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就像是一坨大便,人人都知道他恶心,路过就得绕得远远的
得益于这种关系,方烈不把今天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就有鬼了。
“不信,得想办法挽回一下。”
谢贤一手握着折扇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俨然一副肚子里正在冒坏水的模样。
“福伯!”
不同于他习惯性的找人动手,自己从不涉嫌,一旁的钱灼却是猛然回头,眼中凶光毕露。
仙儿,恶狠狠的对着搀扶着他的灰衣老仆厉声呵道:
“我要他死!
你现在就去,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那个姓陈的小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福伯闻言,那张本就满是苦色老脸上的神情更浓郁了几分。
他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眼神闪烁的谢贤,心中暗骂。
自家这位少爷虽然是骄纵了些,可平时也绝不是是那等毫无理智的蠢货。
今日这般失态,八成又是被这个姓谢的小子在背后煽风点火,当了枪使。
自己方才情急之下接连出手,就已经有些犯了忌讳。
若非是欧平子及时呵止,现在恐怕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此时不见好就收,还要去再硬着头皮去做这种事?
福伯摇了摇头,抓紧钱灼的臂膀。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使不得?”
钱灼怒极反笑,声音颤抖。
“我钱家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在这关键时刻对本少爷推三阻四的?”
“老奴不敢!”
福伯把头摇头跟拨浪鼓似得,任凭钱灼如何呵骂,都不松手。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还望少爷三思。
江湖事,江湖了。
那陈浊虽然出身低微,可他终究是余百川的弟子!”
他抬起头,一双老眼里闪过深深的忌惮。
“余百川当年只是得罪了三仙山的那位剑侯,被迫躲了起来不敢踏出珠池半步,可他人还没死呢!
十余年前,其人横扫清河的场景,那些经历过的老人谁敢说一句忘了?
若是同辈的人出手,将他那个徒弟打趴下,甚至是废了武功,那也只能说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福伯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语重心长。
“可若是......有上一辈的人出手暗害,那便是坏了规矩!
少爷你想想,就连方家的垂垂老矣的那位,我们都忌惮的不行,不敢轻易招惹。
余百川比起他来年岁可还是小的很,他若是再发起疯来,会是何等光景?
届时,别说是家主了,怕是郡守亲自出面也保不住你啊!”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在了钱灼的头上,顿时让他那股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都怪谢贤这混蛋,叫他被一门武典的诱惑冲昏了头脑。
余百川恶迹斑斑,哪怕是有那位剑侯压着,可后者也已经是有十多年没了人影,谁知道现在在哪。
真把这余瘸子惹毛了,旁人倒不倒霉不知道,但他钱灼绝对是首当其冲。
见自家少爷冷静下来,福伯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要老奴说,此事也并非无解。
眼下咱技不如人,这得人,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清河郡城里,技艺高超、又有能耐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
而且他们长辈也和余百川不对付,咱们只需要把消息往外一放......”
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谢贤一眼,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狗东西!
自家少爷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可这个姓谢的,却更是坏到了骨子里。
暗戳戳地躲在后头,教唆旁人当出头鸟,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谢贤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又把折扇打开摇了摇,遮掩尴尬。
“谢少爷。”
福伯转过身,对着谢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家少爷忽然想起家中尚有些要事要处理,今日便不多留了,改日再叙。”
说罢,他也不管钱灼是否愿意。
上前一步,半是搀扶半是强迫,连拽带托的就将自家少爷朝着郡城的方向带去。
钱灼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可见福伯态度坚决,又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之前一时涌上脑袋的冲动已经消散了大半。
此刻半推半就之下,也是没再多说,黑着一张脸,快步离去。
偌大的山道上,很快便只剩下了谢贤与他的几个下人,尴尬站在原地。
山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气氛一时有些冷清。
谢贤手中的折扇,此刻也扇不起来了。
他远远瞧着主仆两人离去的身影,脸上一直保持的温和笑意渐渐敛去,化作一片阴沉。
“玛德!
这小子真邪门了!”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上次在通臂拳馆里运气好叫这小子躲过一程,可几天不见,他的实力居然一下子暴涨这么一大截!
谢贤就想问上一句,凭什么?
一个泥腿子都能有这般快的武道修行速度,那他从小到大花费的那些钱,吃的那些名贵珍奇之物,岂不是都吃到狗身上去了?
“本公子就不信了!
诺大清河郡的年轻才俊、道场真传,就压不过这一个小小的采珠贱户,还能让他飞了天?”
......
匠作营里,欧平子呵斥一句,便有转身匆匆离去。
仿佛闪现一趟,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陈浊与方烈虽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两人转过头目送着钱灼等人狼狈离去的身影,皆是忍俊不禁。
“啧啧,我还以为这天生武骨有多了不得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比起我这个什么都没有泥腿子都不如,白瞎了这天分......”
陈浊嘴里嘀咕着,心中却是暗自分析。
“那老仆是个三练高手,气息沉稳,劲力凝练。
可看那个样子,八成也就是个混日子混上来的,没什么真本事。
若当真是生死搏杀,虽然大境界压制下,想要胜是不大可能,可我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在他手下走脱。”
如此一想的话,三练貌似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自家再加把劲多换血一两次,打这些水货三练貌似也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像此人这样混日子上去的武夫才是大多数,像关缨这样四大练每一练都走到极限的变态,方才是少数少数。
一旁的方烈更是啧啧称奇,凑上前来,一拳捶在陈浊的肩膀上。
“陈兄,你这拳脚功夫,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三拳两脚就把这姓钱的小子给打的还不了手,痛快!
就是有点可惜,这小子身边随时都跟着人,不然今天非要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嘴里嘀咕着,脸上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方才可是看得真切,陈浊与钱灼交手,看似前者只是稍稍有一点优势。
可实则是游刃有余,自始至终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这让方烈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目光落在陈浊身上,心中暗自琢磨:
“这小子的武功,当真是一日比一日精进的厉害。
就今天这表现,哪里像是个练武不到一年的人能有的实力?”
像陈浊这样在武道上突飞猛进的人,方烈以前感觉只存在于家中长辈用来教育他的话语里。
可自打认识了陈浊之后,方才知道这世上真他娘的有这样的怪胎!
只能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
方烈倒也看的开,他有了富足的家世,也不奢求什么武道的顶级天分,勉强够用就成。
“若是其人往后能一直保持这个势头,走通武道四大练,那是板上钉钉。
说不得...就连周天采气之后的奇妙境界,他也能摸上一摸。
到了那个时候,我方烈作为他的至交好友,兼‘天使投资人’,嘿嘿......”
一想到那般光景,方烈就差没嘿嘿笑出声。
老祖宗活不长又如何,不比自家那个自己不行就望子成龙的没本事爹。
他方烈虽然自己也不成,但足够幸运,遇到了贵人。
“对了,方兄。”
陈浊打断了他的美梦。
“方才那个摇扇子的,又是什么人?”
“哦——”
方烈回过神来,撇了撇嘴,脸上浮现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