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沉默之中。
杨宇平的反日联合军已经与周宝国的抗日游击军取得了联系。
那场秘营突围之战中,雷鸣小队被彻底的打散了。
现在他们两只所领导的抗日队伍中得到的关于雷鸣小队唯一的消息是,只有一个人有下落,那就是他――雷鸣本人。
至于其他人竟然都没有消息,雷鸣小队十几人竟然没有一人很返回到抗日游击军归队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雷鸣的心情又怎能不沉重?!
周让是为了让自己回核心阵地去吸引日军了。
小北风和小妮子应当是在一起的,对了,还有大黑狗,当时他们也在前哨营盘里。
然后是二老牛和桩子被留在核心阵地用重机枪掩护了。
而最后孟超于标他们那大多数的人则是又吸引追击的日军去了。
现在看他们要么是被日军追得很紧,要么就是在日军的包围圈中,能冲出来的可能性真的是不大啊!
自己这些兄弟姐妹都去哪里了?
他们是牺牲了还是被打散了或者被日军俘虏了。
还是终于突出重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独自舔着伤口?
雷鸣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离别,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可是在他潜意识中,他我得自己应当是会和自己的这些兄弟姐妹总是在一起战斗一起打鬼子一起分享胜利的快乐的。
现在想来,自己原来的那种想法在如此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曾经,他以为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在一起就是一只握紧的拳头,打出去是那么的有力量。
只要这一拳击出,就没有他们摧不毁打不烂的敌人。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不是的。
敌人依旧是那么的强大,而他们却弱小的很多很多。
他们更象是一蓬婆婆丁的花伞,当缘份尽了,来股风一吹,他们就各自奔天涯了。
且不说大家是否还能见面,能否得到彼此的消息都是未知。
那种美好的错觉一旦消失,残酷的现实就摆在了眼前。
难道,雷鸣小队就这样散了吗?
雷鸣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因为细腻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可挽救的悲伤。
“宝国同志来信说,已经在派咱们的人在打探你们小队人的消息了。但是――”杨宇平顿了一下。
“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至少要有部份同志牺牲的心理准备。”杨宇平说道。
杨宇平的军人生涯可比雷鸣要早的多,那经历的事情比雷鸣要多得多,毕竟,雷鸣现在也只是十八岁罢了。
雷鸣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杨司令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杨宇平点了下头示意让他问。
雷鸣却是再次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问道:“杨司令,我想问为什么叛徒会这么多?我是党员,可是的队伍里叛徒里也这么多吗?”
这个问题已经让雷鸣困惑很久了。
据雷鸣所知,在日伪军的疯狂进攻下,周宝国抗日游击军的叛徒也不少,决不只是几个小小的交通员的问题。
甚至,有的参加革命时间比雷鸣还要长的都叛变了。
员那是纸糊的吗?开会时讲的党性呢?讲的原则呢?
雷鸣这个问题他也是斗胆问的,因为这种问题太敏感!
这样的话,雷鸣都没有问过周宝国。
在雷鸣的感觉上总是觉得和周宝国在气质上有种相隔。
因为周宝国是一个不苛言笑的人,而且人家还是南方人。
而杨宇平就不同了,杨宇平总是给人随和的感觉,他也从来不讲究军人的仪表。
尽管,雷鸣听说杨宇平是黄埔军校毕业的,那是一所中国最好的军校。
另外,杨宇平还是北方人,祖籍却是河南的,都是北方人,在彼此沟通上脾气秉性却是相容的多。
“我说说我的看法吧。”杨宇平听雷鸣问这么严肃的问题,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雷子你也是党员。
从形式上来讲,决不是在党旗下宣誓了那就是人。
只有真正的经历了战斗,在生与死的考验下坚持下来的那才是真正的人。
没有叛徒,成就不了真正的中国人。
你入党时间短,所以你不知道,我们党也经历过无数次与叛徒的斗争。
你以为叛徒只是几名交通员,或者,只是,营长、团长,甚至是师长吗?
在我党历史上,甚至有的叛徒是更高的领导者。”
杨宇平说到这里时特意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雷鸣眼中的震惊。
雷鸣所知有限,他实在难以想象,师长那自己都得叫首长了,可是师长以上的竟然还有人当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