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朱元璋好大儿 第76节

这孔孟之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人的脑子都给读傻了,朱元璋也难以爆发,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那既然这样,咱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国士,让你明白,读书读傻了脑子的腐儒,是不能随便妄评国事的!”

见方孝孺没有说话,朱元璋继续环视了一眼殿内群臣,这才对他说。

“你只有二十多岁,便已经官居从四品东宫属官詹事府詹事,可谓前途无量,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只熬资历也能熬到二品堂官,就看你这份勇气和为国之心,朕也不处置你,不过咱让你去见一个人,让他和你辩一辩,如果你真的聪明,等见到他之后,你就会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到底有多愚蠢。”

朱元璋这话一出,下面的六部九卿和三位阁臣已经明白了,这是想让他去见朱涛。

诚然,如果和朱涛比起来,方孝儒这位只知道空谈的传胪进士的确是非常空洞,甚至可以用愚蠢来形容。

不过方孝儒却根本没有这么想,他一点儿都不服气,反而直愣愣的把朱元璋顶了回去。

“假如这位陛下口中的国士真能让微臣信服,那臣宁愿辞去詹事府詹事的职务,免除进士功名,流配充军!”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元璋倒是真的有些佩服此人的勇气了,他便对宋廉说道。

“宋先生,散朝以后,你就带着你这位高足去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国士吧!”

退朝之后,宋濂把方孝孺带到了内阁值房,却一直没有和他说话,自己只是坐在一边喝茶。

方孝儒却是有些得意,他笑着对宋濂说:“感谢老师对我的一片回护之心,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让您失望的,我这就和您一起去见见那个所谓的真正国士!”

但是此时,宋濂的表情却很凝重,他忽然觉得,自己是有点看错了这个一向器重的弟子。

不过方孝儒却并没有这个觉悟,一直不知道老师到底是在想什么,便问道。

“恩师,咱们要去见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您学贯古今,也是太子和诸位皇子的师傅,我就不信,咱们要见的这个人还能学问在您之上。”

宋濂摇了摇头,他是见过朱涛的,对于朱涛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了解了。

除了设立内阁制,还有后续的国商司、廉政司等衙门机构的建议,以及各种的发明,无论是从军事上还是从政事上,朱涛都不能仅用天纵英才来形容。

如果让他把自己和朱涛做一个相比的话,宋濂恐怕会很自然的承认自己比不过朱涛。

除了朱涛在政治民生上拥有那么多的贡献之外,这个年轻后生所提出的心学曾经引发过轰动,并且被大明定为国学。

就这一点来看,自己这位饱学鸿儒,就远远比不过朱涛。

所以,宋濂很是神色凝重的对方孝儒说。

“我要带你去见的这个人,叫做朱涛,无论是从任何方面都要胜过你的老师远甚!在他的面前,你我师徒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方孝儒此时,正可谓血气方刚,他一点都不服气,老师这样形容一个另外的陌生人。

自从开蒙读书之时,方孝儒就被称之为神童。

从小到大,他无论跟任何人辩论治国之道或是儒家学说,从来都未有败绩,全都是把对方给驳斥的哑口无言。

所以,他的自信一直都是非常满的,就算是面对自己的老师宋濂,都可以完全的不落下风。

“恩师,这位老先生莫非是一位博学的鸿儒?恐怕也是偌大的年纪了吧。”

宋濂摇头,他现在对于方孝孺是有些失望的,但毕竟这是自己想要衣钵相传的弟子,他还是给足了面子说。

“他不是什么老先生,是一个还没有行冠礼的少年,比你还要年轻几岁了。”

方孝儒本来以为这是个什么博学鸿儒,至少也是一个中年人。

一个还没有成年的人,就让自己老师如此佩服,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呀,方孝儒难以想象。

“老师,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就能让您如此佩服,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学生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看到方孝儒跃跃欲试的样子,宋濂却根本没有这份心情,他知道,以后恐怕在朝堂之上,再没有自己这位弟子的一席之地了。

宋濂带着方孝孺,骑马来朱家庄找朱涛。

在路上,方孝儒仍然是一副洋洋自得之意。

他根本就不相信,还有人能够通过论辩让他折服,在他的面前,要是靠打嘴皮子,恐怕没有一合之将。

“恩师无须忧虑,不就是陛下让咱们来见的人吗?如果真的把他给辩败了,无非皇上面子上不好看而已,又不能真正把您怎么样。”

以前看着聪慧不已的学生,现在在宋濂的眼中,可真是一个十足赤金的二百五。

“对了,一会儿到了朱家庄以后,见到朱涛庄主,可千万不要提及陛下和我等的真实身份,切记!”

虽然方孝儒听了老师的话,现在是一脸懵逼状态,可是他也不能不遵从宋濂的话。

到了朱家庄的院口,看到了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正在那里跟老唐说话。

这一下子直接把方孝儒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国公徐达,当朝第一公爵。

方孝孺虽然是翰林出身,又是詹事府詹事,而且其父是济宁知府,好歹是个官家二代清贵之人。

但是和徐达这样的国公相比,如果说方孝儒连屁也不是,恐怕都已经算是轻贱了那个屁。

这些被老百姓称之为文曲星的翰林,其实对皇帝的时候可以怼天怼地怼空气,博得一个直名,但面对那些勋贵还是很懂礼数的。

这是因为皇帝不能随便杀人,但是那些勋贵可都是武将出身,如果真的惹急了,可是揍你没商量。

方孝儒连忙下马来到徐达的面前,行礼然后说道。

“您怎会在这里呢?”

因为宋濂屡次嘱咐,因此方孝孺不敢以官爵相称,徐达心里清楚,所以也就笑着回答说。

“我是老爷的保镖徐大,这几天少东家这里比较忙,我也来跟着凑凑热闹干点活,就当是锻炼一下身子骨也是好的。”

这话可直接把方孝儒给惊了,少东家到底是谁?难道就是自己要见的这个少年吗?

“您说的少东家,是不是这朱家庄的庄主朱涛?”

见到徐达点头,方孝儒更加的懵逼了,看来这个朱涛真的是有些来头,竟然能让徐公爷也在这里干活。

旁边的老唐走了过来,给宋濂先行打个招呼,然后才说。

“宋先生,您好些日子没过来了,这位是谁?您给介绍一下!”

宋濂想了想,然后才对老唐说:“这个后生叫方招财,是我跟着我的账房伙计,老爷让我带着过来给少东家看看,要是才具堪用呢,准备让他当个掌柜。”

方孝孺听了宋濂这番话,简直是懵逼到了极点,恩师就算是不愿透露身份,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强忍着些许不满,对老唐拱了拱手说:“我正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才来见一见少东家的,不知少东家现在是否在庄上?”

老唐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两人,这才说道。

“少爷现在还没起床呢,你们进屋稍坐片刻,我去知会一声。”

听完老唐这么说,方孝儒对于这个朱涛,简直是更加的鄙视,直接说道。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怎么到了日近三竿还没起床,这像什么话呀。”

宋濂则是一个劲儿的跟他使眼色,心说这话可不能说,免得给自己招惹祸端,但是方孝孺好像就听不到也看不见。

在屋里喝了快有五杯茶了,怎么着也有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朱涛才姗姗来迟。

“宋先生,我看你也是太没眼力见儿了,我好长时间没睡个懒觉了,现在可带着起床气呢,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我去睡回笼觉了。”

对于这位少爷,宋濂也是太过于了解了,因此也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话方孝儒却根本不能忍,这叫什么话,在你面前的是从四品詹事,你是个小小的庄主,摆个什么臭架子。

不过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更不是什么翰林清贵,而是一个账房伙计来等待考察的。

因此也便起身,拱了拱手对朱涛说。

“少东家我叫方招财,是老爷身边的账房伙计跟着宋先生也有年头了,今天来向少爷讨教的是孔孟之道!”

朱涛听完他的话,忽然有些发愣,心说自己这个老爹真是够可以,当行商的时候就喜欢谈论国事。

后来弄了个富国公的爵位,又每天给朝廷提建议,整的自己身边的伙计都开始不务正业,研究起孔孟之道来了,那赚钱的事是不是就完全可以扔掉了。

不过既然这伙计上门来了,自己也不能拒之门外,便直接说道。

“既然跟随我爹这么些年了,也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说吧,不必藏着掖着,直说无妨!”

方孝儒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若想真正的致富都是靠着劳作,无论是贞观之治还是文景之治都莫不如此,从无与外国通商之理,咱们家的生意现在做的已经非常大了,难道非得去和那些海外蛮夷互通有无,好好的经营,岂不是有违圣人规矩的致富之道。”

方孝儒一边说着一边唾沫横飞的自己激动,然而看着朱涛,对方似乎有种想打哈欠的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像自己说了半天,对方根本就没有听得进去,而且整的自己很没面子的。

“少爷,您是怎么想的?可否见教一下,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朱涛摇了摇头,很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你无需考虑那么多,怎么吩咐你,你就怎么做便可以了。”

其实对于方孝孺的这番论断,朱涛的心中也有一个很清晰的判定,那就是,这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所以,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商业头脑,跟他说的再多,无非就是鸡同鸭讲。

所以朱涛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自己的口舌,反正这只不过就是一个账房伙计,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跟他说的太多也没意义。

朱涛笑着看着方孝儒,补充了一句。

“我说起圣人之道,我倒想告诉你一句。圣人有句话叫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不懂没关系,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这一番训斥之后,简直直接把方孝儒就给整的不会了,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涛,心头真是无限哀怨。

自己是奔着想要来辩论一番的态度,朱涛却直接给来了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话的意思是,对于下面的人,你让他们办事就行了,但是没必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办。

这话方孝孺倒也无可反驳,毕竟这也是圣人之言。

半晌,方孝孺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来找朱涛辩论的,不能轻而易举就被这两句话给打发了。

“少爷,我觉得您的话还是有不当之处,难道我们不应该勤勤恳恳的经营吗?到外面去做什么生意,我以为那都是舍本逐末,违背圣人之道。”

这下子把朱涛弄的也是郁闷不已,心说老爹和宋先生,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狗屁伙计,让你干啥就干啥就行了,怎么想法这么多。

朱涛叹了一口气,对方孝孺说道。

“想不通没关系,以后再去慢慢想,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再说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伙计,你以为的不好使,等到你真正自己当了老板,再说你以为吧!”

这时,宋濂看到朱涛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出来打了个圆场说。

“少东家,您还是给他们解释解释吧,毕竟他们年轻,有些事想不明白!”

看了宋濂这样对朱涛客气,又是说自己年轻不懂事儿,方孝孺不由得白了老师一眼,难道自己再年轻,还能比眼前这个朱涛年轻吗?

毕竟朱涛要给宋濂这个跟随老爹多年的人一点面子,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宋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多说几句,方招财,你的意思是守好自己一方天地,不能到外面去求财,对吗?”

方孝儒见到话题终于向辩论的方向了,心里这才放松的一些,管你是什么少东家,只要是你敢跟我辩论,我的手下并无一合之将。

到时候,你肯定要被我的话给折服,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刚才我就说过,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一直都是勤恳致富概莫能外,哪有舍本逐末,他地求财?这话岂不是下下之策,让人贻笑大方!”

没想到朱涛却淡淡的说了一句:“哦。”

方孝孺直接愣在当场,怎么自己说的唾沫横飞,眼前这位少东家竟然是这样一个不咸不淡的反应,倒让自己后面不知道该说啥了。

要知道儒家学说,自从孔夫子定鼎以来,便是如此在说,泱泱华夏本来就是农耕大国,圣人之言,如同金科玉律,如何能够轻易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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