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功前期在此修炼,实在是事半功倍。
据说华山五剑之一的“朝阳一气剑”,就是于纯阳真人吕洞宾在此观日有感,创下来的。
他离去前哈哈一笑,留剑法于此,待有缘人,后被华山前辈得去。
这套剑法博大精深,华山立派二百余年,尚没人能将这套剑法练至大成。
李牧一路不停,不多时便到朝阳峰脚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上天梯的功夫使出,人瞬间像没了重量似的,脚步轻点便能纵起一两丈高,半空中虚踏一步,又是六七尺高。
如此一边爬,一边锻炼轻功。遇险恶之处,以足点地,或以手攀藤,攀高纵跃,高低自如,不一刻便爬到峰顶。
李牧长呼一口气,此时天光尚暗,离太阳升起还早,李牧调息片刻,开始舒活筋骨,耍了一套一百零八式翻天掌,天气才渐渐开始变亮。
想了想,李牧拔出长剑,又把华山入门剑法和铁线剑式、养吾剑都演练一遍,天色才彻底亮了起来。
这时,忽然一道人影破空而来,离朝阳台还有三四丈高时。脚步一点,飘身而起,势尽之时,半空一连踏出三步,好像脚下有一条天梯一般,施施然落在朝阳台上。
凌空三步,比之岳不群的“上天梯”,李牧还稚嫩不少。
看到李牧,岳不群笑着点点头:“还不错,以后就在这里修炼吧。”
李牧高兴道:“谢谢师傅。”
说完,两人极有默契,分列朝阳台南北而坐,面朝东方,盘膝而坐。
岳不群已修炼到紫霞功第五层,紫霞功修到这种层次,运功之时便氤氲紫气自生,寻常练功便不再依赖于早晨采集氤氲紫气,平时吐纳调息即可。
岳不群来此更多的是感悟朝阳初生的气机变化,毕竟到了他这个境界,一味苦修很难突破。故而岳不群一年中,到有半年来此修炼。
反倒是李牧,刚刚修炼到第三层,正是借助朝阳台修炼的时候。
采气收功之后,岳不群叫住李牧,抚须微笑道:“既然你紫霞功练到了第三层,又爬上了朝阳台,有门剑法该传给你了。”
李牧一愣,随即大喜道:“新剑法?难道是朝阳一气剑?”
岳不群微微点头道:“正是‘朝阳一气剑’,看来你听说过关于朝阳一气剑的典故了,那我就不多说了。这门剑法虽说不知是不是吕祖所创,但确实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剑法,就连为师火候也不到家,你要用心学习体悟。”
李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岳不群这才开始讲解道:“朝阳一气剑讲究以气御剑,一剑化日月,是以剑道体悟天象轮转的无上剑术。日升月落,阴阳交替,实属天地至理。”
“这剑法是我华山五剑最繁琐深奥的一套,不少地方与节气相通,要学习此剑二十四节气不可不熟悉,华山门下也就你苦读诗书。以后若能悟通此剑几分真意,对你以后修行大有好处。”
“这门剑法共三百六十五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暗合周天星斗之数。以后我每日传你一剑,我准备用一年时间教会你这套剑法!”
说着岳不群从怀中取出一册古书,正色道:“这是剑谱,上面有我华山前辈的注解,有不少精妙微奥之处,你拿回去好好参悟,必使你少走不少弯路。
李牧接过,朝封面上看去,正是“朝阳一气剑”五个大字!
见他收好。岳不群微微一笑,轻吸一口气,拔剑而起,一剑刺出,嗡的一声剑鸣,剑身幻化万千,仿佛旭日东升,无所不至。瞬间又万法归一,剑还是那一把剑。
岳不群收起剑,看到李牧目瞪口呆,不禁呵呵一笑,又细细演练,为他讲起了这一剑的剑招、剑理,发招和收势之法…
如此,在朝阳峰上的第一次早课,就这么结束了。
第529章 下华山,马踏江湖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李牧已十六岁,三百六十五剑朝阳一气剑,终于学全。
离家已四年,该回家一趟。
岳不群知道后,爽快的同意了。
不过,临走前,又给他了一个小任务,往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各送一封信。
当然,送信不是主要目的,李牧已不算小了,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也是拔尖的,人也聪明,就是江湖经验差点。
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是华山衰落后,相互之间关系维持的还不错的门派。
当然,谁让五岳剑派中,就数这三家实力最弱,关系自然要近一些。不像嵩山派和泰山派,人多势众,高手众多,不需要抱团取暖。
李牧初入江湖,没有什么经验,从这两派开始游历,算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既能提前认识五岳剑派的师长,见识一下各派的武功,结交年轻一代的高手,也没有什么江湖风险。
当然,这都是岳不群的想法,李牧则无所谓,他不差这点江湖经验,不过既然来到武侠世界,多走走转转也没错。
不是有人说过嘛!混迹江湖,就要饮最好的酒,骑最烈的马,拥最美的女人。
做不做得到不好说,想还是要想想的。
索性,也只有北岳恒山多跑几步,南岳衡山回福建顺路拐个弯就行了,两封信也耽误不了他多少功夫。
李牧下了华山,来到附近福威镖局的分局,三年多前,林震南送给他的那匹雪白的小马驹,现在已经长得神骏异常,名字叫小白。
打点好行李,骑上小白,李牧一抖缰绳,疾驰而去。
……
三月天气,乍暖还寒,李牧马不停蹄,两天功夫就到了衡山脚下的一处小镇,这处小镇几乎是依依恒山而生,到处都是上香拜佛的信徒。
衡山由于是清修之地,不方便招待来客,在小镇上建有一座别院,专门招待武林同道,还有一些虔诚、豪爽的香客。
别院建在镇外,稍一打听,便知道路径。
听说是华山弟子,还要拜见掌门,递送华山掌门的亲笔信,知客弟子表现的很客气,在别院里给李牧安排了一间房间。
李牧洗漱沐浴一番,浑身清爽,便在小镇闲逛。
这小镇因背靠恒山派,治安也极好,虽也有不少江湖中人,但等闲宵小早就被恒山派斩妖除魔了,因此倒显出几分繁华。
找了一家颇显雅致的酒楼,好好祭一番五脏六腑,赶了两天路也有点乏了,便回到恒山别院,早早歇息。
第二天李牧在附近的山石上练完紫霞功,吃了早点,在一名知客僧的带领下,向恒山走去。
不愧是经常接待香客的知客僧,一路上对恒山大小景色信手拈来,随处一指,便能讲出一段典故。
到了恒山山门,又换了一名知客弟子引入偏厅用茶,这知客弟子乃是一名十七八的小尼姑。两人通报姓名,法号“仪慧”,是定逸师太坐下弟子。
李牧也不磨叽,直接道出来意,言明有师傅华山掌门岳不群的亲笔书信,送给恒山掌门定闲师太。
都说每个门派的知客弟子都是挑性格温和,能说会道,耐性极好的弟子担任。李牧对此颇为认同,能当定逸师太这位暴脾气的徒弟,性格不温和都不行。
听李牧道出来意,仪慧不敢怠慢,念了一句佛号,便快步离去。
李牧坐在这里悠闲的品着清茗,打量着偏厅内的摆设。这恒山派不愧是佛门一脉,不论是一桌一椅,还是屋内摆设,都是朴素之极。
盏茶功夫,便有弟子来报掌门定闲师太有请,李牧不敢怠慢,整了整衣冠,跟着穿过几重院落,进入内堂。
这是一处佛堂,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佛像。有一位身着黑缁衣,满脸慈祥,四十余岁年纪的师太正在蒲团端坐,双手合十,抬头打量着他。
李牧也不怠慢,知道这定闲比岳不群还要大上几岁,只是内功高深,驻颜有术,才显得如此年轻,赶忙行礼道:“华山弟子林平之,拜见定闲师伯。”
定闲师太笑道:“不用拘礼!”指着旁边一个蒲团说:“佛堂简陋,师侄坐下说话。”
李牧拜谢道:“多谢师伯。”
定闲道:“我与你师父几年未见,岳先生近来可好!”
李牧语气恭敬道:“托师伯的福,师父一向都好,这是来前家师写给师伯的书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递给定闲师太。
定闲接过打开,读了一遍,然后饶有兴趣道:“哦。原来是第一次下山游历,看你年纪不大,你师傅倒是极看重你。”
说着不等李牧开口,再次出声道:“听说岳师弟坐下弟子不少,以大弟子令狐冲剑法为最,前几年他曾随岳师弟来过一次,与我座下弟子比试一番,剑法果真不俗。”
“这次既然放心你出山游历,想必武功定是不差,不知比之令狐冲如何?”
李牧也不谦虚,想了想道:“若论剑法,大师兄更高一些,若论内功,弟子更深厚一些。”
定闲师太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看你年岁,应当不大吧,内力竟如此不俗。”
李牧道:“弟子今年十六岁。”
定闲笑道:“看来岳师弟又收得一位良才美玉入门,我倒有些着相了。”
说着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仔细打量几眼,越发觉得这少年不凡。
定闲师太一时到颇有兴致,与李牧闲谈盏茶功夫,双目微阖,低声念了几句经文,似有送客之意。
李牧不便打扰师太清修,施礼告辞。
……
恒山派占地广阔,李牧出了佛堂,没见知客弟子身影,这里是师太清修之地,也少有人至,只能自己走了。
恰好恒山的景色不错,可以逛一逛。
走了百十丈远,附近有声音传出来,挺热闹的,李牧转身走了过去,绕过山石,耳边忽然一声声娇喝传来,原来前方正是恒山演武场所在。
李牧一眼看去,风景好不美妙。
只见上百个娇滴滴的小尼姑在场上哼哈有声,剑光霍霍,阳光映照下到处白光闪耀,加之满是光头,白花花的一片,这场面当真壮观。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爆呵:
“你是何人?胆敢乱闯我恒山派!”
虽是女音,但声音粗豪,直达耳际,仿佛在耳边炸开似得。
李牧原本兴致勃勃,观看着难得一见的场景,一时全无准备,被这一声爆喝吓了一跳。
同时,也暗暗吃惊眼前这名女尼的功夫,自从他修炼紫霞功,五感越发的敏锐,寻常周围风吹草动不能瞒过其耳目。
就算此时他一心观看分了心思,也不会就这么让人近了身而不自知。
想到此,李牧扭头看去,见丈外一名四十余岁女尼立着,着一身黑缁衣,身量甚高,浓眉挺鼻,双目圆瞪,必是恒山三定之一。只是一时到分不清是定静师太,还是白云庵主,定逸师太。
李牧自知失礼,躬身行礼道:“华山弟子林平之,见过师太!”
那师太听他是华山弟子,脸色到有些缓和,但声音丝毫不见客气,喝道:“刚才就见你在派内四处游荡,到处乱走,现在又跑到演武场来,既是华山弟子,更该懂规矩,”
李牧无奈道:“弟子今早前来拜见定闲师伯,见恒山景色极好,便走了走,谁知就走到这里来了,师太见谅。”
那师太半信半疑,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让人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她目不转睛盯着李牧看了好一会,看他有无心虚,目光躲闪,或是慌乱之态。
李牧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哪里会怕这个。他表情沉稳,眼神清澈,根本不为其所动。
师太瞧了半晌,发现不了端倪,冷冷“哼”了一声,显然心情不爽。
见这师太脾气如此暴躁,李牧心中一亮,猜出此人是谁,不由抱拳道:“可是定逸师太当面。”
定逸师太轻“咦”一声,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先前不曾识得,如今为何认得我,以前可曾见过?”
李牧自然不能说,谁让你的脾气暴躁在五岳剑派都是出了名的,想了想道:
“自是不曾见过师叔,不过师叔大名如雷贯耳,江湖人人皆知。刚才见得师叔刚正不阿,豪爽大气,巾帼不让须眉,因此便猜测是师叔。”
定逸师太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甚至转怒为喜:“到比你师父聪慧多了,你即来我恒山游历,想必要见识一番我派武功,刚才见你看众人练剑,感觉如何?”
李牧道:“绵绵密密,意蕴悠远,很是不凡。”
“不过刚才弟子确实是无意走来,不是有意观看众位师姐师妹练剑。”
武侠世界,门户之见还是很重的,没有得到同意,观看别的门派弟子练功终归不好。
定逸师太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气,大手一挥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看便看了,你不知内里真气运行法门,形似神不似,便是记下了又能怎样。再说,我五岳剑派之间交流剑法也属常事,你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回,这演武场上弟子大多功夫不高,你跟我来!”说着转头就走。
李牧也好奇定逸师太带他去往何地,呵呵一笑,便在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