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太慢，他的掌心雷再强，打不到人，也是白搭。
所以他选《扶摇仙决》。
张伯端脸色一僵。
石泰更是忍不住想开口劝说，却被张伯端用眼神制止。
张坤浑不在意。
他知道不选《悟真歌》，便宜师父会不开心。
可他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只听张伯端轻喝一声：“静心，凝神，莫要抵触。”
说完一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点在张坤额头上。
一段玄之又玄的文字，在他脑海中闪过。
下一刻，提示浮现：“扶摇仙决：零层（0/10亿）。”
“效果1：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练至圆满，心念一动，你可瞬息跨越任意地方，最多不超过九万里。”
“效果2：逍遥仙身。练至一定程度，可获得逍遥仙身，可跳出三界外，隐遁虚空中。”
“效果3：晦朔之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练至一定程度，可领悟晦朔之道。”
“晦朔之道：时光大道下类分支之一。”
看完三个效果，张坤只能说，不愧是绝学。
单单一条完整的道，就不是《大日真经》之流，所能比的。
这一下，他的短板算是补齐了。
张伯端见张坤面露思索之色，摆了摆手道：“绝学也传你了，好生修行去吧。”
然而张坤没走，欲言又止。
张伯端没好气道：“怎么突然间变得扭捏起来？有话直说，把你向为师讨要好处那不要脸的劲拿出来。”
张坤闻言，不再心存顾忌，直言不讳：“弟子拜师时，师尊曾答应弟子，突破法相境，传弟子一门绝学。”
“弟子幸不辱命，昨日成功凝聚法相，还请师尊传授绝学。”
虽然他最需要侧重身法的《扶摇仙决》，不意味着别的就不要。
技多不压身。
且不管一时半会能不能用上，先拿到手再说。
张伯端脸上浮现一抹错愕：“你这么快就突破了法相境？”
自张坤下山之日到罗天大蘸，拢共不过两个多月。
在他的设想中，张坤凝炼金色神识不成问题，表现优秀一点，或许能凝聚神魂。
因此他给了张坤三处秘境，雷池、虞渊和北邙山。
前一处可助张坤凝炼金色神识，后两处可助张坤凝聚神魂。
他万万没想到，张坤远出乎他的预料，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凝聚出法相。
“快给为师看看，你凝聚的是什么法相？”
张伯端担心张坤过度追求境界，会导致根基不稳，连忙问道。
张坤神色坦然，催动天尊法相。
一缕天地之力生出，如滴入清水中的墨汁，渲染开来。
莫名的威压，如阵阵涟漪，拂向在场人和龙。
张伯端死死盯着张坤背后那百丈高，却极为虚幻的法相。
虚幻代表刚凝聚，还不够充实，和张坤所说的刚突破对得上。
百丈，意味着张坤的法相，极其的强大。
须知佛门有丈六金身之说。
寻常法相境修士，刚突破时，法相可只有可怜的一丈多高。
他这小徒弟，竟能凝聚出百丈法相。
这就是神仙级妖孽的天赋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珠炮似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法相？为何不是大日法相？你觉醒了宿慧，练了前世仙法？”
张坤连忙否认：“弟子若是觉醒了宿慧，有仙法在手，又岂会对师尊的绝学念念不忘？”
说的张伯端无言以对。
他自问三大绝学很强，但跟仙法比，恐怕还差一点。
“那你的法相？”
张坤两手一摊：“弟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法相，练着练着就成了，弟子还想问师尊，能否看出弟子的法相是哪种？”
能直接从道藏中领悟武学，是他最大的秘密，他肯定不会随便透露，只能瞎编。
张伯端神色肃然：“你当时是不是觉得念头通达，有如神助？”
张坤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不管张伯端怎么推测，他都会说对。
张伯端长吁一口气：“应该是你阴差阳错进入了顿悟。”
“一次顿悟，终生受益，你真是走了大运。”
他瞥了敖曦月一眼：“难怪徒媳说你气运滔天，如此福缘深厚，可不就是气运滔天？”
“你既有此福缘，为师遂了你的意又如何？”
第222章 双修
张伯端眸中掠过一抹晦涩难懂的异色，淡淡问道：“说吧，剩下两门绝学，你想学哪一门？”
当发觉张坤不仅天赋异禀，还福缘深厚后，他决定改变策略。
在他看来，像张坤这种人，打压也好，磋磨也罢，根本阻拦不了他横空出世。
与其百般刁难，令其心生怨恨，日后不顾师徒之情，翻脸报复。
不如尽量给与支持，换取他的感激和回报。
至少从他为了报恩，肯答应和龙女结为道侣，愿外借气运一事来看，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徒。
张坤不假思索：“弟子想学《皇极经世拳》。”
张伯端嘴角抽了抽。
三选二，独独落下他自创的《悟真歌》。
他自创的绝学，就这么不堪吗？
若在之前，他或许会认为张坤在故意恶心他。
可见识到张坤逆天的福缘后，他觉得可能是冥冥中有股神秘力量，指引张坤做选择。
换而言之，天意就是，《扶摇仙决》强过《皇极经世拳》强过《悟真歌》。
他暗自摇头，一指点向张坤，一段玄之又玄文字涌入张坤脑海：“天生于动者也，地生于静者也，一动一静交，而天地之道尽之矣……”
接着一段提示浮现：“皇极经世书（残篇）：零层（0/10亿）。”
“效果1：皇天之算。练至一定程度，能窥得一丝天机变化，明天理、测吉凶、料敌先机。”
“效果2：皇天之威。练至一定程度，可借皇天之威，以身承天威，代天行事。”
“效果3：皇天大道（残）。练至圆满，可获得皇天大道（残）。”
“皇天大道：皇天时代，无上大道之下，三千大道之首。”
张坤眸光闪烁。
仅仅是《皇极经世书》残篇的《皇极经世拳》，已能和《扶摇仙决》、《悟真歌》并列三大绝学。
可以想象，《皇极经世书》全本有多强。
回头得问问师兄，看能否把全篇弄到手。
皇天大道，代天行事。
光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张伯端挥手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自家弟子两次机会，都没选他自创的绝学。
他再大度，难免心里不爽，想着眼不见为净，把人赶走。
张坤摸了摸鼻子：“师尊，弟子还有话要说。”
张伯端双眼微眯：“你小子莫要贪得无厌。”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这小子了？
拿了两门绝学，还嫌不够？
张坤刚想解释，便听石泰突然插话：“师弟，师尊为人品行高洁，处事公正，你说的话一定要有理有据，切不可乱说。”
乍一听，是在指责张坤乱说话。
仔细品味，却是在帮张坤给张伯端戴高帽，让张伯端不好驳回张坤正常的诉求。
虽然他跟师弟相处时间不长，但以他对师弟的了解，不会无的放矢。
张伯端瞪了一眼石泰，脸色稍缓：“有话快说。”
张坤轻咳一声：“前段时间弟子托师兄带回来的仙杏，您老人家可有看过？”
说到仙杏，张伯端脸色越发柔和。
这也是他对张坤态度大变的原因之一。
他年轻时没少去雷池，他前面收的四个弟子，全都去过雷池，还不止一次，却不曾发现雷池深处长有一株仙植。
而张坤第一次去，不仅把仙植挖了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擅于照料仙植的“园丁”。
龙族说张坤气运滔天，可谓一语中的。
他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看过，有这株仙植，为师成仙的几率，至少提升一成。”
张坤跟着笑了起来：“师尊满意就好。”
张伯端脸色陡然一沉：“你是不是想说为师收了你的好处，要给你对等的补偿？”
张坤挥了挥手：“师尊说这话就见外了，您传弟子武学，指点弟子前往秘境修行，可要过弟子好处？”
张伯端眉头紧蹙：“那你提起此事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