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巴托尔德没有选择隐瞒。在灯塔国莫里斯已经确认无法行动、而龙国天选者有两个的情况下，他采取更倾向于自保的策略，在灯塔国那里也是可以解释过去的。
当然他不需要为自己考虑，只要给哲人国的其他人考虑就可以了。
从巴托尔德嘴里听到确认的反馈，秦渊点了点头：“那么，一会儿你可以尝试和我一起进入图书馆，那里有一条通道，可以到达黑塔上层，完成通关条件1。”
这是他第一次将具体的通关信息告知巴托尔德。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巴托尔德同意这个操作本身，就是代价。
身为狱警，巴托尔德进入图书馆时间稍长，就会遭到污染。而黑塔上层留守的诡异，为什么会对当时秦渊拟态的莫里斯存在恶意……也并不清楚。
很大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污染，但不能排除狱警身份的影响。
毕竟，狱警这个身份，实际上受到的限制，要高于囚犯。
至于为什么要确认巴托尔德当前处于神器的影响下，就是因为——神器的影响方式是附加规则，而在怪谈副本中，规则与力量是相伴而生的。如果是他身上存在的诡异力量帮助他进入了通道……那么使用神器所得到的力量，是否也可以帮助其他天选者进入通道？
“啊，秦先生？”巴托尔德显然有些猝不及防：“谢谢。”
“不用谢我，图书馆对狱警可能造成污染，而帮助你提升通关评价，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你还未必能够进去。”
“但对哲人国是好事。”巴托尔德吸了口气：“所以……谢谢您。”
秦渊没再说什么，直接带着巴托尔德进入图书馆，并且在污染开始侵蚀到巴托尔德身上时，将他带到通道前，让他往里走。
巴托尔德眼中的通道入口，也是一扇门。他伸出手，尝试着打开门。
门开了，里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只在他站立的地方有微弱的光。
然后在同一时刻，已经开始在他身上蔓延的污染停了下来。
巴托尔德深吸一口气，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第56章 未知的方向
门在巴托尔德的身后关闭，发出清脆的落锁声。
在直播画面中可以看到，巴托尔德沿着走廊向前走了几分钟，才见到了另一扇门。
打开门之后，他面前的画面，与上一次秦渊直播间的画面是一样的。
都是黑白相间的线条，以及灰色的发着微光的雾气。
巴托尔德微微吸了口气，攥紧拳头，走了出去。
“这里是一片有灰光的雾气，有点像之前在坤山养鸡场那个副本里的雾气......”
他一边走着，一边解说。
给自己壮胆。
巴托尔德一直没有告诉秦渊的是，这是他的第一个怪谈副本。
如果一切顺利或者有什么波折......都会是最后一个。
希望哲人国没事......
他走了几步，面前没有弹出怪谈副本的提示，心里有点焦虑。
秦渊没有骗他的理由，但是......如果他上当了呢？
在蓝星上，关注着巴托尔德直播间的哲人国对策官、统领、以及专家们，也提着一口气。
在以前，参考其他国家天选者的通关对策，是基于一个前提——大家的身份都是一致的，或者只有小小的差别。
而这一次，秦渊的身份和巴托尔德并不相同，巴托尔德直接听从秦渊的对策，也有些冒险。
哲人国，也在冒险。
就像现在巴托尔德循着别人的指导，前往未知的方向......哲人国也是一样。
区别就是，巴托尔德至少与秦渊是直接接触的，而哲人国......只能与灯塔国的人直接接触，而且接触他们的人还未必心怀好意。
灯塔国大使对哲人国的胁迫还历历在目，哪怕是在一个月前......哲人国也无法想象，面对一个大使就要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心。
随着巴托尔德的前进，遮挡视线的灰色雾气逐渐散去。再绕过几处黑白色的线条，他见到了秦渊所看到的那几个诡异。
诡异的身上，同样也呈现着诡异特征。
“又一个上来的......”
其中一个诡异站了出来，背后的触手挥动，跟巴托尔德打了个招呼。
“你受过惩罚，但是，并不严重。”
“既然你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现在你想要离开，还是回去？”
伴随着这句话，巴托尔德的面前、以及他的直播间中，都出现了一个提示。
【你已完成通关条件1。】
【是否确认通关？】
..................
灯塔国对策官已经有些麻木，但他还是做出了反应。
即便被放弃，能多争取一些有利条件，也是好的。
他拿起电话，拨打给日落国对策官。
在通常情况下，这种联络是必须要通过双方外交部门的，但对策官已经不在意了。
相比于被大统领抛弃的后果，这种在平时算得上是事情的行为，已经不算什么。
还有什么后果，比卸任和清算更严重？
没有了。
他只想在第一时间得到一个结论。
“你们的夏洛克，有没有给出什么信息？”
电话接通，他没有在意日落国对策官的惊讶和质问，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还没有。”
隔着电话，日落国对策官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想提醒您一句，我们这样直接联络是不合适的。另外......我们的提示机会已经用完，夏洛克要给我们反馈信息，也只能通过直播画面直接提示。”
“或者您也可以使用比维斯的那条提示机会，让他代为询问夏洛克的进展。”
灯塔国对策官挂断电话。
跟这个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莫里斯，他已经做出决定，那就是不使用怪谈副本所给出的通关条件3。
一定程度上这是因为龙国的秦渊使用唇语所传递的信息，一句话让对策官更加重视所谓的“付出一定代价”。
另外还有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对莫里斯的不满。
尽管莫里斯实际上没有做错什么，包括发出提示的时候，也并不是莫里斯主动要求。
当然，他给灯塔国其他上层的说法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应当等一下，有更确切的信息，才适合换人。毕竟，输一夜不知道后续还能不能再次换人了。”
而面对催促着通关对策、咆哮的大统领，他的说辞又是“关于这个副本的通关，我们已经有一些眉目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以达到至少S级......但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这件事我们已经沟通了日落国，让他们的天选者去核实情况了。”
“就是那个已经取得了两次S级评价的夏洛克。”
“我相信他能够帮助我们找到有效的信息。”
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也只能期望，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稍微为自己和家族尽一点力量。
..................
夏洛克并没有让灯塔国失望。
经过尝试，他发现只有在使神器的同时，才能够打开通道的门——而且，他也完成了第一条通关要求。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国家没有神器，它的天选者就无法完成这条通关要求。
夏洛克觉得，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问题，毕竟在之前的怪谈副本中，并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这种隐藏的硬性条件，完全不公平……虽然规则怪谈从未承诺过，它对于所有天选者都是一视同仁，但实际上，在过去的副本中，神器并不会对通关与否产生根本的决定性影响。
所以，即便排除神器的影响，也必然有办法能够完成这个副本……
在放风时间，他又观察了一下写在墙壁上的那一行字，并尝试了一下在墙壁上留下痕迹的可能性。
随后，他敲了敲墙壁，仰起头。
“注意我下面说的话。”
“如果还有多余的提示机会，就提示副本中的人，让他们知道这个副本的真相……现在龙国已经团结了他们的盟友，我们也必须要团结起来，才能在集体潜意识领域跟他们争夺。”
“我暂时没有办法像秦渊那样，去影响规则……所以，在提示的时候，帮我扩散这句话的影响力。”
夏洛克沉吟片刻。
“黑塔监狱的上层需要维修。”
第57章 第一个替代品
“黑塔监狱的上层，需要维修……”
在放风的时候，秦渊注意到，放风区域的墙面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应当不是同样位于副本中的龙国天选者，以及其他友国天选者做的。
目前，龙国的友国天选者应当都已经知道如何与秦渊取得联系。秦渊在这个副本中，不说有多高的话语权……至少友方天选者在遇到问题或是要做出重大决策的时候，一定会跟他说一声。
“雪松。”
秦渊拍了拍李雪松的手，示意他低下头，这样可以尽可能避免被直播画面捕捉。同时，他放低声音。
“其他国家已经意识到这里的本质了，我们在图书馆的留言本肯定被发现了。”
“意识到了？”
李雪松一惊。
“根据我们的行为和副本的反应，只要他们稍微有点想象力，不难看出一些东西……”
秦渊没有多做解释：“我们的行为在直播中都可以看出来，没有办法完全隐藏，我猜他们已经通过留言本获得了很多信息。”
“我们要怎么做？”
李雪松也不过多的纠结，在这个副本中，团结就是力量，所以他只要按照秦渊的想法去执行：“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需要刻意怎么操作。”秦渊也稍稍思考了片刻：“我们已经集体使用过一次提示机会，有些副本中应当已经没有提示机会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突然做出较大的变动，难以通知全部的人，反而会露出更大的破绽。”
“而且，看穿这一切的那个人，也并没有打算直接与我们对抗……”秦渊向后指了指，李雪松知道，他所指的是墙上新出现的那句话。
确实，如果是要蓄意与龙国的天选者对抗，或者是坑害龙国天选者，那么不应当用这样温和的一句话。
假设这句话是怀有恶意的天选者所留下的，大概可能会是以肤色或者是语言来变更难度。
“他们现在还是以通关为主。”秦渊稍微解释了一句：“黑塔监狱上层需要维修，意味着需要有人上去维修……按现在副本中诡异的情况来看，只有天选者是可以承担维修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