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他那点破事儿了!”小妮子说道,“也不知道小六子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小妮子一说正事,所有人也就不闹了。
是啊,现在谁也不知道雷鸣的情况如何。
都是老队员了,大家当然都盼着雷鸣能够回来。
可问题是,这不是你盼就能盼回来的。
这就象人生中每个人对生活都充满了希望,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所以,真正的老兵也只是等待。
如果总是抱着某种意愿去等待,可结果却事与愿违,没有人可以承受这种失落。
门响了,周让带着柳根从外面走了进来。
“咋样?小六子有消息吗?”小北风问,所有人便都看向了周让。
雷鸣小队所有人当然都知道雷鸣是小六子。
可是,能够把小六子这个名字喊出来的,那也只是小北风、小妮子和周让罢了,别人则一概称之为队长。
“我没有去找小六子,上哪找去?”周让回答道。
“那你干嘛去了?”勾小欠问。
“等他也是等,我去周围转了一下,今晚有行动,我来布置战斗方案!”周让说道。
一听周让说有行动,所有人便精神了起来。
此时日伪军搜索他们很紧,不知道周让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半夜时分,喧嚣了一整天的街道终于安静了下来。
日伪军把哈尔滨弄了个鸡飞狗跳的虽然也抓了些人,可是那些人注定与雷鸣小队无关。
不过,日伪军在主要街道却是依旧设卡的,尤其在哈尔滨外围拿出了一种许进不许出的架势来。
而这时雷鸣小队的人便趁着夜色上街了。
严格来说,周让这回给雷鸣小队下达的任务与战斗并无关系,因为周让要偷粮!
周让既然带着雷鸣小队回到弗拉基米尔修道院了,又怎么可能看着修女与孩子们挨饿?
在没有找到雷鸣之前和日军作战那是不大可能的,除非他们被发现了。
可是,他们想给修道院偷些粮食回来则简单的多。
到了道外,那就又是周让他们这些“坐地户”的天下了。
所以,哪里有粮,该偷谁的粮,怎么偷回来还不让对方发现,这种事却是比他们到山街那里营救赵一荻要简单的多。
半个小时后,雷鸣小队的人已是齐刷刷的躲在了一堵高墙的下面了。
那里面便是一家粮行的仓库。
在日伪占领下的城市,那能开粮行的哪有好人?
一个个的却是都与日伪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所以偷他们的粮,周让那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汤小饼手里拿着一根破木头在那粮行仓的外墙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两下,于是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发出不大不小的两声。
片刻之后,那大院里便传来了狗叫声!
要不说,日伪占据之下的这种大商号没有好人呢,除了坏蛋哪个平民百姓还敢在城市里养狗!
狗叫声越来越大,那狗天黑之后是在院子里放开的,此时它听到墙这里有动静又怎么可能不跑过来。
可是这时,二蛮子一扬手就将一个馒头从墙外扔了进去!
所有人便开始等待。
那狗又“汪汪”了两声然后那声音便没有了。
商号里养的狗那又不是日军训练出来的大狼狗,见到吃的自然是要吃的。
又过了两分钟后,那大院里已是再无声音了。
周让轻声说了一声“上”,雷鸣小队的队员们便开始用叠罗汉的办法搭了两个人梯爬上了那三米多高的大墙。
那大墙之上的防护措施是拉着的铁丝网。
爬到高点的小北风二蛮子却是用钳子直接就把那铁丝网各开了个口子又往墙那头甩下了绳子,然后,雷鸣小队的男兵们便依次翻过了那墙。
入院以后,雷鸣小队兵分两路。
周让带着两个人直接就奔院子一角的警卫房去了。
白天周让都已经侦察过了,那里有一个打更的,当然了,也勉强可以叫作警卫吧。
周让带人就在门口蹲守着,那打更的如果没发现外面有动静,那他们自然是不会出手的。
打更的那也只能算是民间的值班人员,那大半夜军队的哨兵还有打盹的呢,更何况一个民间的打更的呢。
但凡天底下打更的人根本就没有半夜不睡觉的,充其量也只是雇主发没发现罢了。
而此时仓库那头雷鸣小队的人已经开始动手偷粮了。
把那仓库大门的锁头打开那是小不点的活。
小不点也只是拿了一截铁丝从那大锁头的锁眼里捅了进去,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把那把大锁捅开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小不点这个偷儿是乡村的偷儿,你看他拿那保险柜没有办法,可是对开这种锁实在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