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大狼狗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忽然它听到了雨声中有某种异样的动静。
那声音来自于这个大户人家的大门,就在那雨水哗啦里它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
于是它在这一刹那跳了起来,便向那大门的方向一蹿。
可是,那又能如何?
它的嘴巴被系上了,它只能用鼻子呜呜却叫不出汪汪之声。
拴着脖子的那条皮带被系在了柴房的一根柱子上,它往前冲得虽猛却不可能挣脱那皮带的束缚。
于是,它只能徒劳的挣扎着,直到它听到那声音渐渐远去,天地间复是一片哗啦啦的雨声。
雨就这样一直下着,一直下到了天亮才慢慢变小。
而这时炮楼最顶层出口的盖板被掀开了,一名伪军头上顶着一件衣服从那出口爬了出来。
昨天半夜就开始下雨,偏偏这个炮楼是没有盖子的,没有人愿意在雨中挨浇,值班的日伪军就都缩回到炮楼里去睡觉了。
这名伪军打了个呵欠用双手擎着那件衣服浑不在意的向远方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本来都已经扫过去了,可是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忙又挪了回来。
因为这时他才发现在那已经变淡了的雨雾之中,街中心那三根柱子上绑的人好象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惊,他再也顾不得头上的雨点了。
他把衣服放了下来,用手擦了擦眼睛仔细看去,那柱子上的三个人真的已经不见了!
不是雨下得太大被同伴给弄屋去了吧?这名伪军在吃惊之后想。
可是,随即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三个老百姓罢了,那就是三个诱饵,谁又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自己是鸣枪还是先报告?
这名伪军犹豫了一下,而这时他就听到前方传来了一声“叭勾”的枪响!
纵是雨声依旧却也压抑不住那枪声的响亮,这时他就看到东南角有人影在雨雾中冲了出来向炮楼的方向跑来。
出事了!
这名伪军马上意识到,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拉动枪栓向天上就打了一枪!
雨小了一些,可是柳河县城中心区域却已经热闹起来。
成队的的日伪军顶着那雨滴从据点里冲了出来。
他们在北面的那两个平房处看到了那身体已是与雨水一样冰凉惨白的伪军的尸体。
至于血,已经没有了,他们流的血已经被雨水冲走了,早就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一名伪军军官嘴里骂了一声,然后他就向南面的那个饭馆子跑去。
这名伪军军官正是邵本良下令留守在柳河县城的那个营的营长胡文禄。
当胡文神妙冲进那个小二楼时,他部下中已经有人在那里了,看守那个高门大院的那十名伪军已经赶过来了。
“营、营长,早晨咱们的人来送饭发现——”一名伪军班长报告道。
发现什么还用说吗?
十具尸体已经被伪军士兵们抬了出来就摆在了地上。
而这时一名日军军官却已是比胡文录先到了一步,正面色阴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啪!”胡文禄伸手就给了自己那名下属一个大嘴巴,紧接着抬腿一脚就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要死你们怎么不全死?!妈了巴子的!”伪军营长怒骂道。
那名伪军营长打着自己的手下,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那就算他原来是土匪现在是伪军也不绝不代表他没有当官的水平,哪有盼着自己手下都死光光的道理?
而那名挨揍的伪军却也能看出听来,用手捂着小肚子,嘴里却说道:“报告营长,卑职无能,可那雷鸣小队那也实在是狡猾大大的滴啊!”
你别看他现在脸是哭丧似的,可是他那小眼神却是往他们营长旁边的那名日军军官上瞥了一眼。
自己营长打他打的那叫给日本人面子,而那名日军军官才是柳河县城里的正主,那名日军军官正是负责留守柳河县城的那名日军大队长。
这名伪军班长他带着那个班守在了那个大户人家里头。
唯有他们班没有受到袭击,可是他也不可能知道趁着夜雨把赵赶山一家救走并杀了其他三个点的伪军的人,那就是雷鸣小队。
可是,此时那就不是雷鸣小队也必须把这种事说成是雷鸣小队干的!
你们日本人在雷鸣小队面前不也照样被人家打的尿滚尿流的,那样自己责任多少就会小点了。
此时那名日军大队长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那个伪军营长玩的把戏,随即他却是下命令了:“胡文禄,命令你的人出去搜索追击。
我已经和滕野大队长取得联系了。
雨下得太大,他们行军受阻,就在县城的外围,正好可以帮你们围堵雷鸣小队!”
……
而此时,在一片树林里雷鸣也正在询问大臣子他爹情况:“一共就这两条进山的路吗?”
“也不是,还有一条小路,可是下这么大的雨,那条小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大臣子他爹回答道。
雷鸣昨夜是可以把那街中心第四个伪军的点拔掉的,可是那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虽然当时他已经贴到了那家的大门外,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那个行动。
因为他考虑雨天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