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圣女悔婚,我娶魔女怎么了 第119节

老太监这时一只手捂着嘴,轻咳一声,另外一只枯瘦而发白的手向前轻轻一拍。

一道阴寒彻骨的气息好似卷动雪花飘飞,空气中发出呲呲呲的声音,掌风所至,纵然是至阳的大金刚拳影,亦被彻底冻住。

嘭!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撞,两人都各自后退,避免被波及。

普慧明王瞳孔一缩,惊道:“阴煞功?你是……”

张周嘴角露出一抹寒意,双眸中陡然杀意涌动,他双手齐出,道道寒意,比刚才强了数倍。

不过这普慧明王也绝非浪得虚名,身为金刚门的护法,只带一名弟子来凉城,自然有他的底气。

大金刚拳已被他修炼到极致,每一拳都蕴藏着恐怖的力量,张周的阴煞功虽然寒气滚滚,却依旧奈何不得。

“可惜!”

张周身影如风,游走于普慧明王的周围。

普慧明王略显笨拙,但却有佛光护体,他阖目道:“可惜什么?”

“可惜阁下无金刚之躯,虽然有金刚拳法,却难以久持。”

普慧明王眼皮一跳。

这正是他心中所痛。

那一夜,他差一点就从血算子那里得到这一门功法了。

嘭!

普慧心神不定,被张周抓住破绽,一掌印在后背,普慧明王踉跄后退,看向血煞之力包裹的地方。

就在此时。

一道剑意冲霄,剑气纵横,明亮的剑光冲破那层层血煞迷雾。

只见那隐剑客从迷雾中走出来,不但没有受伤和受到嗜杀的影响,反而整个人显得神秘无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之感。

“这……”

普慧明王眼皮一跳,竟是不再对张周纠缠,身影一闪,来到净生和尚身边。

“净生,走!”

“晚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剑芒如月,好似从九天倾泻而下。

陈子安的手中,握着天下名剑日月双华中的银月剑,这一剑,强大的剑气中,暗藏着镇邪之力。

净生和尚没想到陈子安还能从血煞迷雾中安然的走出来,一剑落下,神色仓惶。

仓促之间,只能以浑厚真元护体。

这一剑轻易破去净生和尚的护体罡气,暗藏的镇邪之力,让净生和尚的身体内蹿出一道道魔气。

普慧明王面色微变,他袈裟一挥,掩藏净生和尚体内的真魔之气,一记大金刚拳袭向陈子安。

陈子安面无表情,这一剑的余威尚在,身影交错间。

却是一道炽热朝阳般的剑芒冲天而起。

天下名剑日月双华用以施展子午剑诀!

加成何止一倍。

剑诀暗藏昼夜变化之理,日月剑暗藏斩魔诛邪之力。

银芒刚去。

金光又起。

呲啦!

身影交错之间。

普慧明王的至宝袈裟被剑一斩为二。

噗。

鲜血从普慧明王的肩头涌现。

他脸上露出骇然之色,看见至宝袈裟被毁,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

只见他身影一跃,落在香殿,也不知动了什么机关。

整个城隍庙轰隆隆作响。

大地剧烈的晃动起来。

桀桀桀!

突然间,四面八方皆是鬼哭狼嚎之声,一道道魔气从地面出现,那一尊巨佛周围的佛像,则是身体泛起阵阵金光后,被魔气侵染,佛像外面的錾金流光如液体般融化,它们原本如雕像一般的面庞露出本来面目。

赫然是一具具佛童真身!

这些佛童一个个睁开眼,一开始如傀儡机关般跳动,渐渐的,好似沉睡多年苏醒过来一样。

呜呜呜!

童婴低啼。

所有正在激斗的人,皆是被这低啼之声惊到,他们看向这些金光包裹之内却早已被魔气侵染占据心灵的魔童,纵是魔教之徒,亦一个个头皮发麻,面色剧变。

老太监张周咳嗽一声,骇然道:“撤!”

围攻空相的五部之众,看向那些童婴佛尊,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施展遁术远去。

空相则是面色一变。

“明王!”

他大喝一声,语气中带着训斥和不满。

他伸手摘下挂在脖子上的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佛珠变得明亮。

嗖嗖嗖。

一颗颗佛珠飞弹。

精准的没入这些佛童眉心。

这些睁开眼的佛童,身上的佛光和魔光都迅速暗淡下去。

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大恩寺的其他僧人也反应过来,他们双手合十,嘴里诵念经文,形成一道道符文,将那些佛童封印,一点点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普慧明王眼中泛起浓浓煞气,沙哑道:“空相大师,老衲谋划日久,却成全了魔教妖人。”

“你要灵元,给你便是了,你怎敢……”

空相看一眼撤退的魔教一众,以及神色复杂的玄衣卫一干人,强行压下后面的话,他眼中颇有些不甘,但还是将夺到的灵元丢给普慧明王。

城隍庙地面还有魔气渗透。

但那一道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啼哭之声却消失了。

唰唰唰。

空相落在陈子安的面前,大恩寺近一百名武僧,将陈子安团团围住!

显然,刚刚陈子安距离那些佛童最近。

看得最明白,窥探到的秘密也最多。

他必须死!

场中,扮作隐剑客的陈子安身上气息古怪。

他的凝望着苍穹,虽然无法看清他的面庞,却好似双目空洞,整个人处于失神状态。

当那一尊尊佛童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

陈子安的脑海,好似有一道闪电劈过。

整个人都傻了。

呆了。

因为,那些佛童。

他见过。

他们的容貌永远定格在八年前。

当天机道人给他占卜的时候,他不愿意相信大恩寺会这么做。

当他从尘香镜中窥探到那一段段诡秘过去之影时,陈子安依旧还抱着一丝希冀。

可就在刚刚。

一切都证实了。

那年风雪中的孩童。

如今都成了佛。

那么。

天机道人的那一句,老郎中也成了佛。

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被做成了佛雕。

愤怒吗?

陈子安不知道。

憎恨吗?

陈子安不知道恨谁。

忘却吗?

陈子安无法忘却。

当年,是老郎中给了他活路,传他医术,不让他受风雪,不让他挨冻,待他如亲子。

那一夜,老郎中失踪了。

他曾去凉城衙门击鼓鸣冤,一次,一次又一次,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麻木的他,只能将一切记在日记里,藏在那个上锁的柜子里。

也是从那时起。

他以穿越者的身份,却彻底的融入了这一方世界。

草堂是他暖心的归宿。

草堂外是冰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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