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只有我能偷听心声 第81节

  现在又死伤了无数满洲国高官政要和王公贵族,连参谋部次长也被送去了阴曹地府,这件事已经上升到非他出马不可的地步。

  宪兵司令织田长秀是少将军衔,坂西利八郎是中将军衔,两人的到来,足以说明关东军和东洋大本营的重视。

  二楼贵宾休息室,风尘仆仆的坂西利八郎已经查看过了所有现场,此时正坐在一张紫檀木办公桌后看着宪兵队提供的人员死亡和受伤名单。

  竹山内秀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桌子对面的高背椅上,想要坐直身子,却感觉到浑身都没有力气,有些无法支撑他突然衰老的身体。

  “竹山君,你一直都在现场,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竹山内秀挪了挪屁股,勉强停止了身体,双手有些紧张的放在大腿上,思虑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

  “回禀将军,属下办事不力,心甘情愿接受大本营的处罚,就算马上让我向天皇效忠,我也毫无怨言。”

  “八嘎!”

  看着竹山内秀萎靡的模样,坂西利八郎啪的一声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怒斥道:“此次案件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历年来所遭遇过刺杀案件的总和,虽然死的大多数都是华夏人、满人、蒙古人和朝鲜人等外国人,但帝国的两位将星就此陨落,是大本营和关东军参谋部无法承受的损失,你作为这次晚会的安全主官和调查主官,不努力想办法破案,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你对得起帝国多年的培养吗?别跟我再扯这些,是否效忠天皇,不是现在该去想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将这一晚上发生的所有细节,毫无遗漏的复盘出来,你是谍情系统的教授级人物,连你都没觉察出端倪,可见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高手布局操控,如果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宫内府昨晚的惨案毫无疑问会再次发生,为了杜绝这种惨案的发生,必须搞清楚整件事的脉络,挖出那个在背后执子布局之人,否则,你就是给天皇效忠一百次也无法赎罪。”

  被坂西利八郎一顿训斥,竹山内秀无比汗颜的起身站定十分惭愧的嗨了一声:“将军阁下教训的是,属下将留着已死之身,尽全力将这一晚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一丝不差的进行复盘,争取找到幕后之人的蛛丝马迹。”

  见竹山内秀恢复了一点信心和精神气,坂西利八郎才挥了挥手让其坐下,同时朝不远处等待的秘书投去了一个眼神,接下来竹山内秀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秘书和身边的两名机要文员记录在册,录音机也会实时记录,保证以后可以反复印证。

  “昨天上午我才带着特高课的人员进驻宫内府,在此之前已经有宪兵队的人安排好了宫内府的清理和盘查工作,所有防卫我都亲自过问和布置,完全符合宪兵队的保安标准,甚至超过了不少,白天的时候我也带队进行了全方位的巡查,基本上没有问题,少数不合规的地方或者有隐患的地方,都及时的进行了处理和修补...”

  “直到晚上晚会进行到高潮部分,武藤长官带着满洲执政及政要下台敬酒以示帝国的亲民政策,在这之前都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然而,有一个人突然找到我,说现场有特殊情况会发生...”

  “...”

  竹山内秀的语速很慢,叙述的很仔细,几乎还原了所发生的所有过程,包括第一次见到秦天时他们所说的话,对方的表情,神态,细微的动作等等。

  包括他对秦天给出情报之后的忽视心理,以及当时所做出的反应。

  当刺杀案件突然出现,他第一时间的安排,以及后面持续了一整夜的审讯过程,但凡他脑袋里有的信息,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坂西利八郎靠在椅子上仔细的听着竹山内秀的叙述,脑海里也跟着竹山内秀的话迅速形成了一幅幅真实画面。

  遇见关键点,还会拿起笔在桌面上的白纸上进行记录,虽然看不清他在写什么,但密密麻麻的文字足以说明了这位二代特务头子对信息的敏感程度有多尖锐。

  竹山内秀说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小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完全可以看清楚蔚蓝的天空和落在树枝房顶上的皑皑白雪。

  而在竹山内秀给坂西利八郎单独复盘的这段时间,看似无所事事的秦天一直在一楼会场一侧,十一个临时审讯室外瞎溜达,偶尔还会随机进入到一个审讯室里查看情况。

  竹山内秀被临时停职,由顶着两颗金星的白发老头接任宫内府案件的后续工作。

  那个秦天从来没见过的老头,莫名其妙的给他增加了成吨的压力,一整个晚上都没心慌意乱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那个老头的第一眼开始,内心就开始焦虑不安。

  竹山内秀在复盘,秦天也跟着在复盘,虽然那四名逃跑人员大概率追不回来,这一晚上的所有嫌疑都可以丢到那几人身上,但他自己的身上,若是认真的去研究,实际上并非无懈可击。

  最起码,困在休息室的那五个女人,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漏洞。

第0189章 血口喷人

  新增的第十一号临时审讯室,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审讯,叶梦茹从修斯列夫口里拿到了一份颇有价值的情报。

  修斯列夫作为苏共远东局新京分局的情报组长之一,他对潜伏在新京的苏共机构和人员有较深的了解,光是潜伏人员名单就提供了近三十个,还包括三个临时办公点以及几条秘密联络线。

  竹山内秀江修斯列夫交给叶梦茹,其爱护之心可见一斑。

  他知道自己在宫内府这件事上难咎其责,修斯列夫的审讯交给叶梦茹,多少能够给他这位学生一点功劳,好在之后的定责时免去一些惩罚。

  审讯结束,叶梦茹在口供签完字,目送宪兵将修斯列夫带去临时关押室,等审讯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才偷偷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瞬间萎靡,额头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将手里的备份口供放在一边,从腰间拔出自己的配枪,极其熟练的取下弹匣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又将其装上,看着手上的配枪,思绪不知不觉的返回到了停电的那一刻。

  漆黑一片,慌乱,嘈杂,紧接着是几声哀嚎,然后突然有枪声响起,火光在黑暗中绽放,现场变得混乱不堪,死神从天而降。

  趁着混乱,她举起了手里的配枪,只可惜慌乱之中的射击并未击毙目标,在火光闪耀的瞬间,她看见了那张无比熟悉又无比厌恶的脸,就是这个狗东西,让她的目标逃过一劫。

  直到此时,她都记得那张看向自己方向的脸,以及那张脸上表现出了贪生怕死和惶恐不安。

  如此怕死的人,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会救人,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而这种事恰恰又发生在她的眼前。

  世事无常,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却又偏偏十分的真实。

  “狗东西,别落到我手里,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叶梦茹在心里对着那张厌恶至极的脸咒骂了无数遍,直到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才算作罢。

  刚从自己的思绪回过神,审讯桌前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吓的叶梦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地,还好双手撑在桌面上稳住了身形。

  “你...你怎么跟幽灵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的,要吓死人吗?”

  叶梦茹没想到那个被自己刚刚咒骂了无数遍的恶心男竟然出现在眼前,而且她手里的配枪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对方的手中。

  “秦科长,请把我的配枪还给我!”叶梦茹起身恶狠狠的看向秦天。

  秦天很随意的哦了一声,叶梦茹以为他会将配枪还给自己,哪知道秦天直接举起手枪对准了她的额头。

  “你...你做什么,枪会走火你不知道吗,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叶梦茹强撑着状态厉声呵斥,心里却有种发毛的感觉,有些不明白秦天想要做什么。

  秦天嘿嘿笑了笑,然后一脸狡诈若有所指的戏谑道:“还好叶小姐的枪法不怎么好,不然秦某可活不到现在,我很好奇,叶小姐就这么不喜欢秦某,非要置我于死地?那么危险且混乱的时候,居然不是想着躲避,而是朝我开枪,叶小姐恐怕得给我解释才行吧,要不然我胳膊上的血可不是白流的。”

  叶梦茹闻言表情一凝,心里居然有一种小庆幸,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她的目标可不是这个假鬼子。

  不过秦天能这么认为,倒是让她放下了心。

  “当时伸手不见五指,又那么黑,还到处都是枪响,我掏枪自卫有问题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枪对准你了?”

  叶梦茹用一根纤细的手指放在秦天手上,温柔的将其挪开,言语间虽然保持着傲娇,却也没有往常的那么蛮横,相反则是温柔了不少,刚刚那句话倒不像是责怪呵斥,而是像撒娇卖萌打情骂俏。

  看着手里的枪被叶梦茹的手指轻轻挪开,秦天嘴角微微翘起,唰的一下弹开叶梦茹的手,重新用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表情甚是玩味的长哦一声:“我就说嘛,和叶小姐无仇无怨的,怎么会想要秦某的命,原来是大义灭亲想要暗杀自己的老师啊,啧啧啧,就是不知道叶小姐是为公还是为私,要是为公的话,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谢谢你因为有你我又立功了...”

  秦天故意停顿了一秒,接着说道:“当然,我更相信叶小姐是为私,毕竟东洋人对自己学生下手的事情不要太多,我还一直纳闷竹山大佐为什么会如此器重你,原来另有隐情啊...”

  秦天像是开玩笑的两段话一出,叶梦茹的脑子里跟放了爆竹的铁锅一样,灶台都快给震垮,锅盖更是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现在的叶梦茹头皮发麻到已经没了知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整个人如坠冰窖,真的是哪哪都不舒服。

  “你...血口喷人...我...我...”大脑空白的叶梦茹一时语塞,我了半天都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好。

  若是承认为公,那不就是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吗?

  如果承认为私,岂不是和自己老师有十分复杂的关系,甚至到了想要将其谋杀的地步?

  见叶梦茹进入彷徨无措的境地,秦天突然贱兮兮的嘿嘿了两声,她的配枪在秦天的手里花里胡哨的旋转了几圈随后平稳的放在了桌面上。

  一句多的话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这间临时审讯室。

  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小人得志的背影,叶梦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一抹殷红。

  这个狗东西,又在逗自己?

  还是在威胁自己?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想趁人之危行那龌龊之举?

  离开审讯室的秦天在出门的那一瞬,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点上了一根烟,坐到一把残破的长凳上像是在无聊的抽着烟。

  脑海里实则在迅速整理叶梦茹放在桌面上那份口供里的信息。

  之前那四个苏共外围情报员被他当做了弃子,完全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任何价值。

  而修斯列夫的出现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份口供的含金量更是远远超过他本身。

  叶梦茹当时开的那一枪明显不是自己,以此可以判断,之前还无法确定的身份,在那一瞬就有了结果。

  叶梦茹现在面对两个难题,一个是怎么将修斯列夫招供的消息传递出去,另一个是如何自保。

  秦天确定了叶梦茹的身份,自然不会害她,刚刚也只是为了那份口供开的个玩笑。

  但是叶梦茹能不能安然度过这次事件,到现在为止还是未知数,对于秦天来讲,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听天命了。

第0190章 自求多福

  秦天翘着二郎腿刚抽了半根烟,心里正在发愁的时候,一道身影的突然出现让秦天眼睛一亮。

  “我的天哪,天哥,兄弟我总算是见着你了。”

  顶着宪兵少佐军衔的邹云初一进主会场就看见了秦天,与身边的副队长说了一句,快速的朝秦天所在的方向走去。

  虽然只是一晚上没见,邹云初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一见到秦天就来了个熊抱:“我刚喝老爷子见完面,老爷子受了点轻伤,见到我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样,一张口就是小秦小秦的,你送老爷子的大礼老爷子收了,让我来看看你的安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让你小心应付,后面别再出问题,等此间事了,便是你一飞冲天的时候。”

  “你怎么进来了?同德楼里三层外三层跟铁笼子一样。”秦天递过去一根烟,脸上露出难得的灿烂笑意。

  接过烟,邹云初没有抽,而是偷偷放进了口袋:“嘿嘿,兄弟我是谁?宫本少佐啊,救了一晚上火不说,我还亲自击毙了一名匪徒,单就这份功劳,加上老头子运作一番,混个宪兵队中佐不成问题。”

  见邹云初把烟卷收进口袋,秦天会意,刚掏出来的洋火在空中悬停了半秒,随后才重新装进口袋。

  “老爷子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秦天关心道。

  邹云初摆了下手:“嗨,擦破了点皮,吉人自有天相,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这里的事情还没完,来了个大人物,听说叫坂西将军,我看军衔是中将,恐怕宫内府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你去给老爷子说一声,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的是坂西利八郎将军吧,他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和我们宪兵司令织田长秀将军一起来的,这事儿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我来也是转告你一些老爷子知道的信息,据说这位中将有个爱好...”

  等邹云初说完,秦天撇了撇嘴,心道东洋人果然都是变态,老成那样了,还他妈的这么有特点。

  吐槽归吐槽,邹云初带来的消息倒是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帮到秦天。

  与邹云初闲聊了几句,该说的都说了,他也不能在这里久留,虽说宪兵队的这些中佐少佐关系都不错,也都知道他和秦天的关系密切,几乎都和两人是酒肉朋友,没人会多嘴,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通融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破例了,时间要是再长,怕是会被长官责备。

  邹云初完成了任务就要走,秦天则将其拉到柱子后面低声吩咐几句什么悄悄话。

  听完秦天的吩咐,邹云初大大咧咧的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快速离开了同德楼。

  秦天要邹云初做的事情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小意思,秦天说铁牛肯定还在外面守着,不知道宫内府里面的情况一定会心急,以铁牛的性格和脾气说不定会闯祸,这个时候他可没心思给铁牛擦屁股。

  让邹云初给铁牛带句话,让其别等了,安安心心回家,顺便去常去的那家卖蜜饯的铺子给春花和俩孩子买点零嘴回去,特意交代了一句,让铁牛别忘了去一家俄国人开的蛋糕店买半个大列巴和半斤现烤的华夫饼给在学校的秋月送过去。

  除此之外啥都没说,邹云初听完还嘲笑了秦天几句,说他牙口不是一般的好。

  离开同德楼,负责守卫同德楼的中佐长官对邹云初进行了盘问,确定邹云初没有说假话后才放其离开。

  邹云初也的确说了九成九的真话,只是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秘密。

  他本来就是一支小队的队长,抽空过来看看老熟人的安危,这一点无可厚非,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所聊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警觉。

  邹云初离开,秦天继续坐在板凳上靠着墙抽烟哼小曲,叶梦茹这时从审讯室出来,瞅了秦天一眼,便快速拿着口供上了二楼。

  叶梦茹没有好脸色,秦天也懒得上赶子巴结,切了一声歪过头不再多看他一眼,

  等叶梦茹上了楼梯,早就在用余光观察秦天的宋福耀很自然的晃荡了过来。

  见秦天手里的烟卷即将燃尽,有些讨好一样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了一根过去,笑呵呵道:“秦科长和邹家的关系看来比外面传的还要硬不少,这次事情结束,加上之前立的功劳,邹家再在背后运作运作,以后恐怕得叫您秦处了吧。”

  “才处长?老宋啊,你是真会开玩笑,我可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乌鸦的线索也是我发现的,一个破处长就想打发我?邹家的势力可不止这一点,你是不是小瞧了我和邹家?”

  宋福耀殷勤的递烟,秦天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烟蒂丢到地上用皮鞋踩灭,借着宋福耀划燃的洋火偏着头点燃了烟卷,深吸了一口,在吐出青烟的时候表现的极其得意。

  “那是那是,兄弟我见识少,哪知道邹家这种豪门大族的真正实力,不过我所说的处长可不是总务处和警务处。”

  秦天闻言嘿嘿一笑,自嘲道:“老宋你这话就有意思了,特务处处长那可是有硬性规定的,必须得是科班出身的一等东洋人,什么叫科班?上过军事院校或者谍情专业培训的人,我一个连当巡警都不合格的人,就算披了一张二等公民的皮,想要坐上那个实权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

  宋福耀摇了摇头,他有不同的意见:“秦科长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不见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东洋人再刻板,也会有破例的时候,新京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先例,比如说我,最多也就是特务科编外秘密警察,但是能当上科长,这就说明规矩是可以破的,再说了,川泽长官和吉田长官都光荣玉碎了,不说川泽长官的位置,吉田长官的处长空出来,最合适的人选可就是秦老弟你了。”

  秦天听的红光满面,连忙摆手自谦:“老宋你这话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特务处处长那是什么级别?汪厅长都得俯首称臣的实权职位,是一般人能做的?这次升官倒是逃不掉,加上邹家运作运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混上个副厅,其他的我还真不敢想,其实有没有实权我是无所谓的,真要去了特务处,我还觉得麻烦,事儿忒多,还敏感,稍有差池就得出问题,倒不如混个糕点的级别,安心赚钱的好。”

  “副厅长那也不错啊,新京掌握实权的可都是副职,以后这警察厅不就都得听您的嘛,吉田长官一光荣玉碎了,我这科长也不知道能不能坐的下去,以后能不能混口饭吃,还得秦厅长多多照顾照顾啊。”

  “啊哈哈哈,好说好说,都是兄弟,要真能如此,还得多谢宋老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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