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116节

这是一场豪赌,成,则他赵家从此飞黄腾达。

败,亦只不过从头再来而已。

对那位弄出玻璃和拍卖的皇子,他赵允言有信心。

“咦,那不是槎轩先生吗?他怎的也来了此处?”方老板打断了赵允言的思考,赵允言转头看去,只见门口处几名高冠博带的儒生鱼贯入内,为首者面色淡然

,赫然便是苏松极为有名的名士高启。

只见高启目不转睛,领着一众儒生,径直便上了楼梯。

“高先生竟然也来赴宴了吗。”赵允言亦是惊讶。高启此人淡泊名利,不慕荣华,寻常人请都是请不来的。连陛下赐的户部侍郎一职都辞之不受。

他竟会来参加这场宴会?

“有槎轩先生在,今晚可就有好戏看了。”方老板嘿的一声摸了摸下巴。

“槎轩先生刚正不阿,若是吴王爷还想空手套白狼,他定然是要犯颜直谏的。”

“况且,先生还带来了如此之多的读书人。有这些读书人在此,任他是王爷也不敢胡来了。”

“若是恼了这些读书人,史册上都要载污名哩!”

赵允言没有搭话,只悄悄的抬起头,从天井处观瞧着楼上宾客。只见随着高启上楼,有不少人起身迎接高启:知府魏观、吴县县令张蔡,苏州卫指挥使扬鲁……苏州城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几乎都到了。

“嘶……操持起如此大宴,吴王殿下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吗……”赵允言心中暗想。

随着夜色渐深,这座三层酒楼之中的气氛,也渐渐喧闹了起来。赵允言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方老板抱怨,一声高亢的宦官通传声,将他的注意力突然拉了回来:

“吴王殿下到!”

人们不敢怠慢,尽皆站起了身,只见吴王朱肃身穿一身亲王蟒袍,在甲士的簇拥下,笑容满面的出现在了大门处。

“参见吴王殿下……”

众人躬身向朱肃见礼,身量尚小的吴王殿下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抬抬袍袖道:“诸位不必多礼。”

“今夜乃跨年之夜,本王预先向诸位,恭贺新禧了。”

“多谢殿下!”

“殿下恭贺新禧!”

“草民向殿下拜年了!”……

想起今夜乃是跨年,一群人的面上顿时也多了几分喜气。乱糟糟的向朱肃回起了礼来。朱肃点点头,穿过一楼的人群,踏步上了楼梯。

这栋楼说是酒楼,内部的构造却更像是一座大戏院,除却一楼大厅之外,二楼三楼尽皆是在天井上方一围而成。三楼今日更是只设了一个主座在正中,居主座者可俯瞰全局,亦可为全楼所见。

朱肃这一上便径直上到了三楼,到了三楼的主座前方停下了脚步。

“诸位且坐吧,今夜忽然召诸位前来,乃是思及本王到苏州后,还尚未与诸位同乐。”楼中还采用了回音结构,朱肃发出的音量不大,却是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晰。

“借着今夜跨年,便与诸位宴饮一番。本王孤身一人在此,逢此佳节,确实寂寞。便劳烦诸位,在此陪本王热闹热闹了!”

“不敢称劳,不敢称劳,谢殿下赐宴……”原来是让我们陪着他热闹,底下顿时又是一片谢恩之声。至于有多少人心中腹诽,就不得而知了。

“好,有苏州府诸高贤作伴,本王亦不觉寂寞了。”

“今日佳节,我等且不谈公事,不论尊卑,且纵饮高歌!”

“来啊,给本王奏乐!”

随着朱肃一声令下,不知何时已就位了的乐班,便直接开始吹拉弹唱了起来。气氛顿时欢乐,接着许多跑堂的鱼贯而出,将一道道佳肴送到了诸人的桌前。

那一句“不谈公事,不论尊卑”,顿时让一众提心吊胆的商人们心都放下了些许。他所有人谢过上首的朱肃之后,见朱肃已经开始撕扯起面前的鸡腿子,他们便也拿起了筷子,专心享用起面前的佳肴来。

“这位殿下,竟然真的只是想饮宴?”赵允言却是不敢相信!

家中有事,浅浅先更个一章。明天早上加更补上。

真的抱歉了!松果叩首!

第236章 阴影中的蠹虫

朱肃当真再没有多说什么二话。随着戏子咿咿呀呀唱起了唱腔,众人的注意力,也渐渐被吸引到了这最新编排的剧目上。

楼中歌舞升平,通楼的灯火在城西这荒芜之地里,仿若黑夜中的一盏明灯般分外惹眼。

忽听楼外“呲”的一声,将楼中众人皆唬了一跳。一个光点自地面升起,划破了楼外的夜空。将楼中众人皆唬了一跳。而后光点“轰”的一声,化作一片徇烂的彩色烟火。

随后,又有数个光点递次升起,苏平府的夜空终,顿时闪耀着成片的徇烂。

楼中众人欣赏着这一片烟火,有人叹道:“唯国泰民安,方有这盛世烟火。这样的胜景,却不想在今日得以一见。”

众皆点头称是,笑容满面的欣赏着那徇烂一片的烟花,心中感慨着国泰民安的美好愿景。

却无人注意到,坐在最上首的朱肃脸色古怪,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不合时宜的弧度。

“嘿,这种年岁,竟然就有人能放起烟火。”

“国泰民安……么……”

“我已备好了口袋,你们来不来钻呢?张陈余孽……”

朱肃举起酒樽轻抿一口,楼外闪烁的烟火,将他的神色照耀的更加难明。

……

……

城西,某处窝棚之外,一个汉子抬头看了眼东面那升起的烟花,又怨毒的看了一眼城西唯一灯火通明的那栋楼,随即吹灭了手中的那盏照明的油灯,一矮身钻进了棚子里。

灯一灭,此处便再没了什么异常,整座棚子便如同凭空消失了般,隐匿在了黑暗中。

汉子在棚里趴在地上摸黑摸了摸,很快脸色一喜,抬手一拽,一个小小的地窖门便被他拉得开了。汉子一闪身,便钻入其中。

等地窖门再盖上,此处便和其他那些常见的城西窝棚一样,在无什么端倪。

“林五哥回来了。外头可有动静?”

那汉子进得窖来,自有一持刀的男子截住接应。汉子接过男子递来的一袋酒,仰脖咕咚咚喝了几口。

“那边已传来讯了。朱明那小王爷,果真将人都聚在那楼子里饮宴。”

“我这便去寻少主,让他做个决断。”

说着将酒袋子往他怀里一抛,大踏步便往深里头走去。

他七弯八拐的,这地窖竟是曰走越宽敞了起来。

出人意料的,这小小地窖口里头,还别有一片天地。最深处竟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大厅,里头有十数人,正坐在席中宴饮。

按理来说,这城西窝棚住的皆是贫民,纵使这跨年之夜,这些人身无长物,也是点不起灯、吃不起什么好饭的。

可这地底如今,却是灯火通明,里头这十数人分着主次坐着,倒似乎是什么规矩森严的大户人家一般。

甚至隐隐的,还有酒香肉香传来。寻常的难民,哪里能弄来这酒肉?

“林五将军。”

见他回来,众

人尽皆起身道。

“见过少主。”这个叫林五的汉子跪地道。

坐在最上首的一男一女,竟是一对颇为年轻的女子与男子。男子约莫二十来岁年纪,看上去与太子朱标相仿,只是脸上神色倨傲阴鸷,似恐他人不知道自己身份高人一等一般。

女子也约莫只有二九年华,面上神色淡淡,颜色虽好,眼中却总有一抹孤僻与偏执。这一份偏执,顿将他本来尚可的容貌变得生人勿近了起来。

“城中可有什么动静?”男子还未开口,那女子便忙不迭问了起来。

“……”名唤林五的汉子不答,只将眼神看向上首那个年轻男子。开口问话的女子顿时一滞,低下头面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明起来。

那年轻男子见女子不快,赶忙转头喝道:“陈家妹子问话,你就赶紧答。看本少主做什么?”

“是。”林五闷闷的应了一声,这才开口:“马七爷那边,已用烟火传来了讯息。”

“果如那请柬中所言,州府中一众的高官,俱都聚在了那栋新起的楼子里。”

地窖之中顿时微微喧哗了起来,众人交头接耳。

“唔……”

听林五说完,不止那少主,在这地窖之中的其他人,顿时也陷入了犹疑之中。

“还能如何行动?”席中有一人拍案而起。“这般天赐的良机,若是不主动作为,岂不是又要坐视机会溜走?”

“俺可不想再被那小王爷使唤的团团转了!奶奶的,吃他一口粥,天天又是要给他抓老鼠、又是要给他搭窝棚的。就连那泔水,都有衙役使唤俺倒过几回!”

“俺何时受过这般的鸟气?”

这位粗莽汉子满面怨愤。

“不然,事出反常,必然有妖。”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站起身来。

“那伪朝吴王这不饮宴,那不饮宴,为何偏偏要在这城西荒僻之地饮宴?”

“此处只有难民与窝棚,他调动沈家工匠,特意在这种地方盖个楼子,就是为了除夕之夜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让我等一网打尽?”

“不对劲,不对劲……”那文士大摇其头。

“那小王爷好大喜功,又是敲诈商贾,又是盖楼表功,又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就有人站出反驳道。“区区一座楼子,纵使有什么隐秘,一把火过去便就直接烧却了。这些人难得聚在一起给我们一网打尽,我们怎能拂了那鸟王爷送来的好意?”

“再说了,这朱明王爷年才几岁,哪有那般七窍的心肝。长在蜜罐里的人儿,莫非还能狠下心以身做饵不成?”

“就算他真是在做戏,咱们一把火过去,假戏也成了真的了。”

“风信就要来了,这是数十年难得遇见的破绽。若是拖到时机过去,纵使我们喊来了大兵,莫非能越得过这城墙么?”

两拨人争论不休,人多的一拨认为应该趁机行动,而人少的那一拨,则断定事出反常。争得一会没个结果,便俱将眼神看向上头的那个年轻少主。

“少主,如何行动,还请少主示下!”那唤作林五的汉子说道。

“唔……”那个少主深深皱着眉头,目中犹豫显而易见。

他背着手思考了一会,终是没个结果,转过身,面上略带谄媚的看向身旁始终不发一言的年轻女子:

“妹子,依你之见,咱们该怎么做?”

第237章 乌合之众

若是朱肃在此,自可认得出那个被称作少主的,正是那日趁乱掳走自己的那名年轻人。而那个被他唤作“妹子”的,自然便是那一日的女子。

这两拨人,正是陈友谅所遗下的陈汉余孽,以及张士诚所留下的诚王余部。女子名唤作陈惠,乃是陈友谅的长女,曾与张士诚长子有过婚约的。而这被称作少主的年轻人,自然就是张士诚的长子张仁了。

本来陈惠生为女子,是不该继承陈友谅所剩无几的家底的,奈何其兄陈理志向平平,自鄱阳湖陈友谅兵败之后,便一心苟且偷生,降了老朱只愿做个安乐侯爷。前些日子更是因为老朱起了忌惮,直接和另一个投降侯爷明升一起,被打包丢到了高丽。

陈汉政权这些人失了主子,又心有不甘,便跟着这位同样心怀大志的陈氏“公主”谋起了“大事”来。

陈惠虽是个有野心的,奈何手头这些家底实在是太薄。听闻张士诚的两个儿子在城破时不知所踪,便主动带着人前来苏松寻觅了起来。他料定张士诚的家底在苏松,张士诚的儿子若还有心,避过了风头之后定然还要回苏松地区来。果不其然,便让她找到了张士诚的长子张仁。

张士诚留给儿子的家底,却比陈友谅厚得多了。毕竟陈友谅是在战时不慎中了流矢,还没来得及交代后事,便一命呜呼;张士诚却是从容安排完了身后事,这才兵败被俘的。随侍张仁的文臣武将,尚有数十余人,两拨人一拍即合,便共同在苏松之地隐匿了下来。

张仁见陈惠生的娇美,又想起先父在时曾和陈友谅有过婚约,心中顿时生了爱慕之心,当即与其按先人所言定下婚约,自此更是多对其百依百顺。

陈惠本有野心,自然乐见其成,多教唆张仁按她自己的心意行事。对此,张家所部大多都有微辞。

“……”见张仁竟让那女子做决定,以林五为首的大多数人,面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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