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
是怕水了。
沉思一秒，灵压涌动。
“破道之七十五·冰岚！”
第80章 80，有趣，赫丽贝尔，我记住你了
片刻过后。
砰！
随着漫天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鲁奴刚卡所在之处，已空无一物。
仿佛被时间洪流冲刷。
唯有急速骤降的气温彰显出方才那一击的凶猛与绝伦威力。
缘一放下手掌，目光淡淡。
他扫过已然平整的地面，方才重新看向赫丽贝尔，问道：
“你竟然没逃吗？”
“我为什么要逃？”
赫丽贝尔放缓呼吸，一点白气伴随着她的吐息，消散在空气当中。
继国缘一的动作她都有看在眼里。
无论是斩击还是高等破道，她都自忖难以抵挡，因为那是一等灵威下的攻击。
虽然现在卍解结束，继国缘一的灵压正随着时间流逝缓缓跌落，可就他现在的完好姿态……
哪怕三等灵威，自己也绝不是对手。
左右逃不掉。
不如殊死一搏。
目光紧紧盯着继国缘一，呈戒备姿态，赫丽贝尔全身的肌肉迅速绷紧。
她试图找出缘一的破绽，然而观察半天都毫无收获，反观自己因为太久的僵持而漏洞百出。
紧绷的心情如同一根琴弦，她的呼吸沉重，周遭的空气随之安静下来。
缘一轻轻点头：“很好。”
扫过赫丽贝尔的姿态，知晓她的态度，缘一相当满意——作为虚，她的表现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瓦史托德。
和那个令人作呕的萨尔阿波罗不同。
如果不是敌对立场。
或许还有成为同僚的可能。
只可惜……
“问你一个问题。”
缘一忽然开口。
“你杀死过死神吗？”
“……”
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解该问题的含义，但本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态度，赫丽贝尔回答道：
“没有。”
“此地是虚圈，很少有死神前来。”
“对你们的了解，还是从其他的亚丘卡斯那里听来的。”
“那么……”缘一微微颔首，他的手掌握住斩魄刀柄。
说完两个字后。
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话语，目光才重新变得平和：
“若有一日，你碰见死神，在没有利益触碰的前提下，无关立场，你会如何？”
“……”此话一出，赫丽贝尔立刻明白该问题的含义，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会动手，因为我讨厌无意义的牺牲。”
“如果击败死神，就能让往后的人生变得一帆风顺，那么虚和死神也不会成为世敌。”
“不过，虽然我是如此认为，但，你说的这些不可能发生。”
一切建立在无关立场的前提下。
然而无关立场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现实。
早在百万年前。
虚就被打上邪恶的标签。
任何死神都将其虚视为异端，以猎杀他们为己任。
眼前的男人……在赫丽贝尔看来，也不例外。
“不错。”继国缘一没有否决这番话。
他只是默默松开斩魄刀，姿态变得轻松随和。
个人与团体之间不能一概而论。
灶门祢豆子邪恶吗？
不见得。
理论上某一种生物的数量越多，就越容易诞生出性格截然相反的家伙。
之前的缘一还遵守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
放过珠世，也只是看在那会儿她脱离了鬼舞辻无惨控制，能帮助自己斩杀他的基础上。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未来的几十年里，珠世也的确没有吃过人……
——这看似另类成功的举动，不过是极少数罢了。
所以他才会在重生之后，不放过每一个看见的恶鬼。
而现在。
缘一只在乎他们的王是谁。
“你认识拜勒岗吗？”
此话一出。
仿佛寒风掠过结冰的湖面。
空气寂静得犹如静止。
赫丽贝尔瞪大眼眸，瞳孔微微收缩，有些难以相信地说：
“你这家伙……”
“莫不是要想和拜勒岗战斗？”
“不行？”
“行是行，不过…”
赫丽贝尔犹豫道，“以你的实力目前不太够，拜勒岗是自远古时期就诞生的大虚。”
“在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虚夜宫，乃至整个虚圈的王者了，是最强的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
“你之前击败的那位萨尔阿波罗·格兰兹，也只是挂在他名下的一个手下罢了。”
“论实力，在虚圈，大概只能排前五……”
“前五？”缘一微微皱眉，这个数字，怎么说呢？
总有一种绝望又有希望的感觉。
而此时，蒂雅·赫丽贝尔继续道：
“不可否认，你掌握着类似灭却师的能力，在虚圈如鱼得水。”
“但相应的那些大虚也并非没有底牌。”
“据我所知，拜勒岗便掌握着一种足以令虚化作灰尘的能力，任何物质都无法抵挡。”
“哪怕是我们引以为傲的骨甲，钢皮，在那种能力面前，都形如虚设……”
——无视防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有些难缠。
双方都是毫不设防，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能造成一方彻底溃败的结果。
容错率太低。
何况，关于该能力是否真的是【无视防御】还有待考究……
蒂雅·赫丽贝尔的地位太低了，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并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暂且看看吧。
收敛思绪，缘一语气如常：“你的回答很详细，我很满意，但相应的我有一个问题。”
“我只是询问你是否认识拜勒岗，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作为虚，对他的存在，也感到很不满？”
“……”
赫丽贝尔沉默了。
忽然发现。
缘一想问的也是她想问的。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难不成？
在潜意识中…自己站在死神这边？不应该啊。
嗯！肯定是拜勒岗太过残暴！
赫丽贝尔默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泛起一点波澜，只是淡淡道：
“谁知道。”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