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日程满满,几乎将自己的时间都安排完了。
和先前唯一的差别,就是上午原本修行心法的一个时辰,换为了读书。
好吧,哪怕也决定放缓节奏,但已经习惯了忙碌的陆渊,其实依旧停不下来。
不过这种每日里日程满满,不断努力,不断收获进步的充实感,也确实令人着迷就是了。
刻苦自律,才是一个人强大的本质。
也正是靠着这一点,陆渊才能在四年之内,就突破二流境界。完成其它人需要二十年,才能达成的成就。
什么,他是靠外挂?靠血玉蜈蚣?
是的,以上两样,对自己的帮助确实很大,这点陆渊承认。
但长生不死的天赋,可以让他拥有比常人多出数倍的修行时间。
可问题是,如果没有毅力,哪怕你多出了数倍的时间,就真的能把时间花在正确的事情上吗?
怕不是大多数人,哪怕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也没有珍惜利用,而是把宝贵的时间,拿去享乐浪费了。
一个毅力二字,从古至今,不知难倒了多少人。
至于血玉蜈蚣。
若是没有陆渊前面四年的辛苦修炼,只怕再见到这蜈蚣的第一面时,就被这头虫子杀死了。
哪还有后面的反杀,获得奇遇,在功力大进等等收获。
“所以我陆渊能走到今天,全靠我自己的努力,其他外挂奇遇什么的,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陆渊每每在深夜的修行中,经常忍不住这般想。
随后修炼起来,就更有干劲了。
……
当然,陆渊也不是每天都在修炼充电,偶尔时候,还是会放松自己的。
孙思文在补习班突击了一个多月后,随着秋试考期的接近,终于宣布,补习班正式结束。
随后所有参与补习的考生,在县衙的主持下,办了场结业酒会,然后第二天就在县内巡捕大人的亲自保护下,护送着去参加考试了。
对于这次的秋试,县令大人是当做自己的保命政绩来抓的。
不仅县衙出了三百两银子,还发动城内士绅,一起又捐了三百两银子,一共凑得了六百两银子,作为本县此次二十一名考生的路费。
期间又让孙思文这位学谕办了补习班,这次又让巡捕带了十名县内差役护送,可谓是体贴到了极点。
这为的,就是希望这次能考出成绩,让自己能够继续留任,最差也不能贬官。
如今各项努力筹备都已完毕,考生们也已经上路,接下来命运如何,只看这些人造化了。
借此,孙思文在连上了一个月课后,也总算得了空闲,能够歇一歇了。
而在他休沐的时候,陆渊也会停下日程,和自己这位好友相聚欢谈,饮酒作乐,给自己放松放松。
时间又像是回到了当初在杨梅镇的时候。
好友约聚,青梅煮酒,谈天论地,好不快哉。
这一日,趁着在花园庭间赏鱼的时候,陆渊说起了自己这些天的苦恼。
“陆兄想找人学习道经?”孙思文听到这个需求后,不由诧异。
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素来喜好仙神之事,但那也仅限于爱听些神鬼传闻。
如今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听那些虚无缥缈的仙神传闻多了,生出了求仙问道的心事,想要出家了。
一想到此,孙思文心中便微突,想要好好劝说劝说自己好友。
这倒非是他不相信有仙神存在。
实际上在亲身经历了那两次玄妙的科考之后,孙思文对于仙神的存在,就已经差不多相信了。
只是虽然相信,但这仙可不是那么好求的。
他就怕自己好友一番折腾,最后散尽千金,苦耗半生,最后一无所得,落得个凄凉下场。
那样就太过伤人心了。
好在陆渊下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担忧:“是的。如今我修行的武功精进,渐渐遇到了瓶颈,深感力不从心。
后面修行的心法内容,也越发的晦涩难懂,仅靠我自己之力,很难继续修行下去。
所以思虑之下,便想找个精熟道经的老师,跟他学习学习。多学点道家知识,这能有助于我修行武功。
孙兄来常宁已久,不知可曾认识此等人物?”
“原来如此。”孙思文听到解释后恍然,随后便沉思起来。
作为一个儒生,他学习的也多是儒门经典,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些文人书生,对于佛道两家,少有了解。
所以此时被问到,一时还真有些回答不出来。
不过细思许久之后,还真让孙思文想到了一人,于是便沉吟说道:“倒是有这么个人物。县中的县丞大人政务清闲,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钻研道经,平日里没少去求神问道。
此前我与他偶然闲谈,听其说过,最喜欢去县中的一家青云观。说是观内有一位齐云道人,道法精湛,通晓内丹之法,乃是一位真修。
两人常凑在一起,参悟丹道。
若是要学道经的话,去找这位齐云道人,准是没错了。”
“常宁县还有此等人物?”陆渊听完孙思文对那位齐云道人的描述,不由大奇。
他是清楚,这个世界有仙神的。
只是一直因为没有门路,所以苦寻无果。
但这位齐云道人,又是内丹法,又是真修,听着就很厉害。
难不成对方便是传说中的修仙者?
一时间,对于青云观,还有齐云道人,陆渊生起了莫大兴致。
“陆兄对其有兴趣?”
作为好友,看到陆渊表情,孙思文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便笑道:“那正好,这两日衙门休沐,县丞大人应当也会去青云观。
我可与其约好,共同前去青云观。
对方是那位齐云道人的好友,有其引荐,正好可以见见这位道人,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神?”
陆渊闻言大喜,当即道:“那就拜托孙兄了。”
孙思文看着好友激动表情,失笑道:“你呀……”
第83章孔县丞
因为答应了陆渊,所以当天下午,孙思文就外出去拜访县丞了。
常宁县所有官员配备的官邸,都是建在一起的,与学谕官邸一样,都在长宁坊。
所以孙思文想去县丞家,其实只要出门走个几百米,就能到了。
今日正值休沐,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多数官员都是会待在家里休息的。
毕竟大越官制,官员每月能休两次,每次三天,分为月中和月末。
也就是说,一个官员要连续工作十二天后,才能有三天的休沐。
虽然官员工作一般不会太累,尤其是长宁县这种偏远小县,那事务就更少了,官员工作起来其实是很轻松的。
但再轻松的活,一连干了十二天,单是每日上班打卡,就会令人心累了。
所以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大家伙休息之后,都会选择在家中陪伴家人,才懒得去外面到处晃荡呢!
当然,以上这些,去青楼除外。
毕竟文人风流嘛。
哪怕是官员,也是文人,怎么能少得了风流二字?
常宁县的县丞姓孔,名玉竹。人如其名,他就如同温玉青竹一般,是个正直君子。而且还喜欢修仙寻道,因此对于那些红粉骷髅,自然是没多大兴致的。
因此他今日休沐之后,便一直待在家中,躲在书房里研读道经,连自家夫人幽怨的目光都没怎么搭理。
这位孔县丞常常自诩,偷得浮生半日闲,能品一杯香茗,看半卷书册,此生足矣。
由此可见其人心性了。
对于孙思文的拜访,孔玉竹是有些惊讶的。
作为县内的名义上二把手,县丞看似位置尊荣,位列从七品,只在正七品的县令之下。
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关系,向来复杂。
在大越官场,一直都默认,一个县里面有县令主管所有政务,而县丞则挂个名头,基本不怎么管事。
大概类比的话,相当于皇帝和太子的关系。
在县令没走之前,县丞就是个摆设,根本没什么权利。
也正是因此,这位常宁县的县丞,才会每日里醉心于修道,经常往道观里跑。
这里面除了他确实有心向道外,也未尝不是没什么事干,太闲了的缘故。
客厅内,上过茶后,孔玉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孙思文,直接问道:“孙学谕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私事?”
作为县城二把手,他倒也清醒,知道自己就是个摆设,因此也接受现实,没有去和县令争权。
同样的。
作为县令下属,孙思文来找自己这个闲置的二把手,肯定不是为了公务,多半是有着私事。
果然,他这问出后,孙思文便笑道:“此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先前与大人相聚,曾听大人提起过,平日里喜欢研修道经。
正巧,我家中来了一位好友。其虽是武人,但平日里也喜欢研读道经,每日不辍。
然而近几日,我那好友与我说,自己一人读经书,心中生出了许多困惑,但自身愚钝,一直无法参解。
因此便拜托到了我身上,求我帮他寻找一位良师,能解心中困惑。
于是我思来想去,便忆起大人曾经说过,青云观中有一位齐云道人,道法精湛,乃是真修,不就是最好人选吗?
奈何我和那位朋友,与齐云道人素无交情,冒昧上门,恐被拒之门外。
因此就想来求助大人,请大人代为引荐。”
说完,孙思文便站起身来,对孔玉竹深施一礼。
“孙大人不必多礼。”
孔玉竹连忙起身,将孙思文扶起,然后笑道:“我当是何事,原来只是引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正好我明日便想去一趟青云观,孙大人和大人好友若是有空的话,可以与我一同前去。”
孙思文喜道:“自是有空的,那就多谢孔大人了。”
“欸,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