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北荒派出的，只是一些少年，打出的旗号，也只是挑战，这使得南北之争，仍属于争议的范畴，没发展到内战的境地。
“有高人啊。”
感慨之后，牧林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的问道：“话说，北荒信心这么足吗……不对，他们好似已经一路横扫了无数人了，这不是信心，而是实力了……他们实力这么强的吗？”
对于北荒的强大，烟云玉，司夜都是认可的。
“与南方州域相比，北荒的天骄确实更强一些……那里常年征战，活下来的天骄，无论是武者，还是练气士，都是经历了无数厮杀的真正强者。”
“而且，战场磨练，铁与血的洗礼，也令他们的意志更为坚韧，更容易突破。”
“这种实战经历，以及更高一线的修为，使得北荒修士与南方修士纵使实力等同，胜利的，也往往是北荒那一边。”
“不过，南方终究资源更多，人数也多，这种基数之下，培养出的练气士跟武者的数量也更多一些，以往，两者实力相差无几，北荒变强，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说到这里，司夜神情一凛。
“牧林，你也知道十六岁之前不能修行的事情吧？”
“知道，据说这样修行，会有恐怖之事发生……”
声音还未落下，牧林就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的道：“北荒修士在十六岁之前就开始修行了？”
“嗯，有很多一部分人都是如此。”
话到此处，司夜没有立刻解释他们为何如此，而是布置了一个禁音阵法，封锁住了此地的消息。
随后，她又施展了其他几个手段，把这里的消息彻底封锁。
当一切做完之后，她这才小声的道：
“我们的世界本源已被污染，十六岁之前，人体还未彻底发育成型，冒然吸收灵气，很容易把一些禁忌的力量纳入体内，让身体器官发生异变。”
“这异变大都是坏的一面，如腐朽的力量会让人极速衰老，瘟疫病魔的力量，让人一生与病患纠缠，还有的，则是头上长角，长触手，乃至于意识分裂、癫狂，疯魔……因是身体本源发生异变，连治我们都无法治，这使得东南州域，大都不许修士在十六岁以前修行。”
“也是世界本源被污染，这次危机，才会被定为灭世之危！”
这种隐秘，此前从未有人跟牧林说过，骤然听到此事，牧林的心脏都差点停歇。
“天道……被污染了？”
‘所以，我被天道青睐，其实面临着危险！’
想到自己跟那禁忌的力量，曾近在迟尺的接触过一回，牧林满身都是后怕。
只是，司夜还不知道牧林的经历，不知道他不久之前，曾被天道瞅了一眼。
也因此，她以为牧林的后怕，是骤然听到如此消息，这才呆住。
而这，也令她有些皱眉。
好在，牧林的表现并不算太出格，她初闻此事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此时，看着牧林满身后怕的样子，她就连忙安慰道：“别太担心，虽然情况有些不好，但我们的世界没那么糟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人类世界的真君、天师们还在，他们正在帮天道处理这种侵染。”
这话，确实让牧林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他心中的危机感，还是极重。
天道被污染，这使得牧林明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危机，从不是人类争斗，异族争锋，而是世界灭亡之灾。
“我还要变得更强才行……不能拖了，等下，我就把极光罡气，炼入魂灵之中，让自己的本体，晋升凝罡。”
第322章 炼罡入魂
在牧林下定决心的时候，司夜还在为牧林讲述着北荒天骄强大的根源。
“提前修炼，禁忌入体，这会让很多人死亡、疯魔，但也有一些人，却会活下来，与那禁忌之力共生。”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恐怖的禁忌之力会时时刻刻侵蚀着修士的躯体、灵魂，永远甩脱不掉。”
“他们存活的每一天，都宛如生活在炼狱，受千刀万剐的折磨，且一不小心，就会彻底死亡，被禁忌之力吞噬。”
“但，这样的共生，也能令他们驱动禁忌之力，这样的人，每一个都危险至极。”
……
提前修炼，禁忌之力共生，这样的北荒天骄，宛如天生拥有一个蜕凡器官。
也因此，他们强大是正常的……稍弱一些的人，全部被禁忌之力吞噬掉了。
而牧林，也明白他们提前修炼的缘由，北荒危险混乱，邪祟诡异处处，这种情况下，提前修炼，只是有可能死，但不提前修炼，却是必死无疑。
若牧林身处这样的环境，他也会提前开启修炼。
“对于这次北荒入侵，你准备怎么做？”
在牧林摇头叹息着北荒危险之时，司夜询问起了牧林的想法。
且她还主动提醒道：“牧林，你躲不掉的，东南州域的天骄，你算是数得着的强者，过几日，玉州就将发起反击，若战事不顺，梁王，还有玉州的门阀世家，绝对会请伱出手。”
此话令牧林皱起了眉头，依仗他的本心，他是不愿出手的。
其也认为北荒的讨薪是对的，流血过多的他们，不能在物资上受委屈。
只是，与他交好之人，却大都在东南州域，且他也拿了门阀世家的一些好处。
若他们来请，牧林直接拒绝，会显得有些不好，除非他改换门庭，直接去北荒。
“等等，我好像真的可以去。”
当然，牧林要去的不是本体，那里太过危险，他本体哪怕有替死，滴血重生，也很有可能被高位力量给摁死。
但本体无法过去，他的分身，特别是城隍分身可以去。
“等这些北地天骄离去时，可以派几个纸人分身过去，看看北疆的具体情况。”
思索这些的时候，牧林对于此次南北天骄之战，也有了一个决定。
不主动，不拒绝。
他不会主动挑战北荒天骄，但若有北荒天骄挑战自己，自己也不会拒绝。
“希望他们别招惹到我的身上。”
牧林‘不主动’的决定一出，司夜就明白了，他倾向于北荒。
这其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若只顾利益的话，在东南州域厮混的牧林，最好是跟东南州域的门阀世家共进退。
这也是所谓的‘和光同尘’。
如果，牧林只是一个普通天骄，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决定后，此时，司夜绝对会劝诱，乃至于训斥牧林，更改他的想法。
但他不是普通天骄，而是绝世妖孽，作为一个‘未来天师’，他是有资格任性的。
楚灵萝的母亲司夜，也承认牧林有任性的资格。
也因此，她并没有劝诱，而是顺着牧林的话语道：“若不愿与北荒才俊起冲突，牧林，你最好的做法，是放出闭关突破的消息……有个明面上的理由，其他人无法指摘什么。”
“还有，无论你是否想跟北荒天骄对决，自身实力的提升，都不能放缓。”
牧林：“我知道，我已经准备炼化梁王给予的极光罡气了，现在就炼化。”
牧林一直很清醒，更明白，这个世界其实很黑暗——吃人的封建社会，是对这个时代最准确的评价。
他一路走来，之所以顺顺利利，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天赋出众，未来可期，更有东方雅庇护，这才让其他人对他和颜悦色。
只是，他人的和善，一直有着前提，那就是他的实力提升不能放缓。
一旦放缓，其虽不会立刻遭遇杀身危机，但处处皆是好人的情形，也落不到牧林身上了。
算计，鄙视，暗算，利用……这些蝇营苟且的东西，却会接踵而来。
不愿落到这个地步，牧林只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司夜，也很想看到牧林实力提升。
是以，在牧林说自己要立刻炼化极光罡气后，她立刻离开了房间，来到了牧林居住的小院之外。
只是，站在外面的她，并没有彻底离去，而是宛如望夫石一般，一直在门口张望着牧林的小院。
与此同时，在观望之时，她的脸上，还有着一些紧张，一些忐忑，以及……众多的期待，
这种特殊的神情，引起了东方雅，以及梦蕊大师的注意。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司夜：“现在不能进去，不能打扰到牧林……他正在练罡气入魂灵。”
“炼罡，这有什么好看的……”初闻炼罡入魂之时，东方雅是不在意的，她也曾经历过练罡气入神魂这一步，还在凝罡境上停留了九个月之久。
那些天来，她每一日，都在炼罡入体，也因此，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只是，话没说完，她就想到了，此时炼罡的是牧林，而牧林，曾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就把煞气炼入肉体之内……
“你觉得牧林能在短时间内，就把罡气炼入魂灵之内，所以在等着他。”
听闻此言，司夜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梦蕊大师就笑着反问道：
“你觉得他做不到？”
“额……虽然想说炼罡涉及到魂灵，比练煞更难、更危险，他的替身纸人，也有可能只能转移肉身的伤势，无法连续转移神魂的伤痕……只是，理由虽多，以普遍理性而言，这些理由也合理。”
“但，我的推测合乎常理，可牧林，他根本不讲道理。这就是个妖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我觉得他一天一夜就能把罡气炼入魂灵之内。”
梦蕊大师：“我赌一个下午。”
此话让东方雅眉头一挑：“信心这么足，罡气可比煞气难多了。”
梦蕊大师：“我知道，所以才赌一个下午，而不是一个时辰……你呢，司夜，你觉得牧林多长时间能凝罡成功？”
“我猜测是一……”
“嘎吱！”
司夜的话语还没说完，‘嘎吱’一声，推门之声，就在她们前方响了起来。
然后，正在打赌猜测的三女就发现，牧林……走了出来。
而此时，距离牧林闭关，只有：
“司夜，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闻听到耳边的传音，楚灵萝的母亲司夜，却久久都没有回答。
足足半晌过后，没等到回答的东方雅以及梦蕊大师扭头回看之时，司夜才有些神情恍惚的开口道：“现在，正好是一盏茶的时间！”
第323章 霸道的真灵业位图
“怎么这么快！”
对于牧林的妖孽，无论的是东方雅，还是司夜，亦或是梦蕊，都是有些心理预期的。
但按照她们的想法，牧林哪怕快，也要半天时间才行。
毕竟，炼罡入魂，就是比练煞入体要难，还要危险。
这不是猜测，三女都曾经历过凝罡这一阶段，她们曾真切的感受过炼罡入体的艰难。
甚至，为了把罡气炼入魂灵，她们三人，都曾受过神魂之伤，更曾苦苦熬了近一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