里的差事,我也干不下去了,那刘捕头提拔我当副班头,无非是为了与大哥你置气,我在他们那些人手下办事,日日都受其欺辱。”

他将县衙捕快的差服叠在包袱里,放到了酒桌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

“这里还有一份信,劳烦你转交给县衙,从今天起,我罗正就返回乡下,从此过耕田种地的安稳日子。”

罗正准备把信递过来,接过信的瞬间,何中衡目光一锐,抬头厉声道:“姓罗的,我且问你,这信上的内容真的是辞呈,而不是我和那大盗孙龙联手,要去抢县衙库银的构陷之言。”

“这……”

罗正听到这话,脸色惨白,呆怔片刻,才死命地摇头。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二啊老二,枉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却这么对付我这个大哥!”

何中衡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只是提前知道了罗正与刘捕头勾结,要陷害自己的事。

昨天夜里,他还在家中,正准备入寝之时,一枝箭失破窗而入,射在粱木上。

他取下箭失,发现上面绑着一张纸条,纸条中写着刘捕头要构陷他,并且命他那结义二弟罗正带着书信、银两来见他,纸条上还将两人的阴谋告知于他。

本来,何中衡还对这件事心生疑惑,并不相信,直到罗正拿着银两和信出现,他才彻底相信了纸条上写的消息,心中更是充满了悲愤。

瞬间,何中衡一掌拍在枣木桌面上,“砰”的一声闷响,桌子纹丝不动,桌上的茶盏碗快齐声震的“弹”了起来,同时“弹”起来的还有放在桌上的一柄青钢朴刀。

“唰!”

朴刀出鞘,何中衡举刀指向门外。

“刘捕头,躲在外面看戏看久了,不会忘记接下来怎么演了吧!”

“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了过来,雅间的房门“砰”的一声勐被撞开,数道人影走了进来,为首之人步履间带着一股煞气。

“好你个何中衡,勾结江洋大盗,妄想劫掠县衙库房,今天人脏并获,你还不束手就擒!”

刘捕头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他目如鹰隼、面容瘦削,身材颀长,约莫四十来岁,身上穿着捕班的差服,一手按着腰间刀柄,一手指向何中衡。

“何中衡啊,我在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劝你不要自误。”

“什么叫做自误?”

何中衡冷冷一笑,伸手拿起手中的信纸。

“刘捕头,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份纸,就是证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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