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思索起来,照理来说,我当初点穴时,乃是绝顶四脉,而且识曜之时五行俱全,修行天赋可谓极佳,这变故显然不会出在天赋,如此说来,轩辕剑很有可能是受了血脉之力的影响。
除此之外,我还听闻剑修多是独修一门功法之人,人剑合一方成最高境界。而我巫道同修,又从《死人经》习得诸多手段,气息可谓杂乱到了极点,五花八门之法皆傍于一身,或许这也影响了孕剑之功效。
心这般想着,我便开口跟阿莫沟通,询问我心猜想是否属实。阿莫思索片刻之后,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觉得并非如此。剑修之法,人人都可修行,我从未听过什么人不能修剑的说法,唯一的区别,最多只是修行速度有快慢罢了。前辈能修成吞剑诀,便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后续的一些剑诀,哪怕前辈血脉有所影响,我相信只要弄清楚剑诀本意,一月之内掌握五六成应该不是难事。”
听他说完,我心头也略微恢复清明。想来也是,若气息杂乱影响到修剑的话,我这种情况,恐怕根本无法修炼任何剑修法门,也不可能会那么容易修成吞剑诀。
想到此处,我也不再纠结此事,点点头,示意阿莫开始便是。今日来此,本是为求剑修之法,不管如何,先修炼一番再说,哪怕最终没有修成,无非也只是临时抱佛脚失败而已。
阿莫见状,也不再多言,略一思索之后,便让我将体内孕养的剑祭出,一会儿需要配合剑法使用。
剑修之法,自然由他主导。闻言我便点点头,从口吐出了轩辕剑。
轩辕剑出现的一瞬间,阿莫脸便透出惊之意。我却是有些怪,当初轩辕剑匣被我拉开之后,他曾与我一同见证过轩辕剑的真容。那时他也未露出这般惊讶,此时为何却是这般模样?
还未等我开口询问,阿莫率先开口问道,“这王剑……怎与当初完全不同了?”
不同?我有些疑惑,轩辕剑伴我多年,我并未发觉有什么变化,阿莫此言却是何意?
他乃天生剑胎,对剑道,乃至于剑,都有远超常人的见解,轩辕剑虽是古神器,但终究也是一把剑,阿莫既然这么说,显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连忙询问阿莫有何发现,他却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将轩辕剑从我手要了过去,放在自己双腿之,然后便双眼紧闭,似乎在感知什么。
片刻之后,阿莫坐着没动,轩辕剑却忽然生出万丈金光,这金光极其强烈,甚至刺得我双眼微微生疼,不敢直视。
过了数秒,那金光之,又生出一股煌煌之气,使得我整个人都为之一震。总觉得这种情况似曾相似……思索片刻之后,我便想起来了,当初我首次打开轩辕剑匣时,也曾出现过同样的情况。
只是我已经孕养轩辕剑数年时间,都未曾再引出这道气息。为何阿莫才刚碰到,这股气息便再次出现?
天生剑胎体质,便是如此神异么?
正思索间,那股煌煌威严之力只维持了数秒,然后便忽而消失了,先前那金光也随之不见,而阿莫则是睁开了眼睛,此时正灼灼的看着轩辕剑,眉宇之间透着欣喜。
方才的一切都进行的非常快,此时反应过来之后,我仔细看了一眼阿莫,方才发现,此时他的修为,较之先前,竟是有了不少增进。先前见他时,不过印章初期修为,而此时,他的修为已然到了印章期!
事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阿莫凭借轩辕剑提升修为了,一次轩辕剑匣刚打开时,金光也落在了阿莫身,使他从寻龙巅峰一步跃到了点穴境界,而且还开启了四脉天赋。这么说来,刚才应该也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或者说,阿莫掌握了这轩辕剑的某种功用。
若真是发觉了轩辕剑的神异功效,那这种功效似乎也能用在我身,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似乎也不仅仅只是幻想了。
我内心不住悸动,连忙询问阿莫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莫深吸了口气,将自身气息平静之后,才对我道,“我先前用剑修之法将意识与王剑结合,便有了刚才的异象。据我猜测,想要激发王剑的威能,需要做到心意合一才行,也便是说要用意念控制王剑,像这样……”
一边说着,他将轩辕剑放置一旁,再次闭双眼,须臾间,轩辕剑竟是自行飞了出去,在空盘旋数周之后,一道剑气划向地面。
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地面急剧抖动起来,剑气落下之处,竟被劈开一处数米的豁口。
我心不由一惊,虽然这一击威力并不能赶我使出的道炁剑气,但已经足以让我惊叹。毕竟阿莫此时才印章期修为罢了,还是刚刚进阶,能用出这样一击,简直不可思议。
若我也能掌握心意合一之法,凭心催动轩辕剑,在我的操控之下,轩辕剑的威力只会更大,而且方才我还留意到,阿莫并未催动多少道炁,不像先前那般,我每次使用轩辕剑,都几乎将自己的道炁耗尽。
想到此处,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立刻学习这心意合一之法。不过阿莫却是开口道,“此法不可言传,而需领悟。我先前能够催动王剑,全凭剑修之法,前辈若要做到,也需自行领悟御动此剑之法才可。方才我那一剑并未催动王剑真正威力,而前辈乃王剑之主,若能领悟心意合一之法,便能施展王剑的全部威能,届时毁天灭地,恐也不在话下。”
/bk品.书,网更新最快的站!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期限已至
剑修之道,修至大成时,鬼神可惊,所以阿莫这毁天灭地一说,倒不算夸大其词。至于他先前所言,意思也不难明白,他所谓的“心意合一之法”并非是明确的剑法,而是对剑道的一种领悟,所以他无法传授于我,只能让我自行领悟。
既然是自己悟道,就算关键之处阿莫可以开口指点,这个过程我估摸着,用时也不会少。
眼下我只有一月时间,这段时间里能有成效自然最好,若无成效,到时我也只能前功尽弃。这么想着,我终究还是略有不甘,思索之后,开口询问阿莫,可有捷径之法。
话一出口,我不由苦笑起来,修行一途哪有捷径可走,即便有,也是一些不入流之法,届时即便修为有了长进,道基恐怕也会不稳。以我之修为,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此时心境却是有些不稳了。
谁知阿莫听到我的询问之后,竟笑着点点头道,“捷径自然有……便是强加练习这剑修之法。修炼此法能够提升前辈对剑的感悟,届时做到与王剑心意合一之后,修一切剑道,皆为捷径。”
这小子,竟是对我说教起来。书山有路勤为径,他话里话外,说是有捷径,但实际还是在提醒我没有捷径可走。
我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拿过手札,示意阿莫我们现在便开始。
阿莫见我举动,自然没有多言,在我身旁盘膝坐下,开始逐句跟我解释那手札之中的记载。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这时候也顾不得在意其他细枝末节,一边认真听着阿莫的讲解,一边手上开始一遍遍的演练。
这一坐,便是半月时间。在这半月内,我与阿莫未有半点懈怠,他的细心指点,加上我的勤修苦练,半月之后,我已将手札中的剑修之道领悟了五六成。
我对此并不十分满意,以往修习其他功法时,费尽这般功夫,我早已将之完全领悟,偏这剑修之法,至今我也不敢断言一月之内能够完全掌握。不过据阿莫所言,这剑修之法与其他功法不同,需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将其精髓剥离出来,我此时的状态已经十分骇人。
除此之外,阿莫还告诉我说,手札中的剑修之法他已完全给我讲解分明,接下来只需我继续勤修苦练,便可掌握。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妄自菲薄,随即起身向他辞行。既然我已粗略掌握此法,眼下又已有成效,便无需在此耽搁,还是回到王灿父亲府邸之中,继续苦修剑道的同时,也能提升巫炁修为。
阿莫见我去意已决,也不做挽留,随即便将手札递了过来。我并未立即接过手札,而是心中有了考虑。黄竹老道当初说过,以阿莫的体质根本不需要任何功法协助,但此物毕竟乃是黄竹老道随身之物,而且又是宗门传承法诀。眼下我已习得其内之法,这手札对我也没用了,倒不如就留给阿莫,也好让他有个念想。
这么想着,我便示意阿莫将手札留在自己身边。阿莫虽年纪尚轻,但人极聪慧,自然明白了我的用意,倒也没有过分推让,点点头将之收了起来。
临走前我曾思索过,让阿莫半月之后与我一同前往药王谷与巫族汇合。按照我的想法,他短短两年时间便进阶印章天师,进阶阳神应该也不会耗时长久。若是能够将他带在身边,届时山海界开启之后,也能为人族出一份力。
不过再三斟酌之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则山海界开启之后,情况瞬息万变,以阿莫印章天师的修为估计难以抵挡蛮横的妖族大军。二则,出于私心,这么些年我都未曾好生照料他,着实有些愧对黄竹老道当年之托,危难即将来临,更加不能将他往火堆中送。
于是我也没有开口,直接告别了阿莫,回到了王灿父亲的府邸中。此时殿内并没有米泰的气息,这小子应该是去修炼剑道了。我也没有在意,随即便进了内屋,大手一挥便用巫炁将整座宫殿笼罩在屏障之中,随后端坐下来,开始调息。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这段时间内,我并未一直呆在宫殿之中,也曾到外面山崖之下河畔吸收真龙气息,用于提升体内道炁实力。巫道修为必须保持平衡,稍有误差,便会使得道基不稳,修行速度自然会降低不少。这一点,我也是近期才有所领悟,也难怪自打进阶印章天师之后,我的修行速度远比不上之前,甚至还不如米泰、韩稳男等人。
不过,即便我修行速度并非迅速,但通过之前阿莫传授的剑修之法,将境界提升至了阳神后期,距离圆满仅剩一线之隔。不仅如此,我也从剑修之法中领悟了多种剑法,只是与轩辕剑心意合一之事,还是未有丝毫进展。
眼下与南宫的一月之期已到,当务之急是赶到药王谷与巫族汇合,我也只好将修行之事暂且放下。
走出宫殿之后,我将灵识散布出去,想要探查蛇灵的位置。自从修为提升之后,无论身体强度还是阳神实力,乃至灵识都有了质的飞跃。虽然未能一步跨越阳神冲举,但以我如今的手段,即便对上阳神冲举中期之人,也有一战之力。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阿莫所传授的剑修之法。
片刻之后,我便探查到了蛇灵的位置,待我到了地方一看,他正端坐在一处山涧之上,全身都包裹在一团金黄色屏障之中。先前离得远些还未曾发现他气息有何变化,此番一看,却是看出了名堂,越是靠近他越能够感受到蛇灵身上传来的阵阵压迫感。他修为远不及我,这压迫感自然无法对我形成干扰,不过,我敢断定,若是阳神之下之人,百米内定不敢有人接近。
也不知他这种状态持续了多长时间,我本不想打搅他,但与南宫约定之时已到,山海界开启之事为重,我也不能在此处耽搁太久。
想到此处,我便轻唤了一声蛇灵,一声未应,我又继续叫喊几声。片刻之后,蛇灵周身的金色屏障散去,他双眼突然睁开,我明显能够看到他瞳孔之中缠绕了几丝金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又闭上双眼,身子一扭变化成真龙模样,朝天而去。不过,他并未飞远,而是盘在我头顶之上,时而发出振聋发聩的龙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