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琼花没抬头,但是却点头了。
“武更,你确认你打死了胡文禄?”雷鸣又问武更。
“那次战斗中我打死了一个穿雨衣的伪军,而当时伪军里就那么一个穿雨衣的,那那个人不是胡文禄又能是谁?”武更回答。
“好象有道理哦。”没等雷鸣说话呢,后勤主任说话了。
那伪军里有几个穿雨衣的雷鸣也不知道,因为当时他也不在那里。
于是,雷鸣看向了大许子。
大许子却是低着头也不吭声。
雷鸣觉得,看来真的是象自家周让让说的那样,大许子对娶石琼花好象不上心哪,那石琼花怎么就相中大许子了呢?
雷鸣正在这琢磨着呢,石琼花却抬起头来突然说道“我不同意武队长的说法。”
“嗯?”所有人都看向了石琼花。
看样子石琼花是摆明了的不打算嫁给武更了。
那如果她要真打算嫁给武更的话,武更一提亲她就该同意了。
反正那个胡文禄也死了,也没有第二个人说是自己把胡文禄打死的,那她自然可以顺水推舟就把自己嫁给武更的。
“伪军当中并不是只有一个穿雨衣的。”石琼花这句话让所有人心里就是一动。
“当时武队长带队撤退,我跑得慢就落后了,大许子就回来找我。
那时候雨就停了,伪军就追上来了。
然后,我们两个怕伪军追上队伍,我们就向伪军开枪了。
当时伪军里有穿雨衣的军官有四五个呢,都被我们两个用盒子炮打倒了!”石琼花说道。
石琼花说的很平静,显见她没有撒谎。
而听她这么一说,雷鸣和杨宇平可就同时皱眉了。
他们两个现在有点搞明白石琼花的心理了。
武更只看到了一个穿雨衣的伪军,可是大许子和石琼花那时实际上已经处于给小队殿后的位置上了。
人家先用盒子炮打死四五个穿雨衣的,那么,你武更推断说自己打死了唯一个穿雨衣的就是那个胡文禄,这个没道理的。
另外,雷鸣和杨宇平皱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石琼花是个女兵,你武更怎么能不管石琼花?你应当是派人带着她一起走的,而不是大许子又回来找。
在战斗中,一名女兵被扔在了最后面,那么这个女兵的命运可真的就不好说!
反日联军的士兵一旦被日伪军给俘虏了,男兵不肯投降可能也就一死了之。
可是女兵却不行,因为女兵之所以是女兵的前提是,她是一个女人!
日伪军绝不可能让年轻的女兵那么容易就死的!
因为女兵是女人,她是要遭遇兽行的!她是要受活罪的!
如此,说来,难怪石琼花不肯嫁给武更了!
杨宇平看向了武更,武更的脸红了。
“大许子,石琼花说的有错没有?当时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打死了几个穿雨衣的伪军?”雷鸣转头又问大许子。
“嗯。”大许子又点头了。
“大许子,你平时可挺能白唬的,可这事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来过?”雷鸣有些奇怪的又问。
“那就是打鬼子打二鬼子,那有啥说的。”大许子叨咕了一句。
“大许子你把脑袋给我抬起来!”雷鸣忽然提高了嗓门说了句。
“啊?”大许子下意识的抬头。
雷鸣瞅了瞅大许子那副囊囊不踹(chuǎi)儿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忽然明白为啥大许子不肯吭声了。
只怕大许子心里也清楚那个胡文禄是他打死的吧,可是他不想娶石琼花那自然就不吭声了。
要不,平时大许子跟他雷鸣在一起时那张嘴也是“叭儿叭儿”的不闲着的!
注囊囊不踹(chuǎi)儿,大致相当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武更,你杀那个穿雨衣伪军的时候还有谁看到了?”雷鸣又问。
“三喜子,别人也有吧,我打完枪就没有注意。”武更回答道。
现在武更的脸已经红了,那是因为杨宇平一直在盯着他瞅呢。
“我出去问一下啊。”雷鸣想了想说道。
雷鸣其实是很想把武更的那几个证人叫进来的。
可是就那些队员当着武更的面要是万一说出点别的来,那武更的那小心眼子――
雷鸣必须有所顾虑啊。
雷鸣并不是顾虑自己如何,他身经百战的,他只是不愿意在武更这头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可是,既然杨宇平已经把任务交给自己了,那自己就得管到底。
到底是谁杀了胡文禄,这事还真得搞清楚!
雷鸣出去了,于是,这个木楞子房子里便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
杨宇平已经表现出对武更的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