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个阴影下的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披着件黑漆漆的斗篷,把脸藏在阴影中的陌生人。
早有准备的甘道夫打开房间的门,让他进来。
施放了一个小小的,但极有用的「小把戏」,确定没人跟踪后,甘道夫把门关上。
来人把斗篷掀开,露出了那张俊美帅气的脸。
是阿德拉希尔。
“来自多阿姆洛斯的阿德拉希尔啊。”甘道夫微笑着说:“深夜来访,还如此打扮,可不是一个高贵之人应有的礼仪。”
但天鹅骑士阿德拉希尔却没去追究巫师的调侃,他急促的说:“米斯兰迪尔大人,我来是有紧要之事,所以请原谅我的失礼!”
甘道夫不笑了,那双锐利的眼睛一下子盯住了这位同样享誉盛名的年轻人。直到他确认来人是值得信任的人,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于是,阿德拉希尔把奥兰迪尔的来历说了一遍,并表达了他的不安。
他说:“那个人让我极度不安,他只凭一张嘴就让刚铎千年的敌人臣服了!埃克塞里安在他的蛊惑下,变得极为激进!一路上他处置了很多跟随他征战的将领,原因是作战不利!可我们都知道,战事的僵持并非我等懈怠。可埃克塞里安却不听劝告。他和那个来历神秘的家伙整日躲在营帐里商谋着什么,眼中的杀意愈发的浓烈。他……他……”
受迫于当初的誓言,阿德拉希尔无法像个小人一样反对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主君,可他却越发的担心被奥兰迪尔蛊惑的埃克塞里安。
甘道夫明白他的担忧。
“我会试探那个神秘人。”他说:“但我需要你派人盯紧了他的府邸!最好昼夜不停。如果发现什么不对,立即传信于我。”
阿德拉希尔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然后阿德拉希尔才重新披上斗篷,偷偷的离开了。
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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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刚铎之乱
当晚,一群刺客摸进了宰相的寝宫,谋杀了他。
这些刺客对于王庭极为熟悉,一路上越过多重关卡,直奔图尔巩二世的房间。
而且,当晚的卫士被莫名的调开了,结果当图尔巩二世被杀死在他熟悉的床铺上时,周围一个见证的人都没有。
还是第二天,仆人们察觉到不对劲,推门进去,才发现这桩惨事。
当摄政王被刺杀,犯人极可能是熟悉王宫的贵族们的消息传来,整个米那斯提力斯震动了。
图尔巩二世之子,才率军征服刚铎千年大敌的英雄,埃克塞里安当即下令封锁全城。
并将北方的两名领主及其他领主的使者,和南方那几名大领主给控制起来。
理由是,他们中极可能隐匿了刺客。
然后埃克塞里安通过王城禁卫军,和大部分忠诚于他的远征军,及乌姆巴尔贵族们的私兵,控制住了城中的军械库、粮仓、王庭、城门等要害,不给其他人以反应的机会。
这里说的其他人指的正是灰袍巫师。
“巫师以花言巧语、大言恐吓为生,你们向来是灾难的先驱,麻烦像乌鸦一样紧跟着你们,而且向来是你们来得越频繁,情况就越糟糕。吾王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可能参与了谋杀摄政王的阴谋!所以特奉吾王之命,收押汝于监牢,静待裁决!”
天才蒙蒙亮,一队王城禁卫军就包围了巫师的小屋。
领头的是一名乌姆巴尔的贵族,他颐指气使的对神情平静的巫师说道。
巫师顿时便明白,他陷入了某个惊天阴谋之中。敌人没有通过邪恶的力量让他臣服,而是通过人类世界的规则来陷害他,羁绊他。
让他空有一身本领而无法施展。
想到昨晚天鹅骑士的警告,甘道夫决定先脱身,再回来解决这个大麻烦。
于是他暗暗的准备魔法,口中却说:“我是巫师甘道夫!我曾是中洲大陆各国国王的座上宾!也曾解决过历任国王的难题!更直面过魔君可怕的力量!你们怎么敢用这样的伎俩来欺辱我呢?而且,刚铎的王座上可没有主人,你口中的国王又是谁呢?这是乱命,明智之人当清楚!”
巫师的声音宏大而威严,身后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直至笼罩住了半个明多路因山!
让前往抓捕他的王城禁卫军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米斯兰迪尔之名即使米那斯提力斯的小孩子都多有听闻,巫师不止一次的解刚铎人民于水火之中。最近的一次还是月前的瘟疫之灾!
因而,他们内心其实并不大愿意相信他是谋害摄政王的凶手。
可埃克塞里安的命令清晰而无误。
作为几乎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摄政王,还是才立下惊人大功的刚铎英雄,他们无法抗拒来自王庭的命令。
因而这些忠诚的卫兵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惊惧与不忍,持利器上前说:“请不要负隅顽抗,米斯兰迪尔大人。如果你是被冤枉,相信埃克塞里安大人会还你清白的。”
那名可恶的乌姆巴尔贵族一看,更加得意的说:“巫师,放下你的手杖和武器,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否则我将视你为故意违抗国王的命令!”
如果说对于只是愚忠的王城禁卫军们还有一丝好意,甚至怜悯。那么对于这名明显是敌人爪牙的可恶之人,巫师毫不客气的说:“我奉命来到这片大陆,可不是让你们侮辱的。所有胆敢直视我之人,皆有罪之人!”
说着,巫师手杖上的宝石大放光芒,亮如炽阳!
守卫们和那名得意洋洋的乌姆巴尔贵族立即惨叫一声,丢下手中武器,捂住了眼睛,泪水不断的从他们眼眶里流了出来。
待他们的眼睛重新适应光亮,巫师早已不见踪影。
于是他们急忙慌慌张张的吹响号角,四下搜捕起灰袍巫师。
听到城中那急促的号角声,化身为奥兰迪尔的索伦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他对端坐于人王宝座上的埃克塞里安说:“瞧,我推断得没有错吧。巫师可不会那么好心,甘愿奉您为王!他是您大业上的绊脚石,我们需要先除掉他!”
埃克塞里安坐在那张空置了一千多年的王座上,闭着眼,似乎在感受有别于宰相石座的舒适,又似乎在掩饰内心某种痛苦。
没有人知道,那晚埃克塞里安内心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那晚过后,曾经的英豪彻底的沦为了黑暗的爪牙。
埃克塞里安睁开眼,深色的眸子里闪耀着非常阴沉的光芒。原本俊美的脸颊变得狰狞和疯狂。
“如果巫师不愿意臣服,那就永远不准他再踏入刚铎的土地!我的土地!”
化为奥兰迪尔的索伦低下了头,看似恭敬,内里却得意的大笑。
是的。
谋杀了图尔巩二世的刺客正是他派出的。
或者说,是他撺掇、蛊惑埃克塞里安派出的。否则,戒备森严的王庭又怎么会让一众刺客来去自如?
啊,可怜的埃克塞里安,雄心勃勃的埃克塞里安。
他甚至还不知道,他以为的征服大业,他以为的至高王座,不过是索伦庞大阴谋的一部分。
是的,乌姆巴尔的一众贵族与安加麦提二世也是他故意令他们投降的。为的正是趁机浸透米那斯提力斯,从而掌控这个国家。
为此,索伦还蛊惑埃克塞里安杀掉了一批不肯听他话的领主、贵族。理由是:他们可能对他登上刚铎之主的宝座造成妨碍!
结果,被索伦和戒指的力量同时蛊惑的埃克塞里安真的做下了一系列无法挽回的恶事!
想到曾经的英豪落入邪恶的罗网,这难道不是世间最可悲的事情吗?
而且,曾经那个同僚也被他赶出了米那斯提力斯。如此一来,刚铎哪还有人能阻止他呢?
人类世界即将是他的啦!
化身奥兰迪尔的索伦得意无比的想道。
就是在这个时候,日后享誉整个中洲大陆的竞速大赛在众维拉的见证下正式拉开帷幕。
感受着东方那一个又一个神圣的意志。
“这怎么可能!”
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黑暗魔君差点没抛下眼前的这具形体,直接跑路。“气与风的主宰;百果之后;大海之王;百花之后;大山的创造者;星辰之后;伟大的骑士;好战者;治愈之主……”
每感受到一名大能者的气息,索伦就瑟瑟发抖一下,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的躲起来。
最后!
“伊露维塔在上!”
感受那个曾经熟悉无比,但却又渐行渐远的至圣意志,索伦彻底傻眼。
那是怎么一副表情啊。
曾经的高贵迈雅、魔苟斯副官;如今的黑暗魔君——索伦,露出了一个包含了孺慕、害怕、仇恨又怀念的复杂表情。
他痴痴的望向东方,久久不肯回过神来。
事实上。
当一如降临。
远在黑暗大陆的某个邪恶的意志也瞬间哑火。
似乎唯恐伊露维塔注意到他,这个意志将他仇恨的目光收了起来,乖得像只二哈。
不过,至圣的一如之心思是哪怕维拉都所无法全部知晓的东西。对于大乐章的一切或美妙、或悲伤、或温柔、或狂暴的旋律,一如显然尽已知晓。
但祂并未开口。
也未对他们做出任何命运的揭露,而是给那名宠爱到了几乎让维拉们都要嫉妒的龙裔站了个场后,又返回了空虚之境外的永恒殿堂。
于是索伦和那个邪恶的意志又活络起来。
内心充满了嫉妒和仇恨。
“如果您真这么爱他,那么就看看,当他深陷此间一切悲伤、苦痛、仇恨、死亡之际,变得癫狂、愤怒、残忍、嗜杀,您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他!”两个坏到流脓的家伙同时想到。
第113章 加冕
受西方大能者与至圣的一如降临的威慑,索伦的行径变得更加的谨慎与神秘。
他蛊惑埃克塞里安下令,宣布伊斯塔尔(巫师)为不受欢迎之人。所有刚铎人类都不允许接纳和帮助巫师,因为他违反了刚铎的法令,并涉嫌谋杀了摄政王(宰相)图尔巩二世。
彼时,很多人内心确实是怀着悲伤的。因为这位摄政王的执政水平被很多人评价为昏庸,但他总归在混乱的日子里,勉力的支撑着这个愈发衰弱的国家。
但同时,也有很多人对于王庭突然下令取缔巫师在人类世界的特权,感到不安。
灰袍米斯兰迪尔、艾辛格的白袍巫师,乃至传说中的森林之友,都是具有深远目光及力量的大人物,如此轻率的将他们归纳为不受欢迎之人甚至敌人,这将让自西方人类建立起来的古老国度蒙上一层阴影。
10月2日。
在停灵了三日后,米那斯提力斯的人们给逝去的第二十四任摄政王图尔巩二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缅怀仪式。然后由其子,也就是光复了旧日领土、并征服了刚铎千年大敌,乌姆巴尔的英雄埃克塞里安的率领下,通过分霍尔兰(Fen Hollen)——刚铎王城米那斯提力斯的第六层城墙上的一扇禁门,门后是一条离开城市、通往明多路因山中的王家墓地的小路——走入了历任米那斯提力斯城主和刚铎宰相才能安葬的陵墓。
这天,很多人穿着素色的衣服,戴着摘折下来的树枝,目露沉痛与哀伤。
一首关于缅怀的歌谣被唱响,那是可以追溯到诸王的血脉还在的那个时候。人们自发的聚集在喷泉广场,礼送这位备受争议的摄政王最后一程。
而待到王室陵墓那冰冷的大门重重的关上,关于死者的一切争议与祝福都彻底的留在了门的另一侧。人们或许还会缅怀一段时间,但不可否认,关于图尔巩二世的一切都将过去,新的生活还在继续。
10月5日。
就在矮人、精灵、霍比特人、巨龙、换皮人、龙裔通力合作下,在遥远的北方,在孤山,战胜邪恶的苍白兽人博尔格率领的半兽人大军的第二天。
已经处理完上一任摄政王后事的埃克塞里安再也无法按捺住他的「雄心壮志」。他将所有的领主召集到了米那斯提力斯,召集到了王庭大殿之上,宣告一则惊人的消息。
“西方人类的王权已经失落太久,国王的血脉早已断绝,是我和我祖辈勉力的维持着这个古老而光荣的国度!”埃克塞里安头戴金冠,手持宝剑,端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
那是一张安置在由多级台阶上的宝座,通体由圣洁的白石雕刻而成。王座上方覆着大理石制成的华盖,形状如同戴着王冠的头盔。王座后方墙上雕刻着一棵繁花盛开的树,镶以宝石。
摄政王的黑色石座正是在国王宝座的左下方,黑黝黝的,不带一丝装饰,看着就坐的不舒服。
埃克塞里安僭越的坐在本不该属于他的王座上,像一个真正的君王那样虎视所有人,俊美英武的脸上既威严又阴郁得令人害怕。“如今,我父亲也因为保护这个国家而死。所以,我有权力要求。要求一个公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