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父亲是李靖 第30节

“消消火,消消火,干嘛和一群丘八一般见识!”

张佑辉的声音再次响起:“高级奶油高级糖,房家大郎上茅房,一摸口袋没有纸,一摸屁股两把屎,京兆秦怀道。”

“哎呦我去,这尼玛欺人太甚!”

长孙冲快拉不住房遗直了:“消消火,消消火,干嘛和一群丘八一般见识!”

听到秦怀道写给房遗直的诗,长孙冲瞬间不气了,自己只是口水流了三千尺,好兄弟直接摸了两把屎。

武将亭子里哄堂大笑,李承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更是齐声大喊:“高级奶油高级糖,房家大郎上茅房,一摸口袋没有纸,一摸屁股两把屎。”

“嘿嘿,两把屎。”

房遗直怒了:“我这小暴脾气......”

李纲扶头叹息,问题少年哪!他挥挥手示意张佑辉赶紧往下念,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国子监的教习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张佑辉拼命地忍住笑,以至于浑身在打抖。

片刻之后,他才清清了嗓子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

李纲闭着眼睛品味,这诗和突厥、流民没有任何关系,但还是有点意境的。这才念了三句怎么停了呢?

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张佑辉,张佑辉犹豫良久才鼓起勇气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

“你娘喝果汁....!”

第57章 添堵,咱李德奖是专业的

李纲摇头晃脑,姚思廉用手轻打着节拍,至于孔颖达更是一副如饮佳酿的神情,以物抒情,不错不错,但听到你娘喝果汁这一句的时候,就像吃了老鼠屎,整张脸都抽抽了。

李纲甚至把胡子都揪断了几根,一向稳重的老先生再也忍不住了:“这特么谁干的?”

红豆又名相思子,此诗借物传情,却没有过多描写红豆,第一、二句巧妙发问,红豆生长在南方,春天来了,它们生长得繁茂吗?又生发了多少新枝?

第三句,诗人对友人殷切叮咛,希望你多采摘一些红豆吧,为什么呢?

你娘喝果汁....!

李纲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如果好好收尾,这首诗必是难得的佳作,可惜被最后一句全给毁了。

小娘子那边,襄城正提着毛笔认真誊写诗句,当张佑辉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手腕一颤,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墨痕。

神特么你娘喝果汁!

“京兆,李德奖。”

风流才子那边哄堂大笑,长孙冲更是忍不住拉住房遗直跑了过来,语带嘲讽道:“李德奖,你娘喝果汁呀?”

“对呀,我娘喝果汁呀,还是我亲手榨的呀!你娘不喝果汁呀?”李德奖眨巴着眼睛,真诚无比。

长孙冲被整得直接不会了:“我....我娘不喝果汁。”

李德奖撇撇嘴,哀声道:“哎~,你可真不孝顺,想想婶婶十月怀胎,是多么辛苦,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竟然不给婶婶榨果汁喝,真为婶婶感到不值。”

众武将子弟跟着起哄:“哎,真不孝顺!”

“我~~”长孙冲愣了,啥情况,不是来说诗吗?咋开始喝果汁了?房遗直见情况不对,拉着长孙冲走了,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和李德奖说话,这家伙说话太损了。

李纲哀叹了良久,才招手示意张佑辉继续往下念,这些混账行子,回头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张佑辉惋惜地将李德奖的诗笺塞到最后,看起了程处默的诗笺,他皱着眉毛,原因无他,程处默的字特么的就像狗爬。

好在仔细辨认还能认得出写的什么。

“劝客驼蹄粥,霜...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路有冻死骨!”

刚刚还欢声笑语的园子,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良久之后,窃窃私语的嗡嗡声,在园子里回荡。

房遗直瞪大眼睛,看着正往嘴里倒驼蹄粥的程处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连千字文都不会背的家伙,怎么会做出这样悲天悯人的诗。

王彦同样难以置信,他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出一首千古佳作,本想借着这次诗会,扬名长安,却沦为了背景板。

长孙冲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我娘喝果汁,我娘不喝果汁......

劝客人品尝的是驼蹄羹汤和来自遥远南方的香橙和香橘,这朱门里面富人家的酒肉飘出诱人的香气,而大路上还有冻死饿死的百姓。

李纲、姚思廉和孔颖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首诗讽刺的不就是他们吗?刚刚还夸赞橘子好吃的李纲,不由羞愧难当。

“惭愧啊,惭愧!”李纲脸色涨红。

姚思廉苦笑道:“关中十万百姓正在受苦,白天为朝廷修缮道路,劳累一天,晚上只能睡在四面漏风的窝棚里,而我们却在这里歌颂功德,无地自容呀!”

孔颖达站起身子,掩面而去,李纲向李泰躬身请罪:“魏王殿下,老臣无颜在这里待下去,先行告退,还望殿下恕罪。”

李泰脸色铁青,这诗会虽然打着长孙冲的名义,但实际上是他想趁着诗会的机会,招揽几位寒门士子入王府,在士林中搏一个爱才的好名声。

可现在全完了,这首诗一出,这场诗会将变成一个笑话,而他将会永远被定在耻辱柱上。以后,以后的书对这首诗的注释都会这么写。

贞观四年春,长孙冲邀长安才子齐聚曲江池,魏王泰以破阵突厥、赈济流民为题邀众才子行诗,卢国公之子程处默心念百姓疾苦,以待客驼蹄粥、金橙、香橘为题,讽刺大唐勋贵奢靡生活。

此诗主题思想......,体现了诗人程处默心怀百姓......。

国子监三巨头走了,精心准备的诗会戛然而止。

李泰心中狂怒,是谁?是谁搞了本王的诗会?

他可不信干了三盆驼蹄粥的程黑子,能写出这样悲天悯人的诗句,到底是谁?

此诗一出,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待下去,纷纷掩面而逃,生怕别人认出自己。

风流才子们都走了,武将子弟们自然不会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待着,精心抓一个倒霉的纨绔请客,一群人立刻就车马簇簇地杀向了燕来楼。

程处默还有点意犹未尽,这驼蹄粥的味道真是太好了。

李德奖心里直乐,举办诗会?让你烧包,添堵咱李德奖可是专业的。

李承乾心里直痒痒,也想跟着去勾栏听曲。但他是太子,今天若是去了,哈哈,明天朝堂上就热闹了,御史台那些讨人厌的御史肯定梗着脖子往死里弹劾。

他叹了叹气,喊过自己的妹子,坐上马车朝皇宫里驶去。不过他想到李德奖教给他的话,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火焰。

月色如水,皇宫宁静,襄城看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的正是李德奖写的那一首红豆生南国。

“第四句到底是什么呢?”

劝客驼蹄粥,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诗一夜之间火爆长安,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竞相传唱,一时间长安纸贵。

但这些文人墨客誊抄到作者程处默的时候,就想吃了一堆粑粑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无数人寒窗苦读十年,甚至浸淫诗道数十年的大佬,也没能做出能传至后世的佳作。

尼玛,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随手就作出来了,你让士林的脸往拿搁。听说这家伙还是长安四恶的老大,号称恶贯满盈。

程处默的名字太碍眼了,这些擅长春秋笔法的文人,笔尖一划,程处默的名字没了。

呃~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长孙冲感觉自己快疯了,半夜惊醒挑灯,脑子里两个小人直接开打。

我娘喝果汁,我娘不喝果汁......

第58章 粪土重于万户侯

程处默的诗被送到了御前,李世民看一遍就赞叹一句,这首诗写的好呀,富贵人家的丑恶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朕一再精简宫中用度,挤出五十万贯赈济流民,有这首诗的加持,朕光辉伟岸,爱民如子的形象在百姓心中就立起来了。(崔干:“嘤嘤嘤嘤嘤.....”)

但他看到程处默的署名时,嘴角顿时抽了抽,一把拿起桌上的玉玺,砸在李泰丰满挺翘的屁股上。

“孽障,长孙冲的诗会,你凑什么热闹,皇家的脸面让你丢尽了,回去闭门思过!”

“遵旨!”李泰欲哭无泪,谁家打孩子用特么玉玺的?

李世民拿着诗笺问房玄龄:“玄龄,这诗你觉得怎么样?”(玄龄就是房玄龄的字,本名房乔)

房玄龄道:“道尽了世家奢靡,说尽了百姓疾苦,可为贞观开朝第一诗!”

李世民苦笑:“可他是程处默作的?”

“陛下信吗?我听遗直说,程处默连千字文都不会背....肯定有高人指点。”

李世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程处默会作诗?开什么玩笑。他转头问李承乾:“太子,你当时也在武将亭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承乾老实回答道:“回禀父皇,此诗确实不是程处默所作,而是出自李德奖之手,大冲吃烤鸭,大郎上茅房也是他教宝林和怀道写的。”

“李德奖?”李世民不由想到另一首红豆生南国,他旋即把手狠狠拍在案几上,恼怒道:“又是这个李德奖,抄诗都抄不明白,多好的一首借物咏情的诗,被一句你娘喝果汁全给毁了!”

李承乾道:“父皇为什么这么笃定李德奖是抄的?”

李世民恨恨道:“这种不学无术的混账行子会作诗?那程咬金就会绣花了!”

......

沣水村的工地上一副忙碌的景象,逃春荒的流民干劲十足,他们很高兴,谁家每天都放开肚皮吃干饭,早上是白馒头小米粥,中午是糜子饭,还浇上一勺子肉汤,晚上是红烧肉炖青菜配白米饭,真正的白米饭,可怜啊,有些人一辈子没吃过几顿白米饭。

活都是力气活,来的时候就知道,挖土、拉砖、扛木头,这些活计就没有轻松的,但夫妻两人一天只做工五个时辰,不仅自己可以吃饱饭,孩子老人也能混个肚圆,不拖家带口的还有工钱拿。

不过,梁家那货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竟然入了马管事的法眼,轻飘飘就成了木匠头头,狗日的,不就是第一批来的吗,老子手艺可比他好多了。

一天天顿顿吃白面,马管事还赏了他几瓶酒,天天拿着酒瓶子晃荡,也不怕喝死!

工地上的日子不难熬,就是规矩有点多,凡是在沣水村做工的,必须天天洗澡,而且不许喝生水,巨量的石灰撒的满地都是,即便是小孩子大小便也得去茅房。

这些规矩一旦触犯,全家都会被赶走,没有通融的余地,听马管事说,这是为了防止疫情。

哎,规矩多点就多点吧,往年逃春荒都是风餐露宿,还会被人打,现在有吃的,有住的,孩子还能跟着先生学几个字,比家里的日子还要自在。

......

李德奖在吐,扶着门柱吐的天昏地暗,铁柱在一旁端着水伺候着。李德奖决定收拢流民扩建工业园区后,马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便留下了铁柱在院里。

李世民和李君羡打马过来,看到李德奖吐得面色蜡黄,不由疾声问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德奖虚弱道:“还不是因为长安该死的官吏!呕......”

“长安的官吏?是谁惹你了,告诉为兄,为兄为你出气。”

“老哥,你知道长安城的粪便垃圾都去了哪里了吗?”

李世民已经下令不允许在长安城往深井里灌垃圾了,但那些垃圾去哪了,他还真不知道:“去哪了?”

李德奖咬牙切齿:“那些混蛋,不在长安城灌垃圾了,跑到城外打了一口深井,在城外灌,就在延兴门那里!”

“你确定是延兴门?”李世民陡然提高了嗓音。

“那还能有假,我昨天去长安买粮食,今日一时兴起走的延兴门,出城没多远就看见夜香郎往井里面灌粪水,大桶大桶的灌呀!呕.....”

“呕.....”

李世民也绷不住了,扶着门柱大口大口吐了起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比李德奖还要猛烈几分。

他今天出城的时候也是走的延兴门,没见夜香郎,但是在城门口吃了一碗水盆羊肉,味道鲜香美味。

据商家说,他家水盆羊肉如此鲜美的秘诀,就是延兴门的井水。

“呕.....”

终于把胃里面的食物吐地一干二净,身体舒服了很多,李德奖和李世民漱了八遍嘴,相互搀扶着进了堂屋。

李世民虚弱道:“我上书了朝廷,朝廷也禁止在长安城往深井灌垃圾,他们竟然去了城外,不过贤弟,长安城一天那么多垃圾,不灌进井里,怎么处置呀?”

李德奖揉着胃口道:“长安城的垃圾都是屎尿,上地当肥料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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