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庆余年开始倒反天罡 第20节

  显然,被李承乾在这殿上胡扯八扯一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陈萍萍也有些上头了,抓着这个机会,狠狠的DISS了李承乾一番。

  李承乾眉头一扬,看着陈萍萍,脸色一沉,“你老糊涂了?”

  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三分不满,七分不屑。

  你老糊涂了?

  你老糊涂了?

  糊涂了……

  一句话,回荡在殿中久久不息。

  林若甫挑眉,嘴角动了两下,憋住了笑意。

  范建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的看了李承乾一眼,随后,“噗”的一声,轻笑了起来。

  陈萍萍只觉得胸口一闷,呼吸都停滞了下来,恨不得从轮椅上跳起来,干死这个小王八蛋。

  看着陈萍萍骤变的脸色,李承乾心中得意。

  老东西,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夜探东宫,还闹鬼……

  这些年,你这个院长当的也太舒服了,有些飘了啊!

  不给你上上强度,你还真以为我小,拿不动刀吗?

  “承乾,不得无礼。”庆帝当即便呵斥了一声。

  无论如何,陈萍萍也是朝中重臣,体面还是要讲的。

  “父皇,我不是无礼,我说的是事实。”李承乾并没有就着庆帝给的台阶下,而是梗着脖子道,“父皇,监察院监察天下,权力极大,不能让这么一个老糊涂来祸害了,我看啊,您还是赶快找个人把他换下来吧。”

  陈萍萍眸心轻轻一缩,林若甫和范建两人表情也是一滞,狐疑的目光望向庆帝和李承乾。

  这是……

  图穷匕现吗?

  这特么的不会是这父子两个串通好的吧?

  陛下想把陈萍萍换了?

  你们父子俩搁这玩双簧呢?

  “坏了,屎盆子扣我头上了?”

  庆帝身为大宗师,五感何其敏锐,心思何其深沉,李承乾这话一出,殿中气氛立马变了,他如何能够感觉不到,如何不知道下面这几个重臣心思浮动,暗地里想的是什么!

  可是……

  这特么关我什么事情?

  他堂堂大宗师,庆国皇帝,何时受过这般的委屈。

  “承乾哪!!”

  庆帝目光垂落,语气幽幽。

  “你虽是太子,但陈院长是朝廷重臣,远不是你这一个太子能够折辱的,今日,你若没有个合理解释,这个太子,就不要当了吧。”

  殿中气氛再次一肃。

  殿中几人面色都僵住了,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回应。

  感觉今天他们不是来问政的,是特么来演变脸术的。

  先是换院长,又是换太子?

  哦尼玛!

  我们今天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狐疑的目光移向了陈萍萍和庆帝,话说,你们两个老登今天莫不是为了来演我们的吧?

  怎么话题越来越劲爆了?

  这是动摇了国本啊!

  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来个暗示吗?

  陈萍萍嘴角抽搐了一下,感受着两人异样的目光,老奸巨猾的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两人目光中的含义呢?

  这是怀疑他在和庆帝演戏,想要借此废掉太子呢!

  这黑锅……

  又特么甩到他头上来了?

  唉!!

  心底哀叹一声,正准备开口,便听到李承乾道,“合理的解释,这还需要什么合理的解释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李承乾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直视庆帝的目光,“好吧,那我就说一说陈院长是老糊涂的道理。”

  李承乾将目光移到了陈萍萍的脸上,“陈院长,监察院虽说是我大庆的监察院,但事实上,它游离于大庆朝堂之外,甚至连经费也不需经过户部,直接由内库拨付,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臣愚钝,还请殿下赐教。”

  陈萍萍恭敬的行了一礼,但殿中之人都能够听出他语气之中透着的火气。

  很明显,这个城府极深的老阴比,被李承乾整的有点破防了。

  如果今天李承乾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第28章 惊世智慧

  面对有些恼羞成怒的陈萍萍,李承乾丝毫不怵,“这意味着让你们不再受朝堂的掣肘,让你们百无禁忌。这么大的权力,放到了监察院,放到了陈院长的手中,院长做了什么?这些年,监察院做出了什么成绩?除了把肖恩抓到之外,还有什么?我没有听说,朝臣们也没有听说,只是隐隐听说你们和那北齐的锦衣卫斗的不可开交,北齐锦衣卫,呵呵,你们是小孩子吗?这么大了还在玩过家家?

  李承乾呵呵两声,仿佛对北齐的锦衣卫十分不屑,“好吧,这些就不说了,这些都是你的能力问题,跟糊涂与不糊涂扯不上关系,我就来说说你糊涂的地方。”

  李承乾的目光变的愈发不屑起来,“如今天下,我大庆乃天下之中,位属正统,虽说敌人也不少,但西蛮不成气候,不去说他,东夷虽说只能自守,可四顾剑这一守户之犬却如芒刺在背,不得不防,使我大庆无法全力应对北齐,而北齐呢,如今虽说是主少国疑,孤儿寡母的,但最近几年,国运不错,风调雨顺的没什么大灾大难,反观我大庆,南方的水灾严重,又有一帮子白痴官员,搞七搞八,但即使如此,我大庆仍是天下最强,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自然如此。”陈萍萍认同的点了点头,虽然近几年南庆的确是有些不顺,天灾人祸不少,但底子厚啊,再加上庆帝也不是个庸禄之主,且年富力强,国运虽然磕磕绊绊,但明眼之人都能够看出,南庆在走上坡路,国力一日一日的在增长着,反观北齐,正是主少国疑,太后当政,牝鸡司晨,也只能靠着这几年的国运和国师苦荷以及庄韩墨勉强维持罢了,苦荷是大宗师,是宗教领袖,凝聚人心有一手,可并没有什么治国的本事。

  至于以庄韩墨代表的文官体系,经历一场动乱,元气大伤,恢复元气也是需要时间的。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话是从文宗墓里出来的,但我觉得用在现在也很合适,大庆如今最强,自要担负起一统天下的伟业,而摆在大庆面前最大的几个绊脚石就是四顾剑、苦荷和那对孤儿寡母罢了,监察院费老的用毒之能,天下第一,放眼天下,也就这么一个,不仅如此,他还是监察院的元老,这样的人物,除了刚才我说的那几个任务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劳动他老人家出手呢?你们监察院就是这么用人的吗?什么阿猫阿狗的任务,都让费老出手,陈院长,你该不会是嫉贤妒能,害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借着任务的由头,把他投闲置散吧?”

  “哦李抹,这扣黑锅的手艺是你们老李家祖传的吧?”

  监察院内部的情况庆帝清楚,他清楚,可别人不清楚啊,虽然在他和庆帝看来,李承乾这是在胡说八道,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这特么是合理的推测。

  陈萍萍嘴角抽了抽,开口道,“太子说的有理,不过,这一次费主办的任务十分重要,关系到庆国的未来。”

  “庆国的未来?”李承乾一脸愕然,“庆国的未来不是我吗?你不会是让费介把我毒死吧?”“噗!”范建到底是没绷住,低笑了一声,一旁的林若甫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嘴角也勾了起来。

  早看陈萍萍这厮不顺眼了,看他被太子这番胡搅蛮缠弄的有些狼狈,心中十分爽利。

  “承乾,不要胡说八道。”庆帝面色更加阴沉,老子还没死呢。

  “那好,不说这个,陈院长,你刚才说费主办的任务很重要,那我们就从任务的重要性来谈吧,姑姑找你,是想请费主办给晨儿治病,对吧?”

  “是!”

  “嗯?”正在一旁开心吃瓜的林若甫蓦然抬头,目露讶异,笑容消失。

  这事儿,他不知道啊!

  他没有想到,这位太子殿下和陈萍萍吵了半天,根子竟然在这里,这是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了?

  晨儿生下来便带着病,身子很弱,他是知道的,为了晨儿的病,请了无数名医,他也是竭尽全力的,但因为这病根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那些名医也是束手无策,对此,他也很愁啊!

  怎么?这病费介能治?

  长公主还找了陈萍萍?

  长公主竟然碰了个软钉子!

  还特么有重要任务!

  这么不给面子吗?

  什么狗屁任务有我女儿重要!

  你拿我当死人啊!

  顿时,他望向陈萍萍的目光也变的不善起来。

  “晨儿是谁?是姑姑唯一的掌上明珠,奶奶最疼爱的孙女,就算是父皇,也把她当成女儿养的,对不对父皇?”

  对上李承乾投来的诚恳目光,庆帝有些气闷,但也不得不点头,“晨儿不错,很乖。”

  “你看,对吧,还有我们几个兄弟,我也好,大哥也好,二哥也罢,那也是把晨儿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的,看着她受苦,我们也很心疼的。”李承乾道,“说到任务,你就把这一次给晨儿看病当成是派给费介的任务,我问你,这个任务比不比他现在执行的任务重要?”

  “啊,这……”这特么还能这么算吗?

  要是这么算的话,费介的任务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也不见得比医治晨儿轻啊!

  可这话在这里却是说不出口的。

  他已经感受到林若甫落在他身上那不善的目光了,他相信只要自己敢说出口,明天朝堂上,林若甫就会用无数的弹章把他淹没掉!

  “好,说到重要性,还有,我问你,姑姑是谁?”

  “长公主殿下。”

  “不,她不仅仅是我大庆的长公主,还是内库的执掌者,你们监察院为什么过的这么潇洒,独立于朝堂之外,不需看六部的脸色,还能给六部脸色看,凭什么?凭的不就是内库里白花花的银子吗?姑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赚银子养活你们,你们倒好,用人家钱的时候痛快,请你们帮个忙就推三阻四的,有一点感恩之心吗?”

  “还有晨儿那个糟心的爹。”李承乾话锋一转,殿中几人同时抬头,愕然的望着他,对庆国而言,这是个禁忌的话题,长公主未婚先孕,还生了个娃!

  这特么是丑闻啊,天大的丑闻,遮掩还来不及呢,能拿出来公开说吗?

  “别这么看着我,这话好说不好听,放到外面我自然不会说的,可这里不是外头,我想,这里的话也不会传到外头。”李承乾一脸无所谓的在众人的面上扫过,扫过林若甫的时候,并未停留,但他的表情却是落在他的眼中,十分的有趣。

  “我是不知道晨儿爹是谁,但我想你身为监察院的院长,不会不知道晨儿的亲爹是谁吧,你要是不知道,那就是失职。”

  “我,知道此消息,只是……”

  “好了,你也别找借口,我也没问你这个,我只是问你,这个人死了没有?”

  “没有。”

  “那他活的怎么样?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了吗?”

  “呃……”陈萍萍的眼角微不可觉的扫了一眼林若甫,摇头道,“没有,他活的很好。”

  “睡了我庆国的长公主,搞出了人命,还活的很好,这个人,想必也不简单吧?”

  这话说的,庆帝的面色彻底黑了下去,至于林若甫,也是养气工夫到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面上的肌肉却一直在微不可察的抽动着,汗液,已经不知不觉的布满了额头。

  范建眨了眨眼睛,看着殿上的这一出,忽然想找个椅子坐下来喝杯茶。

  在朝十几年,哪天都没有今天可乐。

  “当然,位高权重。”陈萍萍嘴角也勾了一下,这回,他又想笑了,但还是憋住了。

  对于太子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他也不怎么适应,但听起来,蛮有趣的。

  “所以你是个老糊涂!”李承乾看着陈萍萍即将翘起的唇角,一句话把他的心情打落谷底,笑容再次转移。

  “让费老给晨儿治病,若是真医好了,你能得到太后、父皇、长公主,我们三兄弟的人情,还能得到晨儿那个糟心的爹的人情,对你,对监察院来讲,这样的任务重要吗?”

首节 上一节 20/78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