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父亲是李靖 第66节

李德奖一手掏出兵符,一手拿出官印,摊在汤闲面前:“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汤闲一愣,小心翼翼抱拳问道:“大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德奖笑道:“鄙人沣水县伯、河南道行军总管、河南道赈灾大使李德奖是也!”

汤闲端着碗就想跑,老默飞起一脚又把他踹了回来,李德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子最欣赏你这样的人才,想不想跟着我干?”

“大爷,你们神仙打架,小人不够看呀,您就绕了我吧!”汤闲抱拳求饶。

李德奖看向老默:“老默,他知道太多了,咱们怎么让他闭嘴呢?”

老默还没有说话,汤闲立刻说道:“小人唯大帅马首是瞻!”

......

荥阳的历史很悠久,秦始皇二十六年(前二二一年),荥阳设县,同时在此设立三川郡,西汉改三川郡为河南郡,西晋又改为荥阳郡,一直到隋文帝开皇元年,才改为郑州,其治所定在成皋(即虎牢关),李世民登基以后,郑州州府治所从成皋迁到管城。

但无论这一块土地的名字如何变化,荥阳永远是这块地方的中心,荥阳郑氏永远是这块土地上最高的大山。

李德奖一行人到荥阳的时候,天色将晚,他们没有在城池钱纷乱的安置点停留,直接来到庞大的荥阳城门前。

郑州刺史郑安带领九个县的县令正在城门口焦急等待,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还有一支拿着各种乐器的乐队懒洋洋站在城门口,这大灾之年,真是难为他们了。

李德奖牵着马走向吊桥,郑安发现了他,立即踹了一脚靠在城墙上快要睡着的乐师,高亢的唢呐声率先响起,紧接着就是锣鼓喧天、笙歌鼓起。

李德奖满头黑线,这特么哪跟哪呀,迎接人吹特么唢呐是吧?

李德奖故意落后了半个身子,让李承乾走在前面,太子跟随李德奖一起来河南赈灾的消息,皇帝没有隐瞒,还特意下了旨意,嘱咐郑州上下官员,郑州赈灾一切事务,以李德奖为准,太子乃是微服,不得大张旗鼓。

不过太子在这里,这些知情的官员还是要先拜见太子,再拜见李德奖。

郑安带着九县县令快步向前,先是大礼参拜了太子,然后起身对着李德奖躬身行礼后道:“李县伯一路辛苦,还请县伯移步寒舍,下官略备薄酒,为县伯接风洗尘。”

李德奖把缰绳交给老默道:“郑刺史客气,在下也备了一份薄礼,正准备找个时机拜访郑家族老,您看族老什么时候有空?”

郑安笑道:“家父已经在府中恭候县伯的大架,县伯,请~!”

“好,能见族老一面,此行就不亏,郑刺史,我这些兄弟....?”

“您放心,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弟兄们都住在城西别院里。”

郑家的家丁在前面开路,街上的灾民纷纷躲避,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到达了郑家。李德奖和李承乾在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跨过大门,只见院子里丛丛簇簇的菊花开的正旺,那红的似火,白的如雪,粉的像霞,李承乾有些呆了,这样的景色,他在皇宫都没见过。

李德奖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场景比老谋子拍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差多了,此情此景,应该吟诗一首提升自身逼格,不过最有名的《不第后赋菊》显然有点不合时宜。

第141章 (重做)我以为你是谦虚,没想到真是薄酒,寒舍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陶令菊边色,罗含宅里香。”

李德奖走在花间小路中,装模装样的欣赏菊花,轻轻吟唱出李商隐的半首菊花。

“好诗!听闻李县伯素有才名,一首《红豆》令长安才子汗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可不,李商隐的诗能不牛逼吗,那可是被后世称为诗魂的诗人,半首诗就足够震惊你们一整天。

李德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儒服的老头站在中门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李德奖看。

李德奖走上前拱手道:“想必先生就是郑家族老了吧?”

“老夫郑家家主郑道,李县伯,太子殿下呢?容老夫先拜见太子。”对于正规的礼节,传承几百年的世家从来不会出半点差错。

郑道六十多岁了,太子也是微服,没必要出门迎接,李承乾阻止了郑道的行礼,六十多岁的老头没必要折腾人家。

跨过中门,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期间。

不过百步,李德奖就看到了几种名贵的花木,园子里的假山也是泰山石,这样奢华的园子比起御花园都不遑多让。

穿过园子,走进大堂淡淡的檀木香立刻扑鼻而来,斑斑点点的夕阳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在大唐中央精美繁复的地毯上。

向前看去,主位之后是一副硕大的画卷,上面画着孔子教授学生的场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大堂两侧是一排檀木小几,小几后面挂着一副又一副的字帖,上面的字体有的腾猿过树,逸虬得水,有的或连或绝,如花乱飞,有的若枯松之卧高岭,类巨石之偃鸿沟。

李德奖咂咂嘴,不愧是世家,这里面哪一件东西不是价值万金。

尼玛,恶臭的狗大户呀!

郑道亲自领路,引着李承乾进了大堂坐到主位上,他在一旁陪同,等所有人落定,郑州刺史郑安率先开口问:“县伯,郑州全境受灾,不知道县伯有何赈灾良策?”

和往常一样,李德奖一屁股坐在毯子上,斜依着柱子,笑着对郑安说:“郑刺史,提这糟心事干嘛?你不是说已经备好了酒菜吗?酒呢?菜呢?今天呢,本县伯立个规矩,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其他。”

一番话把郑安和郑道说得愣住了,他们准备了很多应对李德奖说赈灾之事的办法,只是没想到人家压根不提。

郑道年老成精,稍微愣了一下开口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咱们上菜吧?”

李承乾依旧浅笑:“来时候父皇有交代,一切事宜以李县伯为准,孤来河南只带了耳朵和眼睛,没带嘴巴。”

“好,上酒菜!”

长袖飘飘的侍女端着精美的菜肴走了进来,不一会儿,面前的小几上就摆满了精美的菜肴,一旁还有一个美女给倒酒布菜。

吃着饭还有歌舞表演,琵琶叮咚,大珠小珠落玉盘,众人吃的香甜,刘三清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闷酒,李德奖则是酒只喝了一口,菜肴是一口没动。

郑安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蒸熊掌、鲜鱼脍、红虬脯...,都是大唐少有的珍馐美味呀,李德奖怎么不吃?他问道:“县伯,怎么不吃?可是不符合口味?”

李德奖把筷子甩在桌上,然后抬头看了看屋顶,叹气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谦虚一下,没想到,还真是薄酒,寒舍呀!”

说完李德奖还叹息着摇了摇头,郑安嘴角一抽,看着桌上的蒸熊掌、鲜鱼脍、红虬脯.....,这都是大唐少有的珍馐美味呀,皇帝一年也吃不上几回。

再看了看檀木小几,柱子旁边精美的琉璃灯具,大堂中央精美的地毯,可是织工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织成的。

房子是祖宅,但也是人臣能建造的极致,再大就违制了。

这这这...哪里薄了,哪里寒了?

郑道脸上也有点挂不住,郑家好歹也是五姓七望,大唐顶级世家之一,竟然被人当面嘲讽,酒是薄酒,屋是寒舍。

这不是打郑家的脸吗?

他问道:“敢问什么样的酒宴和房子才能入县伯的法眼?”

李德奖洒然一笑:“在真正的美食面前,一切文字都是苍白的,郑老,这么办吧,明天我在荥阳包下一栋酒楼,三天之后请全郑州的富商和贤达共同赴宴,共享美食,共品精美住宅。”

“郑老请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捐钱捐粮,在下只是想让诸位知道,什么叫做奢华却不庸俗,古典透露着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话说的很嚣张,郑道顿时就怒了,哎呦我去,感情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土鳖是吧?他当即吩咐:“安儿,一会就通知天然居,从明天开始天然居上下全都听从县伯的吩咐。”

李德奖随意道:“看你家这装饰,天然居也好不哪去,我还要木匠、铁匠,只要是工匠我都要,我要在三天之内,彻底改造天然居。”

郑道咬牙切齿:“好,安儿,把荥阳城的工匠全都调给县伯,老夫倒要见识见识县伯口中,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到底是什么样子?”

李德奖双手背着头,轻松道:“到时候诸位都得捧场哈,吃喝管够,还有攒劲的节目。”

......

从郑家出来,天已经大黑,老默已经安排了弟兄们,返回郑家在门房等待,郑家安排的院子在城外,一行人出了城,灾民们已经点燃了篝火,没有载歌载舞的场面,他们默默蹲在篝火前烤火。

李德奖骑着马穿过安置点,忽然又停了下来,用马鞭指着远处一点点的篝火道:“那里怎么还有人?”

老默解释道:“少爷,那里住的都是生病的灾民。”

“官府安排郎中了吗?”李德奖又问。

老默摇头苦笑:“生的都是恶疾,哪个郎中敢去?”

李德奖蹙眉:“老默,你带着太子在这里等候,我过去看看。”

第142章 (重做)疟疾,孙思邈

老默拉住李德奖不让他去:“少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里的灾民都得了瘟疫,您如果沾染上了,属下怎么给大帅、夫人交代?”

李承乾也跟着劝:“奖哥儿,你还是别去了,郑州三十万百姓全系于你一身,你如果出点什么事,百姓该怎么办?”

大灾之后,最害怕的就是发生瘟疫,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差的时代,每一次瘟疫肆虐都会造成大量百姓死亡。

郑州刚刚经历洪灾,如果这时再爆发一大波瘟疫,曹植《说疫气》里记载的,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的惨状,就会在郑州上演。

现在李德奖必须要确认瘟疫的种类,利用后世的知识,及时做出应对,尽量把瘟疫的影响降到最低。

他笑着说:“你们忘了?被勋贵称之为神药的青霉素,可是我发明的,老默,你家少爷的医术冠绝天下,就上一年我在秦岭打猎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山村,恰巧村里面有个难产的孕妇快要死了,你家少爷一针下去,就一针,只听得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从妇人胯下传出,不仅如此,那个奄奄一息的妇人立刻就支棱起来了,把孩子交给他男人,把牛一脚踹开,自己拉着犁硬是耕了三亩地,嗷嗷叫!”

李承乾目光呆滞,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问道:“真...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李德奖从不骗人,当时孙思邈就在旁边,不信你去问孙道长。”李德奖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道:“安啦,你和老默站在这里不要动,本县伯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管呆立当场的两人,甩一甩马鞭,健马像利箭一般冲向前方。

......

“道长,我好冷啊!”

一个瘦骨嶙峋的灾民浑身打着寒战,他身边是一位鹤发童颜,穿着一身朴素的道袍,头顶挽着道髻的道士

一个瘦骨嶙峋的灾民在草堆里打着寒战,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蹲在他身边说:“先喝药,喝了药就不冷了!”

“老道士,你这药没用的!”

老道士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模样俊俏的少年正在扒拉倒掉的药渣,老道士问道:“小哥,有何高见。”

“他们得的是疟疾,也就是瘴气,一种寄生虫病。”

来人自然就是李德奖了,他进安置点后,发现这里的灾民,有的人浑身发冷,钻进草堆里都止不住寒战,有的则是浑身高热,体温已经到了四十度以上,已经发过热的人,肌肉酸痛,头痛,身体乏力。

看了几十个病号后,李德奖立刻就断定这里的人得的是疟疾,然后就遇到了给灾民喂药的老道士和正在熬药的小道士。

李德奖便扒拉起了熬药的药渣,他认识的中药不多,只分辨出了黄莲和柴胡两种药材,但已经可以确定老道士熬的是退烧药。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其汁,尽服之,可治疟疾。”李德奖说出了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治疗疟疾的办法。

老道士问道:“这法子有用吗?”

“当然有用。”李德奖有些奇怪的问道:“这药方是葛洪《肘后备急方》里面的,老道士,你是假道士吧,连这都不知道?”

正在熬药的小道士顿时大怒,指着李德奖的鼻子说:“哪来的小兔崽子,敢在这撒野,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呦呵,我管你师父是谁,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切,李德奖扬起脸,乜了小道士一眼:“你师父谁啊?”

“贫道孙思邈!”老道士说话了。

李德奖倏地瞪大了眼睛,哎呦我去,敢说了孙思邈,就遇见本尊了,就这么巧?

李德奖连忙行礼:“原来是孙神医当面,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神医面前卖弄微末学问,见笑了。”

药王孙思邈在这个时代堪称圣人,几十年间踏遍大唐国土,救死扶伤无数,医术精湛,淡泊名利,是一个真正值得尊敬的人。

“神医呀,小子是陛下封的沣水县伯,此次的赈灾大使,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您肯定认识我爹,家父是李靖,小子经常听家父提及您,小子对您的敬仰之情如同涛涛江水......”

先不管其他,先拍一通马屁再说,不过孙思邈对李德奖的马屁有点不感冒,他打断李德奖的话道:“你说这方子是葛仙翁撰写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李德奖语气一顿,旋即奇怪地看了孙思邈一眼。

孙思邈道:“老道多行走于北方,瘴气之症多发于南方,《肘后备急方》老道看过,但对这个方子没有太多印象。”

孙思邈这么说,李德奖就明白了,疟疾主要依靠蚊虫叮咬传播,多发于潮湿温热的南方,而且在东晋前后,并未有大规模的疟疾肆虐,因此,当时的人们对待疟疾的态度也是可有可无。

李德奖在新闻上看过《肘后备急方》的照片时,青蒿方也只是一笔带过,只占了很少一点篇幅,如果不是屠呦呦先生,他还真记不住这个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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