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舒寒不禁问道：“万灵之海不应该是终极灵力法则的体现吗？怎么就不一样起来了？”
“终极灵力法则没错……但你知道灵力法则一个重要的特性是什么吗？”
“是什么？”
“变化！”
苏祁望解释道：“阴力、阳力、引力和灵力，唯有灵力变化万千。可为风雨、可为光阴、可为天地运转、可为万物生焉。所以万灵之海就是将灵力变化演化到极致的地方！”
“在你沉睡期间，我翻阅过阴天月和段乾阳他们现在已经公开的隐秘史料，我发现阴力和阳力两族也曾经大规模探索过万灵之海。但进入万灵之海的人都已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死亡，也就是说灵力的终极变化会衍化无穷无尽的险境！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循，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苏祁望这么一说，舒寒顿时就明白了。
“灵力！我们修士接触最多道力！”
“光光是在我们修士手中就有无穷法术变化，更别说在万灵之海，终极灵力法则体现的地方。那变化恐怕确实无穷无尽，危险也是无穷无尽！”
苏祁望点头：“所以，万灵之海是最难的。”
“而且不光是灵力的变化会杀人，灵力的不同形态也会衍化成绝杀之地！碎星体灵力和近道体灵力在万灵之海比比皆是，尤其是近道体灵力刮起的灵力风暴，就算我进入恐怕也难生还！”
第1764章 初入万灵之海
近道体法力刮起的法力风暴？
舒寒十分骇然，近道体法力的强大他自有体会。舒寒的玄妙之气类似于近道体法力，只需要一缕近道体法力，就能重伤大乘修士。
苏祁望这等可以媲美九重仙劫强者的法力储量，也只能勉强凝聚出一团近道体法力。想要聚成法力风暴，那至少得数万倍苏祁望的法力量，方能形成。
而近道体刮起的法力风暴，那该是何等量级的近道体法力？
只怕高阶渡劫强者在这风暴中都得被活活湮灭！
舒寒摇头长叹：“本以为我掌控天道，已经算来到世界之巅，可是我的力量对比起自然秘境，依旧渺小。不过我有个疑问，万灵之海既然蕴藏这么多灵力，为何仙域不想办法利用万灵之海的灵力呢？仙域之争，本质就是对灵力的争夺，你们就甘心不去提炼这个大宝库？”
苏祁望苦笑摇头。
“舒寒道友把万灵之海想简单了！”
“你所说的一点就是万灵之海的另一个特性，那是一片禁法之地！”
“禁法之地？”
苏祁望解释道：“万灵之海，乃是终极灵力法则的集合。终极灵力法则号令所有灵力，因此所有进入万灵之海的修士不光无法汲取万灵之海充沛的灵力。自身法力反而会被万灵之海析出，成为万灵之海的一部分。”
说着苏祁望托起自己的无相法晶。
“我的无相法晶能在一定范围内，控制修士体内部分灵力，修为越低，控制的效果越好。而你就将万灵之海看做一个更大更强的无相法晶，别说利用，就想在万灵之海保全自身灵力，都无比艰难！”
嘶！
舒寒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万灵之海这么难对付！”
“不光危机四伏，还会抽取修士的法力。”
“不过也好！”
苏祁望忍不住问道：“好在哪里？”
“好在万灵之海不是那么好对付，昱暝族祭司也不会那么快得到天道之躯！这给了我们追赶的时间！苏兄，事不宜迟，我们也赶紧前往万灵之海吧！”
“你现在状态可以吗？”
苏祁望担忧问道。
舒寒活动活动身躯，说道：“我的状态处在巅峰，但天道反噬依旧还在，不过只要不动用天道之手和天道之足。剩余的反噬并无大碍！只不过在万灵之海，我只有一次动用天道之力的机会，只能留着对付昱暝祭司。万灵之海的诸多险境，只能靠我们俩硬闯了！”
苏祁望笑道：“说实话，我已经做好前往万灵之海的各种准备，但真要前往万灵之海，我心中还是有些顾虑。不过见舒兄如此有信心，我苏祁望也豁出去了！”
“若微！”
苏祁望一声高呼，苏若微立刻从无边人海中飞过来。她看到舒寒苏醒，一脸惊醒，苏祁望叮嘱道：“若微，现在局势千钧一发，我将立刻动身陪同舒兄前往万灵之海。这里就全权交给你来看管！”
苏若微拱手半跪。
“弟子定然不负师尊嘱托！还望师尊与舒寒道友一帆风顺，早日归来！”
苏祁望扶起苏若微，仔细叮嘱道：“此地聚集着阴阳灵三族族人，地方拥挤，矛盾频发，而且三族人积怨已久！你要妥善处理还三族之间的关系，维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同时……”
苏祁望顿了顿，苏若微看着言出又止的苏祁望，明白了他的难言之隐。
“弟子明白，一定仔细留心光浩军的动向。”
“那就交给你了！”
苏祁望器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打开了时空传送阵，一道时空传送灵光笼罩过来，带着舒寒和苏祁望跨越千万时空，直奔仙域最为凶险莫测的绝地秘境，万灵之海！
……
在通往万灵之海的时空隧道中，舒寒明显感觉到时空隧道发生了扭曲偏移。苏祁望看出了舒寒的疑惑，笑道：“其实很简单，万灵之海汇聚着难以计数的灵力。庞大的灵力压塌了时空，自然会导致时空隧道偏移。”
说着，舒寒就在时空隧道前，看到了一整块庞大巨型扭曲的时空，这就好像是镶嵌在无限黑暗中的七彩宝石，无比圆润绚丽。
“我们就直接通过时空隧道进入万灵之海？难道不用突破昱暝族的封锁？”
“万灵之海只能通过时空隧道进入，因为万灵之海庞大的灵力压垮了时空，让整个万灵之海从仙域位面沉降下去。所有从仙域无法进入万灵之海，只能开辟时空隧道。”
“而且昱暝族也封锁不了万灵之海，通往万灵之海的路四通八达，昱暝族也没有能力封锁。当然我们也没有能力像看守终焉之地一样看守万灵之海。”
两人通过时空隧道，快速接近那一块宛如宝石般的扭曲空间。还没进入万灵之海，舒寒就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出现了异动，似乎隐隐有种脱离自身，没入万灵之海的冲动。
“已经到万灵之海法则的影响范围了！”
苏祁望托起无相法晶，稳住自己体内庞大的法力，同时他看向舒寒问道：“舒兄，你需要我用无相法晶来帮你稳住法力吗？越靠近万灵之海，万灵之海对你体内的法力吸取力就越大。”
“无妨！”
舒寒感受到自己法力异动，立刻运用起《唯一道法》，《唯一道法》一出，异动的法力就立刻归于平静。
在终极法则面前，所有功法都相形见绌，被终极法则支配，唯独《唯一道法》能让舒寒与终极法则分庭抗礼。
看到舒寒应对的从容自若，苏祁望聚集碎星体法力，在周身形成一圈法力薄雾，同时他也提醒舒寒：“舒寒道友，既然你能抵抗终极灵力法力的吸引，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万灵之海。请做好防御，进入万灵之海，随时有危险发生！”
舒寒点头，手捏飞仙问道印，撑起真仙界壁，同时口诵致虚守静术口诀，稳固心神。玄天化界鼎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准备好！我们要进去了！”
说罢，苏祁望一掌在万灵之海的界壁上破开一个大口子，两人逆着无限灵光，从那大口子中冲入。
冲入万灵之海的一瞬间，舒寒感觉世界上下颠覆，体内法力翻江倒海，同时身体竟然瞬间被切割成数百块。这个过程如此丝滑，舒寒都没觉得疼痛，没感觉到危险，身体就支离破碎了！
无比坚固的真仙壁障也是宛如纸片般悄无声息破碎。
“糟了！这是什么东西！”
“肉身聚合！”
天玑圣印闪闪发光，舒寒破碎的肉身瞬间聚合起来，待到肉身聚合。舒寒放眼看去，只见自己身处在一片彩色的汪洋大海中，身体周围一条条游鱼快速游过，瞬息千万里。
然而待舒寒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一群游鱼，而是一道道奇幻的剑灵。
无穷无尽的剑灵组成鱼群，在这片海域游弋，舒寒方才就是被剑群冲击，身体才会被瞬间切割成几百块碎片。
第1765章 回应
看着这群浩浩荡荡的游鱼灵剑，舒寒心中十分震惊。
自己最强的防御，真仙壁垒，被这些灵剑宛如切豆腐一般破开。舒寒甚至感觉，自己真仙壁垒强度再提高十倍，照样会被这些灵剑砍瓜切菜般切开！
“还好这些灵剑并没有什么破坏性，只是单纯扫过，只留下细微的切割伤。不然以这灵剑群的强度，恐怕我一照面就会被斩得分毫不剩！”
舒寒心有余悸，初来万灵之海，万灵之海就给他当头一棒。
“苏祁望！”
舒寒冲着周围混沌起伏的灵气高呼，很快一道庞大的灵力便向他冲了过来。苏祁望也是惊魂未定，看起来他也被灵剑命中过。
“刚才真是太过凶险，幸好那些灵剑没有意识，否则威力真正释放，恐怕我们两瞬间就要陨落。”
舒寒扫视着周围，万灵之海有着五光十色的海水，海水之上氤氲的灵气沸腾，宛如梦幻仙境。同时也危机四伏，庞大的灵力总量模糊了修士的感知，让游弋在万灵之海的幻灵之物难以观测其路径。
舒寒摄取一团灵力海水，想要将其炼化入体，但却发现这团灵力海水坚如磐石，牢牢被整个万灵之海锁定，无从入体。舒寒眉头紧皱，紧接着运转起《唯一道法》，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唯一道法》运转下，这团海水脱离了万灵之海而掌控，顺利进入他体内，变成舒寒自己的法力。
看到舒寒居然吸收了一团万灵之海的海水，苏祁望羡慕不已。
“不愧是舒兄，居然能吸收万灵之海的灵力！如此一来，我们在万灵之海就没有法力的担忧。万灵之海将是舒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宝库！”
然而吸收一团灵力之后，舒寒却眉头紧皱。
苏祁望看到舒寒沉默在原地，不禁问道：“怎么了舒兄？”
“有古怪！”
舒寒望着整片万灵之海，眼神凝重说道：“这万灵之海，似乎是个活物！”
“活物？”
舒寒的说法让苏祁望大为震惊。
舒寒解释道：“方才我炼化吸收这团灵气时的感受，就好像是从其他修士体内掠夺一份法力。同时我也炼化斩断了一缕微弱的意识！若不是炼化斩断了这缕意识，我也没法吸收这团灵气！”
听到这个说法，苏祁望眼皮直跳。
“若是万灵之海真是个活物，那该多么可怕！”
“那万灵之海想让我们死，我们根本没有活路！”
舒寒摆手：“苏兄也不用如此担忧，虽然我感觉到万灵之海是有意识存在，但这股意识极其微弱，基本上只是终极灵力法则在起作用，并无明显的意识倾向。”
接着舒寒又吸收一团灵力海水，这次他眉头又皱了起来，紧接着，舒寒在万灵之海四处游弋，不停炼化吸收海水。
看着舒寒不停炼化海水，苏祁望一头雾水，他知道舒寒现在不缺法力，为何这么着急炼化灵力海水？而且还是在不同地方浅尝辄止，根本没有大规模炼化的打算。
“你发现什么了？”
“我错了！”
炼化数百团灵力海水的舒寒顿时明悟。
“万灵之海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活物，而是无数意识的集合体。你可以将万灵之海理解为无数仙灵页矿的集合！”
“之前挖掘出仙灵页矿，我就在那页矿中窥探到残留的真仙意志。而万灵之海流动的灵力跟仙灵页矿极其相似，不同的洋流都蕴藏着不同的微弱意志。只不过这些意志都非常微弱，远比我之前发掘的仙灵页矿弱得多！”
听到这话，苏祁望忍不住觉得脊背发凉。
“舒兄，你当时分析仙灵页矿乃是真仙遗体衍化出来的仙灵之气。如果沿着这个理论推演下去，那这万灵之海……”
舒寒脸色严峻，点头说道：“你想的没错，这万灵之海，恐怕就是无数真仙遗体汇聚而形成的。他们的仙道法则已经随着岁月的蹉跎消散，但他们的仙灵力却遗留了下来，经过漫长的岁月衍化，遗体逐渐消失，衍化成流淌在万灵之海的灵力洋流。”
“这个设想太过可怕了！”
苏祁望不敢去认同这样的想法。
“若是按照你的想法，那得要多少真仙才能汇聚成这样庞大的万灵之海？舒兄你也说了，真仙何其稀少，你们人界辈出的灵界几百万年都出不了一个真仙。怎么会有这么多真仙葬于此地？！除非仙界真仙都死绝在这里了嘛？”
“几百万年都出不了一个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