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清瞅了她一眼，笑道：“这个其实没什么，只是熟练了而已。”
卓玉婷红着脸，心道，谦谦君子，便应该是这个样子。这位小陆弟弟怎么看都好，怎么看都发着光，让她芳心鹿撞，停都停不下来。
陆子清拿了一些花瓣，问道：“卓师姐喜欢哪种？都可以舒筋活血的，对于皮肤很有好处。看师姐的样子，我觉得师姐的血脉似乎不太通畅，天生容易阻滞，手脚发凉。”
“是的！”卓玉婷两眼一亮，想不到对方只是看一看就能知道自己的体质问题。
陆子清则暗自吐槽，上次给你按摩了一次累死我了，体质超差的，小毛病比我妈还多。
卓玉婷羞赧道：“你替我决定吧。”
“那好。”陆子清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巾，搭在卓玉婷的腕上，先假模假样地诊诊脉，哎，还是那么惨烈的脉象。要没人帮忙，卓玉婷的修为差不多就三阶止步，这辈子没有精进的可能了。
给卓玉婷放了一些粉红色的花瓣和药草，卓玉婷问道：“是不是真的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好的？”
第225章 卓玉婷动心了
陆子清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心道，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修为，就关心自己的容貌。想了想，劝道：“师姐，这些东西对于皮肤不好的人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的肌肤细若凝脂，哪还需要更好？”
卓玉婷看这里的架子上有上百种药草和油膏，似乎都是谢无双和陆子淑她们的东西。至于对方口中的李师姐，那肯定是李婉儿了。卓玉婷顿时有些吃醋，鬼使神差地问：“该不会是有什么秘方，舍不得给我用吧？”
陆子清道：“师姐等会儿气血通畅了，肌肤自然便会更有光泽。但是真的没有必要再下什么多余的工夫了，即使是现在，你也已经美得很了。”
卓玉婷见他恭维自己，得意道：“总要更美的。”
“好吧好吧。”陆子清拿出一小罐子蜜乳，说道，“这些蜜乳可以让皮肤变得更细嫩，等一下师姐伱就用这个来代替皂角涂抹身体。”
卓玉婷撒娇似的“哼”了一声，果然是有秘方的。
陆子清开始给水加热，手掌伸入水里，火神剑罡，发动！搅了几下，水就冒出了腾腾热气。
卓玉婷刚才只是惊讶，现在则完全惊呆。她也可以做到的，但是得用玄火符。人家用手掌就做到了，这也实在是太强了吧？
大家都说丝帕馆卧虎藏龙，卧的就是小陆师弟这头猛虎吧？卓玉婷原本只是觉得对方生得好看，现在忽然发现对方的修为其实也很高，顿时爱慕之心又浓烈了几分。
陆子清给她准备了换穿的新衣服之后便出去了。
卓玉婷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很舒畅。这些草药和花瓣对她非常有用，难得还如此的好看。水面上漂满了花瓣，散发的香气就像是身处花海。再用那些蜜乳涂抹身体，说不出的舒服，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白里透红，细嫩了许多。
卓玉婷暗道，果然如此！
陆子淑和李婉儿自从来过丝帕馆之后，皮肤就越来越好，她早觉得有秘密了。看来她俩的秘密，就是这位小陆师弟。
但是小陆的修为真的好强啊，卓玉婷一想起来脸就红，心就跳。虽然对方自称是弟弟，但其实感觉并不比自己小。修炼这种事，其实年龄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没有意义。就像她们进过瑶池仙境，在里面一待就是一年，其实已经凭空比其他的同学多了一年修为。谁又能知道小陆到底修炼过多久？绝不可能这么点儿年纪就有如此高的修为的。
把自己洗得白里透红之后，卓玉婷换好衣服，拉了拉铃铛。
陆子清进来，见卓玉婷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副娇艳不可方物的模样，赞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让卓玉婷躺好，也不问她想做什么样的按摩了，直接给她做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把她淤塞的经脉再度盘活。
卓玉婷的心不停狂跳，心道，他的手好温暖，好柔软。忽然又想，干什么一定要捏块丝帕？啊，是了，丝帕馆就是这样来的。但是，真的好想让他的手直接碰触我的肌肤，好想听他夸我漂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这是他夸我的话，不知道是否曾经说给过别的女孩子听。好想问，但是我不能这么不矜持，我好歹也是一位官家大小姐来的。
但是，其实这种身份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卓玉婷忽然又陷入了悲哀，为了卓家的未来，她自幼便学习各种技艺，做好了听凭父母之命嫁给任何人的准备。哪怕对方是个老头子，长得像猪像狗也没所谓。现在家里似乎很认真地在考虑，让自己嫁给独孤败，并不是开玩笑的。卓家认真评估了独孤败的才学，觉得此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又是鸿蒙派的嫡系，同时也很受皇贵妃的器重，湖阳公主也喜欢独孤败。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以独孤堡这种土豪出身，皇家根本不可能让独孤败当驸马。所以卓家不如主动分忧，考虑跟独孤堡结亲，既可以巩固势力，又可以让女儿有个好归宿。
这种情况下，只要卓家给北海独孤堡来个暗示，北海独孤堡铁定是要上赶着促成这门亲事。独孤败跟自己定亲，基本上是早晚的事情了。
所以卓玉婷发现独孤败不愿意为自己出头的时候，真的很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也无所谓。嫁人生子过日子，就是那么回事。除了长得丑，独孤败其实还不错，总比嫁个老头子强。独孤败跟李婉儿不清不楚，跟陆子淑也过往甚密，公主又喜欢他，那又有什么关系了？
但是，难道我这一生就不可以为自己爱一次吗？好想任意妄为一次，哪怕错了，哪怕被人说不知廉耻，又有什么关系？
陆子清的手按在她身体的穴道上，就像注入了一团火，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所有的秘密都被对方知晓了。她却喜欢这种被对方摆布的感觉。独孤败的按摩虽然很有效，但完全是为了帮她调理到位，根本没有这种温柔体贴。而这正是她最渴望的感觉。
陆子清道：“现在天气又冷又干，我给师姐你脸上和手上擦一些我们丝帕馆特别制作的油膏，你的皮肤便会保持水润。”
手往卓玉婷的身上一放，卓玉婷浑身都是一颤，不停发抖。
陆子清惊讶道：“房间里冷吗？”
卓玉婷轻轻地摇头，偷偷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才是她喜欢的人！她不愿意嫁独孤败了，甚至不想见到独孤败的脸。她想了解面前的人，想告诉他自己是谁，想知道对方的喜怒哀乐。
陆子清撤掉丝帕伸手一摸，你怎么这么热啊？你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卓玉婷感到他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肌肤上，想要阻止，偏又看到对方异常认真专注的模样，忽然就软了，觉得自己像一块油脂，被放在了温暖的炉火上，心甘情愿地融化了。
陆子清惊讶道：“你没事啊？”但是看卓玉婷软成面条一样浑身发烫，脉搏怦怦狂跳的样子，又不是很肯定了，难不成有先天心脏病？陆子清道：“你还好吧？”
卓玉婷嗯了一声，细如蚊讷。
“我只是……比较害羞。”卓玉婷羞涩道，“我没事，你继续吧。”
陆子清暗道，可你这反应也太大了，你没事但是吓到我了。卓玉婷什么时候害过羞？跟熟人之间向来都是蛮主动的，落落大方，从不忌讳跟男人说话，打打闹闹还喜欢去找人麻烦，打秘境的时候为了让我独孤败快速恢复体力，还给了一次膝枕待遇呢。转性了？
咦，刚才一着急把丝帕给撤掉了，但是卓玉婷似乎也不反对？这到底是害羞还是不害羞？反正摸着挺爽的，要不要继续呢？
房间里一时升温，两人感觉呼出来的气都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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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农老神仙似乎在丝帕馆里享受上了瘾，一时半会儿不打算走。被谢无双按爽了，居然还学会了一句丝帕馆里的话，说是按得不够通透，要求未来的几天里所有在这里打工的高年级弟子们也都轮流给他按一次，女弟子优先，李婉儿也被叫去了。这可说是很大的荣耀，所以大家都没怨言，相反还很期待。
重新易容成独孤败的陆子清出来之后听得发指，这老头分明是拿这里当温泉度假村了。
陆子淑见卓玉婷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奇怪道：“玉婷怎么不出来？”
陆子清心虚道：“她睡着了。”
卓玉婷此时酥软如同面条，陆子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明明采用的是非常柔和的手法，一点儿力气都没用，也没有碰触什么敏感部位，就只是很正常地给她做了一次经络护理。以前以独孤败的身份把她按得嗷嗷叫的时候，也不见她变得这样软。
陆子淑叹了口气，对陆子清偷偷道：“你俩趁这会儿没事，快溜走吧。”
老神仙这边不会有什么伺候不来的，做点心和烤鸡的手艺也不需要担心，古德白都学会了。
陆子清把老麒麟叫来了：“衲爷衲爷，带我们出去玩吧。”
老麒麟飞了过来，一看是陆子清和湖阳两个人，湖阳没有坐骑，抗议道：“你们是不是想一起骑老衲？”
“哪能，衲爷，咱们做个游戏，您闭上眼。”陆子清把老麒麟的眼睛用手捂上，湖阳偷笑着跳上去。
老麒麟叫道：“你们俩当我傻？”
“我很轻的嘛。”湖阳撒撒娇，“快走快走。”
“衲爷快跑，”陆子清无耻地催促道，“被人发现就不好了，美食美景在召唤！”
老麒麟掀起一道黄云，将两人给遮挡住，免得被人看见这俩小坏蛋在自己背上搂搂抱抱的不像话。
没有人注意到，穿着浴袍光着腿的姬广利躲在树丛里，望着独孤败和湖阳共乘一骑飞走。
一道黑烟在阴影里冒出来，姬广利冷冷道：“机会终于来了，跟上去。”
黑烟裹住姬广利的身影，瞬间消失。
第226章 造访雪乡
陆子清心中始终有点儿不安，一直到离开鸿蒙书院，陪着湖阳公主骑着老麒麟跑到北方五百里外的燕塞川，他依旧觉得卓玉婷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虽然卓玉婷有时候挺喜欢欺负人的，很有心计，但是从来不会露出这样一面。
湖阳公主兴致勃勃的，却发现陆子清好像有心事，不由得嘟起嘴：“佞臣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带我出来玩吗？”
“不是的。”陆子清道，“我只是觉得玉婷好像有心事。”
“她根本不用我们操心啦。”湖阳觉得卓玉婷在为人处世方面很成熟。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卓玉婷应该会跟他们说的。利用身边的人来解决问题，对卓玉婷来说是家常便饭，哪里会有什么事情让她想不开了。
陆子清想了想，也是。
于是两个人就没心没肺地寻找快乐的雪乡去了。
老麒麟叫道：“小子，你有没有觉得一丝丝的对不起我？”
陆子清和湖阳都叫道：“您老人家老当益壮，这点儿路程，就我们俩这点儿分量……”
“哼！”老麒麟的嘴里喷吐着白雾，“说好的啊，温暖的房间和美味的麦饼。”
“啥时候骗过您。”陆子清叫道，“要知道北方寒冷地区的黑土地产出来的麦子才是最好吃的，还可以吃大锅炖，贴饼子！还有鱼，您不是偶尔也爱吃鱼吗，那湖里的鱼可大了，就这个季节，肥美鲜香，毫无腥气。”
两个人一头老麒麟一起吞咽起口水，向着炊烟袅袅的县城飞去。
燕塞川是望京东北方很有名的冰原，气候比望京冷得多，从秋天开始就会结冰了。到了冬季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的雪林和冰原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斑斓的光，天空清澈，到处是湛蓝色的。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在天边映出一片火烧云，雪地、冰原和天空呈现出三种不同的蓝色，瑰丽异常。
湖阳公主欢呼道：“原来这里的冰是蓝色的！天空好漂亮！怎么跟望京一点儿也不一样？”
“因为冷啊。”陆子清搂着湖阳的腰，把斗篷遮在她身前。虽然老麒麟用罡气护着他们，但还是能感觉到寒冷的。这里虽然离望京只有五百里，但是气候完全两个样，寒风刺骨，滴水成冰。
湖阳很自然地在斗篷里往陆子清怀里缩了缩，让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一些。陆子清心中一动，也大胆起来了，管它今后会如何呢，至少现在公主在我怀里，不可辜负她的一片真情。当即便抱得紧了些，手也往上移了移。
湖阳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欢喜，用手轻轻和陆子清的手合在一起，娇躯随即变得火热。
老麒麟叫道：“伱们俩想干嘛？我老人家坚决拒绝马震！”
陆子清和湖阳都叫了起来：“您老真的很破坏气氛！”
蓝色的冰川旁有一片比较密集的灯火，跟望京自然是没法比，但是对这里来说，便已经是冰天雪地中最温暖的乐土了。这片灯火就是宁川县城，这片冰雪的中心。
见到一头老麒麟带着一对少年男女从天而降，四周的人都看呆了。没别的缘故，这俩人穿得太少。
“先投个店。”陆子清直奔这里最大的客栈，要了一个独门独院，有三间带火炕的上房。
定了房间之后就去买厚实的皮裘，这里少说比望京要冷二十度，普通的冬衣根本扛不住。虽然他们可以运功御寒，但也不能一直冻着。
这里到了这个时间挺热闹的，外出打猎的、捕鱼的还有经商的队伍都进城了，饭馆里的香气也冒出来了。这里的饭馆大都是以温暖的炖菜为主，而且数量很多，几乎沿街的人家都做这个营生。
陆子清找了最显眼的一家皮货行，跟湖阳一起挑选皮裘。
“掌柜的掌柜的！”两人急着去吃饭，很着急，对着柜台桌面一通拍打，“把上好的皮衣拿给我们挑。”
掌柜是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体格很健壮，跟望京那边的掌柜风格完全不一样，不像是那种会精打细算的人，反而像是个精通武艺的老猎手。对着两人一扫，先是对湖阳公主惊为天人，然后对陆子清的脸迅速黑了下来，摇了摇头，唉，这什么世道，一朵鲜花居然插在了牛粪上。
陆子清很气愤，不用这么明显吧？
“小兄弟你这张脸就是很挫，就是配不上这位大小姐嘛。”掌柜的说话特别直，“小姐你是怎么跟着这么丑的人跑出来的？你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会是被这小子花言巧语骗了吧？”
湖阳不高兴道：“掌柜的，你再这么说我们就不在你家买了。”一把搂住陆子清的手臂，抗议道，“他明明就很帅！”
“得，算我没说。”掌柜的抽了自己嘴巴一下，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
掌柜的看了看他俩的身材，把许多上等的皮裘摆出来让他俩试穿，还有各种各样的毛茸茸的帽子。
湖阳把一个白绒绒的帽子戴在头上，整个脑袋大了两圈，觉得好有意思。这帽子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哎！
湖阳惊喜道：“这帽子是白狐皮吗？”
掌柜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是白兔的皮缝成了狐狸尾巴的样子。”这位大小姐一看就很单纯，一定是被那小子骗了。
偏偏那小子还很装逼，居然敢问：“有紫貂的吗？真正的白狐皮有没有？”
“没有。”掌柜的拿出一件黑漆漆的皮裘，特别难看，“这个狗皮袄特别适合公子。”
陆子清：“……我真的不是对狗有什么意见。我要穿貂！”
“公子你真的买得起吗？”这时候，门帘一掀，出来一个猎户装扮的健硕少女，乌油油的辫子扎着红头绳，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身上穿着豹皮马甲，一身的花斑，显得十分剽悍。
陆子清道：“当然。你说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