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那十万，是买下你接下来所有相关信息的优先获取权，以及，管好你这张惹事的嘴。”艾克塞拉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她作为商业女王的那份沉稳与掌控感，“那么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该如何‘有效’地共享关于威斯克的一切情报了。”
杰西卡看着手机上刚刚弹出的到账提示，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仿佛能点亮整个巴黎的夜空：“当然没问题，我亲爱的老板！说真的，我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跟您合作的前途，可比留在FBC写那些永远也通不过的繁琐预算报告要光明多了！”
——
两天后的巴黎，某家僻静街角的咖啡馆内。
谢庸有些无聊地放下了手中那本毫无意义的时尚杂志，他魁梧的身躯陷在小小的咖啡椅中，显得颇有几分滑稽。他低头呷了一口那对他来说简直像漱口杯一样的浓缩咖啡，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挑起。
整整两天过去了，外面依旧是风平浪静。
FBC那边没有来找他任何麻烦，三联公司那边，除了例行公事地发邮件感谢他慷慨赠送G病毒之外，对于FEV的事情竟然是只字未提。他之前故意留下的那个“破绽”，那个小小的信息外露，此刻仿佛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啧……”谢庸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次确实是我有点想多了，就这么一点小小的鱼饵，分量还是太轻，根本不足以让那些聪明绝顶的鱼儿不顾一切地过来咬钩啊。”
他原本以为，至少那个看起来野心勃勃的艾克塞拉·吉奥尼会按捺不住，私下里主动联系他。没想到，对方的沉稳程度，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
不过，这种异乎寻常的沉得住气，反而让谢庸在心中对她高看了一眼。
“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蠢人，懂得审时度势，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该贪婪，什么时候又必须忍耐……”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巨大的手掌在精致的桌面上投下一片阴影，“这样也好。和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才会有点真正的意思，下次再谈合作的时候，想必也能更省心一些。”
但他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因为很快，一道熟悉的倩影便如约而至，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等了你整整两天。”谢庸抬起头，看了眼刚刚在自己对面坐下、依旧穿着优雅大衣戴着女士礼帽的美艳女子，“之前还以为，你就只打算当那么一次临时联络官呢。”
“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份新工作的……目前还不打算轻易换掉。”坐定后的杰西卡，俏皮地回应道。
“那是因为我这次给的东西足够有分量吧。”谢庸笑了一声，却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毕竟三联公司确实首先主动联系了他，而杰西卡在这件事情上，也确实卖力地促成了。
“老实说……按照规矩，我应该直接指定某样东西给你作为报酬。不过你毕竟这次工作完成得相当出色，而且又是第一次正式替我干活——出色表现加上新人奖励，所以我决定换个方式。”谢庸想了想，直接给出了一个选择题，“现在，我会说出三样东西，由你自己来三选一。”
“哈啊……”杰西卡顿时苦了一张脸，“可是我平时买东西都有选择困难症啊，你现在叫我三选一……就不能拜托你直接帮我选一个最好的吗？”
她没有傻乎乎地开口说三个全都想要，因为她深知在某些上位者看来，那是一种过于贪婪且不可靠的表现——当然，也有些领导会认为那是机智的表现，但她可不敢轻易去赌谢庸的心思。
“既然是奖励，自然也要看看你的眼力和判断力嘛。”谢庸对此只是惬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第一种，是一种名叫‘猫眼’的特殊药剂。”谢庸说着，将一个看起来相当古旧的深色塑料瓶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服用之后，可以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获得显著的弱光视觉能力，而且经过身体正常的新陈代谢后，视力就能完全恢复正常，没有任何依赖性。”
“哇喔！”杰西卡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瓶身上画着一只正在眨眼的黑猫的瓶子，仔细端详起来，“拥有夜视能力？不需要携带笨重的夜视仪，只要吃一片药就能实现？这玩意儿……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要知道，虽然现代科技已经能够通过夜视仪来辅助夜视，但夜视仪本身对于使用环境有着苛刻的要求，而且在很多特殊任务区域根本无法安全地使用——因此，能够让人类自身直接获得夜视能力，确实是一个看似小众、实则需求巨大的研究方向。
而现在，谢庸的手上竟然就有成熟的成品？
“就我所知，这玩意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副作用——我自己也亲自试过，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服药期间不太适合在强光环境下行动。”谢庸根据自己的体验如实相告。
“光是能有这个效果，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杰西卡觉得单单是这个选项，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先别急着做决定。”谢庸说着，又抽出了一包用密封袋真空包装的、看起来形状奇特的菌类，“这是‘洞穴真菌’，是目前已知的、极少数对辐射中毒有显著缓解效果的天然植物。”
就在谢庸正思考着，并且准备再掏出第三样东西让杰西卡选择的时候，杰西卡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老板，不用再拿第三样了！我就要这个‘猫眼’药剂就好了！”
谢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中其实也暗暗松了口气——因为他一时之间，也确实没想好第三样该拿出什么才合适——有些东西价值太低，有些又显得价值太高了。
不过话虽如此，他嘴上还是不能轻易服输：“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治疗辐射中毒的洞穴真菌，用途显然更加广泛，价值也更高；而且说不定，我接下来掏出来的第三样东西，会比前两样更好呢？”
但杰西卡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我觉得我这次干的活儿，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行动的名头主要还是借用了摩根老头子的权威——我本人所起的作用，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而且，您可别觉得夜视能力小众，它恰恰非常对我的胃口！”杰西卡爱不释手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欣喜地说道，“以后执行户外任务，尤其是夜间行动，要是不需要再携带那些沉重碍事的夜视仪就能拥有夜视能力，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好吧……”谢庸闻言，也不再坚持，顺势收回了那包洞穴真菌，“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其实杰西卡心里何尝不想多要一样——甚至三样全都想要，但她更害怕因此给谢庸留下一个贪婪无度的负面印象，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能稳稳收下这瓶能提供夜视能力的口服药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杰西卡仔细地将药剂收好之后，正想开口询问些什么，就听到谢庸直接出言打断道：“不必问我这东西有什么使用忌讳，东西既然给了你，那么它就是你的了。你之后是自己用，还是转卖给其他人，都是你的自由，我绝不干涉。”
杰西卡闻言，只能乖巧地抿着嘴点了点头——这样的处理方式，反而正合她的心意！
“那么，你接下来是怎么个行动法？”看着已经收好奖品的杰西卡，谢庸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总不会是打算一直跟着我行动吧？”
要真是那样，谢庸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噢，不不不，您放心，我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忙。”杰西卡连忙摆了摆手，随即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军规级别的移动电脑和一个带着项链式设计的加密网卡，“您只需要将这两样东西带在身边，就能在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地方联系到我。就算我不是24小时在线，我每天也一定会定期查看您的留言的。”
“当然，也请您务必记得每天至少查看一次留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重大的新任务，需要您出手协助呢。”
谢庸点了点头，收下了电脑和网卡，随即站起身来，向杰西卡伸出了手：“行，那我们就——”
“祝我们往后合作愉快了，杰西卡。”
杰西卡也立刻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谢庸的手：“往后我可就指望跟着您吃饭了，我亲爱的老板。”
她笑得宛如一只成功偷到了鸡的狐狸，狡黠而明媚。
第791章 弱光视觉与长远眼光
杰西卡与谢庸在咖啡馆门口分开，脸上那点残余的笑意，在转身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覆上一层混合着精明与冷漠的硬壳。
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钻进去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像乘客，倒像是来执行公务的。
“去三联大厦，快点。”她用法语吩咐道，声线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官腔。
随即，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变魔术般夹着一个不知从哪个旧货摊淘换来的、漆面都有些剥落的法国警察局警徽外壳，在司机眼前利落地一晃，“看清楚了，老兄。打表计费，别跟我玩绕路多收钱那套把戏，不然的话……”
她刻意没把话说完，只是用指甲在那旧警徽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发出“哒、哒”的脆响。
司机是个留着浓密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他从后视镜里瞥了杰西卡一眼，带着点不屑嘟囔道：“得了吧，女士，真正的条子可不会亮这玩意儿，他们都直接吼着要免费搭车。”
杰西卡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将身体前倾，凑近驾驶座，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一种更危险的意味：“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警察。所以，如果你再废话不开车，接下来找你麻烦的，可就不一定是‘警察’了。想想国税局那帮查账的？或者……其他更能让你夜不能寐的部门？”
她脸上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却冰冷得像手术刀。
司机被她这番连唬带吓给镇住了，心里暗骂一声，手脚却利落地启动了车子，嘴上连忙保证：“坐稳了女士！保证是最快路线，价格绝对按表来！”
车子稳稳停在气派的三联大厦楼下。杰西卡随手抽出几张法郎钞票塞给司机，数额刚好比表上多出一点，既不多给以示亲近，也不少给失了气势。没等司机反应，她便推门下车，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身影利落地切入旋转门。
司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松了口气，喃喃自语：“见鬼，原来是税务局的煞星……这帮人可真惹不起！”说完，赶紧一脚油门驶离了这是非之地。
杰西卡步入宽敞挑高的大堂，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前台。她从内袋里掏出一个印着“临时安全顾问”字样的证件卡，熟练地别在西服领口，然后对前台接待小姐露出一个标准却缺乏温度的微笑：“我是杰西卡·希拉瓦德，没有预约。但请立刻通知艾克塞拉·吉奥尼女士，她的‘特殊项目合作伙伴’到了。你只需要向上通报，你的上级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前台小姐看到那证件，再被她那不容置疑的气场一压，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拿起内线电话。
低声快速沟通几句后，她脸上的神情愈发恭谨，放下电话便对杰西卡微微躬身：“席拉瓦德女士，吉奥尼女士请您直接上三十层的主办公室，她会在那里见您。”
电梯无声且迅速地攀升至顶层。杰西卡轻车熟路地走向那间占据最佳视野的角落办公室。
专属秘书早已候在门口，为她无声地推开了厚重的实木门。
艾克塞拉正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显然之前的会议被临时中断了，几位抱着文件的下属正鱼贯而出。她看到杰西卡，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秘书离开并带上门，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人。
“希望你的这次突然拜访，能带来和上次一样……或者更高的价值，杰西卡。”艾克塞拉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过来。
杰西卡也不绕圈子，径直走到桌前，将那个看起来颇为陈旧、印着简陋猫头图案的深色塑料小瓶，“啪”地一声轻放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刚到手的新鲜货，我可是第一个就想到老板您了。”
艾克塞拉拿起瓶子，指尖感受着粗糙的塑料质感，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语气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这包装……看起来像是某个三流地下实验室的产物。它到底是什么？”
“它叫‘猫眼’。”杰西卡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嗓音，营造出一种分享绝密情报的氛围，“口服药剂。效果简单粗暴：服用后几个小时内，获得类似夜视仪的弱光视觉。无需额外装备，没有已知的明显副作用，药效过后自然代谢。对于夜间作业和某些……特殊环境下的行动，简直是神器。”
艾克塞拉原本略带慵懒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她再次仔细地审视着手中这瓶不起眼的药剂。
作为生物制药巨头的掌舵人之一，她太清楚这小小一瓶东西背后可能代表的巨大价值：安全地赋与人类超常感官能力，这是多少生物科学家穷尽一生追求的突破！
即便涉及伦理灰色地带，市场相对小众，但正因其技术壁垒和独特性，一旦被证实有效，其带来的利润和战略影响力将是颠覆性的。
“你确定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种神奇效果？那位科恩先生的‘礼物’……按你之前的说法，有时候听起来确实有点像天方夜谭。”艾克塞拉冷静地试探，用杰西卡自己过去评价科恩的话来反将她一军。
杰西卡无所谓地摊摊手，表情坦然：“化验、逆向工程、再找信得过的志愿者实测一下，真假立判。反正这是比利·科恩亲口担保的效果。信他这个源头，还是信您手下研究员的分析报告，老板您自己权衡。”
她顿了顿，仿佛才想起来般，用一种略带惋惜的口吻补充道，“唉，其实当时还有个选项，是一种叫做‘洞穴真菌’的提取物，据说能高效中和辐射中毒……可惜，只能二选一。”
“能中和辐射中毒？！”艾克塞拉的声音瞬间拔高，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脸上清晰闪过一抹强烈的懊悔，“你应该优先选那个的！那东西的潜在价值……如果操作得当，能撬动的资源和创造的利润，根本是无法估量的！”
杰西卡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副现实主义的模样：“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对我来说，这‘猫眼’更实在，更直接。辐射中毒？那玩意儿离我的日常生活太远了，还是夜里能看得清东西更能保命。”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落袋为安”四个字。
艾克塞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惋惜，恢复了商业巨擘的冷静。她将“猫眼”药剂谨慎地锁进抽屉：“好吧。我会立刻安排最顶尖且可靠的团队进行全方位验证。如果效果属实，三联制药会启动最高优先级的商业开发程序。作为信息的提供者和样品来源，你可以获得这款产品未来全球年度净销售额的百分之一点五作为永久分成。”
“百分之一点五？那具体是多少钱？”杰西卡眼睛瞬间亮了，立刻追问，活脱脱一个见到金矿的财迷。
艾克塞拉心算极快，给出了一个保守的预估：“初步估算，如果药效稳定且可控，年销售额达到数千万美元级别并非难事。”
“所以……也才十几万美元？”杰西卡的脸瞬间由晴转多云，失望之情几乎要溢出来。
艾克塞拉忍不住送了她一个优雅的白眼，解释道：“是每年，席拉瓦德女士。只要这款药还在市场上销售，你每年都能稳定获得这笔分成。这是一笔持续的、不断增值的资产，一只能持续下金蛋的鹅，明白吗？”
“每年十几万美元！”杰西卡的表情立刻阴转晴，眼睛里几乎要迸出金色的光芒，她随即做了一个略显浮夸的保证手势，语气甜腻得能滴出蜜来，“完全明白！我尊贵的大老板！您放心，只要还能从科恩先生那条线上搞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好东西，我保证第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送到您手上！谁让您永远是最大方、最‘善良’的买家呢！”
艾克塞拉看着她这副毫不掩饰的财迷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一个欲望明确、且能用金钱牢牢拴住的合作者，总比那些心思深沉、难以揣度的家伙要好控制得多。
“记住你的承诺。现在，我必须去重启那个被你打断的重要会议了。”艾克塞拉下了逐客令，但语气比杰西卡刚进来时缓和了许多。
杰西卡识趣地立刻告退，走出办公室时，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
每年十几万美元的稳定进账！这趟巴黎，真是来值了！
第792章 无法平凡的命运
夜色中的伊多尼亚小镇，静得有些吓人，除了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便再无其他声响。
在巴黎多待了一天后，谢庸便玩了一手秘密消失，改头换面，用另一个身份悄悄来到了东欧。
他此行的目的，是想顺便看看伊莲娜o穆勒和她的儿子，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的儿子也正是是威斯克那家伙留下的种，杰克o穆勒。
之前和威斯克交谈时，谢庸压根没提杰克o穆勒半个字。事实证明，威斯克连个好老板都当不明白，估计更当不了一个好爹。
不过这次来，情况有些微妙。杰克倒是很亲切地欢迎了他，可穆勒女士……却显得不太对劲。她表面上客气，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硬挤出来的。
谢庸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估计这位穆勒女士，已经查到了他的一些底细。
也好，是时候摊开说清楚了。
破旧的赫鲁晓夫楼里，杰克已经睡下。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却空无一人。
此刻，两人正在楼下的公园里边走边对峙。
伊莲娜·穆勒走在他身旁的小径上，双手紧紧攥着一份揉得发皱的国际报纸。上面赫然印着比利·科恩的模糊照片和悬赏通缉令。
路灯昏黄的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异常苍白。她看向谢庸的眼神复杂难辨，之前的那点温情已被强烈的不安取代。
“看来，”谢庸率先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对我有了新的认识。”他的目光扫过那份报纸，仿佛上面通缉的是个不相干的人。
伊莲娜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气，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一个能引发瘟疫的怪物……还有一个国际通缉犯！”
她的语气里没有初次见面的敌意，也没有后来的缓和，只剩下深深的疑虑和恐惧。
“没错。”谢庸坦然承认，甚至还微微颔首，像是在确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带着近乎残酷的提醒：“不过你还漏了一个头衔：美国未来反生化力量的地下朋友，或者说……黑手套。这才是我虽然背着天价悬赏，却还能相对自由行动的最大依仗。”
“黑手套？”伊莲娜嗤笑一声，充满讽刺，“意思就是专门干脏活，用完了就会被随手扔掉！”
她对这种命运感到本能的反感。
“如果我的能力像这里的红菜头一样遍地都是，那确实如此。”谢庸的语气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便被安上屠杀23个平民的罪名，就推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的小小少尉了。”
“我听说过那件事，”伊莲娜接口，试图掌握一点主动权，“你是被上级诬陷的——他们让你当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