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之日快到了。”无名氏道，“我们的存在应该已经被天尊知晓，凌霄仙子也越来越难缠。那之前必须拿走陆子淑手里的那支魔笛，除去独孤败。”
“独孤败神龙见首不见尾。”姬广利傲然道，“想收拾他总也找不到他的下落。但我知道他的死穴，到时候就让他尝尝翻船的滋味。”
姬广利一声大喝，释放出强横的气息，肩头一晃，展开三头六臂的战神法相，罡气不断攀升，直至许多黑龙一样的影子在他背后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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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子清先到梧桐馆，把一叠纸塞给陆子淑。
“这是什么？《千字文》？”陆子淑很意外，“你写文章呀？”
这个不是诗词，叫做韵文。
“填空题！”陆子清解释了一下，卓大人想要让天鸿院在声势上不输给凌霄院。
卓大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霄云派在琴棋书画舞方面号称五绝，其他的可以不争，但是文坛败得太惨的话，将来朝堂上就争取不到人了。一直以来，朝中重臣、世家门阀多为霄云派弟子，不是没有原因的，鸿蒙派在文坛上很难拼得过霄云派。
“一千个字，字字不同，符合人间正道即可。”
陆子清指着文章中的空白处，你看我空了好多地方，你到班里拿给玉婷，你们一起填上。这就当是天鸿院弟子的习作了。
“我看看，嚯，稍微有点儿难。”陆子淑扫了一眼，顿时就被这文章吸引了，嗯，开头说天地初生，有了世间万物，然后大道初成，世间百态。条理分明，咏物咏事。
陆子清只是把前世熟悉的周兴嗣版本给默写了一遍，但是把其中跟大周不能解释的历史地理人物相关的词给去掉了，留下地方当填空题，交给大家。不能两个院的人光薅我一个人的羊毛吧？大家都得努努力。
“我去凌霄院上课去了。”陆子清急急给自己变装，再把易容去掉，说道，“今日考核御剑。南宫志说，若是没有问题，赶明天的日子晋级。以我的成绩，想必练成剑罡是没有问题的。”
“等一下。”陆子淑叫住他道，“这样一直瞒着公主和玉婷终究是不好。咱们还是考虑一下，要怎么跟她俩说吧。至少把你是我弟弟的事情告诉她们，不然感觉怪怪的。”
卓大人说要提亲虽然是惺惺作态，逼迫独孤败做事，但也半真半假。万一卓家觉得独孤败真的很不错，真跑去北海独孤堡提亲，那就把卓玉婷给坑了。
“现在不能说。”陆子清道，“湖阳是无法保守秘密的性格。这书院里有妖怪，故弄玄虚、保持神秘可以让我在暗中观察。等我抓出暗中隐藏的黑手，那时自然可以告诉她们。”
陆子淑点点头，现在也不再觉得陆子清有被害妄想症了。
当下陆子清换成凌霄院弟子的衣服。陆子淑体贴地帮他把发髻梳好，完美无缺的小帅哥一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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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清出了梧桐馆的大门，迎面正碰上姬广利站在门外，举着手正要拍门。双方都十分震惊，陆子清正想问“你来做什么？”，转念一想，现在这个身份是燕十三，问这些不合适。于是就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姬广利，非常傲气地走了。
姬广利居然被推得坐了一个屁股蹲，但是这时候惊愕远远大于愤怒，他明明是见到独孤败进去梧桐馆，为什么会见到燕十三走出来？
燕十三这个人他也知道，凌霄院才来不久的弟子，已经取代了阿巴斯成为一年级的首席。除了燕十三以外还有一个叫李倾城的女生，也是霄云派仙师们的新宠。
但是燕十三为什么会从梧桐馆里走出来？姬广利今天可是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看着独孤败进去，却没见到燕十三进去。姬广利顿时脑中一片混乱，难道燕十三在陆子淑这里过夜？
姬广利急急忙忙拍拍门，求见陆子淑。
陆子淑拿着书袋走了出来，要去天鸿殿了。见到姬广利，陆子淑觉得很麻烦，但又不好给脸色，就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姬广利混乱道：“我刚才看到燕十三，但是我在找独孤败……”
“独孤败早就走了啊。”陆子淑晓得是陆子清出门的时候跟姬广利撞到了，掩饰道，“他从院墙跳出去的。”
“那燕十三呢？”
“他御剑飞进来的。他只是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陆子淑寒着脸道，“殿下找我有事吗？”
“我是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你了，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冒昧。”姬广利道，“之前的曲子准备得如何了？我依旧希望能尽一份力。”
陆子淑容色稍平，说道：“那些问题都解决了，我正在排练舞蹈。但是这方面不适合殿下参与。等过了年，正式排练的时候，子淑再跟殿下联络。”
“好的。”姬广利应声说着，忽然发觉自己被陆子淑熟练地发了一张好人卡，被拒之门外了。这一猛子就推到年后了，到时候天晓得陆子淑还会不会来叫自己。
望着陆子淑离去，姬广利面色阴沉，却又无话可说。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讥笑道：“陆子淑不是不喜欢俊美的少年，她只是不喜欢你。”
第203章 晋级前的准备
陆子清和李婉儿又在拾剑阁前碰头了，青羽仙师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戏耍了陆子清不好意思，对两人道：“明天是腊八，乃是一年当中最适合炼器、成道的日子。南宫志为你们申请了灵剑天作为晋级之地，没有护法，一切全靠自己。我们只会在你们失败的情况下救你们出来。”
两人一起对青羽仙师道：“师父放心！”
并不是霄云派不爱护弟子，而是霄云派讲究自立自强。自己突破结成的剑罡是最强的，剑心也会更加凝实。
灵剑天是霄云派类似于法坛的存在，但是并非所有的弟子都有资格申请进入。一年当中，也只有很少的一些日子适合进入灵剑天。
“御剑术对你们至关重要，”青羽仙师道，“今天开始你们不用木剑了，改用真剑。必须能做到在空中行动自如，跟长了翅膀一样熟练。你们有没有能力拿双剑？”
陆子清和李婉儿都点点头，陆子清一直都拿双剑，李婉儿也觉得双剑更方便一些。
“第二柄剑的选择，就完全可以按照每个人不同的喜好。”
青羽一挥手，数不清的剑从拾剑阁里飞出来，依次排着队在他们面前闪过。有大有小，大的阔如门板，小的细如钢针。
“你们可以随便挑。一把或是两把都可以。”
“喜欢单剑的人一般会喜欢挑比较大的剑作为第二把剑，专门用于御剑，也可以用于防御。但是也并非越大越好，跟个人的真气量、习惯的招式都有关系。”
“顺便一提，往往高手会选择修炼小剑。因为剑罡足够强的时候，大小已经没有区别。而小剑在跟人动手的时候，会比大剑好使得多。”
陆子清和李婉儿都明白青羽的意思，其实这跟每个人的个性有关系。如果是豪爽冲动的性格，大都会选择一柄大剑。而心思细密的女剑客往往会选择对称的双手剑，又好带又好使。
李婉儿很快挑了一对双剑，就像谢无双那样，她决定以后修炼双剑。她自然不会跟人去拼力量，所以最好就是成对的双剑。
青羽赞道：“这对蜻蜓剑很适合你。”
陆子清则十分纠结，他已经有了一把顺手的剑，不想再换，现在需要考虑另一把，顿时就觉得选择困难。
“你是男生，要不你就选择一柄大的？”青羽道，“我看你的真气远比同龄人充沛，应该可以驾驭大剑。你们喜欢踏剑的话，平衡又不如女弟子，大剑可以挽尊哦。”
几柄大剑依次从陆子清面前闪过，造型各异，都是霄云派很经典的大剑造型。
青羽介绍道：“这个叫乘风，它御剑的时候最为省力。这个叫斩山，它是厚背刀，很显然飞着就需要吃点儿力。但它拐弯有优势，江湖上用斩山刀的师兄都是高手哦。”
陆子清摇摇头，不符合俺的审美。初期武器肯定是要顺手最重要，高手的兵刃等成了高手再说。
“你可以尝试几种。”青羽道，“其实有必要的话，日后还可以选择第三把剑。所以不用担心会对今后造成什么影响。”
陆子清的手停在一个造型怪异非常像是大号的柳叶叶片的剑上，这个跟倪飞鸿的浮云舟有一点点相似，都是没有剑柄的特殊造型。属于大剑，但也不是特别碍事，长度到陆子清胸口，感觉挺合适。
“这个是飞鸢剑。”青羽道，“这个可不好驾驭哦！”
一头尖，另一头较钝。这么大的剑又没有剑柄，一般来说都是以御剑飞天作为首要用途。由于没有剑柄，使用难度很高，除非御剑术已经练至极致。
“试试吧。”陆子清觉得这把剑很特别，很喜欢。在这把飞鸢剑宽的一头侧面开有一个拳头大的洞，明显是手握的地方。
青羽将其他的剑收起来，让两人适应一下新到手的剑。
李婉儿轻轻将剑一丢，也以踏剑式飞身上剑。剑虽然细小，但她动作又稳又漂亮。掌中还有另一柄剑来帮她掌握平衡，平时倒提在身后，有需要的时候挥一下改变一下方向。然后李婉儿又把其他的剑势试了试，双手御剑，更加灵活自如。
青羽赞道：“单手御剑是水里的鱼，双手御剑是天上的鸟。倾城练得好极了。”
陆子清也看得十分佩服，有些事情真的是天分，李婉儿就好像是生来就会御剑的。
陆子清将真气注入飞鸢剑，第一次试飞，是应该大头在前，还是小头在前呢？
陆子清很纠结，来回摆弄了一会儿，青羽受不了，提醒道：“飞的时候大头朝前！”
陆子清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将剑气注入剑身，飞旋上剑：“起！”
踏在飞鸢剑上没站稳，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天空打转。
青羽道：“我说过这剑不好控制的。你要是能控制得了才怪了。而且我跟你说过，现在练踏剑式没有用。”
陆子清道：“我只是需要多加练习……”砰的一声撞在了地上。
青羽打了个哈哈：“你慢慢练踏剑吧。赶不上明天的晋阶可不要怪我。灵剑天只有御剑可以去，御剑不过关必然会失败。”
陆子清连试了几次，都在空中打着转摔下来。奇怪，没道理啊。其实御剑这种事靠的是剑气，跟剑本身的形状没有太大的关系才对。
李婉儿劝道：“要不换把别的剑吧？这飞鸢剑的重心怎么好像不太均匀似的。”
“你为何飞得那么好？”陆子清很纳闷，看李婉儿今天的御剑，简直跟多练了好些天似的。
“我是比你多练了许多天啊。”李婉儿小声道，“在缥缈卷里，我相当于被困了许多天。他们玩的时候我都在练御剑，自然就比你飞得好了。”
陆子清震惊，还有这种好处？
李婉儿道：“在缥缈卷里，由于心情总是很愉快，做什么都会很开心的。既然如此，修炼岂不是也很开心？说真的，我觉得在缥缈卷里修行其实效果很不错呢。还有，那之前你还请了一天病假，青羽仙师指导了我一天的踏剑式，偏偏那天你没来。”
“好吧。”陆子清爬起来，先将飞鸢剑抓在手里练了一会儿各种御剑式，渐渐掌握了这柄剑的特点。这造型使得剑气不那么均匀，飞起来就打转。但若找到了重心，便没有那么难控制，相反还会变得异常灵活。
陆子清渐渐掌握了诀窍，踏着飞鸢剑连翻了几个筋斗，这是别的剑不容易做出的动作。再来个推坡动作，沉膝缓落，让飞鸢剑横着飘逸开来，然后前后脚互换，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换个方向，走起！
飞鸢剑嗖的一下划破长空，飞得又快又稳，感觉比普通的飞剑快得多。
虽然是不太好控制，但是作为一个有单板滑雪和滑板、冲浪技巧的人类，想要掌握也不会太难。然后陆子清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什么看这把剑顺眼了，当时就想着要找一把用来飞行的剑，这把飞鸢剑的造型很像是冲浪板嘛。
青羽看得张大了嘴，看着陆子清做出各种奇特的飞行动作。忽左忽右，还会转圈，跟传统的飞剑控制方式完全不一样，它甚至能直接走之字形折返，而不是像传统的御剑方式一样兜转掉头。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为何，貌似也很合理的样子？
难道这小子，居然上来就能做到需要大多数弟子花很长时间才能掌握的用脚御剑？
对陆子清来说，由于经常玩滑盾牌，下盘稳固的程度、重心控制的技巧远超常人，至于用脚来精准地控制剑气，似乎也不是什么难题。毕竟作为拳法宗师，对于下盘的练习不可忽视，但在霄云派只有女弟子的舞蹈课会涉及到这方面的内容。
陆子清以一个凌空旋转四周半的动作落在青羽面前：“仙师我觉得可以啦！”
青羽手指颤抖，你这个……太不符合常理了。
“算了，就当你们过关了。”青羽道，“我也不考验你们了。如何快速安全地飞行，安全是重中之重。在没有剑罡的阶段，要特别小心安全方面的问题。宁可慢一些，不能去冒险。接下来我要教你们一些御剑术中的攻击动作，虽然早了点儿，但先学会总比不会好。这也能让你们的御剑术更加纯熟。”
“是，师父。”两个人齐声答应，开始了一天的练习。
青羽带着他们在御剑的过程中加上一些飞斩的动作，这也是第一次，在御剑的过程中带上了一些攻击动作。
“御剑术以攻为守，不能攻的时候必须躲，绝不挨打硬接。一旦被人压着打，就落了下乘。”青羽御剑升到空中，丢出一张废纸当做靶子，让他们御剑追着用剑来刺。
李婉儿先飞过去，一剑刺中纸心，抖手把这张纸挑飞，陆子清又追上来，一剑刺中纸心。
这大概是最省钱的训练方式了，一张纸都可以用好几次。
青羽等到两人看着比较像样了，忽然叫道：“现在我要拿出我压箱底的教学秘技！”
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青羽从百宝囊里抓出一大把的纸钱，哗的一下丢出漫天花雨，让两人在纸钱落地之前尽可能用剑穿起来。
第204章 卓大小姐来碰瓷
“那是啥？纸钱？”
“好像，是的呢。”
陆子清和李婉儿瞅着青羽漫天洒落的白花花的纸钱，都是一晕，仙师你也太不讲究了，练剑搞得跟出殡一样。你要不要戴个孝？
剑心一闪，青羽叫道：“别废话，这个最容易得到嘛。赶紧练！”
于是两人跟在青羽身后刺了一天的纸钱，一直到太阳落山。
青羽很满意：“明天一早来这里，不要迟到。南宫志会再给你们强化一下内功和心法，还有重要的注意事项。按伱们现在的水平，晋升三阶太容易了。”
等青羽走了，陆子清和李婉儿都累得往地上一坐。御剑太累了，主要是精神要特别集中，一直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
现在停下来，就觉得疲惫一下子袭来。
李婉儿道：“我的眼都花了。”
陆子清道：“我现在完全看不得别人家出殡。”
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四周跑来很多人帮忙，都是班里的师弟师妹，把两人分别从地上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