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有反派系统……摸不清张三丰的思路，陈述静静的听着。
“修成了内力便是高手？不然，”张三丰摇了摇头，说道：“内力浅薄如雾，也不过能对付七八个拳脚汉子；等稍稍凝聚成溪，能够自如的运转一个大周天，便称之为二等；至于江湖一等，内力磅礴，只要不曾悟出【意】，也不过是江湖一等好手。”
“等到明悟了自己的路，或是有了自己的法，或是在前人的窠臼里走出自己的路，便可称之为一代宗师。”
“在往上……”
张三丰负手而立，平静的望着云海翻腾，笑着说道：
“学究天人之际，道通古今之变，你我这等境界……
可为天人否？”
第一百八十章 冬至快乐
陈述眼神闪烁。
看来张三丰这是从“扶龙庭”外另找了一条路子。
这老道士只怕是快被飞升憋疯了，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不过这也无愧他“三疯”之名。
这事儿里面，自己能操作的空间有多少？
脑内快速掠过诸般想法，陈述的问题回归到了最原始的一点上——
拿什么来坑张三丰一把？
【天命之子·悟道成仙·张三丰，实力：世界极限·半步飞升！】
倘若真叫这老道士完成为天下武者评级划等，点名修行路的大事，这最后半步恐怕就要迈出去了。
张三丰忽觉一股冷意从后背冒起，下意识地看向陈述。
但后者仍是一副人畜无伤，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模样。
这也让张三丰眼中多了几分犹豫。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想为其他任何事情分心，甚至心中阴暗些，唯有武林凋敝，这才能彰显出他的大贡献。
甚至说武当七侠也同样死在了万安寺……
张三丰思绪岔开。
不再思考刚才忽如其来的警示。
而此时，暂定下初步计划的陈述手中折扇轻拍掌心，清脆的声音叫张三丰回过神来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张真人，那晚辈就在此叨扰两日，只是万安寺那边……”
“你当真会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张三丰一想到如今的自己连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的武当七下都能舍弃，语气里也带上了些许迁怒。
此时的他更适合叫张炮仗，谁来都得炸。
显然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强吸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和善，对款款而来的长裙妇人说道：
“老五媳妇，这位便是最近以来声名鹊起的青莲剑神陈述，你替我招待一下。”
说完，他也不管殷素素如何反应，直接挥着宽大的袖子，三两步消失在了武当山上。
武当金顶前，只剩下了殷素素和陈述两人。
“这……”
殷素素眉头稍皱，但一闪即逝，迅速平缓下来的脸上堆满了客套性的假笑，“妾身殷素素，武当张五侠之妻，见过华山陈少侠。”
“张夫人客气了，唤我陈述就好，少侠之名不必在提，山下还有我几位同行长辈，劳烦夫人等候片刻。”
听到还有旁人，殷素素心中不满的心散了几分压力，显得轻松了不少。
贝齿莹莹，含笑道：
“陈少侠不妨先随我去迎客厅来，免得在此干等着。”
能和夫人如此美人相伴，又怎能叫干等？莫不是先干后等？
陈述忍住心里说骚话的冲动，笑着点点头。
那做派、那表情，像极了正人君子。
迎客厅内。
等到殷素素亲手泡完茶，端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迎客厅里又多了两名顾盼生辉，明艳动人的女子，好在有一位也算是她熟识。
“闵柔？”殷素素脸上露出惊喜，快步走来却将茶放在一旁，牵住了闵柔的手，“多年不见，你可清减了些。”
说着又皱起了眉头，有些讶然地说道：“你这一身白衣，若是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孝服……”
话道一半，似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连向着闵柔致歉。
闵柔是标准的江南女子性子，素来温婉，自然不会将心中的不满表露在脸上，只是红着眼说道：
“亡夫在襄阳惨遭罹难，已故去月余。”
“啊呀！小妹确实不知此事……还请闵柔姐姐宽恕。”说着，殷素素又是一福，不管话语如何，起码姿态是做足了。
陈述和黄蓉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嘲弄，这殷素素小心思倒是不少，懂得借助闵柔将自己伪装成无知的深闺妇人。
可惜，闵柔对她那生疏、客气的态度，也叫她弄巧成拙。
‘有小聪明，但没眼力见，是个看似聪明，实则愚笨的人。’
‘也是，若非如此，恐怕也做不出原著里那缺了脑子的操作。’
不论是点了俞岱岩的穴道安排镖局护送，还是后来的赏刀大会，这对应该是机灵能干的殷素素而言，可谓是昏招迭出。
更别说原著里，竟然当着那些武林中人的面，教导张无忌要报仇，说完就一刀抹了脖子……
恐怕张无忌就是被这惨剧吓到，有了ptsd，见到漂亮姑娘就想呵护，但又不敢深入。
这女人，很好拿下。
但仅限于玩玩。
殷素素很快被陈述完成了侧写定性。
这时，她似乎才想起来还有陈述和黄蓉在侧，连连致歉，赶紧奉茶。
“堂堂天鹰教的大小姐，曾几何时也是武林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不成想嫁了人之后，竟然是如此表现。”
黄蓉似乎看出了陈述对殷素素的“兴趣”，心中醋意顿生，直接出言讥讽起来。
她料定，以殷素素外强中干的性子，哪怕自己抽她一耳光，她也只会咬牙忍气吞声下去。
果然，面对黄蓉这近乎贴脸平A的话，殷素素也只是脸上笑容一滞，旋即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这位是？”
“襄阳黄蓉，蒙江湖同道厚爱，送了我个‘俏诸葛’的名号，倒是叫张五侠的妻子见笑了。”
黄蓉大大方方的爆出自己的名号，同时又损了一把殷素素。
话音刚落，殷素素姣好的面容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纱，表情管理失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素素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只会相夫教子，倒是让黄帮主见笑了。”
“是吗？相夫，你丈夫在万安寺；教子，你儿子又在何处？”黄蓉火力全开，三言两语便打得殷素素溃不成军，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若不是闵柔见情况不对，赶紧出言缓和气氛，黄蓉能说到殷素素哭！
即便如此，她还是隐晦的向陈述丢了得意的小眼神，仿佛打了胜仗的小女孩回家要奖励一样。
陈述轻笑着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等此番前来，便是请张真人出山，同去万安寺救人，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并不愿意。”
殷素素心神恍惚，一时失了神，冷言讥讽道：
“他如今妄想飞升，已经成了偏执成魔，满脑子就是飞升成仙，哪里还会管我们这群凡人的死活？”
话音刚落，殷素素煞时变脸，正想开口解释。
却听闵柔怒斥：“果然是魔教妖女！不知尊卑有序，不识礼数，师祖的事，也是你我做晚辈的能妄议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欺瞒唬骗，殷素素入彀
“这……我……”
殷素素自觉失言，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口齿伶俐的她脑子里竟然乱成一糊，舌头像是打了结，半天说不出辩解的话。
闵柔如见她如此，顿时气竭，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了，犹豫片刻，低头不敢看陈述，低声说道：“我去趟上清观，清哥的事，还没来得及通知师父他老人家。”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述竟然轻轻的说道：“去吧，早些回来。”
闵柔瞬间抬头，脸上露出惊喜，连连点头道：
“是，我，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说完话就快步向外走去，全然没注意到殷素素那惊骇的表情。
“你，你们……”
殷素素只觉得脑子转不过弯来，不，或许可以说是荒诞可笑。
刚才还骂她不知礼节的闵柔，死了丈夫才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另结新欢，而且看样子，还对他言听计从……
你哪儿来的脸骂我？
殷素素很想将闵柔骂一顿，但可惜，对方已经走出了迎客厅。
正在殷素素余怒未消的时候，陈述忽然说道：
“张夫人，令郎可是名唤无忌？”
“嗯？嗯，小儿确实名唤无忌，不知陈少侠有何指教？”殷素素此刻也没了和陈述、黄蓉客套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将微笑服务做到了极致。
只是陈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惊失色。
“早年间贵公子受了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虽说张真人功参造化，但平白损失二十年功力，只怕他也是不愿的。”
“你是说，他其实能治我儿？”殷素素猛地站起，一双近乎完美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胸膛起伏不定。
陈述看在眼里，眯起的眼睛愈发像起了月牙。
这世上有种没脑子的人，再熟悉的人说别人的品行不端，他都要思量一二，可偏偏陌生人讲几句自己亲人的坏话，他就全盘接收，甚至还要大吐苦水，吹毛求疵地评判自己的亲人。
很不巧，由于殷素素和张三丰本就有仇，对对方没有治好张无忌更是心中存疑，眼下陈述这么一讲，立马掉进了坑里。
这时黄蓉也在一旁帮腔道：“这话说的可笑，倘若张真人解不了寒毒，那当年百损道人怎么死的？”
“我可是贵派宋青书说过，张真人创下的纯阳无极功乃是天下至阳至刚的功法，难不成还化解不了那区区寒毒？”
殷素素咬牙切齿，却不再言语。
陈述见状，知晓她的怒气已经开始了积攒，心中轻笑不已。
继续火上浇油道：
“可怜！当真是可怜呐！”
“贵公子同张真人先后去了少林、峨眉、大理，可惜无人施以援手，以至于病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