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爹?”他儿子问道。
“行了,我吃饭,吃完饭咱们两个一起回去,还从树林走回去。”那中年人说道。
儿子来送饭了,可是他这活也不能接着干了。
如果他儿子送完饭不回家他媳妇再一着急出来找那就麻烦了。
因为就在苞米地那头的小路上,他看到了有一队日本兵守在那里呢。
上午干活的时候,那队日本兵发现了他还特意跑了过来,见他在地里干活倒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可是头一回见到这日本兵所说他们祸害老百姓的事可是不少!
自己这回没事,不代表下回没事。
而自己儿子要是从路上过来,小孩子不懂事,那日本兵要是再给自己儿子来一刺刀自己可真是没地方哭去。
“你哪也别去就在我身边,吃完饭咱们两个就回去!苞米地那头好几十个日本兵呢!”那个中年人开始蹲下来吃饭了。
“爹,日本兵长啥样?我听二蛋他爹说日本兵个子可矬了都跟小地缸似的。”他儿子也蹲下来,一边看自己老爹吃饭一边问。
“长啥样?那个子是矬,可那枪上的刺刀比老刘家的杀猪刀还长半截呢!”那中年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是不知道害怕啊!
中年人正想着,就听到玉米地那头却是传来了卡车的轰轰声。
咦?日本兵开汽车过来了吗?那中年人一楞,他可是知道自己地那头只是一条小路根本就走不了汽车的。
不过随即他就醒悟,那汽车的声音还远,应当是在小山那头的大路上呢。
“我去看看!”他儿子“噌”的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直吓得那中年人一伸手就拽住了他儿子的衣服喊道:“你特么的给我回来!”
由于动作仓促,手里的筷子都碰掉到了地上。
“我不去道上我就是在咱家苞米地里看。”他儿子辩解道。
“那也不行!”那中年男子厉喝道。
他儿子还没有见过自己爹这么跟自己喊过,吓得不吭声了,却是探着脚往苞米地那头看,可是那苞米都比他爹高了他却又能看到什么呢。
而这时,这爷俩就听到在那汽车的轰鸣声中传来了“啪啪”的枪声。
“爹,这是啥?”他儿子问道。
“啥个屁,是打枪!”那中年人吓得连饭也不吃了。
可是他终究不放心,想了想却是哈着腰跑到了自家苞米地边上蹲在那里向苞米地那头看,他儿子自然也跟了过来。
于是,这爷俩这时才发现原来汽车轰鸣的和打枪的地方却都是在小山的那头,而这时原本守在这条小路上的日本兵已是端着枪拼命的向小山那头跑去,那日本兵步枪上的刺刀还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这是咋回事,爹。”那半大小子问。
“别吭声,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吧!”中年人再次训道。
他现在很想带着自己儿子马上回家,可是他不知道这面一响枪别的地方是不是有日本兵再往这里跑,自己现在可是不能瞎动,要是和那些日本兵撞上可就解释不清了。
于是这爷俩就蹲在草丛之中。
蹲了一会儿,那半大小子哪有这耐性,却是直接站了起来。
“你给我蹲下!”中年男人再次申斥儿子。
“我腿都蹲酸了!”半大小子委屈的说道,不过随即就却是惊讶的说道,“爹!那面过来三辆马车!还有拿枪的!”
中年人闻言也忙抻头去看,果然他就看到从侧前方的树林里的跑过来三架马车,那马车的人可不是都拿枪呢咋的,他们非但拿着枪,那车上装的方方正正的好多木箱子上还着两条腿的机关枪呢!
那片树林离他家这块地并没有多远,很明显,这三架马车是从树林里出来的。
“快进苞米地躲起来!”那中年人忙一拉他儿子说道。
“他们不是日本兵!”他儿子却是说道。
“那要是山上的胡子呢?”中年人训道,于是一拉他儿子两个人终究是钻进了苞米地里。
马蹄声急,三匹拉车的马被催得跑得正快。
不过,很明显这支队伍的人不想弄出动静来,所以并没有把那赶车的鞭子甩得啪啪响,而是只用那鞭杆不停的击打着马屁股。
“两个人钻苞米地里去了,一高一矮应当是干活的老乡。”在第一架马车上有一个女声说道,说话的人却是周让。
“别管他们了,冲过这道关卡这批子弹就保住了!”坐在他身边双手都拿着盒子炮的雷鸣说道。
原来,过来的这三架马车拉着的正是扩编了的雷鸣小队和那十万发子弹。
他们从日军手里抢到了伊田助男送过来的十万发子弹,但如何返回大部队却变得麻烦了起来。
日军自然不会将这十万发子弹拱手送与抗日游击队,那设在路上的哨卡就是为了截住这批子弹的。
而雷鸣他们经过研究就采用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他们从屯子老乡那里买来了三架马车,至于说买车的钱他们打了这么多胜仗手里还是有些硬通货的。
说来一般人都不会信,时下的东三省的硬通货是什么呢?
有人说黄金是,是,黄金在哪里都是!
但是,黄金并不好弄,就这胡子横行的年代有敢镶颗大金牙的地主老财都性自己的牙半夜被人掰下去呢!
所以,时下东三省的硬通货是现大洋和烟土!
对,除了现大洋外最好使的就是烟土!
东三省的人抽大烟的人很多,军队里的人有抽的、山上的胡子抽、老百姓也有抽的。
正因为那烟土需众广泛,所以就是不抽大烟的人却是也备着大烟拿它当钱用。
雷鸣他们正是用烟土从老乡手里买了三架马车,然后让补充团里会开车的一名士兵驾驶着没有了子弹的空车去公路上闯卡去了,其实那就是把附近的日军吸引走,而真正的子弹却是装在这三架马车上从小路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