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只兔子野鸡,雪太大了,进山里差点没出来!”雷鸣回答道。
“哦,行了,快回吧!”那个李三哥回了一句。
黑暗之中雷鸣应了一声,于是在一声“驾”里那马拉着爬犁就又走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村子北头的传来了敲院门的声音。
这回等的时间有点长,然后便传来了“吱哑”一声推门的动静和一个女人问话的声音“谁啊?”
“二婶,开门,是我回来了!”雷鸣再次答道。
于是,很快院门打开了。
那个女人刚又说了句什么,却是被雷鸣的低语声制止了。
然后,黑暗之中就持续传来了搬东西时的有些沉闷的脚步声。
雷鸣二叔家的经济条件在村子里算中游,那院墙是用土坯垒起来的。
只是那门却不够宽,还不足以让刘得田的那大爬犁进到院里去。
那沉闷的脚步声正是开始往院子里搬那些死狼了。
雷鸣和刘得田他们两个其实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到了村外了,却并没有进村而是藏在了野地里头。
这十三头狼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雷鸣打算先把这些死狼放在二叔家,然后以后再叫自己爹过来把那些狼拉走好卖钱。
雷鸣的三个哥哥已经成家了,可是四哥和五哥娶媳妇却还没有招落呢!
至于二婶家倒没有什么,他的二姐也订了人家到年末就嫁过去了,然后还剩下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的小妹,出嫁早着哩。
黑暗之中,那搬东西的脚步声持续了足足有一会儿,然后刘得田就将马笼头、夹板、套子从马身上卸了下来,牵着马进了院。
爬犁太宽进了不了院门,那马和套马的那套家伙却是绝不能放在院外的。
可是这还不算完,院门关上之后,雷鸣和刘得田又将放在院子里的死狼全搬到了仓房里,此时雷鸣打了十三只狼的事情才算结束。
不一会儿,房顶上的烟囱里却是飘出了白烟,那自然是雷鸣要款待刘得田的。
只是此时纵使雷鸣在屋子里煤油灯下正在给一只狼扒皮烀肉,可是在外面看那屋子也是漆黑一片,他二叔家的窗户那也是挡着的。
一宿无话,沉沉的寒风凛冽的冬夜里谁知道又发生了多少事呢?
……
已是中午了,依旧是晴天,阳光照在雪地上依旧晃眼,而雷鸣正在用洋叉把院外的干草挑到院内。
他前天晚上打狼,昨晚上回家又忙着款待帮了大忙的刘得田所以睡得很晚,等醒来时已是是快近中午了。
而刘得田不可能在这里再陪着他,却是一大早就给他的马套上爬犁回家了,临走时雷鸣他二婶自然也让刘得田捎回家一头狼去。
雷鸣急急忙忙的吃了饭,就又出来干活了。
昨天,为了把那狼藏起来别被周围的邻居发现,他和刘得田便直接把那柴草掀到院外了。
“二婶,李玉满家昨天谁来了?”雷鸣问也正帮他干活的二婶道。
他二婶向四周看了看才低声对雷鸣说道:“好象是山上的胡子下来了,你咋知道的?”
“哦。”雷鸣点了下头,“我昨晚路过时听到他家院子里有好几匹马打鼻的动静。”
雷鸣并没有再问下去。
他自然是知道李玉满家和山上的一绺子土匪有关系的。
土匪敢叫“绺子”的那都不是小打小闹的,大当家的手下那怎么也得有个几十号甚至上百人并且都有步枪盒子炮甚至机关枪的。
东北的土匪都是有名号的。
雷鸣知道那绺子土匪大当家的叫北风北,却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名号,就好象打麻将做庄家一般。
雷鸣听说过他这个北风北名号的来历。
雷鸣的家在牡丹江地区小兴安岭区域,而在他们的南面却是有一绺子据说是东北最大的土匪,人家那大当家的叫老北风。
而这个自号北风北的这位大当家却是借了人家老北风的名号,给自己起了一个北风北的名号,意思说我这绺子在老北风的北面,说起来倒是蛮有几分搞笑的成份。
东北的土匪多如牛毛,那土匪中自然也有好有坏,大部份土匪自然是见风使舵,看张大帅也好苏俄人也罢,哪家势大就攀附哪家,而那品性也是极差,烧杀掳掠***女的事也没少干。
不过,这个北风北却是属于那一小部份的,在方圆百里的百姓口碑中还算不错,至少没听说过他祸害过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
至于是抢劫掠货那却是有的,土匪干的就是这个行当。
“哥哥,好七(吃)滴!”这时一个童稚的声音打断了雷鸣的沉思,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手里拿了块肉蹦蹦跳跳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她穿了件红绵袄却又穿了条绿裤子,打扮得却象年画里的人参娃娃一般。..
“嗯哪,好七滴,我看你象好七滴,快去七吧!”雷鸣疼爱的用手轻轻捏了一下那孩子通红的小脸蛋,因为那孩子就是他二婶家的老丫头,也就是他的那个最小的妹妹。
“七去喽,完(玩)去喽!”那女孩无忧无虑的嚷着,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雷鸣笑了笑却是接着干活。
然而没过一会儿却出事了!他听到了自己小妹那“哇哇”的大哭声!
雷鸣抬着起头时,却看到一个人用手揪着自家小妹的耳朵从旁边的一个房舍后绕了出来,而那人后面还跟着十多名挎着短枪的人!
在看到这一幕的刹那,雷鸣知道糟了,那伙子土匪来了!
第8章 雷鸣的选择(一)
“有事说事,你们欺负这么小的孩子嘎哈?”雷鸣看到自己小妹在那撕心裂肺哭着,纵使他一贯冷静现在却也有了一种热血冲脑门子的感觉。
可是这个时代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热血冲脑门子就能解决得了的。
后面的土匪一个动作就让雷鸣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