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51节

李长笑丢下一句话后,大感无趣,这一出闹剧,玩到此刻,也着实尽了兴致。他伸一懒腰,朝万民人潮中走去,忽的身影消失,再寻不到。

……

乌鸡国大闹刑场一事,全是那国君自找的。李长笑不过顺水推舟,又瞧众官员不爽,各打几巴掌而已。

事后,李长笑便离开了那乌鸡国,离去前,发现那“刑场九砍狐妖头”“妖邪大乱国运”的故事话本,竟传得这般快,到哪儿都能听见传唱。

更有一则传闻。乌鸡最怕妖狐,故妖狐在乌鸡国出没,乃是国将亡之征兆!这时起义,或可建功立业。

百姓最信这些,当真不少人,打着“妖狐”名号起义,自称为“妖狐教”,以白衣为教服,势头勇猛。

李长笑行至边境时,便已听闻,那妖狐教以杀数十为,横行乡里的贪官。百官员无不听狐色变,也半睡觉,亦是要留灯。

李长笑乘坐马车,离开乌鸡国时,便在想啊,自己所作所为,实比媚三娘还要邪异几分。那媚三娘说到底,不过扇了国君六巴掌,让那国君恨他半辈子。

自己却里里外外,所有官员都扇了一遍,乌鸡国四处起义,虽非李长笑指使,但却也因其而起。

李长笑靠坐在马车上,手持着缰绳,不住去想,自己途经乌鸡国,带来的到底是福,还是祸?或是二者皆有?

他闷一口酒,不再多想。此时距离极域,已然越来越近。

其时正值凌天夏季。然一阵风吹来,李长笑却觉微微刺骨,只怕再朝北行数百里,便可见到落雪了。

“又近了啊…”

李长笑喃喃道,“我在路上,尚能看到许多你的痕迹,若是寻到你,会看到什么呢。”他轻拉缰绳,马蹄子踏呀踏,速度慢啊慢。

第716章 王七郎客栈

扶摇天下八大域,极域最北,玄域最南,李长笑径朝北去,横穿红域,途径绿域,越是北上,那天气便日渐恶劣。虽未曾见落雪,气温不高不低,但那北风中,总参丝丝透骨寒意。

这气候着实不算宜居,有时便给人忽冷忽热,冷热交替的感受。若体质稍弱,定要大病一场。不过冷热交替下,越是近北,那植被越是奇异,多结出的果子,一口咬下,竟香甜无比。却也致命无比,内藏剧毒。不过李长笑仍是将果子当饭吃,便是毒性再烈百倍千倍,也难伤及他半分。

绿域中有一片无尽沼泽,里面毒蛇毒虫盘踞,毒蛇约莫碗口粗,生得色彩斑斓,一张嘴,露出数十颗毒牙,甚是骇人。让人不住去想,若挨实一口,岂还能有活路?

再说那毒虫,均是会飞,个头小的,可从皮肤钻入体内。个头大的,足有拳头大小。朝面部飞来时,也着实吓人。更有奇异的藤蔓,生得比大树还宽。危机四伏,但从外朝里望,那景致竟有几分荒诞的美感。

泥泽却不好过,需用当地一种树叶,编织成大扁叶鞋,一步一步踩在泥泽里,走上三天三夜,如若路途顺利,又不遇泥泽瘴气,毒蛇猛兽,方才安然渡过。绿域人族稀少,但绝非没有,实则李长笑行走绿域,时常可见人族痕迹,不大不小的人类国度,也能寻出不少来。

好比无尽泥泽中,李长笑便遇一群读书人,分明背着竹篓子,手捧圣贤书,偏偏却在这荒郊野外,最是恶劣之地行进,着实大感违和。一问才知,原来他们是绿域中,某一国度的子民。

那国度正要举行“学考”,所谓学考,实与“科举”并无大致差别,只因各地风俗不同,总有一二不同。那国度的学子,偏偏信奉一句古话“泥泽里出大龙”,于是学考期间,特意绕远路,路过此片泥泽。李长笑去过许多地方,听过许多古话,稀奇古怪,什么皆有,或多或少与当地民俗、事件有关,‘泥泽里出大龙’一句,李长笑虽未听说过,全全只能算自己见识短浅,不觉奇怪。

偶遇到几名学子,难免心生好奇,他便想啊,他走着媚三娘老路,速度应该也无甚差别。好多年前的此时此刻,定也有个横穿泥泽的女子,遇到另一批苦心学子。媚三娘生性跳脱,一路不时游玩,怕不会错过这场盛事。

他行至今日,自知终点已是不远,心中不愿去得太快,去得太赶。想沿路多瞧瞧,多看看。他料想那媚三娘也该是这般。于是他跟随那几名学子,横穿了无尽泥泽,约莫用了四日。这四日真不好埃,气候闷热杂乱不谈,还需时时警惕毒虫袭击。

好在出门前,数名学子,皆早早备好袪毒药,那药灵验得很,寻常毒虫走兽的毒,一般都可解去,只需将药均匀涂抹伤口即可。

排万难,有惊无险,过了泥泽。庶民学习好生兴奋,均觉榜上已经有名。余下路程,走得更是尽兴。每每见及高山流水,人间奇景,便捧着圣贤书,高声赞叹一番。话说得文绉绉的,尽要凸显自身学问。

李长笑自称游行商人,与几名学子同行。出了泥泽,又走三两日,终到国都。此一国度,名为“西弥国”,在李长笑看来是小国,但当地民众看来,却是大国。

因地处偏僻,四处沼泽、密林分布,通行不易,导致外交薄弱。却也正因为如此,家国安定,少有战乱。外界之人,均瞧不上这块地。使得免受战争纷扰。

环境恶劣,却也可算作一方净土。因地域缩减,扶摇天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一处是安定的。李长笑朝北而行,沿途历经战乱之地,不知有多少。时常感叹生灵涂炭,但一身修为,却全无半点办法。

地域缩减,土地锐减,战争绝不可避免。这天下日后会变成怎样,李长笑也实难预测。来此西弥国,见一切安生,不住也心生安宁,不由多去体悟几分此国民俗。

他来到国都,便见城内建筑,颇为其他,乃是由石料、木料、共建而成。看起来既原始,又恢宏。顺街道两侧望去,寻常百姓的商铺、住房,均是“树屋”。外形好似大树,生机勃勃,有些树物结着果实。

西弥国所用的文字,与外界稍有差异,但大致可以意会。李长笑先寻一客栈入住打尖,按理说来,他手头早无余钱,但前几日遇到的几名学子,一行人共渡沼泽时,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李长笑顺手解决,又顺道手了几人一些盘缠。在这西弥国住上几日,想是无半点问题。

李长笑所住的客栈,名为“王七郎客栈”。付房钱时,一问那掌柜,才知他就叫王七郎。姓王,家中排老七。

李长笑觉得这名字起得太俗,对比周边几家客栈,恨不得将那名字取上天去,什么凤来居客栈、龙来居客栈,那游客还未住店,便先被夸上一通。但说是这般说,李长笑选择这家客栈,却正是因这客栈名字。

他身上钱财不多,得省着点花。那起着凤来居,龙来居的客栈,虽说寓意是“来者皆龙凤”,但收费定然极贵。反倒这种“王七郎客栈”,名气听得俗气,一听就知那掌柜没甚么问话,老实、宽厚,他自然优先选择这家客栈。

不过当天夜里,他坐在客栈大堂,与掌柜聊起经营客栈的心事,交流学习时,才兀的发现。这王七郎那是老实呀,分明奸诈无比,售价比什么“龙来居客栈”还贵一些。骗的就是李长笑这种,没啥钱财,又爱贪图小便宜的人。

再一深拔。

好家伙,原来这家客栈,名叫“豹来居客栈”,也没甚么用意,全只是瞧那同行,不是龙,就是凤的,他自不能被比下去,思前向后,觉得虎太雄浑,猫太弱小,气势上便弱了半筹,于是取名“豹来居客栈”,刚刚好。

王七郎本自得不已,直到一日,遇见了他的恩师。一个风尘仆仆,但十分妖艳的女子。

第717章 还有旧账

那一日,那风尘仆仆的女子,入住客栈,到了夜里,自个无趣,便也如今日的李长笑一般,下来大堂,点些酒菜,寻掌柜闲聊。

大伙都是做掌柜的,谁也骗不来谁,话一说开,便越聊越开。那女子断言,王七郎这豹来居客栈,开不过五年,定然倒闭,名字起得太俗。

王七郎当时冷笑一嘴,辩解称:“妇人之见,嚣张娘们,你懂个屁,我豹来居的‘豹’,可是金钱豹的豹。”

听有人质疑自己,那女子一拍桌子,当时便不能忍了,于是将自己经营心得,一一说了出来。

起初王七郎大不在意,料定自己的金钱豹,不比那什么龙啊、凤啊差上半分。但渐听渐顿,听到那女子说了许多,客栈因各种经营不善,濒临关门的惨事。条条是道,大有道理,并非胡诌八扯。

由此可见,那女子确有经营经验,于是渐渐接受其意见,问询这客栈名字,该如何改好。当时那女子说道:“客栈这东西,只讲究一个字:霸气又不失主权!只需把这一个字做好,不愁没客人!”说到这里,那女子痛心疾首,擦拭泪痕,似想起自己那客栈渐渐落寞,全都该归咎于,一开始名字没能取好。

当时王七郎默默念叨:“霸气又不失主权?一个字?”默默一数,分明是七个字。心中一动,觉得此女算术不佳,于是打算过会多收她些银两。

那女子问掌柜姓名,听到“王七郎”三字后,她一拍桌面,说道:“就这么定了,把豹来居改成王七郎三字,日后你有得谢我!”

王七郎实也被气势震慑住了,如个店小二一般,点头哈腰,连连说道:“是,是,是,明儿就改,明儿就改。”

第二日,将那写着豹来居客栈的牌匾拆下,改为“王七郎客栈”挂上去时,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客栈,凭甚么要听一外人的意见?她说改就改?

但牌匾已经挂上,倒也懒得折腾,于是将错就错,如此过去数月,见生意真好了些许。

听得王七郎掌柜的故事,李长笑嘴角微抽,那女子真身是谁,自然呼之欲出。定是路经此地的媚三娘。

旋即又觉哭笑不得。媚三娘修道厉害,但经营客栈一道,着实不太行。那来去客栈在她手底下,几度濒临倒闭,遥想第一次入住来去客栈时,客栈就好似因经营不善,二当家、关白、厨子、李长笑几人,还需趁夜外出,接取一些外快,补贴家用了。

此后更不必说,虽说客栈经营不善,有地理位置因素。但媚三娘这位决策者、独裁君主,实在难辞其咎。李长笑、厨子就时常用这点,合力讨伐媚三娘,逼她退位让贤。然两人合力,也不是媚三娘敌手,总被暴力镇压。媚三娘尤其爱抓着李长笑打。

用她的话说,便是打英俊之人,心情更为舒畅。一时间,是李长笑受皮肉之苦,厨子受心灵之创。

可见这媚三娘,狠毒至极。李长笑嘴角浅笑,又想,这王七郎也是运气好,听信媚三娘谗言,却误打误撞,真给他经营起来了。

李长笑点来三斤牛肉、两斤小酒。邀那王七郎掌柜,共坐饮酒,聊一些经营客栈之事,又聊一些“奇女子”之事。王七郎见夜渐深,往日这个时辰,便几乎没有来客,又有客人请客,那钱全可算在他头上,不吃白不吃。于是欣然同意,并且毫不客气。

王七郎坐下便道:“客官,我问你一句,你们长得俊的,是不是特开朗,特爽快?”李长笑大奇,问王七郎何出此言,一人开不开朗,全看各人性格、各人经历,与外貌有甚么关系?

王七郎便解释道,他这客栈经营好久,但前前后后,有那闲心与他闲聊,一同坐下饮酒,吃食的客人,拢共也就两个。一个,是先前的那名奇女子。另一个,便是今日光临的李长笑。

偏偏两人都好生俊俏,于是王七郎便换位去想,我若生得这副容貌,定也到处寻人搭话,到处与人好,不然岂不白瞎了?正是想到这里,才有先前那一问。

李长笑哈哈笑道,在他看来,长得小俊便好,长得太俊,反而过犹不及。王七郎嘴角抽搐,险些要拿酒瓶砸死这,大大不要脸之人。

王七郎叹道:“实话说罢。那奇女子光临客栈时,我见她风尘仆仆,长得却靓丽,实偷偷动过一点心思,想纳她为妻。”李长笑噗嗤一声,大笑不停。王七郎翁声道:“好罢好罢,我是自不量力,可你这般笑话人,也太伤人自尊了。”

李长笑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想着,那种女人,你娶回家中,家产挥霍一空不谈,日后怕没半点安生日子可过了。”

说着,便想起媚三娘在那万事山庄中,欠下一笔大债。所谓妇债夫偿,那不便是要王七郎,千里迢迢,跑去写那烦心册吗?

李长笑上下打量王七郎,身材虽高大,但怕是够呛,他饮一口酒,悠悠然随口道:“她那性格,注定无人降服。”

王七郎深感赞同:“确实,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确非我等小民可以染指。”李长笑问道:“高高在上?”王七郎:“哦,忘与你说了,那奇女子后来当过一段时间的国王。”

李长笑被酒轻呛了一下,神色揶揄:“国王?你确定?”王七郎道:“这还能有假么,我瞧你外地而来,或有所不知,西弥国历来女子执政。”

王七郎忽想道什么,问道:“兄台,我见你外地而来,话里话外,好似与那女子相熟?你俩认识?”李长笑心想,这媚三娘混上国君,因是正面形象了罢,自己承认下来,应无太大问题,便浅浅一笑,道:“我确与她认识。”

王七郎当即热泪盈眶,抱着李长笑的大腿。李长笑正想宽慰几句,让他不必盲目崇拜,却听王七郎道:“老天开眼,这旧账终于有人还了,呜呜呜。”

第718章 她债我偿

夜自寂寥,凉风习习,西弥国仍处绿域,离极域不算太远。本该气候寒冷,却因百余里外,有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隔断了大部分寒流。

此地草木旺盛,人类居所、用具,均离不开天然植被,实已与自然相融。那掌柜自知晓李长笑身份,便热泪盈眶,心花怒放,三两步回到柜台。

那柜台却也奇妙,是一大树墩,中间被掏空,可做站人、坐人、趟人,那掌柜在柜台搞鼓一番,取出三大片绿叶,大步走来,恭恭敬敬递给李长笑,慢是笑脸迎合。期间,双眼瞥向门口,看那店门紧闭,才稍稍放心。

李长笑接过三大片绿叶,定睛一看,见那绿叶竟充当纸张效用,其上的脉络扭曲,形成一个个字。顿时大奇,李长笑修行至今,见识实已不浅,然偶然间抵达一地,尤是会被当地风俗、奇特之事所惊。

心中却是开心,充满未知,探索才算有趣,再且说了,纵然是债,也是故人之债。虽如此想着,然细看内容时,仍不免眉头一挑。

“卖身契?”李长笑嘴角抽搐,喝了几大口酒。酒气充盈口腔,带着微微刺激。

王七郎立誓道:“我绝无半点作假。”李长笑道:“没说你作假。”他凝神再看,这才渐知来由。

原是那当初,媚三娘抵达“豹来居客栈”,诓骗掌柜换名字后,心中自得不已,便想多留几天。见客栈生意日渐变好,便将功劳全归结于自己身上。

便想啊,若无老娘相助,你这客栈三年便关门。于是大觉这客栈,都是自己的了,定起菜来,是半点不手软,什么山珍海味,全点一遍。又住了十余多日。

待要离去时,王七郎取来账单,媚三娘却傻眼了,她哪有钱给,于是骂那掌柜没良心,卸磨杀驴。但这笔开销,着实不小,王七郎便是想不追究也不行。如此一来,媚三娘只能欠下欠款,想办法还债。

其上内容,几张绿叶中写得清清白白。西弥国有一颗神树,其名“天价树”,枝繁叶茂,树叶的脉络可成字,一经长成,便不可更改。因此西弥国民众,常用树叶当做证据。

李长笑见无可抵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好笑是这媚三娘,真是半点不肯安分,去哪都得搅混。好气是,堂堂合体强者,竟在一名不见经传的偏远客栈,留下了卖身契。

若再灵气枯竭之前,王七郎凭借这卖身契,足以横着走,无人敢惹。然世事变换,只能压在箱底,不知何年何月,会有人远道而来,再替她把账平了。

王七郎本不敢奢想,本以为已是笔烂账,不曾想,还有平了一日。于是直勾勾看着李长笑,等他下文。

李长笑也有心想平,但着实有心无力,他全身上下翻找,零零散散,摸出了不少铜板,但离那账目,仍有巨大差距。他和王七郎解释缘由,那媚三娘是媚三娘,李长笑是李长笑,两人仅是认识而已,萍水之交,他欠的钱,凭甚么要我李长笑来还?

说着,故作洒脱不羁,将身一躺,悠悠闲闲的喝酒。却不料那树叶无风飞起,一片罩在李长笑脸上,另外两片,一片罩在腹部,一片罩在胸口。

李长笑向后翻去,又听“咔嚓”一声,所坐的椅子腿断裂,一下子摔在地上。活似被人一记飞扑,按倒在地,然后坐在身上狂捶。

李长笑却也怒了,与三片树叶斗智斗勇,挥舞拳头砸去。那树叶左飘飘,右飘飘,灵巧躲过,悬在空中,一直不曾落地。

好一番缠斗下来,不分胜负,李长笑忽是觉得累了,一下子躺在地上。拧开酒葫芦,自个喝上一口酒,喃喃骂道:“臭娘们,灵气跟不要钱一样。”说完这话,那三片树叶也失了灵韵,轻轻飘落,落在李长笑的胸膛上。

王七郎瞧得出奇,从未见过有人,与树叶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上下的。虽那树叶不曾落地,他也微觉奇怪,但全当做,是那剑客挥舞拳头,卷起的气流,将那将要下落的树叶,又带上了空中,故此一直不曾落地。

李长笑喘着粗气,不曾想,在这当口,还能与媚三娘打上一架。王七郎小心翼翼,将那三片树叶捡起,心底觉得李长笑有病,不敢让他还债了。

然掌柜将树叶收起,藏好后,便听一道声音响起。

那白衣剑客仍旧躺在地上,呈现大字形,长发披散在地上,似也不嫌地面脏乱。只见他双目复杂,忽叫道:“掌柜。”

王七郎看来:“嗯?”。

李长笑轻轻道:“她的债…”

“我来偿罢。”

……

因债额太大,一时半会定还不完,李长笑反而半点不紧迫。在大堂与王七郎掌柜交流完,上楼洗漱一番,便自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全似没事人一般,照常与王七郎打招呼,点早膳。李长笑坐在大堂,环视一圈,见西弥国中人,早上用膳十分雷同,均是一红绿色果子,一份清汤,以及一份黄色蘸料。

他们以果子蘸蘸料,再就着汤水喝。李长笑便也效仿。果子味本清甜,沾上料后,略有微咸,但口感层次更为丰富,吃进口中,并不难吃。

唯一缺点,便是汁水不足,每咀嚼几口,便需饮用汤水。否则会难以下咽。此西弥国身在沼泽、密林、群山之中,其国之风俗、文化,自也与他处大不相同。

李长笑吃饱了腹,躺在椅子上休息片刻,便提起精神,好好游历一番。

第719章 怪客人,接客

西弥国地处偏僻,因远离战乱,人口反而不少。见过多国混战,百姓苦难后,更知这份安定,来之不易,十分珍贵。又因安定而繁荣,径出王七郎客栈后,放眼望去,民生百态,尽收之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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