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22节

  姓陈的小子哪怕和李三素有旧怨,但人未长成,就算卖珠换了些钱,也来不及学武。

  况且李三又不是蠢货,会站在那里让他去打。

  所以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而沈良才心狠手辣,若是李三欠债不还,被他秘密处理掉沉尸海底,也并非不可能。

  “罢了,无论是谁,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得个结果。”

  许留仙站起身,对着门外候着的捕快吩咐道:

  “去,把珠行的沈良才给我找来,就说本捕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

  ……

  珠池县城北。

  一处远离主街,隐没在喧嚣铁匠铺和破败民居中的偏僻小院外。

  与南城船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同。

  这里充斥着一股贫困、散漫,以及一种乱中有序的气息。

  院门紧闭。

  两扇老旧的门板早已褪色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木质。

  正当前,站着一个身着锦缎,面皮白净。

  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和煦笑容,但眼神深处却透着抹不去精明与阴鸷的中年男子。

  眼下里,正是他第三次被院内传出的冷漠声音从内里赶了出来。

  而此人也正是珠行的三掌柜,笑面虎沈良才。

  再一次热脸贴了冷屁股之后,他面容上那标志性的笑容此刻亦有些显得僵硬。

  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袍,不死心的对着紧闭的院门,依旧用那副温吞的语气缓缓说道:

  “师傅,您老人家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您的声名,上到清河下至珠池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也就是我这个头铁的,不然,谁还敢拜您为师?”

  “您就说,您那一身的本事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

  “难不成...还要传给院子里那个只知道闷头打铁,话都说不全乎的傻子不成!”

  院内沉默了片刻。

  但随即就传来一声冰冷的轻哼,以及一道带着毫不掩饰厌恶情绪的话语。

  “哼!”

  “老夫的本事,便是传给那傻子,也绝不会传给你这狼心狗肺、道貌岸然之辈,滚!”

  话语入耳。

  直叫人心头火起。

  哪怕是素来在意外在形象的沈良才。

  此时此刻,同样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厉色从其眼底闪过。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正欲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青皮模样的手下匆匆从巷口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许捕头有急事找我?”

  沈良才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思忖。

  许留仙这个时候找他,多半还是为了王家那桩案子。

  呵呵~

  他就知道,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能办成什么事!

  到了最后,还不是要靠他们这些干脏活累活的泥腿子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过,说是如此说。

  面对许留仙的邀请,沈良才却是没那胆子不去。

  “也罢,正事要紧。”

  “左右这老瘸子软硬不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且待日后再慢慢炮制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嘴角重新挂上笑容。

  只是那点笑意浅薄,不达眼底。

  又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带着手下转身向巷外走去。

  狭窄而昏暗的巷道里,四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沈良才心头思绪转动,想着如何应付许留仙,又如何才能从这桩案子里捞取些好处。

  浑然没注意到,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皮肤稍显粗糙,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少年,正迎面走来。

  少年身形算不上高大,甚至略显消瘦。

  但步履间自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以及一种仿佛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挺拔气度。

  只见他肩上扛着一个寻常人家的布袋,内里似装有了什么活物,此刻还在挣扎不停。

  见到来人,那少年似是怕冲撞到他这位衣着不凡的贵人。

  默默停下,靠在墙边。

  沈良才也未曾在意,略微颔首间,迈步而过。

  “呸!”

  “穿的人模狗样的,神气什么。”

  眼前眼前那人转过巷角消失不见,陈浊低声唾了一口。

  清河县生活日久。

  他哪里认不出来此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笑面虎,沈良才!

  同样,也是吞了他家血汗钱的赌档狗东家。

  “早晚得让你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心里嘀咕了一句。

  一把抓起脚边的袋子,陈浊走上前去。

  打量一番,确认于白叔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抬手便叩响了那扇饱经风霜的院门。

  咚,咚,咚——

第19章 不练武,何以改命?

  咚,咚,咚——

  沉闷叩门声在寂静的巷道里回响,莫名显得有些突兀。

  陈浊站在那扇破旧的院门前,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

  肩头袋子里。

  装着的是那颗海柳,以及一条虎头斑。

  既然都决定送礼了。

  那也就别扣扣搜搜,平白叫人瞧不起。

  好事成双,他索性便一起都带了过来。

  片刻之后。

  院内终于传来了一道略显老态而不耐烦的声音,就如同磨砂般粗粝:

  “谁啊?”

  “还让不让人清静了,说了不见,赶紧滚!”

  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孤僻和暴躁。

  果然和白叔说的一样,是个怪人。

  陈浊心里嘀咕一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倒也并未曾被这恶劣的态度吓退,反而是心头一定。

  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差。

  若是个温吞的好性子,他倒是要反过来怀疑这般人能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只不过就是。

  陈浊脑海里忽然闪过方才在巷子擦身而过的身影,泛起一点思绪。

  “难不成,那沈良才也是来找这位余瘸子的?”

  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一个城南有权有势的珠行掌柜,一个城北默默无闻的瘸子铁匠。

  这两人能有什么交集?

  暗暗将此事记在心底,口中则朗声将白叔临走前教他的话语复述出来:

  “晚辈陈浊,受故人所托,特来拜访余师傅!”

  话音落下。

  院内那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异样的沉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巷道里只剩下远处铁匠铺传来的叮当声,以及陈浊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否管用。

  也不知道院内的那位瘸腿的余师傅,是否还念及白叔的旧情。

  就在陈浊心头忐忑,几乎以为这次登门要碰壁之时。

  那声音才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语气里少了几分暴躁,反而多了几分复杂和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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