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皆往众人心口上招呼。
谁敢说自己比三清祖师还强？
有人默念“静心咒”，平复心情，生怕忍不住冲上去和张坤拼命。
已完成主持罗天大蘸仪式的石泰，默默站在张坤身边。
他倒想看看，有他在，谁敢强迫小师弟切磋？
有人不死心问道：“你要闭关多久？总不能闭关一辈子吧？”
张坤悠然道：“起码要一两年，你们若是非要切磋不可，大可等过个一两年，再来找贫道。”
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他不认为这点破事，能让这群人记一两年。
就算有这种人，等过一两年，他肯定已经晋升悟道境。
到时候谁揍谁，尚未可知。
“贫道急于闭关修行，告辞。”
张坤丢下这句，转身离开。
他以极快的速度回到洞府，搂着敖曦月跳进水池：“曦月，请助我修行。”
说吧，长枪探出。
第233章 悟道五境
前段时间张坤被张伯端拉去当“迎宾小弟”，几乎抽不出时间和敖曦月双修，以至于攒的那点经验，只够把《扶摇仙决》提升至第一层。
如今罗天大蘸结束，肯定要疯狂刷经验。
只刷了半个时辰，石泰出现在洞府外，神色局促：“师弟，师尊让我叫你过去。”
他是真信了张坤闭关修行的话，没想到跑过来一看，师弟又在双修。
男女之事，真让人这么沉迷，连修行都顾不上？
他要不要劝一劝师弟，让他以修行为重？
张坤一边保持抽枪和捅进靶心的动作，一边问道：“来咱们山门参加罗天大蘸的同道可都走了？师兄可别告诉我，师父叫我过去，是想让我答应那群无耻之徒的挑战。”
他没第一时间停下，就是怕张伯端干这种伤师徒之情的事。
石泰摇头：“我已将各派同道送出山门，他们有没有走不好说，绝不会打扰师弟修行，师尊找师弟，是有别的事。”
张坤只好把敖曦月抱回床上，在一双笔直修长，严丝合缝的玉腿上摸了一把，穿好衣服出了洞府。
前往主峰的路上，石泰轻咳一声：“师弟，双修固然令人愉快，但自修使人进步，还得双管齐下才对。”
他想了想，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坤步入歧途，忍不住委宛劝道。
张坤大大咧咧回道：“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猜到石泰有所误会。
若非他不是本人，每次过来都看到他在干那事，也会觉得他沉迷美色不务正业。
可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刷经验的事实。
相比刷经验一事曝光，他宁可承担“色批”的骂名。
主峰后山，张伯端一如既往在打理他那块长势颇好的菜地。
看到张坤，他神色复杂：“你今日表现的不错，就是有点风头太盛，即日起，你在道门的风评，恐怕会声名狼藉。”
他此刻的心情，亦是复杂的。
他不得不承认，张坤的福缘，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厚到连他都嫉妒的程度。
单从宗门的发展来看，他似乎应该让张坤接任宗主。
以张坤的运势，反哺宗门，一定会带着宗门达到前所未有的盛况。
从感情上来看，他依然会坚定不移选择石泰。
如今张坤风评变差，倒是可以遂他的意，成为石泰最得力的助手。
毕竟南宗不可能让一个得罪了大多数道门同道的弟子继任宗主。
张坤笑道：“师尊满意就好，弟子那道藏之事？”
张伯端直接丢出一块掌心大小的木牌：“这是为师管藏经阁太上长老要来的令牌，你拿着这块令牌前往藏经阁，不管你想看哪本，看多久，都不会有人拦你。”
张坤美滋滋收下：“多谢师尊。”
他拱手道：“师尊若是没有别的事，弟子就……”
好处到手，就想开溜？
“告辞”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张伯端瞪了一眼：“闭嘴。”
他深吸一口气，肃然道：“这里没有外人，为师问你，今日你获得的赐福，是只能独享，还是可以分润？”
张坤闻言招出天尊法相，指着法相体内看上去十分鲜活的五脏，和头顶三朵莲花：
“师尊且看，弟子今日所获得的赐福，全部用在了法相提升上，不是弟子吝啬，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撒谎了。
五位天帝赐福，不止是可以提升他的法相，还给了他参悟五行大道的法门。
三清祖师赐福，不仅是三朵无时无刻帮他吸纳天地间各种力量，持续不断提升天尊法相的莲花，里面还藏着三样东西。
青莲里有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白莲中有一柄纯净无瑕的玉如意，红色中有一张黑白渲染的太极图。
这三件东西虽不是实物，却犹如实物。
任意一件，都蕴藏着莫大伟力。
他之所以说谎，倒不是怕张伯端拎不清，非要他拿出去分享。
而是冥冥中有种声音告诉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必有大祸临身。
张伯端叹了口气：“不知内情的外人，还以为你获得了多大好处，没想到竟是这种光景。”
“罢了，好好修行，本门的武学功法，足以让你成仙。”
“依为师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悟道境。”
张坤趁机问道：“敢问师尊，悟道境该如何突破？”
张伯端指着石泰：“你来说。”
石泰当即说道：“悟道境分为五个境界，分别为感应境、借道境、悟道境、载道境和合道境。”
“感应境在于感应道的存在，你若能明晰道的存在，吸纳道所逸散的道韵入体，便算是突破悟道境。”
张坤微微点头：“那其他四个境界呢？”
石泰继续科普：“借道境，顾名思义，能借用一丝道的威能。”
“比如一滴水在普通人手上，就是一滴水，哪怕宗师境武者，能用一滴水击杀一群人，还是改变不了只有一滴水的事实，但借道境修士，能借用水行大道的威能，将一滴水化作江河湖泊。”
“悟道境，则是你已悟透某一条道的本质，你的实力会大幅度提升，今日为难师弟的紫袍高功，多为这个境界。”
“载道境，便是以大道为筏，以自身为水，承载大道。”
“合道境，便是人与道合，离成仙不远矣。”
悟道五境，无不和大道息息相关。
张坤看向张伯端：“不知师尊是什么境界？”
石泰正色道：“天榜中人，皆为载道境强者。”
张伯端突然插了一句：“为师已踏出合道境关键一步，只因承载大道过多，一时半会无法融合。”
“那佛门魁首慧能，境界和为师相仿，当世只有为师和他，稳稳晋入合道境。”
张坤若有所思：“那悟道境孰高孰低，在于修士参悟的是什么道？领悟的深度？”
石泰给予肯定的回答：“没错。”
张坤心想：若自己悟得无上大道，岂不是横压一世？
张伯端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山门好好修行，哪都不要去，免得那群窥视三清祖师赐福的无耻小人找你麻烦。”
“等风平浪静，再下山不迟。”
张坤点头：“弟子正有此意。”
自从和敖曦月结为道侣，他都不需要跑到外面刷经验。
以他的性格，能猥琐发育，绝对不浪。
张伯端挥了挥手：“去吧。”
第234章 不齐
张坤转身就走，张伯端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慢着，你对今日道门各派逼你分享机缘一事怎么看？”
张坤闻言不假思索：“他们人多势众且实力强，弟子势单力薄且实力弱，只能先记在心里。”
“待弟子实力反超，形势逆转，一定会十倍百倍还回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别人怎么欺负他的，至少要对等报复回来。
张伯端皱眉：“十倍百倍，岂不是要杀人？”
张坤不以为然：“若他们识趣，弟子不是非杀人不可。”
“若他们冥顽不灵，弟子何止杀人，杀其满门，灭其道统，亦不在话下。”
倘若他打上门，某个宗派跳出来一个中二少年，说什么“莫欺少年穷”，想和他定“三年之约”。
他不介意改头换面，换个身份满门杀绝，以绝后患。
张伯端嘴角抽搐：“虽说那帮人有错在先，可罪不至死，更不至于灭人满门。”
“况且今日起哄之人，涉及大半个道门，难道你想全部灭了不成？”
许是意识到这么说，容易让张坤误会他偏向外人，他话风一转：“为师不是让你不计较此事。”
“依为师看，等你晋升悟道境，把今日逼迫过你的人，狠狠教训一顿即可。”
张坤笑了笑：“弟子省得。”
他听得出来，张伯端顾念道门一家的情份，不想他做的太过。
可他坚持之前的想法，等他打上门，视那些人的表现，再决定是轻轻放过，还是一不做二不休。
眼下他懒得和便宜师父争。
说“弟子省得”，意思是知晓张伯端的想法，而非答应按张伯端的想法处理。
张伯端却是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说服了小徒弟，暗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想起来这事，知道小徒弟会记恨今日之事，提前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