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孽:肝出个天地重澈! 第206节

  眼中有璀璨金芒迸发,三重法力星环绕转飞快,仿佛是烧起来,带来汩汩法力狂涌,又在映生荣盛状态的支持下,始终烧不完,是其生生不息暂时成了规模。

  正当他这边准备就绪之时,一头血色莺鸟陡然撕碎困住自己的土铠,直接展翅而起,带着凶煞血光,直撞如同陨岩的巨砲。

  咚!

  两者竟然一时僵持住,混杂法力的冲击扩散向四周,搅动灵气的环境,掀起灵气的狂浪,将狼藉的地面再狠狠剐上一层,把仅剩的那几处特殊建筑击溃。

  杜恩面无表情,踏步而动,空气灵气都炸裂,无法阻挡,速度极快,令身体像是空间移动一般,已经来到这血莺的面前。

  她猩红的眼瞳转动,奋力一震,巨砲破碎,又刷的一声,已经出现在杜恩的侧面,狠狠地啄来,能轻易啄穿四阶下品的防御法器。

  那火沙大幕迅速袭来,直接便当头罩住她,但在下一刻,她身上的血光燃起,覆着了一身血焰,金色与猩红两种火焰,由此开始了拉锯与冲突。

  她动势一缓,毕竟还有风沙弥漫。

  与此同时,又有新的巨砲坠落而来,声势更加大,因为杜恩开始狂灌法力,以此粗暴堆砌出更高的威能!

  突!

  随着血莺拍翅,从两者身底下狼藉的大地之中,突然刺出一道长长的血色长柱,直接便顶碎这更大更强的巨砲!

  “吼啊!!!”

  血莺发出了粗重的兽吼,完全不似鸟鸣,即便还要背负火焰风沙,也能带着一起空间移动,避开杜恩此刻趁机转向打来的攻击。

  这蓄势一拳,很重!

  而只要速度足够快,就等于空间移动!

  所以,她刚刚再度现身,面前依旧能看到一只覆铠拳头继续打过来,根本不给她再躲避的机会,直接便强轰打在那喙上。

  硬碰硬之下,尖喙跟土铠一同破碎。

  待土铠破碎之后,里面的拳头便显露出来。

  赤褐为表,仿佛暗藏某种流火,隐隐间泛起某种疯狂。

  此刻这血莺能够从中感受到一种油然的惊惧恐怖,本能地凌乱拍打起翅膀,没有选择空间移动,而是做出下意识地物理后移,甚至这次位移的距离还要更快更长。

  她想退,可惜退不得!

  因为刚刚才退出一段距离,在地面上,突然有树林长出,在空气里,突然有藤蔓滋生。

  无数各类各样的木行植物,或就近长在空气里,或死死抓牢着地面,直接把她给包裹起来,死死困缚住。

  更有一根根木扦签子长在它们的上面,直接硬顶着血焰灼烧,强行洞穿外壳,疯狂噬取法力,又反哺向那些木灵植物,形成互相加强,集体发力的情况。

  所以她想逃,却逃不掉!

  就连此刻回想起来的空间移动,也因为生木术与噬法木扦在这时候已经困锁住她,而无法施展出来。

  就像刚刚铸像土铠包裹住她时,她没法用空间移动逃出来一样。

  说到底,修仙者的战斗,就是法力与修为的战斗。

  法术不能针对空间?

  那只是内驱推动的法力不够强,自身的修为不够高而已!

  所以,现在杜恩不顾耗损,直接狂灌法力,狠狠地加量,又有映生荣盛弥补质的不足,就能形成强而有力的干扰阻碍,让她根本无法逃离!

  金焰压过了赤焰,熊熊燃烧,风沙吹鼓而起,进一步遮蔽切割四周,杜恩的拳头还在笔直地移动靠近,像是一方大地直接压过来,深深刻印在她的眼中!

  她本能的慌乱在这时反而消失,因为那本就是无根之木,不过是施展婴变秘术所带来的虚假伪物。

  她的内质是被剔除杂思本能,冰冷无情的合用工具!

  所以在此刻,只有为达任务而毫无迟疑的作为!

  血婴祭空!

  在那远方的瓦砾堆里,正凄凄惨惨把自己给钻出来一个头的年青人,抬眼之中便看到,那被重重困锁,即将被一拳砸死的血莺,突然间消失不见。

  十分突兀,让人格外难受,头晕目眩,眼前有些发黑。

  再定睛一看,不只是血莺消失,连带着那片空间,里面的杜恩等等事物,全都直接原地蒸发!

  现场只留下一片漆黑深邃的空洞,像是撕开的伤疤,让他根本不敢再去直视,因为只觉得眼球神识多看上一眼,都要破碎当场,心里骇然不已。

  然后,神识环顾四周。

  只看到满地废墟,空荡无人,没有一个活物,迅速变得针落可闻。

  实在是太过安静,透着一种虚假,仿佛刚刚的激战只是一种假象,只是他不小心吸进那迷幻香而滋生的幻境。

  可现在自己依旧困在废墟之中,浑身哪哪都痛,丹田里也是金丹黯淡,刚刚差点就要被余波给震碎这一事实,又在实际地提醒他,这里不是什么幻境。

  刚刚真的是有两个元婴期在这边大战!

  这整条长街,含括着附近几条街道,长乐内城的一角大片区域,都被他们斗法的余波给摧毁打烂!

  若非在这附近没有几个人居住,恐怕这一波下来,已经是死伤惨重,遍地伏尸!

  所以,城主呢?总管呢?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元婴大战都发生在这内城里面,难道说他们都已经阵亡了,这座城其实已经沦陷了?

  又或者说,我真的只是在一个幻境里面?

  年青人的念头乱糟糟,完全没有早上刚出门时的状态。

  然后在下一刻,他心心念念的城主终于回来了。

  应冬卿的回归,不只是为这块狼藉之地增添一抹靓丽,而且还使得本来死寂停止的城防开始重启运作。

  霎时间,破损清理,残破修复,种种关键之处得到重塑,像是用针线缝上创口,虽然还是很难看,但到底没有再继续糜烂下去。

  年青人也被顺势从瓦砾堆里给刨出来,呆怔怔看着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有些懵逼,隐隐意识到什么,更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他这是……被渗透的奸细?”

  “不,算是有点小功,让我可以察觉到敌人的所在,提前打死了两个,明显削弱对方,不然这次就真的栽了。”

  杜恩平静的声音响起,让年青人猛地扭头看去,只看到他正安然行走着,刚刚那血莺柳如堇的空间祭法,根本就没有夺走他的性命。

  不过,那一招也的确可怕,他仿佛是被丢进绞肉机,愣是靠着不竭青灵体的特性,以映生荣盛的加持,才能硬生生扛过来,可以说,中途被搅烂了千百遍都不为过。

  最终等其后继无力,杜恩再奋发余力打破之,重新跳出来。

  所以他现在看着,就像是个刚刚黏合的瓷器一样,满是触目惊心的皲裂,连衣服都是刚刚顺手换新的。

  此刻杜恩正在连连嗑服恢复丹药,因为映生荣盛在跳出来时就已经告终,进入到一百天的冷却期里。

  应冬卿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没有太过担心的样子。

  因为她不意外杜恩有着底牌,能够越大境界击败敌人。

  哪怕那个敌人是削弱过的,却也是远强于金丹期的存在。

  他真的做到,除了有些震惊之外,就只有果然如此。

  毕竟是上层十分看好的,某种意义上,就是天骄种子,跟普通天才还有着区别,被传授保命爆发之法,这十分正常。

  至于副作用之类的东西?

  

  上头有的是宝物宝丹,就是把金丹烧干净了,估计也能够给拉回来。

  她对此其实十分羡慕,口中开口道:“游历当真神勇,妾身真是钦佩!”

  “城主谬赞了。”

  随口客套一句,震得那年青人回过神来,又陷入呆滞,显得失魂落魄。

  真,真的是城主?

  我……

  咦?

  等等,这位游历好像是?!

  直到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跟杜恩还有过一番对话,而且此前还经常在练习法术的路上看到过……

  想到此前之事,面色反复变化,窘迫尴尬惭愧,各种心情此起彼伏。

  应冬卿的目光望过来,有些介意警惕:“他真的不是敌人渗透之辈?那小城七座,金丹期无一幸免,筑基期也有许多如此,接下来只怕还得逐城逐个排查,才能够完全找出所有隐患。”

  她就是因为这样,之前才被拖在巡城的事情里面,哪怕察觉到杜恩这边已经开打,心里焦虑,也只能够先解决眼前。

  虽然知道料定杜恩肯定有着爆发手段,能够力斗敌人,但是,她可不能一点都不着急,总之就是能多快就有多快,主打的就是表现出一个忠诚。

  现在可以正式松一口气,但也还不能真松,毕竟长乐城这边的被渗透,还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样,同时,张庆那边的围剿也还在继续着。

  “不用紧张,我又趁机收罗到了一些东西,接下来只要拿去破解,应该能够得出筛查的手段。”

  杜恩将手一摊,又是一堆金丹残渣,这次碎得没有那么彻底,显得比较大块,是他一把洞穿敌人丹田之后,轻轻捏碎的结果。

  或许是因为容纳过元婴的缘故,这些金里透红的金丹残块,消散的速度并不快,只要妥当保存好,就能够利用起来。

  应冬卿暗自注意着失魂落魄,情绪复杂的年青人那边,见他对这个完全没有异动,这才放下那一点戒备,接过这些残块,施法进行保存,再直接转送枢城。

  还得要大修士们出手,才能最快地得解!

  后续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当枢城第一批正式支援人员抵达,由应冬卿随同,一起支援张庆那边,对依旧顽固的伏东贼人予以强力打击。

  杜恩则是回到城主府,在防护全开,权限暂时交给自己的情况下,继续吃着丹药疗着伤。

  没有再碰到袭击。

  等他恢复得差不多,时间还不到午时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对伏东残部的扫荡。

  在这时候,针对那种渗透潜伏手段的方法,已经被枢城方面迅速地破解打造出来,投入增加到各地城主府的防护手段里。

  接下来,还会主要针对长乐城等八座城池,及周边其他的六十城,进行重点细致地筛查。

  换言之,需要把所有人集中,通通走上一遍城主府。

  应冬卿带着张庆他们回来,部分枢城人员在队随同。

  倒不是其他的已经阵亡,枢城的人员就没有伤亡,毕竟他们全是元婴期,手段不俗,现在已经去到那些小城池,负责主导筛查之事。

  这事情估计需要花个几天时间,过几天厚,这块区域就能变得干干净净。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也有在最后捞到点功劳,不至于太难看,所以虽然张庆他们个个带伤,麾下不少金丹期都阵亡了,但现在却还算轻松,看到杜恩这边,当即便围上来,令枢城的人有些在意,暗中侧目关注。

  “哈哈,此番若非杜游历发威,我等就真是徒耗时日,难辞其咎啊!”

  “不用这么客气,本来就是只要枢城出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情况。”

  杜恩的这话,听得枢城的人员,就只装作没听见。

  因为在这个事情上,再如何人员紧张,挤出个两只手数目的元婴期,那也是不成问题的。

  可到头来却没有,直到今日,才一来就是二十几个。

  他们显得是有备而来,估计本来就想着苦活累活别人干,自己最后过来摘桃子。

  要不是杜恩这边带起一些波澜,张庆他们估计连汤都喝不到,事后可能还会被居高临下地训斥一通,说什么忙活这么久却徒劳无功,白白浪费时间跟资源之类的话。

  “游历不用谦逊,妾身此番亦要道谢,不然这长乐之地,只怕已经糜烂一片,令妾身说不得也要去那前线走一遭。”

  应冬卿在这时开口,颇有刻意抬举,以及,从自称态度等方面,点明自己的站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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