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清跳起来，一把将李婉儿搂进怀里：“我觉得没问题了。”说着伸嘴就想亲，被李婉儿用手挡住。
李婉儿半身酥软，红着脸低声道：“不行！我妈在呢……”推开陆子清，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可是天武神女，仪式完成前，你都不能随便碰我，不然会遭报应的。”
陆子清震惊，那神女大人刚才为我揉臀涂药，这个怎么算？
李婉儿想了想：“啊，你会遭报应。”刚才心疼陆子清，她没有多想。
陆子清道：“既然横竖我都会遭报应，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当下两人一个没皮没脸，一个半推半就，温存亲热了一会儿。陆子清十分得意，我在神女床上，神女在我怀里，你们神武门打烂了我的屁股我也认了。
温存够了之后，李婉儿拉着陆子清去干点儿活，好讨母亲的欢心。一位官宦子弟如何证明自己能接受贫家女？自然要好好干活，好好表现，表示自己是可以同甘共苦的。
陆子清现在伤势好多了，其实除了坐着会痛，一瘸一拐还是能干活的，劈劈柴，拎拎水桶，都能行。
李婉儿家旁边的山壁有一道甘泉，非常甜美，洗衣做饭都用它。其实仔细感觉一下，挺奢侈的。
“我们多打点儿水，今天要好好沐浴更衣的。”李婉儿道，“不过不能让你用我家的澡盆。怎么办？”
陆子清面无表情，用和单月娘一模一样的语气，清清冷冷道：“不必担心，我自己带了。”
李婉儿一乐，你怎么什么都带啊。
“咱们鸿蒙门下，最不愁的就是挑水的活儿啦。”陆子清手一挥，清泉化作一道水龙飞起，如长河一般越过头顶，化作漫天雾气随着陆子清行走。
李婉儿打开房门，一挥手又让雾气化作流水注入水缸。然后两人把浴缸也灌满，李婉儿用手搅搅，水就被红莲真气给烧热了。
“娘，我们出去走走，您先梳洗吧。”李婉儿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生怕母亲不同意。
单月娘则无喜无悲，淡淡地说：“早些回来。”
李婉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带着陆子清就跑了。
第386章 山道上的奇事
陆子清偷偷问道：“你娘没问，我是不是能走了么？”
李婉儿摇头：“我娘才不会在意你的伤势。”
陆子清其实是怕单月娘询问那些擦药酒的细节，对方不问自然更好。等到出了门，山道上黑漆漆的，陆子清也就不怕了，拉起李婉儿的手，狞笑道：“婉儿啊……”忽然啪的一下，有什么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陆子清吓了一跳，李婉儿也被吓到了。
“谁？”陆子清四周看了半天，鬼都没有一只。
“不会是我们的错觉吧？”陆子清再一次拉起李婉儿的手，又是一道银光一闪，把陆子清的手给击落了。
陆子清和李婉儿都吓到了，立刻使用雾隐千重，四下索敌。
然而找了半天，没有人。
李婉儿道：“只怕是遭报应了吧？”
陆子清也很发憷，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被人盯着呢，只觉得一举一动，都被上天看在眼里。
李婉儿道：“我现在毕竟是天武神女，这几天你先忍着点儿，不要碰我吧。”
陆子清犯愁道：“你这神女要当多久？”
李婉儿道：“等到天武盛会开完，做完圣武祭礼之后，就可以了。不过一般大家还会保留这个身份一段时间，因为这个身份向前辈请教武道的时候，会有求必应。”
李婉儿解释了一下。天武盛会将从花车游行开始，天武剑姬们会在花车上，跳告慰英灵的祭祀舞蹈，让所有的将士都能看到盛大的舞姿。作为神女，李婉儿的主要任务，是在神坛前跳最重要的舞蹈，向神武大帝献上她千锤百炼的剑舞。其他少女都是伴舞。本来她应该要跟仙师们彩排一下，但是大家都知道李婉儿她男盆友来了，而且已经被打成残废在地上趴着了，所以就让她走了。
明天一早，天不亮她就要沐浴更衣去报到，先跟仙师们彩排一下整个流程。等到祭祀仪式完成，武斗大会就开始了。她就在一旁观战，顶着神武大帝的名义假装裁判，为天下武者打气助威……最后领队跳破军剑舞，也就是最终的祭礼仪式。
陆子清懂了，你差不多就是最亮眼的奥委会小姐姐，首先是开幕式，你举牌子带领运动员入场，然后你当吉祥物，啦啦队队长，颁奖嘉宾，最后主持闭幕式。
李婉儿怪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子清咬牙：“那最重要的，就是开幕式的舞蹈对吧？”
“对。”李婉儿道，“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从小就练习剑舞，为了就是这一天。”
“可是我看不着现场啊！”陆子清很悲愤，好位置肯定早都被神武门的将领抢了。我总不能再扮做某个小兵混进去，十万人里，那位置铁定连牛魔王的五百个小妖其中之一都不如。
李婉儿嘿嘿一笑：“后悔没早早报名了吧？早报名的知名武者，是可以阵前观礼的，你报出黄州魔童的大名，说不定就可以捞个位置。其实就算不得冠军，能进入前十名都很光荣的，奖励可丰厚了。”
扬名立万就不说了，首先前三名都会有非常珍贵的奖品，一般是顶级铠甲和制作兵刃的珍贵材料，然后前十名都能得到制作兵刃所需的上品玄金锭。
然后在闭幕式……呸呸，天武祭礼中，前十名豪杰都可以位列主席，观赏名动天下的破军剑舞。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天下武者最荣耀的人生巅峰时刻。那么多漂亮的剑姬，说不定哪位佳人看到你的英姿，便会表达倾慕之情，向你讨教武学。
名望有了，奖品有了，佳人青睐有了，还能大幅度提高修为。
每年主持大会的人，必然是真正的武神级别的人物，不是“天武战神”这种称号，而是实打实的修为达到飞升之前的巅峰境界的武者。
到了那个级别，自然就已经完全不在乎虚名了。当裁判可以，参赛就太跌份了。
许多武者慕名而来参加天武盛会，都不单单是为了夺冠，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跟高手交流，膜拜武神的威仪，展现自己的武道成果。如果表现出色，可能还有机会得到武神的指点。
李婉儿道：“我要是当初没能进入鸿蒙书院，应该就会回家加入神武门了。不过现在想起来，嘻嘻，自然还是在鸿蒙书院更好啦。”
陆子清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当初怎么能得到入学通知书的？”
李婉儿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我娘有一天忽然说，驿站那边应该有我的信，我就去拿了，还真的有一封。然后我娘问我，要不要去鸿蒙书院闯荡一番，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识过外面的天地，自然也就非常想去看一看。鸿蒙书院的学费那么贵，为了筹钱可把我娘累坏了。”
陆子清略微觉得有点儿怪异，单月娘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莫非天道如此智能，还会自动通知监护人？
但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李婉儿既然是骇神都能认出的重要存在，一张通知书总是应该要有的，不然岂不是混得连哈利波特都不如。
两人渐渐忘了遭报应的事儿，说说笑笑在归月岭上走。只要不动手动脚，陆子清就不挨揍。
这时候，天空中一朵巨大的烟花冲天而起，砰的一声绽放出万道金红。
李婉儿带着陆子清来到一个山坡上，荒山野岭，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看烟花，这里却是最好的位置。
李婉儿道：“大家这会儿应该都跑去镇上了，村里估计也很热闹。不过我是女生，我娘从来不让我跟男孩子一起玩的。”
陆子清大赞，丈母娘教育得好！
看看四周，实在感应不到有什么人。走出这么远了，就算刚才那里正好藏着什么人，这里总是没有了吧？陆子清觉得，很可能刚刚那个地方，正好躺着一对神武门的野鸳鸯，自己和李婉儿碍着人家了。天谴什么的，陆子清是不信的。天尊哪有这么灵验？妖怪来了天尊都不来好吧！
第387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
李婉儿道：“明天一早我就出发了，你可以多睡一会儿。至于你将要错过的明天为天尊献上的剑舞，我现在就给你跳，让你第一个看！这个舞我从小就自己编自己练，想不到真的有一天可以担任神女，献礼于天尊。你也帮我提提意见。”
陆子清大喜，我这排位比神武大帝还靠前，可以可以。
又是一片烟花冲上天空，照亮了山头。璀璨的光芒下，李婉儿将外面的厚衣服脱了，里面居然穿着一身华丽的神女服。
陆子清激动坏了，好看！这神女服一定就是专门为你做的！
但见玉臂生辉，一件精美紧致的彩色小衣，只把她的上臂和胸口勾勒得玲珑毕现，却把白皙秀颀的脖颈衬托得更加高贵。
李婉儿嫣然一笑，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陆子清的眼都直了，这就叫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腰间大片雪白细腻的腰肢闪着光华，太耀眼了，仿佛明月来到了人间！本来李婉儿就已经很耀眼了好吧，偏偏神女服的裙装也很过分，腰带上有一块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向上凸出来，堪堪掩住了肚脐，简直让李婉儿的小蛮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李婉儿羞涩地摆好姿势，腰肢轻晃，做做准备动作，再从百宝囊里拿出两把剑来。
一瞬间，陆子清的眼前白光大作，浮现出了自己把脸贴在这个小腰上蹭来蹭去的画面，耳中仿佛听到了幸福的呢喃，娘子，宝宝刚才踢了我一下！不对不对，过于激动，竟然把中间环节都略过了。陆子清幸福得一下子简直分不清理想与现实。
李婉儿俏立风中，倒提双剑，持剑起舞……天空中又是一片烟花炸开，但都不如面前的李婉儿耀眼。大年夜的天空中没有月光，但是陆子清的眼前有！也可能是神女服的效果，此刻李婉儿在陆子清的眼中，全身都散发着皎洁的白光。
李婉儿似乎要弥补陆子清被打出场的缺憾，跳得无比投入，努力要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呈现在陆子清的面前。陆子清看得如醉如痴，好漂亮，不论何时，不论何世，我都一定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一幕。
一舞毕，李婉儿抚胸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小嘴娇吟，胸膛微喘，令陆子清根本移不开眼。
陆子清拍手鼓掌，激动道：“喜欢，喜欢极了！昔有大娘李婉儿，一舞剑器动四方！”
李婉儿登时变脸，挥剑作势欲砍：“你才大娘！”
陆子清忙道：“口误口误，此大娘非彼大娘，是对技艺高超女子的尊称。啊，娘子稍待，待小生重来！”摇头晃脑，一脸谄媚道，“昔有佳人李婉儿，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李婉儿听得眉开眼笑：“嗯，我们的剑舞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下面还有吗？”心里美得不得了，太棒了，感觉我的剑舞还达不到这么高的标准呀。
陆子清赶紧继续冥思苦想，下面断然不能没有！陆子清一边回忆一边编：“霍如箭射九日落，矫如群仙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心中暗想，便是公孙大娘也不可能跳得比李婉儿更好看了。这首《剑器行》是诗圣杜甫所做，但跨越时空到了我口中，是为了让我把这些诗句送给李婉儿。就如同这件神女服，不知道传承了几百年，唯有穿在李婉儿身上才能如此好看。
李婉儿将剑一摆，感受了一下箭落九日的意境，只觉得诗剑相合，剑承诗意，意境可以更上几分，开心赞叹道：“不愧是大才子燕十三啊！这几句精彩极了，我觉得我跳得还没有你的诗好。”
陆子清立刻道：“那你就给我多跳一会儿。”
李婉儿嘟着嘴撒娇道：“不！被你看得羞死了。”
“明天你要跳给十万人看啊！”
“但是他们不会离我这么近啊！”李婉儿道，“纵然有十万人，百万人，在我心里也只是为了跳给你一个人，好不好？”
陆子清点头：“我是很开心，不过你把神武大帝他老人家置于何地啊？”少女，你这样的神女，容易出事啊。其实本魔童虽然不大方，但也没有那么小气的。
“大帝他不算是凡人嘛。”李婉儿撒娇道，“那这样好了，有些动作我只跳给你一个人看。比如……”
李婉儿想了想，把剑一收，轻咬朱唇，神情变得羞赧妩媚，扭扭捏捏，低声道：“没有剑的剑舞你见过么？”
说着，腰肢似莲花柔转，左旋右旋，手若柔荑，配合小眼神对着陆子清轻轻一勾，俏皮地翘了一下美臀。其实这个舞蹈的套路是一样的，但是不拿剑了，展现出来的是女子婀娜妩媚的一面。
陆子清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这个没有剑的剑舞！我绝对要看！
“那你要给我弹琴。”李婉儿把腰一插，不依道，“我知道你懂音律的。”
陆子清道：“其实我弹得很烂。”
李婉儿噘嘴道：“只要是你弹给我的，我都喜欢。”娇憨的模样甜得要死。
“那我也豁出去了。”陆子清从百宝囊里拿出一只琵琶，说道，“你见过乱弹琵琶的吗？”
李婉儿笑道：“我一定要听！”
“我从来没给人听过，就连我姐都没听过。”陆子清用一个十分丑怪的姿势捧着琵琶，清了清嗓子，“一首燕十三绝版《琵琶行》，师妹请听。”
李婉儿看着他这个别扭的模样就想笑，但既然是乱弹琵琶嘛，那肯定是很怪异的。
陆子清清了清嗓子，琵琶未动，先清唱了起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李婉儿品味着陆子清难得展露的歌喉，别说，还挺好听的，这是给我讲了个故事呀。
第388章 天尊的天谴重击？
琵琶声噼里啪啦弹了起来，声声刺耳，但气氛来了，气氛它来了！
陆子清一边乱弹，一边唱道：“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腔调十分俏皮，到了歌姬出场的时候，居然换了个嗓音，捏着鼻子装女声，然后便是一阵作怪的乱弹，李婉儿被哄得大笑，花枝乱颤：“果然是乱弹——！噫——！小娘子继续唱不要停！”
这是一个故事呀，李婉儿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风格的歌，太好笑了，但是又真的很好听呀。就连那些乱弹的琴音，也是那么好笑又好听。
陆子清抖起来了，故事继续。琵琶女以琴音大杀江头，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李婉儿被深深吸引了，这是遇到了琴国绝世高手呀。
然后陆子清又捏着鼻子，意气风发地装起女声：“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琵琶声忽然变得行云流水，优美至极。歌声也异常豪迈，李婉儿觉得，琵琶女的个中豪情不输男儿，感触颇深。一个琵琶女只要下了工夫，都可以拥有如此光辉之时。那么明天的祭礼，便是自己作为天武神女，名动天下的巅峰时刻！李婉儿暗下决心，明天也要做到像琵琶女这样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