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提议：“要不我们换辆车？明迪说过她和她爸爸玩枪的地方很隐蔽对吧？”
“我们开这么显眼的车，岂不是暴露那个秘密基地？你觉得呢？”贝塔征询地看向马蒂尔达。
马蒂尔达盯着他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好吧.不过你该不会是不想开我的'草莓将军'，才故意找这个借口吧？”
贝塔转头望向那辆鲜红的凯雷德：“'草莓将军'？你起名天赋不错。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对这车有点嫌弃。”
马蒂尔达别过脸：“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子！”
贝塔拉开旁边道奇挑战者的副驾驶车门，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大马力后驱V8，485匹马力，这才像我们这行该开的车。”
马蒂尔达钻进车里，皱了皱眉：“好挤啊。”
约翰推开连接车库的门走进来，正好看见贝塔和马蒂尔达，坐进那辆黑色道奇挑战者。他环顾车库，现在只剩那辆鲜红的凯雷德了。
贝塔降下车窗，探头问道：“你要出门？”
约翰点点头：“yeah。”
“去干嘛？”贝塔追问。
“找我的车，那辆野马。”约翰没得选，只能拉开凯雷德的车门，坐进红色内饰的驾驶座。
贝塔下车，走到凯雷德旁边：“你知道在哪儿？”
约翰发动引擎，凯雷德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yeah，在维戈的兄弟那儿。”
“我去帮你拿回来。”贝塔把手搭在车门框上：“你一个老年人，能不能安分退休、好好休息？”
“有始有终，从我这儿拿走的，我就得亲手拿回来。”约翰语气坚决，不给贝塔商量的余地。他按下车窗升降键，把贝塔挡在了车外。
“你多大岁数？还是这套老派作风？”贝塔退后两步，给凯雷德让出空间。
引擎低吼声中，约翰驾驶着凯雷德缓缓驶出车库。轮胎碾过碎石车道，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车身在阳光下划过红色弧线，右转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几颗蹦跳的石子和一缕尾气。
贝塔摇着头走回挑战者，嘴里嘟囔着：“幼稚，固执得要命。”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转头对马蒂尔达说：“看见没？约翰还没老透呢，就已经活的像个倔老头了。”
——
道奇挑战者缓缓驶入废弃铁路桥下的桥洞，稳稳停在路边。
马蒂尔达扯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冲出去。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哇”一声吐了出来。
随着V8引擎“轰轰轰”的轰鸣声渐渐熄灭，整个废弃铁路桥附近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远处街道上偶尔有车辆驶过，但这一带显得格外萧条，几乎没有营业的商铺，街边也看不到几个行人。
贝塔从车里取出CZ P10C手枪，别在腰后的快拔枪套里。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目光扫过桥洞另一侧的河岸。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拂着岸边的杂草。
马蒂尔达终于从晕车的眩晕中缓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贝塔算账。这个疯子居然在纽约闹市区飙车。
她气冲冲地跑向贝塔，抬腿就要踢他的小腿。贝塔只是轻描淡写地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就让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寸步难进。
“看来你得好好练练格斗了。”贝塔低头看着她：“你现在的水平，我管这叫'狗熊拳'。”
桥洞对面的河岸边，一个金发脑袋突然从拐角的砖墙后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跟着明迪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贝塔打量着来人。
明迪身边站着个棕发男子，穿着米色夹克、蓝色牛仔裤和运动鞋，留着两撇胡须，鼻梁上架着副眼镜。这身打扮普通得像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男人向前一步，主动向贝塔伸出手：“达蒙·麦克雷迪，前洛杉矶警局警探。”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指节处有几道明显的疤痕。
“平时就爱带女儿来这儿玩枪，说真的。”他瞥了眼明迪，无奈笑道：“当她告诉我邀请了朋友和家长一起来时，我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贝塔握住对方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老茧：“萨龙·威克。”
他转头看了眼正和明迪窃窃私语的马蒂尔达：“说实话，这小家伙说要来这里玩枪的时候，我的反应跟你差不多。”
麦克微微颔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看来咱们都有不省心的孩子。”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贝塔不动声色地调整步伐，始终保持在麦克的右侧。这个位置让他的右手始终处于最佳攻击角度，只需一个动作就能抽出腰间的手枪。
贝塔边走边问：“带明迪来这种地方练枪，是她的兴趣？正规射击馆不是更合适吗？”
他语气随意，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四周。
麦克耸了耸肩：“我给她玩的都是些大威力的家伙。”
他指了指河岸边：“很多射击馆要么不让未成年人进，要么限制他们使用全威力子弹，这儿就不同了。”
他环顾四周荒废的桥洞：“没人打扰，枪声也传不到居民区，再合适不过。”
贝塔用余光打量着这位前警察：“巧了，马蒂尔达也对枪械很着迷。”
第78章 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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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圣安娜医院。
查理将迈克尔签字的口供举到窗前，借着阳光逐行检视。
“也就是说。”他转过身，病床上的迈克尔因腰间伤口二次缝合而面色惨白：“在印度商人安保任务前几天，你还接了单私人委托？服务对象是个叫富兰克林的英国人？”
不等回答，查理从助手捧着的文件盒中取出几张A4纸。上面打印着来自AAA安保公司监控探头和某五星级酒店前台的截图。
他将照片举到迈克尔眼前，指尖在某个身影上轻轻一点：“确认一下。”
迈克尔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输液管随着他前倾的动作轻轻晃动。
“没错。”他声音沙哑：“就是他。”
查理将照片递还助手，拉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你们朝夕相处了几天？”笔帽在记录本上敲出规律的哒哒声：“我要知道关于这个人的全部细节。”
他做了个“全部”的手势：“记住，是全部。”
四周的探员们立即调整录像设备，记录员翻开笔记本。
“身高约175公分。”迈克尔因疼痛稍作停顿，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单看体型判断体重80公斤左右。但”
他皱眉道：“如果这是个伪装目标，这个数据就不可靠。整整一天的同处一室，他从未在我面前更衣，或是进行任何可能暴露真实体型的活动。”
迈克尔回忆：“他在房间里活动过，也用过餐，肯定会留下指纹或者其他生物痕迹.”
查理轻轻颔首：“五星级酒店的保洁确实专业，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顿了顿：“当然，这位富兰克林先生显然也做了些'额外清理'。”
“你们的效率很高。”迈克尔感叹。
查理的目光从笔记本上方射来：“回答问题，不要发表评论。”
迈克尔赶紧继续：“他他来过我们公司两次。”
查理的目光重新落回笔记本：“他喝水了吗？用的是玻璃杯还是瓶装水？”
“喝了，两次都是瓶装水。”迈克尔答道。
查理抬头：“空瓶呢？扔在哪里？你们公司的垃圾是哪家回收公司处理的？”
“等等.”迈克尔皱眉思索：“他好像每次都带走了。而且每次都只喝了一半就带走了。”
“好像？”查理的声调陡然升高。
“是带走了！我确定！”迈克尔急切地补充：“像他这样的新贵富豪，通常不会在意半瓶水。这太反常了，特别是对比那些'老钱'客户”
查理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叩击：“看来我们遇到的是个行家。”
他抬眼看向迈克尔：“你那辆车也不用找了。那位富兰克林先生显然很清楚自己坐过你的车，现在已经烧得只剩车架了。”
迈克尔愣了愣：“那他一定提取了我的指纹！否则我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那些子弹上！”
查理转头望向始终伫立在窗边的阿米莉亚：“坐吧。”
他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虽然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但调查还要继续，所以请保持安静。”
阿米莉亚缓缓落座，望向迈克尔的眼神交织着忧虑与愤怒。
“现在，告诉你些你不知道的事。”查理翻开新的一页：“这位富兰克林先生不仅盗取了你的指纹，还完美复刻了你的样貌。生还的安保人员指认。”
他刻意停顿：“是你，迈克尔，手持CZ75手枪在整层楼大开杀戒，还用燃烧弹封锁安全门通道。”
笔尖重重戳在纸上：“更要命的是，有人同时黑进了消防系统和监控系统。整个公司一层，过火面积超过50%。”
查理缓缓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病床上的迈克尔：“大火烧毁了很多关键证据，也抹去了太多痕迹。”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的文件，继续说道：“当然，后续还发生了很多事，不过这些不能告诉你。”
查理扯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感谢你的配合，虽然害得你伤口又裂开了。你可以去投诉我，如果安全部门有人愿意受理的话。”
最后这句话落下，查理的表情重新恢复冰冷。他转身前留下最后一瞥：“我们很快会再见的。随着调查深入，我会来'拜访'你很多次。”
查理在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补充道：“另外，由于案件需要，在调查结束前你将无法与阿米莉亚取得任何联系。”
他推开病房门，却又突然转身：“还有个问题，你和维姬·戴维斯关系如何？”
迈克尔说道：“在你们面前撒谎没有意义。是的，我们关系很好，很谈得来。”
查理沉声陈述：“维姬·戴维斯死于头部枪击。”
他刻意停顿片刻，加重语气：“致命一枪来自'你'的手枪。当然，是那个冒牌货开的枪。但令人唏嘘的是，她至死都没能识破，那个对她扣动扳机的'你'竟是个赝品。”
“根据初步调查，我们推测戴维斯很可能在案发时察觉到了凶手的异常，因而遭到灭口。我之前提到过，整个一层的过火面积超过50%。”
“戴维斯的家属是通过她手上的戒指才确认身份的，同样需要靠物品辨认的还有两名警卫和你的几位同事。”
查理直视着迈克尔，语气转为郑重：“迈克尔，我必须重申，我宣誓效忠的是法兰西。为了这个崇高目标，我从不吝于采取任何必要手段。如果这些行动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在此郑重道歉。”
“我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戴维斯和你的同事们都死于同一人之手，我们都希望尽快将真凶绳之以法。”
“因此，如果你想起任何尚未告知我的线索，随时可以通过监护警员上报。”
话音落下，查理转身推开房门。
探员们陆续离开病房，阿米莉亚在门口最后回望了迈克尔一眼，随即也被带离。
“砰”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房门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悠长的回音。
第79章 失物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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