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孽:肝出个天地重澈! 第207节

  于是张庆一下子陷入沉默,枢城的人员个个心头一震。

  到底是元婴期,心思流转得很快,眨眼间已经全都得出回答。

  张庆更是笑容灿烂,言态更加谦恭:“对对对,下走同样如此认为,游历无需这般谦逊!”

  那些枢城人员的态度变化也是很大,纷纷围了上来。

  “正是如此,杜游历此番可谓首功!”

  “伏东毛贼,怎比得过我们之天才!”

  “杜游历年青英杰,未来不可限量!”

  “……”

  一堆车轱辘话直接套,恭维连连,听得杜恩顿时若有所思,再看向应冬卿,只见到这女人故作神秘,轻轻一笑,似乎早有所料,是故意如此的。

  于是。

  当一众长乐城归来与集结的金丹期汇流,抵达城主府,要先接受筛查检验之时,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帮元婴期围着杜恩说好听话的场面。

  之前跟着张庆他们追索敌人的部分,倒是还勉强可以理解,那些没有参与行动队,留守内外城镇落的,就基本只有茫然。

  杜游历的确是身份不俗,但连枢城过来的高鼻孔都这个样子,就未免显得有些奇怪了点!

  而在其中,自然还有那些逗留内城,等着安排事务或发配前线的金丹期,这些人就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明白怎么一群元婴期大人物,会这般恭维杜恩。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位,之前逗留城中之时,或目光或神识,其实都有瞥见过。

  当时的杜恩,显得籍籍无名,普普通通,便是现在,还遮掩着修为,只有一个金丹中期的表象。

  所以他们感受到强烈的反差感。

第296章 宁杀错,不放过(5k,求订阅)

  在一众金丹期之中,有一年青人,本来还心思沮丧,此刻看到同行者这般呆鹅模样,顿时便有种傲然油然而生。

  呵!

  我还跟那位搭过话呢!

  我还目睹过那位的力克强敌呢!

  他忍不住横眉扫视,颇为自得,与有荣焉。

  “各位,先注重正事吧。”

  杜恩平静地开口,打断众人的恭维,示意着殿堂外已经集齐的人们。

  先是金丹期,再是筑基期,然后是炼气期。

  一层层筛下去,没有问题的人,就可以原地转为做事的人,如此便能有序快速地搞定全城筛查。

  如此逐区逐片地彻底清查,揪出可能躲藏的老鼠,还能原地镇压,不会波及到无辜。

  至于躲藏?

  异动逃离,杀!

  藏躲居处,杀!

  举止可疑,还是杀!

  城防手段再度被调整,已经能确保运转无误,不会有错判漏判。

  总之,现在长乐城这边,就先从金丹期开始。

  经过伏东仙门的祸害,长乐城的金丹期现在只剩下不足百人,而本来是足有小几百,死伤超过大半。

  真开始筛查,都不免有些不安。

  但其实只有一瞬间而已,很快他们就被扫描确定完。

  其中有一人脸色一变,眼底有血色兽瞳浮现,气势陡然拔升,惊得身边其他人骇然不已,然后,他就被干脆地拘拖出来,直接镇压,没有打杀。

  “哼!想死?没那么简单!”

  枢城小队的带头者杨辛,早有准备地丢出一条锁链,当即便活捉了这渗透潜伏的伏东修士,准备后续抓到枢城,榨干其所有价值。

  长乐城的金丹期们顿时战战兢兢,缩头缩脑,不敢抬头。

  杨辛身量很长,面目还算宽和,瞥着杜恩这边,见状显得大方爽朗,挺越俎代庖地挥手道:“行了,你们没有问题,散开来,接下来只要做好本职便可。”

  闻言,真城主应冬卿当即有些不满地挑眉,目光冷淡地挪过来,令他不由停顿暗惊,意识到自己急于表现,已经有些过界,当即连忙投以抱歉的目光。

  毕竟应冬卿可不是什么善茬,元婴圆满的境界,如果运气好,能跳过去那个坎,可就终于能脱离下层的囹圄,跻身到仙门的中层,得那大修士之美名。

  更别说她这次投靠得快,往后若是事情发展顺利,这论资排辈的,也要排在自己的前面。

  所以杨辛并没有敢端着架子,应冬卿的脸色顿时略有舒缓。

  其他元婴期都在暗中注意着,各有自己的表情眼神,主要是关注杜恩的表现。

  应冬卿其实也在看着他,见他一副平静的样子,便要大方地表态揭过,也能顺势定下一个大小前后的次序。

  然后,他们这帮元婴期就愕然地看到,杜恩此时突然法力狂涌,遮掩不再,金丹后期的修为暴露出来。

  随即,一发全力施为,虽然不再有二十丈,却也有十三四丈尺寸的巨砲,如同陨岩天降,轰隆地坠落。

  目标,在场的金丹期们!

  嗯!?

  什么情况?

  要不要阻止他?

  一时间元婴期们的心思各异,脑海里在这瞬间闪过各种念头。

  想要阻止的话,当然是做得到的,毕竟现在的杜恩只是常态,虽然突然出手,但在他们的眼里,这还是太慢了,完全可以后发先至,予以阻拦。

  可结果,除了应冬卿悄悄进一步勾连城主府的诸般设置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动作,完全坐视旁观,任凭杜恩自己施为。

  金丹期们惶恐惊骇,阴影笼罩,沛然难敌,只觉得命在旦夕,很快就要完结。

  想要挣扎,却完全被压制,更有一根根藤蔓长出缠绕,将之完全捆住,只能等着巨砲降临,化作一团肉渣碎酱。

  那些此前跟随张庆他们的部众,更是忍不住要怒吼咆哮,他们要发出自己最后的话语,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下场。

  “唉~!”

  忽然,一道叹息响起。

  巨砲崩溃,藤蔓枯萎。

  元婴期们应声而动,惊魂未定的金丹期像纸片般零落飘飞,而叹声者已经被团团包围,一样样四阶的本命法宝,正蓄势待发,直指着他。

  这些元婴强者,此刻都很紧张!

  因为随着此人开始亮出底细,他们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毛骨悚然,难以抑制。

  这种可怕的感受,天才层级的元婴期,而且还是元婴圆满?!

  就是已经催发获得八城加持的应冬卿,此刻也是紧绷无比,完全没想到这么近还藏着这种敌人,更没想到对方居然直到这时被逼出来,才会显露出敌意!

  赫然,他就是那个年青人!

  应冬卿此前也有注意到此人的钦慕小举动,只是没搭理没在意,因为她也是百岁老人了,那种年青倾慕之事,早就见得多,完全不会有芥蒂波澜。

  而在不久之前,在内城战场那里,她也有暗自观察过他,甚至想过铲除抹去,因为怕也是被渗透者。

  结果没想到还真是!

  可,既然是,他之前为何没有插手杜恩的战局?

  明明只要出手,肯定能成功!

  所以。

  换言之,他的目的不是杀人破坏,而是,真正的渗透潜入!

  应冬卿迅速想明白关键,而年青人陆志鸿,挥过自己的脸,样貌变化,身量则不变,让其他人纷纷咬紧牙关,更是紧张。

  换了一张清秀年轻的脸,自己的脸,他这才看似平和,实际用着像嗜血野兽磨齿的语气,朝人群之后的杜恩开口。

  “你是怎么发现到我的?你是怎么察觉到我的目标的?我明明从头到尾都演得很好,连冬卿道友都没有察觉到,嗯,毕竟我其实还挺……”

  “住口!”

  应冬卿满脸寒霜,又忍不住冒鸡皮疙瘩,不禁也有些胆寒,不敢去想要是此番没有杜恩揭露逼出,让这家伙真的在长乐本城发展下去,自己未来的结局究竟会如何!

  陆志鸿没在意她,只是盯着杜恩,想得到自己疑惑的答案。

  对此,杜恩的心头一动,决定开口满足他:“首先,是战场的变动时机太过正好,营造出一副你们即将阴谋破灭的绝佳时刻。”

  “嗯,这个我其实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深入到你们这边,很难再互相直接传递信息,只能靠自己的判断来做决策。”

  “其次,你们此前的行动颇有朝令夕改的味道,而且选择困居长乐之地也是古怪,明明当初距离我被你们的哨点发现,再来到长乐这边,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你们完全可以分头行动,鱼入大海。”

  “这就有点想当然了,除了离开落羽境内,不然只要被你们察觉到,那么被抓到就是迟早的事情。”

  “然后,你们那个元婴容藏金丹的秘术,显得有些刻意,在给人营造出一种它就是那样子,需要把元婴分开容藏的错觉。”

  “这个的确是刻意的,不过,你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明明是我们这边的秘法来着,而且你们的大修士也没能破解到这一步,所以刚刚才会查不出来我的存在。”

  “最后,从一开始的猪脸面具,再到那潜伏煽动者的披毛兽皮,还有那破碎残存的金丹碎块等,我觉得它们可能是你们故意给出的。”

  “就不能是你神勇睿智,机明果断,所以才能缴获?还有,正常的金丹破碎,当然不会是那种情形,但是,那显然是秘法影响下才会有的变质啊,正常情况下,根本导不出这种结论,证明力度太过薄弱了!”

  陆志鸿听着看着到现在,赞叹于杜恩的面不改色,只因他完全没有被自己的气势所压制,也没有因为此前的“侥幸”而感到心惊。

  同时,又有些唏嘘,甚至于带上不满。

  “换言之,你的这些论述,完全就是个人的猜测,其实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没有真的抓到我的尾巴。”

  “对,是这样,就连你伪装的那人,我其实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些在意为何会出现得那么巧妙,不过,这也因为你始终没有动作而选择放下。”

  “哈哈,原来如此,之前躲在空间塌流里面,直到冬卿道友回来才现身,是因为这个缘故啊,不过,你还是有看出来一点,那就是我可能会躲在金丹期里?”

  “不能这么说,只是我觉得,金丹期是最合适的,因为元婴期太过受注目,就算筛查通过了,也会被明里暗里关注审视,接下来一旦有所异动,立刻就会被注意到”

  杜恩开始有些长篇大论:“而筑基期又显得太过孱弱,且容易受到局势的影响,很可能会费尽心机,耗费苦工,到头来却因为某些突发情况,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甚至于被发配前线。”

  “所以,金丹期是最合适的阶段,既没有太大的关注度,而且后续突破到元婴,还可以用积累兑现的由头,名正言顺地显露部分实力,获得更多的看重,开始尝试攀爬向上。”

  “同时,窃夺已有身份职位的人,也可以尽可能避免不可测影响,只要恪守本职,讨好上级,就不会出现被发配前线的事情。”

  “至于如何修饰自己的言行变化,你们这次毕竟闹得很大,很多金丹期都有被波及到,已经足以形成足够让人信服的外界促变因素。”

  “所以,这种事情,要怪只能怪你们把渗透夺舍,不,应该是渗透替代,披覆上他人的皮肉,这样的可能性,早早地摆在我的面前。”

  于是陆志鸿听完笑了:“嘿!那个醉生梦死的颓废家伙,倒是意外地让你很在意。”

  他此刻的笑显得很冷很恶,但跟之前的那些伏东修士不一样,这家伙虽然也有一些被外力加工的痕迹,但是自己的根却还在,性情心志的基点还是自己的。

  或许这就是天才的待遇。

  在伏东仙门那边,只有到了天才一层,才能够有一点点人的待遇。

  

  他此刻笑着恶意嘲讽:“仅仅只是自己的怀疑,你就敢那么做?就不怕只是想多了,导致这些倒霉蛋尽数枉死,然后,你自己也要因此受到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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