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229节

其实,虽然摆出一副固守的姿态,但郑诛和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进攻。

指使柳泽吉保在前桥、高崎一代潴留不进之外,郑诛和的内心里还操作着让德川光圀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新计划。

很快,江户城谣言大起。

德川光圀发动东北藩士总暴动已经人尽皆知,一关宗兴以弱胜强后请他去东北主持大局,也在众人意料之中。

但是,谣言里还真真假假的掺杂着,‘德川光圀作为正统嫡系,准备自立为幕府将军’‘支持水户公,反对狗将军’的呼声。大家将去仙台的德川光圀视为拯救天下的英雄,等他平定东北,就进军江户,取代德川纲吉。

这一谣言,在郑诛和的操作下迅速发酵,让骏府御城的德川纲吉彻底心态失衡。

打不过郑诛和,他承认。

人家是天朝上人,皇帝备选的女婿。

可要是被扶持自己的叔叔背叛并取而代之,这狗将军岂能容忍?

他也顾不得公开讨论,立即秘密命令柳泽吉保,迅速进军水户藩,务必擒拿意图谋反的叔叔,德川光圀!

柳泽吉保自然而然的写信请示郑诛和,郑诛和给他一笔钱,命令他照做即可。

而另一边,在郑诛和的书房里,水鹿祐拿着毛笔细

细的勾勒,然后仿照郑诛和的口吻,写了一封交给德川光圀的密信。

信里说:“光圀公一世英豪,岂能被奸贼所擒?速速去往仙台,无杀身之祸,成箕子之仁。阅后即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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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男人就要开银趴

箕子,是商纣王的叔父,商朝末期的贤臣。

在商朝灭亡后,箕子不愿意留在周人的国土上,于是逃到北方,在辽东与北朝鲜地区建立了箕子朝鲜国。

郑诛和是借典故劝德川光圀去仙台,别在关东给他找别扭了。只要德川光圀去了仙台,把水户藩所在的常陆国留下,那就算一份恩情。以后再见面还能互相尊重。别说是仙台,德川光圀就是想去浙江朝圣都行。

所以,郑诛和又给德川光圀出了第二个主意,信里写:“若决意归隐田园,则可到江户乘船去浙江余姚,奉朱舜水先生遗志,钻研经学之道。”

昏暗的灯光下,德川光圀眉头扭在一起,手上渗出的汗水已经将郑诛和的书信浸满。

从一关宗兴违背自己的命令,擅自跑回仙台藩发起总暴动开始,整个东北自信运动就迅速脱离了德川光圀的控制。引咎退隐的德川光圀只用了半个月,就承认郑诛和带给他的警示是对的。擅自挑起动乱的结果,就是让百姓们流离失所,若生若死。东北的藩士们为了争夺已经开发的土地与各种河渠、森林,带着农兵们肆意互相进攻,在毫无秩序的乱战中逐渐丧失理性。

他亲自靠名望,组织起藩士们准备匡扶大义,维护幕府的秩序。然而这场运动尚未开始,就已经被野心家们搞垮,变成屠杀的人斗场,匡扶秩序变成了破坏。德川光圀自知有罪,更加眉纹深陷,怀疑着仙台藩还能不能去。

或者去浙江余姚,看看舜水先生的家乡?

还是直接切腹自尽,更能保全名节呢?

德川光圀的儿子,现任水户藩藩主德川纲条,对郑诛和的提议表示赞同:“父亲,如今幕府对我们警惕有加,东北藩士又苦苦相劝,希冀我等到仙台主持大局。然而我等既是幕府臣子,又怎能悖逆伦理纲常?正所谓赵盾弑其君,董狐书其史,我们若在国内,则令国家昏乱的责任就在于我。故而不如出奔,去浙江。”

德川纲条并不是光圀的亲儿子,而是他大哥的儿子。

尽管光圀有亲生儿子,但是由于他并非长子,因此他认为自己是夺走了大哥该有的位置,故而执意把大哥留下的两个儿子收为养子,继承大哥该继承的大位。而德川纲条后来也感激德川光圀的养育和传位之恩,又把大位还给了光圀的子嗣。

讲道理,这兄弟谦让、子侄代传的经典案例,比赵宋的烛光斧影、金匮之盟强得多了。

然而,父子俩的谈话被第三人打搅了。

这正是纲条的弟弟,德川纲成。

他不安分的鼓动道:

“父亲,河南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赶紧走吧,去东北地方,尚且有一关宗兴、富田十一辅佐您统御陆奥、出羽。以您的威望,相信出羽国的新庄、庄内等藩,陆奥国的岩代等藩,都会尊崇您,侍奉您为主。这样东北各藩在手,岂不是争霸天下之....”

啪!

当纲成说出争霸天下时,他的养父和亲大哥一左一右,各一把掌把他打翻在地。

德川光圀对二养子很失望,想狠狠的批判他时,却又疲倦的无话可说:“唉,你真是顽劣。”

他起身回去思索了。

大哥也对弟弟的疯狂很失望。

被奚落的德川纲成恨得牙痒痒,他就搞不懂了,这一对活宝父子,难道以为幕府会饶了他们吗?

要是被幕府抓到,公开切腹都属于最便宜的处罚。然而在关东拥兵自重的郑诛和有人处罚他吗?在仙台击败伊达纲村的一关宗兴,有人责罚他吗?

想当好人就得切腹,当了坏人就能逍遥自在,这是什么道理?

心里死活想不通的德川纲成,第二天听说德川光圀公开发表了他不会前往仙台执政的文章,并且指责一关宗兴不听从他的命令,让东北地方互相残杀,陷入人间地狱,实属罪孽之徒,建议趁早切腹。

德川纲成眼前一亮,他随即偷偷出城,连夜跑到仙台与一关宗兴商议。

对于德川纲成的到来,苦恼于名望不足以服众的一关宗兴大喜,急忙出门欢迎。

“一关藩主,我此行是背着我父亲秘密前来。我想问,你有争霸天下之心吗?”德川纲成只看过几本市井小说,还有伟大小说三国志,因此开场就引用了三国演义的台词。

“有,我正要先稳固陆奥国,再入关东匡扶天下。如果纲成兄能加入我们,我愿意与你分天下之半!成昭烈帝与武侯的美名。”一关宗兴毫无底线,自然不在乎什么口舌,轻而易举的骗下德川纲

成的信任。

得到一关宗兴的拍胸脯保证后,德川纲成便与一关宗兴密谋起来。

“如今我父亲不愿意来仙台,甚至要逃到海外去。可不能让他跑了,我带队,你带人和我连夜回水户,把我父亲劫到仙台来!”德川纲成说道。

一关宗兴兴奋异常,他就缺这点大义,立即点出三百骑。

两天后,水户藩门户洞开。

德川纲成带着一关宗兴把自己的老爹和大哥绑架起来。

“纲成,你在做什么?”纲条大喊。

“一关小子,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条狗,你比明国将军差了不知多少。”德川光圀直接辱骂一关宗兴。

一关宗兴听罢哈哈大笑,敞开胸襟任由父子俩随便骂,骂到嗓子都哑了后,一关宗兴才好似被夸赞了无数次般高高兴兴的和下属们说:“带水户公到仙台城!从今以后,水户公就是仙台藩的主人,尊水户公为天下副将军,而我被水户公任命为东北征讨总大将,匡扶东北地方。你们各自都有封赏,人人都是藩主!”

众人随即兴奋不已的扛起倒霉的光圀与纲条父子,骑马转回仙台藩。

而德川纲成准备走的时候,一关宗兴却忽悠他:“你要去仙台城,还是留在水户城?我看这水户城人口十几万,文学繁荣兴旺,人民富足安乐。要不我留下?”

这可吓坏了德川纲成,他赶忙说:“不行不行不行,这水户藩是父亲的藩国,我怎能交给他人?这样吧,你回仙台城,我留在这里守卫吧。”

一关宗兴呵呵一笑,走了。

而留在水户藩的德川纲成,就好像被解开限制的大一新生一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拥有了无限的权力。

他可以直接拿父亲和兄长的大印随便发布命令,只要对外公布他们在隐居,不方便见人即可。

于是,突然掌权的德川纲成马上就飘飘然起来。

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把兄长德川纲条的老婆与小妾都喊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喝令逼迫这些女人脱光衣服在墙边站成一排,任他挑选和欺辱。非但如此,德川纲成还把自己相好的妓女与下级武士来帮工的妻女,也都纷纷祸害,在府邸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在路边看到侍女就不管不顾的抱起来淫玩。日本武家的门禁极其严格,女子轻易不能出门,也就给德川纲成胡作非为铺垫了无比优越的条件。

他甚至还去特意嫖了老爹的姬妾。

谁能想到,德川纲成初掌特权,第一次做的事竟是开银趴。

数日后,在江户城的郑诛和终于得到密探的消息。

水户藩里德川光圀与德川纲条均被绑架,德川纲成在水户藩里为非作歹,淫人妻女,惹起众怒。

一关宗兴则借着德川光圀的名义,正式继任仙台藩,成为新一任藩主。

“铺垫到位了。接下来,就是让柳泽吉保带着幕府三万御家人,去仙台藩送人头。哼哼...”郑诛和细细的搓着手,把这条密信搓成一团碎颗粒。

这场关东的三国演义已经开始,德川光圀如愿以偿的被送走,柳泽吉保由被郑诛和重金收买,关东已经没有郑诛和的敌人。

一关宗兴负责当出头鸟,为郑诛和光明正大的出兵制造借口。

接下来演演戏,就能顺利的把东北地方收入囊中。

旁边的水鹿祐叹了口气,给郑诛和铺设着被窝。

大奥里有一些传闻,说御台所时常孕吐,然而她日常跑去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很多大奥的女人都或多或少的向外传信,说御台所怀了明国大将军的孩子。

再不快点把幕府军队坑去送死的话,可能德川纲吉就马上要临阵换将,换上一个真能打的将军来和郑诛和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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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心的血与火,技

次日,成功靠着德川纲吉的猜忌,还有东北局势的糜烂,把最碍眼的德川光圀请走之后,郑诛和才闲下心来,看看室兰冶铁公司根据他的想法,进行的军备改良。

“伯爷啊,这一战到底是军争之战,还是政争之战?怎么看您一边紧锣密鼓的扩军备战,一边又不停的派出探子,发密信合纵连横?”水鹿祐拎着小书箱,陪着郑诛和坐上马车,好奇的询问。

在水鹿祐熟读四书五经、史记汉书和各种偏门杂书的脑袋瓜里,她感觉郑诛和好像十分紧张,但又似乎并不着急发动军队,反而对下面将领的请战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德川光圀进入仙台,才开始有动作。

郑诛和则擦擦疲倦的汗水,这些日子精神高度紧绷,得知德川光圀终于离开关东后,他才终于睡了个好觉。

倚靠在座垫上,郑诛和闭着眼睛分析:“这既不是军争之战,也不是政争之战。打仗无非是靠暴力服人,终点就是忽必烈。政

治勾结则不过是几个阴谋家的苟合,司马昭之类。这次不同,这是人心之战。要让日本人接受二国宣慰司的统治,就要在人心上争夺到社会的支持。因此不管是打仗还是政治,我的目的最终只有一个,让日本人站在我这边!”

郑诛和的确很少和水鹿祐谈及这些。毕竟水鹿祐是熟稔儒家经典长大的女儒生,有些道理讲不通。但今天兴致来了,郑诛和决定讲一讲。

这时,正在关闭车门突然被卡住,水鹿祐抬眼看到朱安宁的笑颜。

水鹿祐瞪大水灵灵的眼睛,使劲想关闭车门,可惜朱安宁更胜一筹,用手杖别住车门后,轻巧的上车,和水鹿祐挤在一起,坐在郑诛和对面。

而郑诛和打开话匣子,倒是没注意车上多了个人,只是自顾自的讲:

“人心的争夺,就是看不见的血与火的争夺。也许这边风平浪静,其实底下已经暗潮汹涌。杀人多简单,训练三万虎贲横扫天下,谁不服就杀谁,看起来见效最快,但就像治病只治皮相不治骨,有什么用?我们要收割人心,不只是恩惠百姓,而是要让百姓知道,跟着我走,才能社会安定,政治清明,国家平稳。因此德川光圀必须送走,德川纲吉必须让他长期在位,我所做的一切都...这叫代表最先进的...需求...呼呼呼...”

说着,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座垫太平稳,郑诛和又睡着了。

朱安宁和水鹿祐对视一眼,出于对郑成功血脉的害怕,水鹿祐赶紧转过身,坐到郑诛和那边,让还在睡觉的郑诛和直接躺在她的怀里。

“哼哼,雕虫小技。”

朱安宁挺了挺胸膛,嘲笑水鹿祐实在缺乏这个胸枕的资本。而水鹿祐自然是不甘示弱,反过来盯着朱安宁的胸口,表示你也不过如此。

不过说起来,两个人也都算不上雄伟。和家里真正波涛澎湃的那几个相比,则只能称得上勉强还行。

朱安宁率先放弃,两个贫乳之间的互相伤害,何必呢。

她上车只是想看看郑诛和去做什么,至于他讲的那一通梦话,在朱安宁和水鹿祐看来,则还是儒家周公治政那一套。充分说明伯爷也是读书人,没那么流寇。

马车抵达东城外的葛饰阵屋,早有准备的温尚贵与龙保保、秦昭义和一干士兵正在这里等候。

这是原本该在年初就进行的,军备改进会。

有鉴于军队对技术需求的敏感,郑诛和亲自组织了这样一场会议,每年让各地的镇守使、指挥使收集军官和士兵们抱怨的地方,然后综合起来交给室兰冶铁去进行改进。

前两年改进的不多,但经过去年海参崴大战,还有东北大战后,改进的意见爆发性的增长,于是促成了研发部门的努力工作与改进。终于完成了今年的大修订。

当郑诛和抵达时,龙保保与秦昭义都开黄腔聊了一个钟头了。

“伯爷...朱郡主。”一看郑诛和的马车到了,秦昭义赶紧上前迎接,没想到开门出来的竟然是朱安宁。

“麻烦你们等了,伯爷疲倦睡着了,我让马车慢了点。”朱安宁一边将马车误点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边让开位置,给刚醒来的郑诛和。

大家纷纷了然。

什么疲倦,不会是和朱郡主夜夜笙歌去了吧?

郑诛和刚睡醒也没在意大家的眼神,只是示意温尚贵赶紧开始吧。

于是,这位二国宣慰司资历最老的江西铁匠,带着几个穿着一身新款军装,挂着一件胸甲与牛皮武装带的徒弟上阵。

温尚贵首先展示军装:“伯爷请看。首先是军装。根据将士们的说法,曳撒裙摆虽然好看,但是无奈不太实用,还总是沾染灰尘,今年新军装就不穿曳撒了。上身红对襟箭袖直衣,下身红瘦军裤。靴子是今年改进的重点,厚底高跟,底板下面还有竹子增加弹性。我让人试了试,有这靴子,一天可以走五六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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