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可不能破门而入,据他们观察这个房子里可是住着十四五个把头呢。
就以现在他们四个的体力若是有刀在手也不是不能趁着黑夜和那些把头斗上一斗的,那些把头哪个都是死余辜的。
可是,那样不行,如果他们那么干的话不可能不弄出动静来,那样他们就不用逃跑了。
要是夏天的话那窗户都开着他们自然可以穿窗而入的,但现在可是冬天,那窗户都被草帘子堵的死死的,他们不可能保证破窗而入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着屋子里面的把头有出来上茅厕的。
这种事着急没用,就得等,他们就不信十几个人住在那屋子中就没有一个起夜的。
过了一会儿,汤小饼和大壮却是一个捧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回来了放在脚边然后便也跟着守了起来。
汤小饼和大壮拿回来的这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他们今天杀死某个倒霉的家伙的武器了。
万事俱备,也只差屋子里面有人出来了。
于是,小北风他们四个就这样或蹲或会坐在这个土坯房外开始了那种可能一会儿就结束但也可能要等上三两个小时的等待。
小北风他们都是战士,这种在寒夜之中等待战机的耐心肯定是有的。
可是他们有等待的耐心,并不等于他们能够对抗这北国的严寒。
可是快过年了,这个时候却又是东北最冷的时候,要问那气温多些,零下四十多度吧!
那种无处不在的寒气让缩脖端腔的他们四个有了一种无处可遁的感觉。
真难熬啊,他们感觉远处那探照灯的灯光都被冻上了一般!
可是这种罪他们必遭,他们要是现在不遭这种罪,那他们就别想活着跑出那片不知方圆多少里的矿区!
因为他们是来弄吃的来了。
他们在这蹲守三两个小时就能冻成这熊色(sǎi),那么,就完全可以想见他们进入矿区后在缺衣少穿的情况下会被冻成什么样了。
就在他们感觉都快被冻僵了的时候,那房门里面却是终于传来了拨动门栓的声音。
我勒了去,我咋觉得我用自己的脑瓜壳子就能把这家伙撞死呢!
听着那声音,站起身来的小北风在内心里吐槽了一句。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从里到外全冻上了!
那自己要是冻透腔了,那自己的脑袋那还不老硬了,一下子就能把这个现在才起夜的家伙撞死!
“吱嘎”一声门响了,一个人影从里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这自然是有把头起夜了。
这名把头那还真是被尿意憋起来的,此时半眯着眼睛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门旁两侧各有两个人!
远处有冷风吹来,那风一吹便让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只披了件大衣的把头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让他打着寒颤的冷风中,就在他的脑后有股风声却也“呜”的一下子就砸下来了。
然后这名把头的后脑勺就受到了重重一击,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并不知道,他在被打的失去知觉往地上倒下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是扶了他一把,那是防止他摔到地上的声音引起日军大狼狗的叫声。
他也不知道,将他打得直接见了阎王爷的那个东西却是一块足足有十多斤重的煤矸石。
战斗没有武器那就就地取材吧,而这还是雷鸣小队的人头一回用砸石头的方法摸哨呢!
第1138章 被勒死的口粮
黑夜之中,有一个人用自己的独眼正恐惧的看着日军的那个岗楼下面的阴影。
整个矿区壮丁日军把头加一起好几万人可就这么一个独眼儿,所以他就是那个独眼把头。
他实在是搞不清哪个壮丁会这么胆大,大半夜就被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被窝子里给拎了出来。
他一开始被弄醒的时候想喊,可是他喊不出来,因为他的喉管被人掐住了。
然后就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想死你就别喊!”
他想挣扎,可是不管用,他的手脚都被人家紧紧束缚住了!
要说,不管对方有几个人如果他要是铆足了劲使劲折腾那还是能动的,还是能惊醒同在这铺炕上睡觉的其他把头的,但是随即便有冰凉的利器又顶在了他的咽喉上。
于是,他在经历了在睡梦中醒来被人制住之后的恐惧,终于是恢复了理智放弃了挣扎。
随后,他就被人家从屋子里给弄了出来,站在了圈着壮丁营的铁丝网后看着那日军的岗楼。
“我们是山上的绺子,不小心被小日本抓进来了。
如果,你不想死你就听我们的话去做!”那个用利器抵着他咽喉的人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个时候独眼把头的脚自然是被人松开了,双手却已经被人家背捆住了。
当那抵着他咽喉的利器带着钢铁特有的冰寒与寒冬腊月的低温的那种双重寒冷给他带来刺痛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也是有一把刀的。
那把刀是他平时用来吃肉的,或者说也可以用来恐吓壮丁外加自保的。
人哪,亏心事做得多了就难免想法多。
他手上人命太多,他总是怕有壮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自己砸上一石头!
而只要自己一刀在手,豁出去自己的脖了上出点血。
只要自己能先捅上正严重威胁着自己小命的这个人,那么一出动静日本人就会有警觉了。
那自己就可以保住这条小命了。
他就这样想着,他的脑袋不动仿佛他已经被吓住了,而他那背在身后被绑起来的双手却已经偷偷的摸向了自己的腰侧。
这个动作很别扭,可是最终他还是让自己的手指触到了自己想摸的地方。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他却摸了个空,那把刀却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