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Reapers（收割者）的灭绝周期化模式可能是文明循环毁灭的最纯粹体现。你如果能理解他们的‘收割算法’，对于识破 C’tan（星神碎片）的旧神图腾崛起会有重要帮助。”
“灭绝周期？”耶娜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对，收割者每隔五万年就要收割一整个文明的生命并将其统统集合成一只两公里长的大型机械异形，还有大概十年的功夫，他们就要觉醒了——甚至可能还会加快，如果注意到帝国的来临的话。”谢庸对收割者的历史侃侃而谈，浑然不避一旁脸色发绿的卡尔。
这时他已经忍不住对谢庸说道：“审判官阁下，我可就这个小身板，可对付不了一架两公里长的机械异形啊！”
“你给我闭嘴！”奥雷奇尔夫人直接转过头呵斥着自己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吗？！”
“但他都说还有十年又有个异形要过来了！”卡尔伸手一摊，指了指谢庸说道。
“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你就听听就好了！”女审判官严厉地瞪着自己儿子，“那个星区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帝国本土，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卡尔恨恨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嘴角抽搐，显然不敢说话了。
是啊，你都不想去，你自然不急，可我要跟着他去好吧！
但他不敢说话了，只能拿耳朵听。
“啊……一个邪恶的异形霸主文明。”奥雷奇尔毫无负担地给收割者打上了一个邪恶的标签。
“接着呢？”她的兴趣更大了。
“收割者有一种教化能力，虽然比不上混沌腐化和基贼感染……但对任何有机体生命的腐化能力都不遑多让。”谢庸又举了一个例子。
“任何有机体生命？”奥雷奇尔夫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任何有机体？”
“至少，有脑子这个器官的，都可以。”谢庸也没有把话说死，但他也确信收割者的教化能力真的对大脑是特攻。
奥雷奇尔开始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做评论。
而这边卡尔都已经麻了……这教化能力什么……我扛不住啊！
但另一方面，他也发现他母亲的想法正在被松动，似乎看起来她对收割者起了一点别样的兴趣。
好啊！卡尔甚至都不敢细想，生怕自己的念头被面前的两位审判官捕捉到，然后改变想法。
但是如果奥雷奇尔愿意去的话……他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看到陷入思考的奥雷奇尔夫人，谢庸也知道不能逼人下决定，但他可以透露点更细致的情报，让她更好做判断。
“无论你研究到死灵科技到什么地步，收割者的每个躯壳都是难得的研究素材——因为这是机械和有机生物的高维度结合，难度比研究星神碎片的活体金属要简单一点，而且双方可以有映射的。”
“更重要的是，无论你研究什么，在新的“星区”都可以将风险外包——因为我不打算一进去就对当地异形施展强硬手段，而那些异形……都是有点研究能力的。”
耶娜o奥雷奇尔夫人顿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谢庸一眼。
但谢庸坦坦荡荡，并没有任何可躲闪的。
最后，这位容貌依旧动人的中年美妇叹了口气：“我会前往月球要塞，阅读一下那个“星区”的大概资料，再做决定。”
“不过，我在启程之前，就推荐了另外一位异形庭的审判官前往，要是碰见了……唉，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感谢您的帮助。”谢庸点头致谢道。
“不必，这是为帝国服务，为摄政分忧罢了。”耶娜摆摆手，示意谢庸无需多言。
随即就叫上了一脸想要说话的卡尔：“跟我走，我们先去月球要塞，把该读的资料读了，你就知道我们说的“星区”的真正秘密了。”
卡尔顿时一脸绝望的苦瓜脸。
第673章 奇货可居：谢庸与瓦什托尔的跨维度对话
在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共识后，几个人又分道扬镳了，毕竟谢庸有自己的事去做。
耶娜o奥雷奇尔夫人也是刚回到涅克洛蒙达，需要恢复贵妇人海莉安娜o杰里科的身份，进行一番交际场的虚与委蛇。
而卡尔，好吧，卡尔也不会立刻启行，他现在手揣那张二十万吉尔德的信用卡和约翰o窦的身份证明，准备向克雷多家族讨债——也不要太多多，意思意思，算是给大审判官造成困扰的一点赔礼。
如果克雷多夫人聪明的话，为了让这桩乌龙事，变成为维系跟一个大审判官的私人情谊，她知道如何用坏事变成好事的——而她一惯精明。
很快，谢庸就踏上了前往某个未知据点的路程，这一次他要去的是帝国暗面，要去接两个对于摄政而言挺重要的人。
如无意外的话，她们可能也会成为质量效应密会的一员。
不过……虽然他知道穿越大裂隙的路程非常艰险，但没想到会艰险到这个地步。
舰船竟然进了恶魔！
那是谢庸正处于自己的临时征用船，猎狐犬号剑级护卫舰上，在亚空间航行的近乎一个月的时候。
在船上，谢庸是惟一没有什么太多感觉的存在，但在舰船航行在亚空间的一个月里，出现了最少有上千人死在了跟6、7、8和9这些个数字有关的环境和事物上。
而每次，谢庸能做的，就是如果事发事件出现在上层和中层甲板，就凑过去看一看。
看有没有严重的亚空间能量污染，如果有，就得小心——因为这意味着外面的亚空间污染辐射量非常大。
但是，暂时还没有发现这种值得警惕的预兆——或者可能这种情况出现在下层甲板也说不定。
不过，谢庸还是严厉提醒了船长，发现任何有亚空间生物入侵的可能，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呼叫自己。
而在让自己前往事发地点后，立刻隔离任何还能联系到的，忠诚的船员远离该区域——因为其中的风险是很大的，如果自己都处理不了的问题，就没人能处理了。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样穿行于亚空间如此吊诡的环境中，是一定会招惹什么东西上门的。
而很快，谢庸就听到了敲门声。
“审判官阁下！”紧急通讯器传来了船长的大喊，“C2宏炮甲板出现了剧烈的超自然现象，请您尽快亲临现场！”
“收到！”坐在椅子上，静心打盹的谢庸霍然起身，回应了船长的请求，“宏炮甲板上有没有活口？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疏散附近的水手和武装水兵，并隔离整个区域！”
“收到，审判官大人，这一切都已经在做了！”船长信誓旦旦地向谢庸保证，但随即透露了一个坏消息，“宏炮甲板上的一切回馈信息都没有了，恐怕他们……他们要不都尽忠了，要不就都堕落了。”
“收到，我马上到！”谢庸开始向宏炮甲板的方向奔跑而去。
当谢庸越过的最后筑垒的水兵阵地后，眼前的气味开始越来越臭了。
确实是很严重的超自然力量入侵，这感觉已经不像是一般的小恶魔了，更像一头大魔的入侵。
但谢庸没有对这头大魔有任何的熟悉感觉，说明这并不是来自于纳垢和奸奇。
但谢庸现在的相貌也不是什么惊才艳艳之人的相貌，而且他过去的身份是欧格林人，色孽对于他好像并不怎么感冒。
如果是恐虐的话，他现在的心态应该是战意高涨，一往无前的。
竟然不是这四个最主要的邪神的话……那选项其实还真不多啊。
反正不可能是搞哥和毛哥——因为这里并没有周遭肆虐的绿皮。
那这么说来，是谁在找自己岂不是一目了然了？！
“唰”地一下，谢庸亮出了自己的光剑，竟然是明晃晃的不稳定红色光芒。
要知道这把光剑当时受到了帝皇力量的侵染，直接变成了金色光芒的，可现在又恢复成了过去不稳定红色凯伯水晶散发出来的效果。
很明显，这次来袭的恶魔对机械有特攻啊。
当谢庸走到了宏炮甲板的炮弹装填大厅的时候，果然只看到了一个恶魔——而整个宏炮甲板空无一人，恐怕就是被这个恶魔给吞噬了。
眼前的恶魔，身上几乎没有肉的观感——那些组成恶魔躯壳的材质更像一种合成物，而合成物身躯外面包裹着一层铜色金属组成的甲胄。
恶魔右手持锤，左手戴着一只巨大的动力爪，身后还有两张高速扇动的金属翅膀，这对翅膀金属翅膀是由四把金属镰刀状刀片组成，尾巴也是用金属和机械打造的。
与其说这是个战锤亚空间里诞生的恶魔……不如说这位更像是Doom里面和机械合体的恶魔。
但这位恶魔也不简单，他就是瓦什托尔，他是发明家、工程师、科学家和工匠的半神，是一个强大的恶魔，也是灵魂熔炉的统治者。
他声称放弃效忠任何混沌之神，并指挥着自己的军队，称为阿基法恩教派。
但谢庸见到这位恶魔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和你，真的不太熟。”
确实是不太熟，他是曾经伪装过一次科技神甫，但他不是一个极端聪明的理工人才。
在质量效应宇宙，恢复了正常审判官装束后，机械教的贤者甚至都不太看得起自己——哪怕泰勒玛也只是看中自己的能力和权势，但绝不会因为自己的智力而动容。
所以，他不明白，瓦什托尔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自己的——他甚至没有对成神有任何想法。
但这位科技之半神却不这么看：“我们之前不熟，但现在算是认识了，而在未来，我们会成为合作愉快的生意伙伴。”
“帝国的审判官才不会跟混沌合作！”谢庸直接义正言辞地回怼了一句。
“你也许是帝国的审判官，但你更是一个高维生物，你待在帝国太久了，忘了你的本质。”瓦什托尔反驳道。
“那我才不跟混沌做交易呢——每个跟混沌做交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谢庸对于瓦什托尔的提议依旧没有什么想法。
自己有自知之明，他的智力水平就这个样，骗不了人，同时也很容易为他人所骗。
而他更加不喜欢去建立所谓的契约——因为真正有本事的恶魔一定会在契约上动手脚，到最后一定是自己吃亏。
“我的契约，从不撒谎，只有细节。”瓦什托尔对于谢庸的批评并不认同，“而我只惩罚不认真支付回报的人，难道你支持交易中不付尾款？”
“但我还是不想跟任何恶魔订立契约。所以，有话说，有屁放。”谢庸手指了指只比他高一米的恶魔，“别以为科技武器打不过你，我就无法驱逐你，实在不行，我当接收器呼唤帝皇的力量。”
“帝皇——或者叫被诅咒者，你曾经是他的……打工仔，但现在，你成了他的造物，原体基里曼的打工仔……”瓦什托尔脸上没有表情，但话语里充满了挑拨，“但鉴于你的高维属性，你的地位应该跟他相同，但你被降辈了，难道你甘心保持现状？”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反出帝国？”虽然瓦什托尔的话确实让谢庸不舒服，但是他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帝皇不是个东西，混沌可连东西都不是！我不知道我升魔后自己的人格是什么下场，所以我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但接下来，谢庸的话却又话锋一转：“如果你的真实想法就是挑拨离间和劝我反正的话，那请你离开吧。”
“你的劝说确实成功了，但我对于退休也有我的计划，就不劳你们混沌操心。”
“这么说来，你并不完全敌视我。”瓦什托尔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点。
“你不是神。”谢庸直接给出了一个答案，“如果你是神，你的想法就不是这个样子。”
“没错，我不是神，而且我一直在寻找着成神之路。”瓦什托尔承认这点，“但我也很清楚，在被诅咒者卡在成神的通道之间的时候，我的成神之路注定要比被诅咒者更困难。”
“因为被诅咒者一旦成神，带来的将是终结与死亡——这将结束伟大存在者之间的一切游戏，但为了他心爱的族群，他不能成神。”
“可我一旦成神，在科技越发发展的当下，我的力量会越来越强，但我不会终结游戏，我会成为棋局中的最优势方——因此四神一定会阻止我，这是无可争议的现实。”
“我实在看不出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地方。”谢庸收起了光剑，双手抱胸地看了看面前的机械恶魔。
“我想在另一个宇宙先成神，然后再在这里提升我的本质”瓦什托尔最终还是透露了他的打算，“如果成功了，那么我会变得更强；但如果最终不幸失败了，我还能借着另一个宇宙成神的积累，东山再起。”
谢庸顿时无语地摇了摇头，果然啊，变数带来机会——他来到了这个宇宙后，瓦什托尔竟然想出了个这么异想天开的念头。
但心中更是感慨：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变得奇货可居起来了。
第674章 “人性”的武器：谢庸与铸造之主的交锋
不过，虽然瓦什托尔这个大恶魔的话说得好听，让谢庸有点心动，但他还不打算这么快开展合作。
“现在决定这事还早，”谢庸的声音在空旷的装弹大厅里显得异常清晰，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审慎，“得让我再考虑考虑。”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审判官玫瑰冰冷的金属花瓣，想要看看在瓦什托尔的区域里是否有帝皇力量的反馈。
可惜，暂时没有，或者感觉不到。
“考虑？”瓦什托尔的声音如同生锈齿轮的磨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那张非人面孔上的光学传感器锁定谢庸，“一个高维存在，行事却要处处仰仗那个被诅咒者的鼻息？真是奇观！倘若他下一道旨意，要你为他的棋局献上生命呢？你也引颈就戮？”动力爪上幽蓝的能量弧光噼啪作响，仿佛在应和它的质问。
谢庸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无所谓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
“那我会直接撕开帷幕，跳出这个盒子便是。”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让那位陛下继续他一对四的永恒棋局好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身躯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他直视着机械恶魔的脸说道：“既然我现在还认他为老板，屁股还坐在帝国这张椅子上，该走的流程，该做的汇报，一步也不能少。这是规矩，也是…立场。”
“立场？”瓦什托尔发出一声刺耳的、如同金属断裂般的笑声，“一个建立在腐朽、愚昧和血腥之上的泥足巨人？这就是你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