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懦夫、假把式——哪怕辐射也无法抹去这些事实。”
而时刻优雅地，以固定节奏抽烟的迪恩的回应依旧简短而犀利：“眼下只有一条事实——那就是咱们只要还戴着这个项圈——”
他拍了拍自己的脖子，也指了指神/狗的肚子：“那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你说话小心一点，你吓不到我。”
在两人争论的节奏达到了这个断点时，谢庸这才适时插入了进去：“都吵得差不多了吧？还有什么矛盾吗？”
“哼哼，没有，我们只是在聊天。”神/狗哼了一声，直接远离了多米诺闭口不谈了。
“就跟你刚刚看到的，只是两个男孩子在闹着玩。”迪恩也美美地吸了一口烟，“既然大人发话了，男孩就自然不会吵了。”
“那么，我就去赶紧接十二号了。”既然这样，谢庸就对迪恩提出了暂别，“时间不等人，估计他现在急得不行呢！”
谢庸说着还指了指维拉的全息投影，意有所指。
“噢，先让我擦下眼泪吧。”迪恩用夸张的戏剧腔感叹道，但脸上却毫无感情，“不过我敢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于是，谢庸又再度孤身一人，向着医护区的方向赶去。
很难说，以莱亚会不会出头跟这两人交谈，亦或者是这两个人又一次陷入私密对话中。
不过这已经与谢庸暂时无关了。
“那么，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谢庸开始把关注点转向了卡斯提亚。
“嗯？噢，稍等，我正在解剖一个鬼人的大脑，噢——”
正在卡斯提亚回复的过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气体释放的声音。
“贤者？贤者？！”谢庸直接没想到那边竟然这么心大地在解剖一个鬼人，“你没事吧？你被鬼人围攻了吗？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去接应你。”
“贤者？！”
“我没事！”卡斯提亚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但带着一种恼怒，“这里正在排气，该死的鬼人其内部似乎被一种古怪的液体包裹着，让其内部早已变质器官和肌肉骨骼在一种类似原始汤的类似液体中浸泡着——这让其拥有了一定的活性，所以这些鬼人看似活着，但实际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当这个鬼人外层的防护服没有损坏时，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不会破坏内部环境的稳态——但一旦外层防护服破裂，或者这团原始汤接触到了明火……那他们就会自动爆炸了。”
“我听说，鬼人很难缠的——要是两三个，说不定会引来一堆。”谢庸只能耐心地提醒一句。
“噢，是吗？那我不会再招惹鬼人了——鬼人连做成机仆的用处都没有，我会想办法制造一个全息安保模型，让它扫荡周围把附近的鬼人都去掉的。”卡斯提亚的声音里只有一种“无用的东西就应该抹除掉”的决绝。
“你的位置现在安保怎么样？确定不需要我去接应你？”谢庸还是问了一句。
“很遗憾，大审判官，您帮不上什么忙的，而且您已经给我准备了足够的材料。”卡斯提亚对着谢庸汇报道，“迄今为止，我已经通过捡到的人类颅骨制造了三个伺服颅骨——他们可以设置一种全息力场让我时刻处于被遮蔽的状态中。”
“我的安全已经得到了初步保证，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仆，当我需要武力支援时可以为我倾泻机神的愤怒，比如鬼人的无用让我很恼火。”
“理论上来说……这里有用的人只有四个——狗神这个夜行者变种人、迪恩o多米诺这个尸鬼、还没见面的十二号和那个以莱亚。”谢庸给卡斯提亚分析着。
“但是迪恩只是个脆弱的变种人、以莱亚的肉体因为衰老也只有他的大脑有用，除了十二号我还没见面，恐怕只有夜行者变种人才符合这要求了。”
“精准的建议！我热切地希望您能帮助我获得这具标准样品。”卡斯提亚对于谢庸的分析很认同，她确实看上了狗神那具强大的肉体。
“但这件事只能在马德雷赌场的事件后做——因为赌场的开启是有硬性条件的，人手已经被以莱亚这家伙给定死了，不然赌场就打不开。”谢庸也不能明着拒绝卡斯提亚的建议，他只能用别的方式给卡斯提亚的想法增加难度。
“而一旦赌场被打开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也可能暂时遇不到那个变种人。”
“那很可能，我只能等探索完赌场，再加解决了以莱亚后才能做这件事情——但那时，我们又需要撤离并返回舰队里，那这个变种人战斗奴工就对你没用了。”
在讲完这些不利条件后，谢庸最后总结道：“如果你是想要这种能够造成人类巨大化的病毒的话，可以正式向我的随从，泰勒玛贤者购置，她甚至可以配出一个较为完美的超级变种人，而不只是这种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残次品。”
“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欧姆弥赛亚的智慧启迪我应该在三思而后行，”卡斯提亚思索了一下，也暂时放弃了，“那让我再想想吧！”
好吧，狗神——现在就看卡斯提亚这个机械教技术神甫能不能坚持“考虑考虑”，亦或者你千万不要不幸地撞见她。
谢庸在心中对狗神默哀道。
是的，谢庸其实不想让狗神这个变种人变成卡斯提亚的战斗机仆或者说重型战斗奴工——一个考虑确实是如果他们的马德雷山脉赌场的冒险之旅一旦到了结束就应该要考虑离开这里，回归舰队了，那拿狗神做战斗奴工性价比确实不高，后续还得当废物处理。
但另一点在于——何必呢？！以莱亚这个屑人被做成机仆都好过狗神这么一个可怜人被做成机仆——当然，就以狗过去造下的杀孽来说，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不过……不要在马德雷赌场，也不要在他的视线内死去……这就够了。
但谢庸更清楚一点——如果卡斯提亚确实想要一个战斗奴工的话……机械教总有办法能得到的。
更何况，在谢庸这个大审判官的立场下，机械教才是可疑的盟友，超级变种人却是不折不扣的敌人。
他的这一点善心，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第694章 医护区的低语：尸鬼科学与全息杀机
医护区。
来到这里，灯火通明，但谢庸却能看到不远处的过道上方，被人写下了一个“Alarm”。
按照这个语境而言，应该那地方的背面就有一个广播喇叭。
在谢庸来之前，有些好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心地善良地留下了一些记号——当然，也不乏有心恶之辈留记号是为了布设陷井。
愿这些灵魂无论好坏，都魂归王座吧……哈哈哈。
而很快，以莱亚的提醒就随之而来：“别墅区的扩音喇叭老化得很严重，赌场里的也一样。战前的垃圾就是不中用。”
“如果你停留得太久，喇叭发出的信号一样也会引爆你的项圈。”
“有些喇叭带有全息防护罩，是无法被破坏的，但有些坏了的喇叭却可以。坏的那些你可以通过从远处开枪或者投掷石头把它们打掉，但千万别靠近，你不能像关掉收音机一样关掉它们。”
“这些东西经历了多少年就这么坏了？”在以莱亚说完后，卡斯提亚这才进入频道询问道。
“两百年左右吧——整个星球的大核爆也就相隔两百年。”谢庸想了想回答道。
“就像克里格星球那种级别的核爆？”卡斯提亚给出了一个代名词，来界定标准。
“没那么强——不过也促使了整个核冬天的降临。”谢庸摇了摇头，不认为地球的核爆有克里格星球那么彻底。
克里格星球在专门出死亡军团以前，也是个漂亮的花园星球——但是因为内部的分离派萌生了独立之心，因此和忠于帝国派爆发了内战。
在多年的相持对抗后，较为势弱的忠诚派最终释放了核弹，把克里格星球打成了一片焦土。
这件事听起来挺魔怔和Grim Dark，但忠诚派的选择也谈不上错——万一让独立派赢了的代价可不是克里格星球被打成焦土这么简单了。
要知道，人类帝国是个纵横银河系的政权，一个星球可是永远对抗不了一个舰队的。
“不过，克里格星球可从来没有传出来尸鬼这种奇特的突变人类……能跟我详细说说吗？”卡斯提亚的心思还真是跳脱，一下子就转到了尸鬼这个问题上了。
但正好，谢庸反正是正在寻找十二号的路上，确实可以说一说尸鬼的情况。
尸鬼，其实是一种受到强烈辐射影响后，在辐射世界观中诞生的一种突变种族。
这种遭受的辐射计量不能太强——因为太强就会让有机体患上急性辐射病而加速死亡；但一定要持续得待在低计量的辐射区域中很久，于是就有这个概率变成尸鬼。
“有概率？”卡斯提亚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是的，变成尸鬼其实也是有概率性的，只是很多人运气好，完成了尸鬼化转变。”谢庸说完就举了迪恩o多米洛作为例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有专注力，一直想要抢劫马德雷赌场所以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活到今天。”
“但实际上，简单的解释是低计量辐射的辐射环境恰好在损害其身体时就停止了进一步损伤，让其身体的蛋白质变性，却停止了或者迟滞了进一步变性。”
“而一旦形成了稳定尸鬼化后，根据受试者的物种及其个体情况表现出的不同效果，食尸鬼化通常会导致寿命延长——但很可能不是功能性永生，增强伤口再生，使断肢可以重新附着并保持全部功能，以及对辐射暴露造成的物理损伤的天然免疫力。”
“听起来，变成尸鬼好像都是优点，但难道他一点代价不需要背负吗？”卡斯提亚继续了解着。
“当然不是，就比如他那副烧伤面孔——看着好像腐烂后的身体和跟行尸走肉毫无区别的样子。”谢庸可是非常清楚尸鬼的巨大副作用的，“由于它们的突变，食尸鬼通常被认为是一个独立的物种，因此经常成为荒地歧视的目标，尤其是在人口稠密的地区。许多人因身体上的转变和因此而遭受的痛苦而发疯，成为失去所有理性并回归动物本能的野性食尸鬼，攻击他们遇到的任何非食尸鬼。”
“这就是尸鬼化的大概原理——但具体的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谢庸说到这里，他就闭口不谈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卡斯提亚想要解剖迪恩o多米洛。
“所以，欧姆弥赛亚的启示在上，我需要一个尸鬼的样本——而看起来迪恩o多米洛正合适呢！”卡斯提亚果然打蛇随棍上，立刻就提出了一个要求。
“晚点……最起码，等马德雷赌场开启后吧。”谢庸知道自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赌场这几个人打掩护了。
如果让机械教的高级成员，一个统御贤者认为自己有怜悯之心，那说不定她还认为是可以利用的弱点呢！
寻思生异端——最好不要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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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恶意目标！”
“嗡”地一声，随着蓝色半透明的，形象是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的全息投影在发现谢庸的存在后，立刻开始由蓝色半透明变成了红色半透明，展开了攻击模式。
“啾！啾！”很快全息安保就开始从头顶发射出红色激光，向着谢庸发射过来。
因为谢庸的体型太大了，几乎无处可躲，因此他干脆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免得被不知道准度有多高的激光灼伤了眼睛。
“哧！哧！”两道激光一打在谢庸裸露的手臂上就让原本的皮肤变得通红，这已经是轻度烧伤的症状了。
但别小看这激光枪的威力，正常情况下，一个身型不如自己的普通人说不定就会被五发这样的激光束给烧出一个洞——这些全息投影的准度惊人，刚刚两发如果不是谢庸临时把手换了一个部位，就会同时打在一个地方了。
“哼！”谢庸冷哼一声，随手就就用另一只手丢出了一把宇宙餐刀。
“锵——锵——锵——”随着金属餐刀在墙壁间不断弹跳，刀尖最终插进了正在发亮运作的全息投影发生器上。
“嘭！”投影发生器就这么爆掉了，而全息安保也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而此刻以莱亚的提醒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他的耳边：“探测到全息投影仪——小心全息保安，很危险。也不要对它们开火——武器对它们一点用都没有。”
“哼！”谢庸也无法说什么，只能拿出了烧伤药膏把刚刚手臂上中枪的两个部位给涂上。
他甚至都不能责怪以莱亚——要知道，刚刚双方的一系列动作出现在一秒钟内，而以莱亚的提醒……只能说，他是真的老了。
“你怎么看？”谢庸只能找卡斯提亚评估一下。
“唔……挺有趣的硬光科技，但这搭配的激光束的功率太弱了，可能才星界军标准单兵武器的十分之一。”卡斯提亚对此简单地评价道，“如果按欧姆弥赛亚的教义标准，这种全息安保应该能射出地狱射线枪级别的激光束，这可以保证无论是谁作为入侵者都能付出巨大的代价。”
“……嗯哼……确实如此。”这话谢庸接不上。
地狱射线枪？这是帝国单兵武器中功率最高的激光武器，同时也是威力最大的武器——高功率状态下甚至可以射穿陶钢装甲的。
好吧，这话题直接被卡斯提亚给聊死了。
随着一层的一部分全息安保被谢庸给清除后，谢庸开始了对诊所的物资搜刮和信息搜查工作。
第695章 协议与变通：谢庸的“艰难”抉择
医院里的一部分信息非常精妙地揭示了维拉和多米诺的骗局。
这两个人打得火热，让女方把辛克莱迷的神魂颠倒，让男方想办法去骗走财富。
不过，维拉和多米诺不知道的是，他们以为维拉用违禁药物可以骗取辛克莱的同情——却没想到，辛克莱早就发现维拉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相当严重。
不过，抛开这些二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倒灶事儿不谈，在诊所的临床实验室，谢庸竟然发现了一件刺客套装——这可是大山脉的一件宝贵原型品，谢庸打算后续将之交给卡斯提亚，让其破译研究一下。
临床实验室同时也是以莱亚在研究和调试炸弹项圈的地方，这里起码有不少人只有一具躯体，而头部直接被炸飞了。
很快，谢庸就来到了一连串小隔间里，每个隔间都有一台能容纳一人高的圆柱形操作台。
“这是什么东西？”通过谢庸戴在左眼上的外置义眼，卡斯提亚也见到了这些机器，同时见到了圆柱体上的医疗标识，“看起来像是医疗用的一体化自动平台。”
“没错，这就是战前已经发展得很好的IX型自动医生。”谢庸给卡斯提亚简单介绍道。
这玩意是真正高级货，可以说对于战前富人来说都是个稀缺东西，而这里直接就放置着四五台。
他得带一台走——眼前的型号是自动医生中的最高级型号，基本上已经发展很完善了，只要有电源和必要的维修手段，说不定这玩意能起大作用呢！
但卡斯提亚对这种机器提出了鄙夷：“这只是一个利用了低级的硅基硅素知灵作为思考处理引擎的沉思者加上操作系统——自猩红协议以来，机械教已经禁止研发高级人工智能，并对任何残存的硅素知灵以及任何胆敢研发它们的人处以死刑。”
“审判官阁下，您是要我违反协议吗？”
沉默了一小会，谢庸还是认真地吐露了一句：“……我当然不会让你陷入此不利境地的。”
玛德，一眨眼自己就忘了奥林匹亚协议和猩红协议这种机械教的底层基础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