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10节

  “至于王家老狗的威胁,且拖着,珠池终是一方大县,又是朝廷重要税赋之地,区区一个珠池管事的富家罢了,难不成还能罔顾朝廷律法?”

  陈浊却是不信。

  倘若真是如此,这大周也早就该亡了。

  将思绪整理了一番,确定了往后努力的方向。

  他放缓心神,沉沉睡去。

  ......

  夜半。

  乌云盖月。

  更兼冷风刮着细雨吹打在门窗之上。

  陈浊恍惚间惊醒,模模糊糊中好似看到一道身影,正坐在自家屋中当堂。

  如似野兽一般,正埋着头撕咬。

  时不时的还仰起头,像是往嘴里灌些什么。

  混混沌沌,看不真切。

  “谁!”

  他陡然惊醒,握住放在身边的小刀。

  明明屋中翻涌起潮湿水汽,阴冷一片。

  可此时此刻,陈浊的背后依旧冒出一片冷汗。

  是李三那狗东西半夜摸上门来了?

  还是白日里卖珠被人看到,想要谋财害命。

  ......

  短短一瞬间,几多想法一一在脑中转过。

  可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个憨货,连我都不认识了?”

  “白......白叔?”

  陈浊瞪大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

  “白叔,不是我说你。”

  “这大晚上神出鬼没,怪吓人的。”

  屋中。

  陈浊披上一件单衣,将烛火点燃。

  昏黄如豆的火光跳跃间,映照出对面之人的模样。

  五大三粗,个子却是不低。

  脸上一副连鬓络腮胡,眼睛瞪的像铜铃。

  此刻正撕咬着昨日晚间剩下的牛肉,时不时的佐上一口小酒。

  听到陈浊说话,却也不理。

  只是斜着眼睛打量他片刻后,戏谑道:

  “有钱吃肉喝酒,看来你小子是发财了。”

  陈浊护着烛火在其身前坐下,摇头苦笑道:

  “不过是侥幸采到颗中品之珠,换来区区八两银子补贴家用,哪里算什么大财。”

  “就连去县里面武馆报名学个粗浅把式,都还差上些许。”

  “练武?”

  白郊两指将手里花生拈去皮,往嘴里一丢,脸上闪过一抹古怪。

  哪里还用想。

  肯定是自家的宝贝闺女,把他的老底给抖落了个干干净净。

  说好的小棉袄,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开始漏风了。

  “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

  神情不动,寡淡的问了一句。

  “打我爹被逼死之后,那王家老狗还紧追不舍,先派人来骚扰玉儿,后又找我索要大珠。”

  “我便知道,这世道,采珠打鱼操持贱业只会受欺负!”

  灯色昏黄中,陈浊一双眼睛明亮若星。

  语气虽平,却流转出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

  “唯有练武、握拳,方才能被人高看一眼!”

  “才有机会被人叫上一声‘爷’,不然......”

  他摇了摇头,未再多言。

  “哈哈哈。”

  豪放的笑声在狭小的屋舍里回荡,簌簌震落几多泥尘。

  “之前却是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般心气。”

  “我早就和我那老哥哥说了,委曲求全、得过且过,过不了一辈子。”

  “最终,只能被人吃干抹净,丢进海里。”

  “可他偏不信,落得个如此下场。”

  白郊灌了一口酒。

  一双虎目里似也闪过几抹感伤。

  旋而一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浊。

  “你想学,也开了口,那我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有些事情要同你说清楚,老哥哥的仇,我要报,谁也拦不住。”

  “当年他在海上救我和玉儿一命,这是恩、也是债,得还!”

  “再加上你白叔我之前犯了点事,我的武学路数你学了有害无益,还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先这样,我今日便先同你讲讲武道说法,还有你先拿着这个,能练就练,练不会也无妨,往后自有更好的。”

  陈浊探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本皱皱巴巴书册。

  定睛打量,封面上写着两个小字:

  船拳!

  船上用的拳?

  他脑海里下意识的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还不待多想,便听白郊的声音响起。

  “世间武道,无论佛道儒、兵法墨,亦或是其它流派。”

  “其之核心永世不变,那就是武道五重天!”

  “五重天?”

  陈浊抬起头,双眼茫然。

  “对。”

  “先拿捏气血,后练筋、骨,再练皮、肉,如此,遂称五重天。”

  “一步一景,一重一天关,直到五关尽破,方可行周天采气,到了那时,便是一州郡守见了你,亦也要客客气气。”

  白郊一边说着,一边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化出一副清晰的,恍若金字塔般分布的武道阶位修行图。

  陈浊低着头,怔怔望去。

  白叔的话,犹如给他打开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让他得以窥见那些足以手撕虎豹、开山裂石强悍武者的神秘一角。

  “那......那县衙中的许留仙眼下是何层次?”

  他下意识问道。

  脑海里记忆繁多,却都是些无用的家长里短,生活琐碎。

  涉及到武者这般超凡人物,除了眼前的白郊。

  饶是陈浊搜肠刮肚,却也只想到如此一人。

  “他?”

  白郊又灌了一口酒,脸上似露出几分讥讽。

  “纵使攀附富贵又能如何,武道修行,不行就是不行。”

  “这些年下来,却也勉强就是个练筋的层次,高不到哪去。”

  语气淡淡。

  仿佛堂堂珠池县的总捕,在他眼中亦不过如此,完全不放在心上。

  “第二关未尽全功,便已然能当上总捕了吗?”

  “其中纵然有几分打点的缘故,可却也证明武道在此方世界之重要!”

  陈浊心头暗自思量中。

  那点想要的练武的念头一如升腾的火焰般,熊熊燃烧而起。

  似也看出了他心头所想,白郊笑了笑。

  随后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的将酒葫芦挂在腰间。

  冲他摆了摆手,道:

  “就先说这么多,过犹不及。”

  “今晚若睡不着便研究研究我给你的那本册子,明日晚上我来寻你,再做分说。”

  “对了。”

  方要推门而出时,他又回转过头,认真叮嘱道:

  “我回来的事,切记不要和玉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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