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拳,力压真武道场次席魏源!
纵然清河还有一二比魏源强上一筹的人没出手,可看这般场景,谁又敢再轻易冒出头来?
赢了不见得会说好,可要是输了......
“不过话说回来。”
厉小棠擦拭着手中的双刀,挑了挑眉。
“你们说,陈师弟这次在清河出了名,会不会有大户人家看中其未来潜力,上赶着来上门结亲?”
此言一出,方烈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玩味笑容。
大家都是出身大户,这一套结亲收服的流程手段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远的不说,当年许留仙成了县太爷的乘龙快婿,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不过,以陈浊的性子,他会同意这个?
“这个你可得问吴兄,他之前就有这个意思......”
“咳咳,你可别乱说。”
众人正说笑间,就见陈浊已经结束了演练,正朝着他们这边缓步走来。
几人连忙收敛了脸上的嬉笑,纷纷上前打着招呼。
一番寒暄过后,话题便又自然而然地引到了前几天他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清河年轻一辈的事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满是对陈浊胆气和实力的惊叹,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这,本来只想简简单单赚点武道修行的资粮,哪曾想......
唉!
装逼非我意,纯属巧合。
......
众人结束休沐,海巡司大营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森严与忙碌。
可一连几日过去,那位本该坐镇中军的大统领关缨,却是迟迟未归,不见踪影。
虽然说没有这位爷时刻在头顶坐镇着,大家都感觉轻松不少。
可一天两天还好,三天五天下去,难免就叫人心中泛起了嘀咕,私下里猜测不断。
直到又过去了三天之后,主簿齐砚才召集众人议事,当众宣布了一道命令。
“诸位,大统领眼下有要事在身,暂无法返回。
自今日起,这海巡司的一应军务,便由本官暂代。
诸位只需各司其职,一切照旧便可。”
齐砚也没解释太多,只是宣布完命令,便将众人打发了回去。
只是这下,众人心中的疑惑更是如同野草般疯长起来。
能让关缨那等人物都称之为“要事”,甚至连军营都顾不上回的,究竟会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心中好奇,却又不敢多问。
而就在这般压抑而古怪的氛围中,又过了两日,一则不知从何处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悄无声息的流传到海巡司的大营里。
“听说了吗?清河郡城,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崔家!那个盘踞在郡城数百年的崔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就连那位当朝四品的郡守崔潮生,都已挂印而去,不知所踪!”
“我的乖乖!这...这是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二舅家的三外甥就是给崔家送菜的,据他说那崔家一夜之间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些不知情的下人!”
“那郡守的位置,现在谁做?”
“还能有谁,当然是咱们得大统领了。”
“嘶——!”
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而更让人心惊胆战的,还在后头。
“咱大统领也不含糊,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向了往日垄断郡城衣食住行的十三行大家族!
听说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那个钱灼所在的钱家!当初在南风岛上倒卖军械,最大的一股就是他们家!”
消息传来,整个大营为之哗然。
而作为海巡司队正的陈浊几人,在听闻此事后,更是神情各异,心中想法纷纷。
赵广早已是吓得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只觉得这天都要塌下来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就连崔家都倒了,我们这些......”
厉小棠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嘴角一撇,冷笑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赵家又没做什么倒卖军械的事,怕什么?
至于钱家,嘿嘿,死的好!
早就看这些为富不仁的世家不顺眼,大统领真是干得漂亮。”
秦霜与吴振山则是面色凝重,不发一言,心中早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皆是出身珠池大户,深知崔家在清河郡的势力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却不曾想,竟是在这短短数日时间里,就被关缨以雷霆之势连根拔起!
这般手腕,这般魄力,当真是叫人闻之骇然!
而与众人的震惊与骇然不同,陈浊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心中却是升起几分奇异。
他想起了当初在郡城海巡司官府,关缨面对他和秦霜说过的一句话。
“将来往后,本官要节制濂州三军兵马!”
现在看来,这还真没在开玩笑。
第231章 大清洗,都想进步
关缨取代崔潮成,成为清河郡守的事情。
便如同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入清河郡这潭沉寂了数十上百年的深水当中,所掀起的波澜远远不止当下的这一点小小风波。
在其人雷霆手段下,崔家一夜间离奇消失,郡守挂印而去。
这般惊天动地的消息,以一种近乎野火燎原般的速度,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就传出了郡城,向四周县城所在之地扩散。
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尤其是那些往日里与崔家蟠根错节,仗着其势在郡城中作威作福,甚至为非作歹什么生意都敢做的十三行。
眼下里更是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钱家的下场历历在目,家产尽数被查封,族中主事之人无论老少,皆被下了大狱,听候发落。
过后曾有小道消息传出,钱家不甘心束手就擒,想要暴力拒捕。
可就以钱家近些年来以金钱财货笼络来的区区几个三练,如何能在关缨的手里翻了天?
主动出手的几人,那下场也就不言而喻。
故而当面对到关缨高高举起,悬于清河郡城里世家大户头顶的屠刀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又会落在谁的身上。
如此情况下,谁又敢冒着脑袋落地的风险,再去捋关缨的虎须。
都不要命了?
故而在这等足以改变整个清河郡格局的大事面前,陈浊前几日那点所谓的“壮举”,便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之前几天还被无数茶馆酒肆里的说书先生们传得神乎其神的珠池陈拙,此刻便也无人问津。
毕竟,武行里的恩怨情仇,终究还是有些约定成俗的规矩束缚着。
除非是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天大血仇,一般情况下,还真不至于落到牵连满门的地步。
比起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事态,就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郡城里暗流汹涌,远在百里之外的海巡司大营同样也不见得有多平静。
演武场上,陈浊等几个队主聚在一起。
只是眼下却没了往日的嬉笑打闹、言谈轻松,一个个神情复杂,各怀心思。
“我的乖乖...咱们这位大统领,当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人啊。”
赵广缩了缩脖子,脸上满是后怕与庆幸。
也幸亏他自家在郡城没什么产业,哪怕往日里在珠池几家大户里也算安分守己,不然的话此刻怕是也要跟着郡城里的人一同寝食难安了。
“狠?”
方烈闻言,却是嗤笑一声。
同时间,眼中闪烁起一抹异样的光芒:
“这算什么狠,这叫魄力!
崔家盘踞清河上百年,早已是尾大不掉,隐有割据一方的事态。
若非是有这般雷霆手段,又岂能将其连根拔起?
更何况,有这般迹象的又何止郡城一个......”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吞吞吐吐,没敢说全。
吴振山和厉小棠向来对政事不大了解,此刻听这的方烈的话自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他在阴阳怪气谁。
倒是在一旁静静听着的秦霜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似有所思。
清河不过是濂州三个郡城当中之一,上面还有州府镇压着。
倘若州府没问题的话,再给崔家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这般背离朝廷的事。
能有眼下光景,无外乎是头上有人撑腰。
而这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燕折峰以养伤的借口在濂州一待就是十多年,屡屡拒绝朝廷调令。
这么些年经营下来,早就把濂州经营成自家的后花园。
关缨来此,很难说不是为了此人而来。
当然了,这些事也就在心里想想算了,说出来就是自找苦吃。
而除了她之外,陈浊也是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