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雪松刚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他看看正在四处游荡的其他诡异，觉得秦渊这句话说的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以这些游荡诡异的情况看，要让他们承担什么具体的工作，确实很难。
“黑塔上层的情况，我跟你说过。这种未完成的状态，说是需要维修，也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们这样做，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好事？”
“对。”
秦渊肯定地点点头：“我已经验证过，巴托尔德身上已经挂了神器效果，能打开那个通道。而你和其他人都没有挂载神器效果……我们的神器中，只有生花笔可以产生类似的挂载效果，但是代价太大。”
“如果这句话顺利植入大多数天选者的潜意识，那么我们也可以利用他们生成的通道。”
“那我们现在……”李雪松感觉抓住了秦渊的节奏：“静观其变？”
“不……”
“我们要想办法，进一步加快节奏。”
………………
西八国对策局。
他们只有一个天选者，而这个天选者的提示机会已经用掉。
就在灯塔国上一轮大量使用天选者试探的时候。
现在，怪谈副本内的天选者已经遭到了一定的污染，同时也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他所知道的，只是某些行为会稳定触犯规则、遭到惩罚，却完全没来得及得到后续的信息——也就是，他并不清楚，这个副本是基于潜意识的，更不知道可以在龙国的留言本中得到大量信息。
对策官行色匆匆地回到对策局，他的副手看到了他。
“统领怎么说？”
副手很自然地接过对策官递过来的外套，顺口询问道。
“进去说……”即便回到自己的地盘，对策官也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不是很顺利。”
这一次，对策官前去拜访统领，目标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获得使用通关条件3的许可。
之前，灯塔国要求西八国的天选者帮他们踩雷的时候，提出的理由有两个——也都得到了统领的认可。
第一个理由，是西八国还有很多国运。
第二个理由么……就是灯塔国的基地耗电量忽然猛增。
态度非常好。
“他没有明确说可以，也没有说不行。”
回到办公室里，对策官仍然是放低了声音：“说什么我们的考虑也是为了西八国的国运，但同样需要考虑到万一进去的天选者无法通关怎么办……以及作为替代品的天选者是否愿意。”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副手没有表达自己的倾向，直接询问他的长官。
“让我想想……”对策官疲惫地扶着额头。
统领的意见其实非常明显，就是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如果有好的结果，统领自然是功劳最大的一方。如果结果不好……
统领也曾经提过，有无法通关的风险……你作为西八国对策官没有一点主见吗？让你小心你聋了吗？
副官静静地等在一旁。
沉默了一会儿，对策官做出了决定。
“我们还是要换掉这个天选者……就用金民秀吧。”
“金民秀？他不是……”副官有些吃惊。这个天选者是西八国所有预备天选者中，比较强的一个了。
但问题在于他的身份……他是一个国民男团的成员，之前由于服兵役才进入西八国的部队。而之所以会响应对策局的号召，进入预备役天选者的行列，也有树人设的考虑。
之前在选取天选者进入副本的时候，对策局就在他的身份上做了考虑，有意将他的顺位排在较为靠后的位置，就是为了避免他死亡之后，会有不理性的粉丝前来对策局，给他们的欧巴讨个公道。
民意在这方面的影响，看八嘎国就知道了。
“因为这是一个基于潜意识的副本……”西八国也同样从灯塔国那里得到了这些信息：“我们还不清楚，观众的潜意识是否会影响到副本内部。”
“即便没有影响……外形较好的人，也可以对其他人的潜意识产生影响，这就意味着很大的优势。”
“而且，金民秀已经知道这么多信息的前提下，基本不存在无法通关的可能，你看日落国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确实……副官对这些判断，没有任何一点质疑。非常符合逻辑。
“对了。”对策官叫住副官：“告诉金民秀，这是统领的意思……同时，在我们的媒体账号上，也发一波金民秀的宣传。”
“就当帮助他炒作人设了。”
第58章 真正的代价
【西八国已使用替代品，副本中现有天选者被置换。】
【西八国天选者：金民秀，已进入怪谈副本：黑塔监狱。】
【作为替代品，该天选者没有场外提示机会，西八国为此付出的代价是：金民秀通关评价降低一阶，同时如无法通关，则扣除2点国运。】
【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后续代价将会增加。】
这条提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所有天选者的面前。
相比于之前的怪谈副本，能够中途更换天选者，对于所有的国家来说，都是一次机会。
之前让大家纠结最多的，就是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
现在看来，这个代价……并不算离谱。
当前副本确认的通关路线只有一条，就是秦渊、巴托尔德以及夏洛克已经确认过的那条路线。
通关评价降低一阶，意味着这条路线走完后，天选者的评价不是“通关”，而只是恢复到与其他天选者同一个起跑线上。
换言之，新进场的天选者需要做的就是在没有场外提示的情况下，发现并走完一条通关路线。
对于这点，虽然有些忐忑，但是……
这就像提前知道了一部分考试答案，即便仍然有一大堆不知道的问题，却也比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好多了。
西八国的金民秀，好歹也是在场外直播间观看了几乎所有的关键信息。相比于其他天选者，西八国的神器他还一次没有使用过，在这方面也是有优势的。
容错率很高……这也是对策官最终决定派遣金民秀的原因之一。
除了西八国之外，其他国家都暂时没有做出抉择。
他们还想要再观望一会……或者更多的依赖于与他们同一个副本的盟友。
………………
虽然做出了加快进度的决定，对于如何合理地影响整个副本中所有人的潜意识……秦渊暂时没有好的办法。
灰勒拓德的观察室，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探测当前副本中所有人的潜意识情况，而不能对他们造成影响。诸如托梦、传音、直接干涉潜意识之类的行为，都无法生效。
最近一次前往观察室，秦渊发现，集体潜意识中多了一些新的意念——能够对应“维修”的意念。
“这里有空调么？我会修空调……”
“上层是漏水了？怪谈副本里的建筑也会漏水？”
“上门水管工”
“怪谈副本中的维修，要怎么修？”
秦渊注意到，在各色的意念光团中，还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红光的、像是一团未烧完余烬的微小光团。
这个光团的体积很小，但却相当灵活，如果说其他的光团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那么这个光团……给秦渊的感觉，就是一个惊慌失措的萤火虫。
好像被什么追捕，又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与其他的潜意识光团格格不入。
秦渊找了个机会，把手放在它的上面，然后发现——
它的意念一片混乱。
并不是完全混乱……应该说，它的意识都是破碎的。
秦渊既不能从其中得知，对应的天选者是哪个国家的人，也无法确定，这个光团对应的天选者、或是天选者们遭遇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灰勒拓德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离开诊疗室后，秦渊专门找到灰勒拓德询问。
“在什么情况下……患者的意念会中断？”
“中断啊……”灰勒拓德并没有意外。
“在快要用完的时候。”
………………
西八国被置换返回的天选者，很快就出现在对策局内。
只是，这个天选者看起来状态并不太对。
他的身上并没有承担污染，就像每一次从怪谈副本返回一样，天选者所遭到的污染都在离开怪谈副本的时刻，被清理干净了。
“嘿嘿，嘿……”
对策官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天选者。
“他从回来就是这样了。”副官凑到对策官耳边，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报告给他。
“已经两个小时了？”
“是的。”
对策官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带他去治疗，看看能不能恢复意识。”
副官答应下来。
“对了……”对策官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这件事先不要公布。”
返程的天选者所遭遇的 事情，说明怪谈副本中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或者是，某些他无法掌握的情况。
………………
“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
在秦渊又一次要求巴托尔德带他前往图书馆的时候，巴托尔德没有完全答应下来，而是将他先带到了莫里斯的休息室。
秦渊发现，莫里斯现在非常安静，既没有时不时地说“我已经找到通关对策”这样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连眼神都变得无比空洞，直愣愣地看着一处固定的方向，秦渊和巴托尔德的进入，都没有引起他的反应。
“今天我过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巴托尔德说道：“前几天不是这样的，如果不对他使用松弛剂，他还是会有反应。”
“今天你没有对他使用松弛剂？”
“没有。”
秦渊走上前，拍了拍莫里斯的脸。
莫里斯的脑袋被他拍的歪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莫里斯，莫里斯？我是秦渊。”
按照莫里斯之前的表现……秦渊对他做出这种举动，但凡还有一点反抗能力，他也不会就这么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