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苦，如今想来，她们还有些身体发颤。
所以，她们觉得，牧林再如何天才，再如何妖孽，也应该要尊重一下炼罡入魂的难度与危险。
但眼下，很显然，不是牧林尊重炼罡入魂，而是罡气，给了牧林一个面子。
‘不对，最重要的不是快……一柱香练煞，一盏茶的时间炼罡……境界变高，但他的修炼速度不止没有降低，竟然还能加快！’
思索到这里，无论是东方雅，还是司夜，亦或是梦蕊，都不可置信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无尽的惊骇。
“这样的晋升速度，他不会到达天师时，连百年都不用吧？”
如此晋升速度，完全超乎了梦蕊等人的想象。
这其中，司夜出身高贵，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哪怕是她，都没听过牧林这样的情况。
不过，震惊过后，残留在司夜心中的，就是欢喜了。
虽然有过一些龌龊，如今的牧林，也对她没有太多好感。
但她跟牧林有矛盾，她的女儿楚灵萝却没有。
也因此，她女儿的位置还是稳稳当当的。
“不对，不能大意，牧林的天赋已经不止是我们这些门阀世家看重了，就连掌控一地的王爷，也愿意把郡主下嫁……得加重灵萝在牧林心中的权重……仅凭我自己不行……该让家族该加重在牧林身上的投资了。”
司夜心机重，看到牧林进阶的短短时间，她就思索了许多事情。
只是，也是因为分心去思索其他，她没有注意到牧林的神情——眉头紧锁的神情。
倒是东方雅，她对于牧林的进阶，只有单纯的高兴，并不奢求从中获得什么，也因此，她率先发现了牧林神情有些不对。
“牧林，你怎么了？进阶成功怎么一点笑容都没有？”
这话，让牧林脸上的郁闷更重。
“东方老师，我没晋级。”
“唉？”
此话让东方雅愣住了，但很快，她就开口安慰道：“没有一次性把罡气炼入体内吗，别伤心，炼罡涉及魂灵，本就比练煞入体艰难，一次无法成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师父我，可是花费了足足九个月的时间，这才勉强成功。以你的天赋，早晚都能成功……”
知道牧林没有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把罡气炼入体内后，东方雅并没有失望的情绪，反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如今的牧林，才勉强算是一个‘人’，此前，那是怪物，妖孽。
……
两人的对话，梦蕊大师跟司夜也听到了，闻听牧林没有成功，她们跟东方雅一样，也是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先前的牧林，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更令人觉得，与他相比，自己的修行，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跟东方雅一心为牧林安危着想不同，无论是司夜，还是梦蕊，两女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有着些微的失望。
但很快，两女就把失望的情绪按了下去，并上前安慰起了牧林——牧林哪怕没有一次性炼罡入魂，他的天赋，仍是普通修士，乃至于大多数天骄，无法企及的。
这样的牧林，没人愿意得罪。
哪怕是司夜算是牧林的岳母，她仍不想惹得牧林不高兴。
“东方雅说的对，慢点无所谓……甚至，这样反而更好……”
“修士的修行并不是一味的追求快，快也意味着根基浅薄、有隐患，咱们修士追求的，应该根基稳固，是一步一个脚印……所以，慢点修行对伱来说确实更好一些，这样，你将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前路。”
三女连环上前安慰，这令牧林有些舒心，亦有些无奈。
眼看她们越说越多，牧林连忙伸手，喊停了她们的安慰。
“停停停，别安慰了，我没事，还有，梁王给我的罡气，我已经炼完了，全部炼入了魂灵之内。”
“唉？？？”
此言，让三女都是一愣。
半晌后，东方雅最先反应过来：“竟然真的在一盏茶的时间里，把一份罡气炼入魂灵，你这家伙，真的是人。”
双手叉腰的东方雅，在悲愤着牧林的迅速，更在哀叹自己以往吃的苦。
而梦蕊跟司夜，则是思索牧林为何炼魂入体，但没进阶。
“把罡气全部炼入体内，但没进阶……梁王给你的罡气难道不够，或者以次充好，然后再来要挟你……不会吧，梁王有这么愚蠢，这么小气？”
先给一半，然后用剩余的一半进行威胁。
这样的行为——门阀世家做的出来。
不对，应该说，对于多数修士，他们都是这样钳制的。
甚至，为了钳制普通修士，门阀世家不止是罡气、煞气不会一次性给够，就连功法、资源，都会一层一层的给，或者给缺陷版本的。
可这样做法，是对付普通修士的。
天骄，以及绝世天骄，就是另一种做法了。
门阀世家也许坏，但从来不蠢，对于天骄，门阀世家都是以诚对待，公平交易。
而像牧林这样的绝世妖孽，更是诚心交好——多数时候，对于牧林这样的存在，门阀世家都不会要利益，而是只送东西，拉拢感情。
这样做的他们，并不是做善事，而是放长线掉大鱼。
他们求的，是未来牧林成为天师那一级的强者时，能够帮他们一把大的。
与此同时，他们这样做的缘由，也是威胁不到。
罡气，哪怕是天级罡气，这也终究只是法师境的资源，严格来说，其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有太多人能拿得出了，更有人愿意帮助牧林。
也因此，梁王府是必然威胁不到牧林的。
这样做，除了得罪牧林之外，只会一无所获。
所以，司夜不明白，梁王怎么会如此愚蠢的。
只是，就在她皱眉思索的时候，牧林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迷茫了。
“也不是梁王的原因，他给的罡气是够的。”
“那为何你没进阶？”
司夜在询问，而牧林，则是无奈了。
他想到了刚才炼罡入魂时的情况——吸收罡气之时，牧林原以为，自己会如同练煞入体时，需要用到替身纸人，用它们来转移伤势。
亦即用百多纸人的损耗，来堆砌自己的凝罡之路。
嗯……这话说的有些邪恶，但因为替身纸人是用牧林的血与精神印记制造出来的空壳，他损失的，其实只有一些物资。
当时的牧林，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也说明，牧林从不认为，炼罡能阻止住自己。
事实上，炼罡入魂确实轻松，比牧林想象中的还要轻松，他连替身纸人都没用到。
当罡气进入魂灵之后，牧林凝聚出的真灵业位图，直接跑了出来。
“呜！”
犹如贪食的饕餮一般，真灵业位图轻易的就把极光天罡气吸食一空。
这一幕，初始还吓了牧林一跳，但很快，牧林就想到了，自己把一切，都熔炼成了真灵业位图，是以，真灵业位图就是自己的魂灵、神魂，炼罡气入神魂，就是把它炼入真灵业位图中，这样的一幕，其实没什么出奇的。
接受了这一点后，牧林就发现，自己轻松了。
恢弘强大的真灵业位图，本就能凭借超高的位格，轻易把极光天罡气给炼化。
更别说，真灵业位图如今正缺资粮，还善长统御之道，最喜欢把异神的力量击败，纳入支配。
而神灵禁忌之力，真灵业位图都能承载、支配以及统御，区区一份天罡气，想要炼化，自然是轻轻松松。
事实，也确实如此。
此罡气根本没在真灵业位图中翻起什么风浪，吸入图中之后，阎王威慑，愿力心火燃烧，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这份天罡气，就被真灵业位图彻底炼化，成为了它的根基之一。
而因为真灵业位图的特性，吸收了极光天罡气后，这幅图录，也有了一些变化。
首先，是牧林愿意的话，可以在真灵业位图中，再起一个神位，比如净光使者，解厄护法神什么的。
其次，就是真灵业位图里的城隍、阎王，拥有了消解怨气的能力。
这是极光天罡气的净化特性。
具体表现，就是在现世，一些魂灵，很容易沾染煞气、浊气，或者因为心含怨气、戾气，变成一些恶鬼。
因不是所有人都有强大的意志力，这样的恶鬼，很容易被煞气侵染，变得疯魔，癫狂。
而阎王、城隍的怨气消解能力（净化），能把恶鬼魂灵中的怨气，煞气净化掉，让他们的神志重新归来。
这份能力，看似与阴森的地府不契合，但其实不然。
毕竟，真正的地府，虽然阴森恐怖，但他们是阴司正神，他们的的恐怖，也只针对恶灵。对于普通魂灵，反而是持庇护，保佑的姿态。
所以，消解魂灵怨气，这是一项功德，极光天罡气的融入，对于牧林来说，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让他走的冥府阴司之道，更加堂皇、顺畅。
只是，好处虽多，但有一件事，是牧林没想到的。
——他的真灵业位图，位格太高，承载能力太广了，其的器量，宛如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如此宏大，这使得区区一份天罡气，根本填不满真灵业位图的缺失。
而真灵业位图，可以说是牧林魂灵的实质显化。
极光天罡气填不满真灵业位图，自然也就意味着，它填不满牧林的神魂。
“十份，最少要再来十份天罡气，我才能稍微满足真灵业位图，让自己的凝罡之路，走向成功。”
“这还是勉强达标，若要圆满无缺，我甚至要三十三份天罡气。”
别人炼化一份罡气即可，到得自己这里，却要一口气炼化三十三份，这种情形，是牧林此前根本没想到的，也令他颇为头疼。
“唉，根基浑厚，也不全是好事啊！”
第324章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底蕴深厚，但要的资源也跟着水涨船高，此件事情，使得牧林眉头紧锁，很是苦恼。
同时，这件事情，牧林也没隐瞒司夜跟梦蕊大师她们。
自己所需的资源，还要她们帮忙出一份力，筹谋一下。
“神魂强大，一份罡气不够！”
闻听牧林的苦恼后，司夜……并没有失望，反而有笑意在她脸上出现。
这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作为世家子弟，司夜很清楚一件事情，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吃的多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一件坏事。
唯有吃的多，人才能变得更强，积累更多底蕴。
也因此，牧林需求的资源多，正是他神魂强大的体现。
而且，司夜还有一份私心。
‘虽然，我楚家在牧林弱小时就跟他建立了联系，但此前，我们给牧林的恩惠并不多，甚至，分身修炼真意图一出，我们不止没给牧林什么恩惠，反而还欠了牧林一些人情，这种情况，可不利于维持我们跟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