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山上的大部分匪类,他们太知道是什么水平了!
只是前任县尉带兵进山,将自己葬送在那里之后,他们便换了个都头,那位王都头胆小如鼠、视财如命,使得黑山卫‘将熊熊一窝’,从此没了剿匪之事。
今日重提,还多了如此大的赏赐。
大家自然,充满干劲儿!
而望着士气十足的军队,郑均满意至极。
士气可用。
冠冕堂皇的说些什么为了百姓、为了大周,还是太过于虚无缥缈了些。
只有银子,才是实在的。
至于为什么发这么多?
郑均接到的情报,这些匪类一共才十几个下山,加上老巢里的也才五十来个,能发多少出去啊?
而且,这笔钱朝廷出大半,自己出的只是一部分。
并不算是支出很多。
还有一点郑均领悟最深的就是。
无论干什么,都不能苛待了士兵。
给士兵一个月发十两和克扣士兵伙食吃空饷不分汤。
士兵给你的反馈,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郑均要做的,就是把黑山卫这支朝廷的军队,用朝廷的钱,笼络到自己的手里!
更何况,那山贼总不至于一两的战利品都没有吧?
郑均杀孟闲之类,没有战利品是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把身家放在身上的。
只有梁烦是个例外,把刀法随身携带研习,而且就算如此,他也用了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录。
而山贼不同。
他们是有老巢的。
全部身家不放在身上,自然要放在家里。
这笔钱,也能从战利品里支出!
一念至此,郑均望着面前的军旗猎猎,当即将旗一指,用真气扩散自己的声音,声如洪钟:
“出发!”
改书名后,接到不少评论反馈……人晕了。
我是看前几章的反馈是不错才改的,再改有冷却期,大家先凑合看吧。
改的书名次数太多,起点法务那边已经觉得我有些事儿逼了hhh
第76章 你难道想造反吗?(6k)
南沙镇,乃黑山县治下的二十一镇、十九乡之一。
内有士绅严氏,家缠万贯,土地千亩,南沙镇半数的乡民都是严老爷的佃户,为严老爷挣钱。
而严老爷家中,也豢养了炼血护院,甚至严老爷的长子本人,就是炼血武者,在沧海派学拳练刀。
黑山聚义盗此行的目标,便是劫掠严氏。
别看他们只下山了二十一人,但却个个都是好手。
除却领头的二当家张平腾乃是炼血八次,即将蓄气的好手外,还有其余七个炼血武者,其余弟兄们虽然还没炼血,但也相差不远,在军中也是正卒好手。
更重要的是,这次他们还是里应外合,严家的一名护院钱蓬被严老爷打骂呵责了一番,心中怨恨,便勾连了这黑山聚义盗,要来将严家洗劫一番。
“头儿,都打听清楚了,这姓严的少说也有七八百两,多了千两打不住,还有粮食什么的,干了这一票,大半年都不用下山了。”
二当家张平腾身旁,一个脸上带有刀疤,披着皮甲的匪盗从不远处疾驰而来,对着张平腾低声汇报:“不过那钱蓬没什么信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头儿,咱们还去吗?”
“去,怕什么?”
张平腾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身上铁甲向日,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就严家那院墙,随便翻过去就是,就算早有准备又如何?顶多是民壮联防队的,那些个家伙,炼血武者都没,咱们随意一冲便一哄而散,怕什么?!”
“县兵?那姓王的胆小如鼠,结阵都不行,怎么可能出来,而且昨日钱蓬还和咱们有联络呢,顶多一晚上,县兵又岂会来的这么快?”
张平腾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丝毫不知道黑山县的天地已经发生了变化,和他认知里的已经不同了。
张平腾本是云州某郡的郡兵,三年前北戎南下,来的太急,一战冲垮了他所在的部队。
张平腾便带着伍内的三个兄弟,一起当了逃兵,到了这黑山上投奔了聚义盗的大当家,从此便成了这黑山盗匪的一员。
因为出身是云州逃兵,劫掠自然是颇有章程,每次劫掠,倒是都有些‘无往而不利’的感觉在,无论是什么镖局还是走行,都根本不是张平腾的对手。
再加上前不久那林县尉带着黑山县的县兵上山送了一波,张平腾也得了不少甲胄刀兵,实力大涨一波,自然是不把严家这种士绅放在眼中了。
不过张平腾想了想,还是朝着周围的小弟嘱咐道:“等我们进了严家,只抢他们的钱财,而且也别都抢了,给他们留个一半,莫要杀那严家的人,进镇子随意抢些百姓就行,百姓可以随便杀。”
“头儿,我们都省的!也不是头一次干这买卖了,放心好了。”
小弟们嚷嚷着回应,大家也都是积年老匪,自然知晓杀士绅和杀百姓,大不一样。
杀了士绅,会让朝廷少了赋税。
县衙收不着税,就自然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杀了这个镇子的士绅,自然也会让其他乡镇的士绅唇亡齿寒,甚至联合起来,出钱请人。
到时候万一哪个外罡武者接了这钱,冲上山来乱砍一番,他们怎么办呢?
而且他们有的时候,还能和士绅合作嘞!
所以,还是那些百姓好欺负些。
没钱、没武力,可以随便奸淫、欺凌!
柿子要挑软的捏。
就这般,这一行二十多个匪盗一路急行,按照先前踩点的位置,迅速靠近了南沙镇。
只不过在越过了小山丘,抵达南沙镇北侧的平原后,迎着寒风,张平腾望着前方阡陌连绵的大院,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对。
很不对。
佃户呢?
就算是冬季,总有人会在这附近做事儿吧?怎会光秃秃的一片,人影都无?
钱蓬呢?
钱蓬又在干嘛,为什么这严家大院大门紧闭?
经验十足的张平腾十分警觉,当即低声道:“兄弟们,把家伙事儿收好,撤回去,有些不对劲儿,在附近看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先短促,后悠长的号角声突兀响起,顺着寒风,吹到了他的耳畔。
“是军号!”
张平腾脸色大变,作为溃兵、逃兵,他太清楚这个号角声了。
这是进攻的号角声!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这号角声淹没在了隆隆作响的马蹄声与四面八方的呼喊声中。
“是骑兵,黑山卫的骑兵!”
有匪徒下意识的疾呼,脸色瞬间煞白:“他们从后面突过来了!”
“稳住,不要慌,不过十个骑兵而已,怕什么?!”
“炼血的兄弟们,跟我上前,结成防御阵型!长枪呢,快用长枪抵住,他妈的,别跑,你两条腿跑得过四条腿吗?!”
“你踏马的,出门为什么不带长枪?!”
“……”
混乱与惊惶下,这些匪徒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组织起一些相应的反击手段,只有几个逃兵、溃兵出身的匪徒知道在这种时候,跑是跑不掉的,只能围在一起,而有些只是杀人才上山的匪盗,已经开始分离了队伍,开始逃窜了起来。
然而,骑兵压根就没有理会那围在一起,表情狰狞、肃杀的老匪,而是直接策马去追杀那些慌不择路的小盗。
骑兵,主要是收割。
硬碰硬,太过于吃亏。
那些慌不择路的盗贼们,直接钻入了周边的田野中,分散着进入了并不多的麦田里,想要从小河沟逃跑。
不过冬季的麦田,麦穗自然是长不高的。
因此这些小盗的路径,被看的一清二楚。
马蹄阵阵,副都头杨俊一马当前,甚至都不用施展真气,光凭马的冲击力,便直接挑起一个小盗,在一阵惨叫声后,直接被挑落下去,马蹄踏踏,直接被践踏成了肉泥。
周围,步兵也开始压了上来。
张平腾一脸紧张,望着视线尽头,气势如虹结成军阵的黑山卫步卒,以及军阵中央,军旗之下的那真气蓬勃的少年将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不是,蓄气都头,列阵前压?!”
不仅是张平腾脸色变了,跟在张平腾身边,身经百战、那些逃亡多次的溃兵、逃兵出身的匪类们脸色也变了。
他们一共才下山二十一人而已,已经有十二个蠢货自己瞎逃,被骑兵解决了。
剩下的他们这九个炼血,何德何能,要出动蓄气武者列军阵来对付他们?
“头儿,怎么办?”
一个炼血匪类脸色煞白,而张平腾见状,毫不犹豫,直接扔下兵器,上前一步,朝着军阵方向大喊道:“愿降,愿降!”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却见军阵之中,忽然闪过一抹刀罡。
下一秒,这张平腾的身子,陡然炸开!
血肉直接朝着四方飞溅,死无全尸。
而挥出一刀的郑均脸色淡漠,对着左右下令道:“此等匪类,不受降,杀!”
接着,便主动散去了军阵。
“得令!”
而军阵散去之后,亲兵伙的伙长徐志磊披甲,当即大喝一声,猪突猛进,如同一尊胖球一般,势不可挡,朝着前方的其他几个匪徒冲杀而去。
“兄弟们,他们不让投降,跟朝廷的杂种们拼了!”
匪类大喊一声,凶神恶煞了起来。
在意识到除了拼命之外,好似没有其他选择之后,他们自然要奋力拼杀了!
于是立刻便操持兵刃,朝着黑山卫杀去。
此番出动百人,炼血武者便有十位,但这剩下的八个匪徒,也都是炼血武者,不要命的发起狠来,也是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