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声响。
魔树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无数只眼睛泛起了一丝惊恐,哗啦啦,咔咔咔,所有的眼睛全在一瞬间闭上。
月光再也照射不进来。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
那隆起地面的树根,也像是被电到了似得,立马缩回了土里。
就连地上被翻开的土,被顶开的石板,也全都恢复了原样。
地面整洁光新,看不到半点尘土。
那些人果们,也全都闭上嘴巴,闭上眼睛,双手捂住了耳朵,颤抖都不敢颤抖。
“该不会观主真的一直暗处看着你吧?”
黄铜油灯和陈黄皮狗眼瞪人眼。
“我……我不知道……”
陈黄皮语气犹豫不决,无法确定。
黄铜油灯却觉得,能让这魔树如此恐惧的肯定只有观主。
“师父,你在吗?”
陈黄皮喊了一声,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观主要是在,他肯定会出来见你。”
黄铜油灯语气变得极为复杂:“可要不是观主的话,那究竟是谁把这魔树吓成这样,我以为它已经是观主之下最可怕的灾祸了,难道还有更恐怖的玩意?”
这时,陈黄皮突然脑海中闪过了许青山带着神像回净仙观的那一幕。
那咚的声音……
他是记得的。
陈黄皮语气恍惚的说道:“是九离钟!它被敲响了!”
这两张应该写的还可以,我自己觉得蛮好看。
第26章 叫你呢,三寸丁
“快走!”
黄铜油灯驮着陈黄皮,一人一狗快速向着藏经阁赶去。
离开那条路,就不需要顾忌那颗魔树。
黄二可以肆无忌惮的照亮四周。
而陈黄皮却心神恍惚,思索着九离钟的事。
在山神的那段记忆里。
许青山回到净仙观的时候,九离钟连响了三声。
声音苍劲,极其有穿透力。
陈黄皮记性很好。
所以他确定刚刚就是九离钟的声音,只是不知道被谁给敲响了。
会是师父吗?
如果是,为什么不过来找自己呢?
难道是怕了那颗魔树?
“黄二,你说,敲响九离钟的会是谁呢?”
“别想了,肯定不是观主。”
黄铜油灯不屑的说道:“真要是观主,他见你被欺负成这样,早就将那魔树宰了,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段。”
“况且,那是不是九离钟都说不定呢。”
陈黄皮好奇道:“你认识九离钟?”
“半认识吧……”
“什么叫半认识?”
“就是……”
黄铜油灯支支吾吾的说:“就是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黄二,伱变了。”
陈黄皮鄙夷的说道:“你变得不要脸了,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还非要往上蹭。”
“我还需要蹭它?”
黄铜油灯狗脸都憋得通红:“我好歹也是观主亲手铸就,而它只是观主抢来的,顶多算庶出,你我都是嫡系,咱们才是一伙的,应该一致对外。”
“它是被师父抢来的?”
陈黄皮十分好奇。
师父没疯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这些,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这可是黄一那个王八蛋亲口告诉我的。”
黄铜油灯翻了个白眼说道:“观主当年为了造神,带着数千修士从大乾仙朝来到这鬼地方,临走前带走了不少宝贝。”
“但只有九离钟是观主抢的。”
说到这……
黄铜油灯突然摇头:“不过黄一也不知道,九离钟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能力,才让观主那样的存在都不惜动手抢夺,明明他想要什么,大乾仙朝都能拿的出来才对。”
“再后来,我自被观主唤醒时就只见过你。”
“黄一消失了,九离钟也消失了,我记得还有一把剑,但它们都不在了。”
“还有飞仙图。”
陈黄皮出声提醒,始终没有忘记,那副飞仙图上有众妙之门,只要有升仙令就可以进入飞仙图里的世界。
那个世界,就是金顶天灯点化神明的地方。
原本,飞仙图就在净仙观主殿最里面的墙上。
可现在也一并消失了。
这时,黄铜油灯又道:“那钟声要真是它,那我也不知是好是坏。”
陈黄皮和黄铜油灯心神相通。
他知道。
黄铜油灯是在担忧,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夜晚净仙观多出来的区域。
如果天亮之前没从这里离开。
那就再也离不开了。
而九离钟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恐怕早就化作了魔树那样的恐怖存在。
“不。”
陈黄皮摇头道:“连师父都要争抢它,它一定极其强大,它若是化作灾祸,一定比魔树还要可怕。”
“别想了。”
黄铜油灯道:“魔树都不是咱们俩能招惹的,更何况是它了,喏,前面就是藏经阁了,该干正事了。”
其实,它一听到那钟声。
就知道是九离钟了。
只是,它不太敢确定。
因为当年九离钟可是仅次于金顶天灯的宝贝,甚至要不是金顶天灯能点化神明,谁是次的还说不定呢。
至于自己……
黄二赶忙甩了甩狗头,想把当年站如喽啰当小弟都被嫌弃的记忆给甩出去。
“连我都能活到现在,没道理九离钟会落得这个下场……”
“难不成,是观主干的?”
黄铜油灯十分不解。
可它胆子小,也不敢拿陈黄皮的安危开玩笑,否则它还真想去看看九离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
陈黄皮开口道:“黄二,我看到藏经阁了。”
“我也看到了。”
不远处,黑暗中,便有一座如山峰般的高楼。
楼高九十九层。
似乎由某种石材搭建而成,那石材又黑又硬。
即便不知道多少年过去,岁月也不曾留下半点风吹雨打的痕迹。
然而,当一人一灯来到藏经阁门口的时候。
却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怎么只有一半?”
先前离得远,所以只能看个大概。
可凑近了一看,藏经阁的正后面却齐整整的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在眼前。
另一半则消失不见。
陈黄皮以前只远远的看到过藏经阁,知道在什么地方,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却没想到,藏经阁竟然变成了这样。
陈黄皮伸手去摸藏经阁被劈开的地方。
可下一秒。
他的手就缩了回来。
“痛,好痛。”
陈黄皮痛的次牙咧嘴,手指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又像是摸到了锋利的刀刃般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