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穿上刚刚好,她还美滋滋儿的去跟雷鸣显摆了的。
这种靴子自然是相当保暖的,可是因为保暖也就很厚。
不知道自己拿靴子能感觉到脚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不?
可是她再一动发现不对了,自己穿的是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日本人的皮靴了。
再看不到那鞋的样式,但所谓鞋子穿在谁脚上谁知道,那是布的还是皮的她总是能感觉到的。
自己穿的竟然变成布鞋了!
而这时周让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可依旧滚不动,左面有阻挡右面也撞到了一堵屏障。
于是,周让终于明白了,自己竟然被绑起来了,而且应当是被装在了一个大箱子里了吧!
那四周狭窄的空间,那黑色天幕射击来的几缕天光——那是透气用的,估计是怕把自己憋死!
刚刚明白了自己现在处境的周让随即就得到了证实。
她就听到“咣”的一声,原本晃晃悠悠的自己便停了下来,然后自己的后脑勺就撞在了硬物上。
看来刚才自己感觉到了晃悠那是被人给抬着走路呢,现在是给放到地上了吧。
唉呀,后脑勺有点疼,刚刚撞到那硬物应当是木箱的底板!
你们不知我是小女生吗?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
周让在内心中大声抗议着。
而这时,她就又晃悠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声音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那声音是“吱吜吱吜”的,那是马车走路时所发出的特有的声音!
周让还来不及再次发出感叹和推断,她就听到有人说话了。
那是一个中老年男人的声音。
那人说的是“路上小心点,隔一段时间给她放放风,别憋坏了,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能卖个好价!”
哎呀我去!
周让忽然明白了,自己被人绑票了!
不对,也不叫绑票,绑票总是得要赎金不给赎金就撕票的吧!
自己这是被拐卖了啊!
这是要把自己卖到哪?不是要把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抗日女英雄给卖到窑子铺去吧?!
而这时他就听到有人说“知道了,三爷,路上用不用给她点吃的?”
“吃的,别给了,饿着吧,要不又拉又尿的麻烦!”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答复道。
这一句话可是真把周让气坏了!
周让原来在哈尔滨街头带人打架的时候是骂人的,而且那骂得也是相当粗俗的。
骂人可是不分男女的,何况那时她在哈尔滨街头就是一个比小混混还混混的混子头呢!
可是后来她学好了,她再也不骂人了。
姑娘大了脸皮薄了,她知道羞耻了,她知道可碜了。
可是现在在周让的内心直接就爆了个粗口,你奶奶个腿儿的!你才又拉又尿呢,你全家才又拉又尿呢!
可是外面的人绑匪哪管周让怎么想,那马车吱吱吜吜的走,还能听到那男人在哼着黄曲儿《十八摸》。
周让从最初的震惊愤怒中冷静了下来,开始想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在杀死了最后一名日军后自然是不敢留在原地的,就是她再累那也是跑得越远越好。
于是,她就躺在了那里吃了点随身带的干粮,歇了有半个多小时终究是恢复了些体力。
然后,她接着就往前走。
而这回她却是很幸运的,天黑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村子。
她身上一发子弹也没有了,她当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大冬天的有时在外面野营都熬下来了,现在已经开春了,夜里再冷和寒冬也是不一样的。
于是,她就找了一个麦秸垛钻了进去睡觉了。
现在看来,事情就出在自己睡的那个麦秸垛上。
自己太累了,定是睡的很死。
而就时下的农村来讲,谁家还能有这么个大麦秸垛,想必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定是自己被人家发现了,不知道把自己怎么就弄迷糊了就给装箱了!
看来这家还不一般呢,定是跟山林土匪汉奸都有什么联系,否则绝不敢把自己给迷昏绑起来再卖掉。
自己当时可依旧是挎着两支盒子炮的,尽管已经没有子弹了。
他们不会猜不出自己的身份的。
看来绑自己的人绝对是地头蛇,当真是胆大妄为的呢。
小样,你等着,等我脱困了看我咋收拾你!
周让便在这箱子中发着狠。
可是,总发狠有什么用?没一会儿她就再次冷静了下来。
唉,先忍着吧,自己现在被绑成这样也动不了,又能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