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居住区开始，谢庸看路和感受四方的时间略微显得长了一点。
无他，因为迪恩o多米诺在这里设置了大量的陷阱——从压力踏板、绊线地雷到霰弹枪机关，一切应有尽有。
就连以莱亚这个屑人在谢庸走进这个区域后，假惺惺地提醒了一句：“探测到你附近有信号源，是引爆器。小心陷阱。”
被迪恩偷走后重新铺设的地雷和霰弹枪连同弹药都被谢庸给收走了。
无论是谨防被炸为好，还是资源回收以用作其他物资兑换也罢，这些地雷、手雷和霰弹枪陷阱皆无存在的必要了。
鬼人的进攻性也变得更加狂热了——他们现在出现了有三类形态：抛投矛，装备餐刀长矛的远程手、拿着捕熊夹做为拳套的近战手和拿着矿用炸药丢的掷弹手。
掷弹手很少见，但悍不畏死的近战手很多，只见几个犹如丧尸般蹒跚而来的近战手举起锈黑色的捕猎夹就对着谢庸砸了过来。
“咔！”谢庸则是一把抓住套着捕猎夹的手，一用力就将捕猎夹扭成了烂麻花，随即抓起这只手作为摆锤，直接砸飞了另一个近战手。
“这些鬼人……他们似乎保留了一点正常人的利用工具的能力……但他们似乎无法说话，而且对你充满了敌意……”观察到鬼人的行动模式后，卡斯提亚突然产生了好奇心，“我挺想解剖一个看看，看看这些诡异的红雾对于一个正常生理性活人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如果你想解剖鬼人……至少得等马德雷山脉赌场被打开后，才能做到——不过，这个世界还有一种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也能通过肉体轻松活过两百年的延寿方式。”谢庸给卡斯提亚介绍一种新的存在。
“对于富余的贵族而言，延寿两百年并不是什么漫长的日子……”卡斯提亚表面上对此不感兴趣，但下一句话已经暴露了其好奇心，“是一种什么方式？”
“你正在看到。”谢庸抬起头，看向了正在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迪恩o多米诺。
而顺着谢庸的观望角度看去，卡斯提亚也见到了迪恩，顿时又陷入了感叹中。
“欧姆弥赛亚啊！为什么这一个看上去不像是有巢都的地方会有两种变种人？”
谢庸简单地解释一句：“这是尸鬼——原来是正常人，但在辐射的照耀下，成了这个样子，生命不死，但人鬼不分了。”
“怎么可能？！”卡斯提亚直接质疑道，“铸造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等下再跟你说，”谢庸匆匆地打断了谈话，“我不能让这家伙胡思乱想了。”
于是在迪恩o多米诺还没从见到三米巨人那一刻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之际，谢庸突然单脚一蹬地，在瞬息之间就越过一层楼，来到了一楼楼顶的矮檐上。
随即，快速走到了坐在安乐椅上的迪恩面前：“多米诺先生，二百年来您的容貌虽然大变，但是气质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您的《昨日忽遇（Saw her yesterday）》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我的耳边，尤其是在看到你本人的时候。”
说着，谢庸还真现场哼了一首曲子给他听——谢庸当然没听过所谓的《Saw her yesterday》，但这歌名本身就带着一股惆怅回忆风，所以干脆就照着这个曲风哼一段调子就行了。
至于他会不会听得出来——拜托，他是首唱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谢庸唱得对不对？
但是，在这么多信息炸弹面前，他首要问出的一句话应该是：“你听过我？”
而谢庸则是继续大吹法螺：“当然，多米诺先生，虽然我这个样子这么巨大，但我其实跟您是同一个时期的人——只是当时我只是对岸的武官。”
“噢，你是个东大间谍？！”迪恩虽然面上惊奇，但谢庸知道他根本不信，“真厉害——不过，看起来，我身边的位子您坐不了啊！”
“当然坐不了——就算能坐，我也不会坐的，迪恩o多米诺先生，因为我知道那里有炸弹，”谢庸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迪恩，“您想要伙同维拉一起抢劫辛克莱的钱，但您怎么会想到，辛克莱也在金库里给你和维拉一起埋了致命陷阱呢？”
“不过，哪怕见到您本人，并且很欣赏你的歌……我也想说，您为什么不关注一下时事呢？不然，也不会被一次核爆，搞得机关算尽，讽刺地活到今天呢！”
“要知道，维拉和辛克莱都已经解脱了，唯有您还没有。”
“哗”地一下，迪恩站了起来，直接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墨镜下的眼神炯炯发亮：“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的主人的一切谋划灰飞烟灭呢？再敢刺激我？！”
“我信，但更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敢死，因为你已经活到了今天，而马德雷赌场还没开门。”谢庸却突然摸住了自己的炸弹项圈，“可我敢，因为以莱亚这个老疯子错估了炸弹当量——我感觉自己就算被引爆了也不会死，你赌不赌？”
就在谢庸开始拉开自己的项圈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以莱亚的声音：“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
紧接着同样的声音在迪恩的炸弹项圈上响起：“迪恩o多米诺你这个尸鬼，做些什么！”
迪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你说你曾经是东大的间谍？”
“我还以为你不信呢！”谢庸揶揄了一句。
“间谍从来不会当年承认自己是间谍的……但从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来——你确实是做这一行的……你赢了。”迪恩解释了一句，随即颓然地放下了手。
在谢庸也放下手后，迪恩恢复了一个上流骗子的倨傲：“但我事先说好，我要马德雷山脉赌场的宝藏！”
“那玩意你想要就拿去。”谢庸随意地挥了挥手，“黄金、钞票在现下早就没有用了，我倒是盯上马德雷赌场的好酒——”
谢庸露出了一副垂诞欲滴的神情：“作为战前人，我就好这一口，今天总算能一醉方休了。”
当然，这是彻底的假话。
不过，迪恩也当自己的胡说八道视作真的：“美酒吗？确实是个好想法，好吧……搭档！”
随即他优雅地一挥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不用走那么大老远的路回去，其实有一条捷径的。”
第692章 红雾同行：废土影帝与帝国演员的双簧
捷径确实挺捷径，但关键问题是，需要穿过一大片红雾区域。
但是，已经尸鬼化的迪恩似乎有一种古怪的生物力场，让谢庸哪怕待在红雾区域内都可以减少强烈的溺水感。
这让双方的行程快了不少。
“要离开住宅区了，真叫人难过啊。”
迪恩o多米诺对此似乎非常伤感，但下一刻，他却宛如变脸般索然无味了，“好吧……其实也没所谓啦。”
行走在充满着红雾的大路上，迪恩看了看周围，还有闲暇地说了一句：“我在这里装了很多机关，有些连我自己都忘了。”
“没事，只要我找到的，我都给你拆掉了。”谢庸转过头安慰他道，“废料可以卖给服务员，武器可以重新利用，只可惜……卖给我的全都是没用的美钞——去他玛德的废纸！”
说到这里，谢庸愤愤不平地吐了一口唾沫，显示出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
迪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迹象，不过谢庸觉得他应该会好受那么一点点——因为从迪恩这么喜欢抢辛克莱的财产来看。
不过，跟迪恩的交谈还是愉快的，不论谢庸还是迪恩都是这么表现的——至于真相嘛……不重要。
迪恩还真有些相信谢庸是战前人了，就凭他将战前局势说得是活灵活现，而且还清楚地记得过往战役的内容——这些哪怕是他作为一个上流娱乐明星都只是有所耳闻的程度。
于是，迪恩也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谢庸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毕竟，虽然谢庸成了个三米巨人，但看着还是个人，而他却成了尸鬼。
但谢庸却看了他一眼说出了个名词——波塞冬能源平台。
听到这个词，迪恩有些无趣地不明所以——他确实听过这个词，是个石油井，但这里面隐含的意思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这让他很不喜欢。
许是注意到了迪恩的窘态，谢庸道歉一声随即说道：“波塞冬能源平台，就是战后美国政府遗留人员退守的基地——而他作为情报战失败的俘虏，一直都在那里接受冬眠、催眠型意识摧残酷刑，生化实验和奴役。”
“简而言之，就是成为为他们的实验品的同时还得为他们杀人。”
“那帮屁事都不会干的官僚不仅存活下来了，还活到现在？！”迪恩甚至感觉有些难得的失态，“诅咒他们！”
但紧接着，他又恢复了正常的情绪：“但从你恢复了正常的神志来看……他们最后是被摧毁了？”
“没错，波塞冬能源平台已经在几十年前被一个叫“Chosen One”的家伙给摧毁了——原因是英克雷，也就是战后美国政府的新称呼在处理地表上他们认为的变种人时，惹到了一个狠角色，被人找上门来了。”谢庸在三言两语之间就编篡了一个《辐射2》时期的主线故事作为自己的背景。
“该死的高官们——落幕了也罢，谁又不爱看戏？只不过这次是他们坐到最前排，然后演出直接把他们吞了——哪，举杯为他们的谢幕。”前一秒，迪恩还是个虚空举杯，积极表露出想看美国政府笑话的老愤青，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正经，手指夹着烟淡漠地挥斥方遒，“不过，他们本来就该随着那场核爆一起灭亡的，被毁灭也不希奇。”
“油井平台被“Chosen one”给直接炸毁了——我的同事，不过背景跟我不一样的法兰克o荷瑞根（Frank Horrigan）直接被那家伙给活活打死。”谢庸绘声绘色地将当时的情景语焉不详地说了出来。
“但你却活下来了？”迪恩抓住了一个重点，他眯着眼，看着谢庸“油井被炸毁的爆炸都没把你杀死？还是你当时不在油井？”
“我在。”谢庸默默地说了一句，嘴角带着个冷笑，“但当时我可没有法兰克o何瑞修那种级别的信任，在油井被炸毁时，幸存的人想把封存在冷冻休眠舱的我一起和油井陪葬，可是好巧不巧——燃料管在到达我这里时突然被切断了，那些绝望的人和我的休眠冷冻舱一起进入了海底。”
“你还真够好运的！”迪恩对此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真的吗？”谢庸转过头，用一种略带空洞的眼神看着迪恩，“你知道那帮绝望的人在留下各自的遗言后，有的受不了直接自杀了，有的却继续苟活还靠吃尸体来度日——直到有一个疯了的人受不了想要打开休眠舱，吃了我。”
迪恩的笑戛然而止：“那你怎么还站着？”
“运气，”谢庸低声，“还有——不想让那些吃骨粉的人有发飙的理由。”
“而你知道在我打开底层空间，让海水连同一切之前，游出去之前是靠什么度日的吗？”
谢庸在恢复了正常人眼神后，揶揄地看着迪恩：“骨粉会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吃的东西了。”
当然这所谓的骨粉度日是假的，谢庸只是把《辐射2》的故事，法兰克o何瑞修的动力甲和漫威里面冬兵的一部分故事给混杂在一起讲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已。
但迪恩在听完后莫名其妙地突然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害怕了。
因此他只是耸耸肩，继续猛地抽了一口烟：“啊～～看来，这帮遭天杀的官僚主义分子总算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但谢庸随即就纠正了他：“只能说，英克雷中最大的一支被消灭了，但他们依旧在任何可以生存的地方活跃着——华盛顿和莫哈维都有一点残部活跃，而波士顿则有一个巨大的英克雷势力发展得如日中天呢！”
而这个波士顿的英克雷势力就是《辐射4》中学院势力。
“哈哈……诅咒他们全都下地狱去吧。”对此，迪恩o多米洛只是一味地诅咒道。
但下一刻，迪恩深吸一口烟，烟雾绕着他修长的手指像个飘忽的观众：“真叫人难过——戏台都拆了，台下的人却还得站着唱完。”
他耸肩，脸上挂着惯有的假笑，“但哎，谁又愿意看着掌声没了呢？诅咒他们吧——把那些高官全拉到台下，先让他们当观众再说话。”
许是发现谢庸的过往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心满意足的迪恩也开始在行程中交谈自己在这个区域里鬼混的历史。
比如他为什么会搞这么多迪恩的秘密储藏箱：“为了什么？为了活命啊！”
虽然被墨镜遮掩，但谢庸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艺术骗子在翻白眼：“我偶尔还是需要离开居民区去搜刮些物资的，而我这人不喜欢冒险。”
“别墅区非常危险，所以我四处留了一些武器和治疗针，以防遇到紧急情况。”
说着迪恩还有些恨恨地：“谁曾想你来以后，就把这些东西全部笑纳了。”
不过，迪恩的话里虽然饱含着怨气，但他也并没有执着——恐怕谢庸的这种行为他也不是第一次撞见了，毕竟在谢庸来之前也有很多人。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紧急情况吧，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是吧。”
对啊，谢庸不禁感到无语——迪恩自己的秘密储藏一定经常被进来探索马德雷赌场的拾荒者给搜集到——但问题在于，没人从马德雷赌场出来过。
所以对于迪恩而言，这只不过是物资换了个地方而已，也说不定。
而迪恩也分享他看到的任何一个来探险马德雷赌场的人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亡，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要么死于别墅区的各种机关，要么死于本地人之手，要么死于这怡人的空气。”
而关于空气，也就是红雾的问题，迪恩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自从核爆后，这种有毒雾气越来越浓郁了，而他也演变得逐渐能适应这种毒雾。
谈到毒雾，迪恩也分享出了一点自己的经验，他一指墙上被红雾侵染后留下的痕迹：“从墙上刮了点毒云残渣，和售货机里的那些垃圾食品一起捣进罐头或者酒瓶里，然后捏着鼻子，一口闷下去就行了。”
说着，他给谢庸递了一张食谱：“如果你想学着做，却找不到营火，附近也有不少电磁炉可以用——对了，毒云残渣还可以酿造别的东西……”
“但那些就留给命硬的人去试吧，”说到这里，他玩味地看了眼谢庸，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还是做些马提尼酒比较好。”
“谢谢！”谢庸挥了挥纸张，随即将其小心地收藏好，“事情结束的时候，我给你写一张“第二好”的做法——也尝尝我的一个私酿酒配方。”
“哼……”迪恩长笑一声，“你觉得赌场被打开之后，我们还能这么平静？”
“事在人为嘛。”谢庸对此不肯定，但也不否定。
“好！”迪恩还是感慨地摇了摇头，“我记住这句话了。”
第693章 “何必呢？”：审判官的恻隐与变种人的命运
在把迪恩拉到了中央喷泉后，一直在喷泉旁等待的神/狗突然走了过来。
当然，他找的不是谢庸，而是迪恩o多米洛：“竟然是你，你受了辐射，还选择留下来。但你大可以直接离开，可你却沉迷于那些财宝，不肯放手。”
言语间的讥讽之意可是相当明显啊。
但迪恩作为战前人，也是毫不相让地针锋相对：“我曾认识一个比你利害的腹语术大师。但至少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不必把它刻在自己的胸口。”
看起来，迪恩好像也认识狗神这个超级变种人，而且也知道现在跟他说话的是神/狗。
不过，神/狗却不会放弃他的嘲弄，也许他受限于项圈，无法对其动粗，但唇枪舌剑依旧激烈：“我只要照照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我倒是有个名字可以送给你——不！应该有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