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34节

9月17日,黄海海战,清军败。

9月21日,亚历山大三世在皇后和尼古拉的陪同下,抵达利瓦季亚的小宫殿。

当夜,尼古拉兄妹几个一起在沙皇夫妇的房间中用餐,气氛悲伤。

明妮对萨沙的照料无微不至,皇帝呢喃着说:“在我死前,我还认识了一个天使”,他还一边吻了她的手,“可怜的明妮。”

10月5日,全家人被唤到皇帝面前。

“跟我说实话,”亚历山大三世询问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那是由上帝决定的,不过我看到过神奇痊愈的例子。”

“我还有两周时间吗?”

莱登医生沉默,他只是点点头,于是亚历山大三世让尼古拉立刻找埃莱娜来。

埃莱娜抵达后,皇帝花费了很大精力换上全套军服,佩戴勋章,以便能够正式地接见她,但他几乎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亲吻她。

埃莱娜跪在沙皇的脚下,而起身的努力严重伤害了病人,尽管亚历山大三世十分喜悦,可他后来疼得躺不上床。

亚历山大三世做了临终告解。

亚尼舍夫神父问,沙皇是否已经向尼古拉做了嘱咐,但亚历山大三世生硬地答道:“没有。他自己都清楚。”

不过等了一会,亚历山大三世只能痛苦地用轻声传唤尼古拉,当皇太子趴在皇帝的身边时,他虚弱地说道:“不要让别人忘了你是谁。”

10月19日深夜,亚历山大三世开始咯血并呻吟说他无法呼吸,必须下床。

他穿着一件灰色上衣,被医生扶到他的扶手椅那里,皇帝就坐着等待黎明。

明妮皇后走进屋,萨沙叹了口气:“我感觉时间不多了,冷静吧。我很

冷静。”

医生给他吸氧,神父拉着他的手,明妮坐在他旁边,周围簇拥着亲戚、医生、廷臣和仆人。

尼古拉在阳台踱步,他已经感觉到了,俄国皇冠的神圣负担在他那自贬自嘲的脑袋上空盘旋。。

来自喀琅施塔得的约安神父给沙皇做了临终涂油礼,听了他的告解,然后皇帝开始出现轻微抽搐。

罗曼诺夫的亲人们纷纷跪下,约安神父祈祷。

一名医生给了亚历山大三世一杯水,他低声做了简短的祷告,亲吻心爱的妻子,然后叹了口气,脑袋耷拉到明妮胸前。

“巨人”的死法就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他厌恶浮夸辞藻,是戏剧性的死敌。

亲人们依次亲吻已故沙皇的前额,然后亲吻新沙皇的手。

皇太子……不,尼古拉二世感到头晕目眩,不敢相信这一切。

下午4点,在花园的室外祭坛处,已故沙皇的忏悔神父亚尼舍夫主持向尼古拉二世宣誓效忠,塞瓦斯托波尔的战舰鸣炮致敬。

次日上午10点,埃莱娜皈依东正教,改名为亚历山德拉·费奥多罗芙娜。

10月24日,鸭绿江江防之战,清军败。

10月27日,年轻的沙皇、他的弟弟格奥尔基和他们的叔叔们抬着棺材走出小宫殿,将其交给一队哥萨克礼兵,他们将棺材抬到雅尔塔的码头。

成千上万名农民夹道守候在两旁,在棺材经过时划着十字纷纷跪下。

11月1日上午10点,尼古拉二世带着父亲的棺材乘火车抵达圣彼得堡。

属于尼古拉二世的时代,开始了。

第二卷:全俄罗斯专制皇帝尼古拉二世

第一章,对年轻皇帝的看法

当谢尔盖·尤里耶维奇·维特听闻亚历山大三世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他显得尤为悲伤抑郁。

亚历山大三世之于维特,以中国人更加通俗易懂的比喻,就好比刘备之于诸葛孔明,如果不是已经去世的先帝破格提拔,恐怕维特现在只不过是基辅等待按部就班、排资论辈往上爬的一名地方官僚。

“这是一件让我悲痛的事情。”

尽管维特十分难受,但政府的公务依旧要照常运转,因此他正在与内务大臣伊凡·尼古拉耶维奇·杜尔诺沃商谈某些问题。

二人都以忠君爱国的立场互相了解,因此谈及先帝生前的一些话题时依旧唏嘘不已。

“谢尔盖·尤里耶维奇,您对我们的新皇帝有什么看法?”

除了伤感的话题之外,杜尔诺沃还向维特询问关于新皇帝尼古拉二世的意见如何。

“我同他谈论过国务,据我所知,他的经验很少,但积累的速度很快,也不糊涂,他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善良、好学而且有教养的年轻人。我很少见过比尼古拉二世风度更好的年轻人,他的那些经验不足带来的微不足道的缺点很容易就会被人遗忘。”

维特接着还说道:“我相信在年轻的君主执政后不久,国家之船将会继续一如既往地平安漂浮。”

杜尔诺沃听了维特的描述之后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谢尔盖,恐怕你错认这位年轻的皇帝的为人了。我对他比较了解,我告诉你吧,他的继位恐怕将来会给我们带来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你记住我的话:如果他成功了,那么他就是俄国新的彼得大帝;如果他失败了,将来会成为保罗一世的化身。”

“……”

杜尔诺沃,你之所以很清楚新皇帝的个性,恐怕不是因为细致入微、敏锐的观察,而是由于你可以通过内务大臣的地位负责检查所有信件的缘故吧。

维特腹诽。

“不过很快我就不会继续担任内务大臣的职务。”

杜尔诺沃爽快地同维特说道。

“这是为什么?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继续胜任这份职务。”

“因为玛丽亚皇太后经常会对她的儿子抱怨我拆阅她的私人信件,既然皇太后的态度已经如此抱有不满,那我大概率无法继续担任这个职务了。”

在俄国宫廷的习俗中,皇太后的地位高于皇后,而且对皇帝也有很大的影响力,玛丽亚皇太后现年才47岁,她的政治生命力依旧活跃。

大约在与内务大臣杜尔诺沃会谈结束之后不久,维特还与康斯坦丁·彼得罗维奇·波别多诺斯采夫碰过面。

1827年出生的波别多诺斯采夫无异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如果按年龄来计算,尼古拉二世是他这辈子宣誓效忠的第四位沙皇了。

他同样对亚历山大三世的突然死亡感到无比悲伤。

“我最担心的是,尼古拉皇帝因为年轻无知,无法清醒地识破来自西方世界的恶毒诱惑。”

波别多诺斯采夫作为尼古拉的家庭教师,对他的未来抱有悲观的态度。

既然这位老教授已经做出如此意见了,维特只是摇摇头,没有继续交谈

下去。

“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是东正教会忠实的儿子,是一个朴质坚定而正值的人。他是十分平静地死去,他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去世会使他的左右和他喜爱的家庭感到痛苦,而不是自己。”

“毫无疑问。”

“是这样的。”

当维特赶往尼古拉耶夫火车站迎接灵车的时候,他的发言引起了在场诸多大臣们的共鸣。

等到灵车驶进月台之后,年轻的尼古拉二世皇帝下了火车,紧接着下车的是两位浅黄色头发的贵妇。

“那位年轻美丽、身材匀称的女人是不是埃莱娜公主?”

站在一旁的众人窃窃私语。

“并不是,她是英国的王后亚历山德拉。”

这引来在场许多人的吃惊,这位玛丽亚皇太后的姐姐同她的妹妹一样显得年轻许多。

等到皇太后和她的姐姐下车之后,跟在后面的才是俄国未来的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她同样美丽,但跟皇帝的姨母英国王后亚历山德拉相比,是另一种风格的韵味,年轻、高贵,身上的珠光宝气赢得了在场人士的心中赞许。

在这之后,哥萨克们将先帝的灵柩抬出,送殡的队伍立即开始沿着涅瓦大街通过利捷伊大桥朝着彼得罗巴甫洛夫大教堂移动。

整条涅瓦大街和通往彼得罗巴甫洛夫大教堂的路上挤满了前来哀悼的市民,军队一路上夹道排列。

按照事先规定的礼仪,走在最前头的是面色忧伤的尼古拉皇帝和她的母亲玛丽亚皇太后以及改名为亚历山德拉的埃莱娜皇后,之后是威尔士亲王夫妇和其他俄国的大公以及其他外国亲戚们。

大臣们排成两列紧跟其后,唱诗班和神职人员缓慢跟随。

亚历山大三世皇帝的遗体被安置在彼得罗巴甫洛夫大教堂中供群众瞻仰,皇帝和大臣们将轮流守灵直到葬礼举行为止。

来自许多地方的民众川流不息地前来瞻仰皇帝最后的仪容,尽管因为落后的遗体保存技术,他的遗体已经开始腐坏。

11月7日,开始举行葬礼。

“妈妈,你不先休息一下吗?”

冗长的仪式持续了许久,尼古拉注意到母亲颤抖的身体,他上去扶着她的臂膀说道。

“不……我要等到仪式结束。”

她一直站立着,笔直地,坚强地。

直到大主教快要宣读完昏昏欲睡的祭辞时,明妮的精神才逐渐崩溃。

她尖叫道:“够了!够了!”

悲伤溢于言表,有些像是歇斯底里的发作一样,然后倒在她姐姐亚历山德拉的怀里。

“需要我来操办之后的觐见和葬礼仪式吗?”

好几天的守灵让尼古拉的精神同样不好受,他疲惫的模样让胖胖的伯蒂舅舅担忧,伯蒂提议之后让他接管整个仪式的进行。

“不,我还好,这是我能做的。”

尼古拉的认真赢得了威尔士亲王的认可。

第二章,恼人的亲戚

在葬礼前前后后的时间中,尼古拉都待在涅瓦大街边的阿尼奇科夫宫中接见外国的君主们。

这座精致的巴洛克式宫殿是前任儿时成长的地方。

先是塞尔维亚国王亚历山大一世拜访,然后是罗马尼亚国王斐迪南一世,总之在一次又一次的觐见仪式中,尼古拉近乎头晕目眩地完成了这一切。

直到亚历山大三世皇帝的葬礼结束过后几天,尼古拉才逐渐将生活和工作转入正轨。

“我记得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跟我提到过摩尔曼之行的奏章,你知道那份文件在哪里吗?”

当这一周的星期五谢尔盖·维特带着他的第一份奏章前来觐见尼古拉的时候,年轻的皇帝提到了他在意的一件事情。

“我当时为父亲念过那份奏章,是关于新修建海军基地的选址。”

“是的,但先皇并没有把那份报告还给我。”

维特的回答让尼古拉感到有些惊讶。

“可我记得父亲还在奏章上作出过批示。”

“但我确实没有取回那份奏章。”

“嗯,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差人去找的。”

“陛下,您也同意在摩尔曼修建我们的海军据点吗?”

“不完全是。”

俄国的海军自从1856年克里米亚战争失败之后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阶段,直到1885年,一份雄心勃勃的现代化海军造舰计划被亚历山大三世提上日程。

但总体上,鉴于俄国政府饱受财政赤字困扰的无力,有限的海军军费只能花在进口新型战列舰和在国内制造一些落后的装甲巡洋舰。

更令尼古拉难以置信的是,俄国海军的假想敌居然是英国皇家海军。

虽然英俄从地缘上来说的确是最大的对手,但以目前俄国的国力来说,尼古拉都不知道这种心比天高的计划有什么实施的紧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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